云贤呆呆的看着那玉佩,那是她送给詹云缙的生辰礼物,云缙总是随身携带,常常得意洋洋的拿出来把玩,几乎见过他的人,都知道那玉佩

    是他的。

    玉佩,绝对不能留在案发现场!这么想着,云贤忙站起身去抢夺阿常手指间晃悠的玉佩。

    阿常似乎知道云贤必定会抢玉佩,手指一转动,就把玉佩抓握在了掌心。:“这东西,可是证据,作为一个良民,拿着这东西去报官,多少

    能得到嘉奖,你说对吗?詹小姐!”

    “把它给我!”云贤上前伸出手,她知道,像阿常这样的举动,根本不是想要报官的样子,若是真是那般的话,他刚刚不会刻意的捂住她的

    嘴巴,而是偷偷的在一旁看完,更何况……阿常这个时辰,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吧!“你想要什么作为交换,可以说来听听!”

    云贤不认为,这个阿常是为了钱财。

    但除了求财,她一时半会真的想不到这个人想要什么。

    “交换?”阿常看着云贤,视线有些空洞,毫无情绪在其中:“你的命,也可以吗?”

    “只要你有本事!”云贤听到阿常如此说,也慢慢的镇定了下来,仔细思量着,如果这个阿常真的想要她的性命,她逃走的几率有多大。

    “只要,我有本事……呵呵,那换一样吧,我可没有本事能在杀了人后,还面不改色,毫无愧疚的活下去。”阿常的话,意有所指,随即,

    他的面部戴上了妩媚的笑意。眼睛也笑眯眯的,状似开玩笑的说道:“不如,你帮我得到自由,我就把玉佩交给你?这个交易如何?”

    云贤听着阿常的话,得到自由?难道是赎身吗?

    对了,阿常是浮云楼的人,想要出来,并不难理解。

    “可以,同时,今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选择忘记!”云贤知道,让人把这个阿常给除掉,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阿

    常空洞的眼睛,她总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而并非杀意。

    “那,阿常就在浮云楼等着詹小姐了?”阿常说着。把握着玉佩的手,抬到唇边,轻轻地一吻。

    “在此之前,还请你遵守约定。”云贤知道自己硬抢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看着这阿常利落的一脚踢开詹云淑的动作,她就知道。这阿常绝

    对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娘娘腔。

    “约定……呵呵,当真是亲姐弟,纵然弟弟做错事情。你这个当姐姐的也是不管不顾的偏袒着。”阿常说到这里的时候,视线又恢复了空洞

    毫无感情的看向倒在一旁的詹云淑:“反观,不是同父同母的,异母兄弟姐们,你就毫无感情可言。果然,人都是这么自私。”

    对于阿常类似指责的话语。云贤并不准备如何反驳,因为事实上,就是如此。

    假仁假义的话,她也会说,但真正到了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比如今天的情况,她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帮詹云淑报仇,而是担心詹云淑的死,

    会不会连累自己的弟弟詹云缙,纵然,詹云缙今天的表现,让她震惊,让她觉得陌生……。

    但人的心本就是长偏的,护短,也自然是正常的。

    “这个时辰,你为何会在这边?别跟我说你是为了赏月。”云贤不想听着阿常冷嘲热讽,直接撇过脸去,扯开话题。

    “自然是有事。”

    “什么事情……算了,当我没问。”云贤脱口问出后,立刻讪讪的挥挥手,她本也就不是容易好奇的人,这阿常与她至今也不过是见过两面

    罢了,他的事情,她本就没什么好奇的才对。

    “你真想知道?”阿常看着云贤讪讪的模样,不禁扬起艳丽的唇,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会、来、这、里,当、然、是、为、了、

    杀、你、啊!”

    阿常说的一本正经,但面上却带着戏谑,让人很难相信他的话的真实性。

    云贤听着阿常近乎嘲弄的话语,只觉得此人心理扭曲,哪里会把他的话当真。

    于是洒脱的挥挥手,示意自己先回去了,人就往回赶。

    这云缙从什么地方回去,她是不清楚,但云缙的事情,她必须把后顾之忧解决掉,首先,为了以防万一,云缙那边,总要先制造出一个玉佩

    遗失……不,遗失似乎不能完全把云缙摘出来,必须是失窃的假象,而且,必须在府里找一个替死鬼才行。

    对于阿常所谓的承诺,云贤并非完全不信,但也不能保证他的话的真实性和他的信誉度。

    必要的时候……就除了他吧。

    云贤一边思量,一边往回走,一路上还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的鞋底沾了些血迹的痕迹,想来是去抢玉佩的时候,踩在染血的地

    面上,不小心沾染了些吧!

    这么想着,云贤慌忙把双脚的鞋子脱掉,然后把袜子也脱掉,套在了鞋子上,确保泥土和血迹不会留在地面上,才放心的潜入八里回内。

    回到八里回后,云贤就忙找地方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鞋袜,染血的鞋子被她烧掉,灰烬倒入了茅房内。

    算起来,也算得上詹云缙走运,在云贤回到自己房里没多久,外面就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

    云贤没有掌灯,双手环抱着双膝,告诉自己要沉住气,绝对不要自乱阵脚,更不要忍不住去找詹云缙。

    云贤就这么硬扛着,直到第二天鸡鸣,她才穿戴好衣物,往詹云缙房里去。

    詹云缙从到了入学的年龄后,就开始自己单独住在一个院落,离主院很近,但总归是一个独立的院落。

    云贤到云缙的院落的时候。那些丫鬟们正打着哈欠各自梳洗,看到云贤的时候,都是惊讶的样子,毕竟云贤因为本身身体不好的缘故,起床

    的时辰,可以说是非常的晚,这会儿这个时辰就到这里,未免有些奇怪。

    “我和云缙约好了,今天要带他去见一个武师傅。”云贤自然是知道那些丫鬟们在想什么,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说道:“大约晚上掌灯前回

    来。记得备好晚餐。”

    “是,奴婢们省的!”几名丫鬟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俯身。心底却在雀跃着,毕竟自己要伺候的主子今个出门,她们就相当于可以偷懒一

    天了。

    云贤点点头,然后往云缙的房间走去,到了门外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叩响了门,:“云缙,我要进来了哦。”

    在房里的詹云缙被这叩门的声音,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书册,哒哒哒的跑到门边,打开了门。然后一脸灿烂的笑容对着云

    贤道:“姐姐!”

    “云缙……。”云贤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云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昨晚看错了,或者说,对方只是和云缙长得很像的一个人……。云贤

    抬手摸了摸云缙的头顶。状似无意的转动了下视线,视线停留在了云缙空空荡荡的腰带上。随即笑盈盈的说道:“今天,我想带你去见一位

    武师傅,你去收拾一下,吃完早点,就跟我出门吧!”

    “武师傅?”詹云缙听到这件事,表现的兴致缺缺,:“今天,还有课,总不好请假吧!”

    “我过些天要走,对于你,我总觉得不放心。”云贤想把自己身边,武功最为高强的侍卫送给云缙,她以前不是没送过,可是云缙总有办法

    把人给打发回来。

    云贤从前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现在想想,多半是因为云缙觉得那些侍卫,触及到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了吧,这会儿她想着,如果是以

    师傅的形式,教导他功夫的话,只要他的功夫上去了,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他总好自保。

    而且,有个人能在他身边,关键时刻,拉他一把,不要让他铸成大错,总归是好的。

    “……。”詹云缙看着云贤如此急切的表情,一时间也摸不清她如此做的理由。

    不过,如果是姐姐的安排的话,总归不会害我就是了。詹云缙这么想着,也就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好吧!”

    “真乖!”云贤听着詹云缙答应了,才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我去洗漱了!”云缙说着做出一个刷牙的动作,然后就往水盆的方向走。

    云贤看着云缙离开后,才开始打量云缙的房间,和她上次见到的时候差不多,书桌前的暖炉熏黑了,显然,云缙昨天的衣物,就处理在这里

    了。

    想到衣物,云贤的眼神暗了些,她的鞋袜也烧了一套,今天必定要补上一套同样的才不会引起异样,至于云缙昨天穿的衣物的样式,云贤今天带他出去,本就有重新按着他的身长定制一件的意图。

    书桌上,被云缙翻了一半的书,正是云贤前些天送给他的手抄本,是云贤默写的老子的道德经。

    云贤走上前两步,拿起书册,入目的便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冲。

    ([读译]若天地不仁,则万物都是刍狗。若圣人不仁,则百姓为刍狗肆意贱侮而无冤伸,整个人间就像一个风箱一般?空虚烦转无休无止,盲动挣扎丑态毕现,多说什么都是枉然,不如安守本心宁静下来,以自救而求仁得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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