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天辕想着,若是能让詹云贤入了宫内,必定能帮助恭国。

    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太子,所以,他就换了一种方法,收为义女,并且让人对其在宫内的出入放宽。

    这才得以让她的势力发展。

    之所以会如此放心,完全是因为云贤现在的举动,都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他自然希望云贤能帮助恭国。

    这天下看着太平,但和久必分,战事早晚都要起的。

    “你的那些事情,我并不想追究,自然,我也不会支持你,毕竟私自制造武器,论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君主天辕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贤。

    云贤抬头回看回去,她自然知道,私自制作武器的罪过有多重,但她也清楚,她所制造的武器,全部都用于边关战事,凭着这一点,君主天

    辕就不会轻举妄动。

    君主天辕对詹天养的,詹家的猜忌又何曾是一天两天的?

    与其被猜测而亡,倒不如给他一个不敢轻举妄动的顾忌。

    “这事情本不该云贤多嘴,不过,既然君主提及,云贤倒不如一次说开了,云贤与家父自然是清楚这些,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小打小闹

    ,根本没有理由上折子请君主帮忙,后期,家父上了折子,却遭到朝中重臣反对,这事情也就耽搁下来了……。”云贤慢慢的说着,一边说

    ,一边看着君主天辕的脸色,:“詹家的势力来自君主的重用,所以这事情,家父并不想隐瞒君主,所以那些武器不断的被投入到边关战事

    中。目的就是希望君主能注意到,如果君主能直接下旨,远远比家父与那群只求眼前安稳生活的老古董争议的效果来的好。”

    云贤并不想提及当初詹天养的折子被君主天辕直接驳回的事情。

    身为一国之君,君主天辕自然而然的先想到了,如果他同意了大批量的制造武器,别国会不会对恭国防备,甚至于会联手对付恭国。

    当然了,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君主天辕还是挺忌讳詹天养的,如果同意了此事,詹天养必定是要监工。甚至于,图纸都是詹天养出的话,想

    做些手脚。也就不难了。

    詹天养本人在军中的威望极高,从初战至今,尚未败过一仗,为人果敢冷静,用兵如神。总是出其不意慎入险境,直捣黄龙之地,

    前几年,君主天辕对詹天养的存在感觉到了威胁,便派他出战,可这詹天养硬是以弱对强、少对多的翻转了逆境。大获全胜,凯旋而归,君

    主天辕本想找个理由罢了他的职务。或者干脆让其跨过生死门,却不想他自己出了强抢民女一事件,然后自行请罚,那事才不了了之。

    毕竟,不管君主天辕如何忌讳詹天养。边关战事总不能缺了他。

    算起来,真心向着君主天辕的。从君主天辕还是质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的,不正是詹天养吗?

    好多次,君主天辕都想过罢了,詹天养毕竟是自己的心腹,总猜忌他,不是正中那些老狐狸的计策吗?可是每每听到些风吹草动,他还是忍

    不住怀疑。

    纵然詹天养屡立战功,却从未恃宠而骄。

    “你父亲,天养他,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直到我回恭国,他入了军营,后来,虽然他战功显赫,权倾朝野,但从不结党,更不养士,他本该

    是本君最为放心的心腹才是。”君主天辕的面色有些难看,来回踱步,好一会才幽幽的说道。

    “父亲常常教导云贤,要忠君爱国,虽然他很清楚,养士可以得到好名声,但也清楚养士会让君父您忌讳,而且,他本也无意养士,认为,

    作为臣子只需要奉法遵职就可以了,何必去养士。可是,当您把他的帅印收回,并且派出其他将领出征的时候,他才有些怕了,怕您要弃了

    他,于是才想着制造武器的事情,至少就算不能上战场了,他也可以为战事做些贡献。”云贤抬手把垂在脸颊旁的发丝轻轻撩起,放在耳后

    道:“我父亲他,没读过多少书,但忠君爱国四个字,却是理解的很透彻。”

    “本君知道……。”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明目张胆的猜测,而不担心詹天养起了反意。

    “父亲说,君主并非真心猜忌他,这些表面功夫不过是做给那群人看的。”云贤看君主天辕停止踱步,就说道:“不管君主如何圣明,但总不好驳了那些已经根深蒂固的权贵、清贵的面子。”

    何止不敢随意驳,君主天辕能登上君主的位置,那些帮了忙的人,次次做错事情都挟恩求报。

    “你道本君当真不知底下那些猫腻吗?哼,本君不过是不愿与他们计较罢了。林是国姓,无论他们做错了什么,都有大批的人联名上折子,求本君宽恕其,本君晓得他们都是一同商量好的,再说那胡德海虽说有些才气,却最是眼高于顶,表面上与本君溜须拍马,私底下却说本君懦弱不能、还送给本君一个外号叫‘见林倒’。本君几次想治了他,却发现朝中,尤其是林氏这一族的皇亲都与其交好,胡德海虽然平日里是个油滑的,但却不得不说是个会收买人心的。 哼!林氏,当真以为姓了国姓就可以任意妄为,瞒天过海?他们当真以为本君不知道他们做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觉得本君就算知道了,也顶多说上他们几句就算了?最让本君不能接受的就是官员收受/贿/赂和贪/污/公/款。” 说起这些事,君主天辕的面色铁青的一拍桌子,上号的笔洗被他扫落在地,溅湿了地面。

    “……。”云贤有些心疼的看了眼笔洗,对于她来说,君主天辕生气不生气,都是与她无关的,但这上号的笔洗若是坏了,纵然不是她的东西,她也会心疼一下,为笔洗哀叹一声。

    “本君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冯道臻,却还被他们给逼得贬到了小城去做小官。本君身为君主,做的何其窝囊!”

    听着君主天辕提到冯道臻的名字,云贤才有了些反应,这个名字,她怎么可能轻易的忘掉,冯道臻在詹天养唯一一次战败,战死沙场后,冤枉詹天养通敌卖国。

    让詹天养死了也不得安宁。

    冯道臻原来早就被君主天辕发现了啊,难怪后来升官如此之快,短短十年,就在帝都任职,官拜一品。只是,如今局势变换了一下,这冯道臻是否还能像前世一般,借着与詹天养做对,而得到君主天辕的宠信?

    不管如何,对于这个冯道臻,云贤是一半痛恨,一半佩服。

    胡德海手下的门生,本君就是故意压着,不让他们入这大殿,就让他们在下面做官,那群人,纵然当真有才,也不过是一群只会附和胡德海的乌合之众,做个地方官还行,左右捅不出什么大娄子,万一真让他们官拜三品以上,本君还不得天天跟在他们身后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听着君主天辕类似吐槽的话语,云贤保持沉默,她清楚,这个时候的君主天辕希望她詹云贤只是个物件,只听了,不会回答,也不会同外人说。

    此时她不想听,也是听了,若是自己哪里说错一句,很可能就会被君主天辕所灭口,事实上,君主天辕现在对着她说这些话,何尝不是给她压力,告诉她,自己随时可以找个理由灭掉你。

    云贤一边想着,一边怨毒的捏着衣袖,幸好她是低着头,不然那副扭曲狰狞地表情,都会把君主天辕看得一身冷汗,猜测云贤莫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魇住了吧。

    就在云贤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只觉得眼前发黑,铁锈般的气息从胃部涌来,此时至当日那提刀书生为她暂时压制住毒性,以半月有余,这会儿怕是又要毒发了。

    这边君主天辕还在懊恼自己为何什么话都说了出来,就听到砰一声响,詹云贤就倒在了他面前……。

    愣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然后命人招太医前来。

    太医的诊断,一如既往,对于云贤的病情,他们只能用拖的。

    听着太医们的结论,君主天辕才想起,眼前这个他认为可以好好利用的詹云贤,不过是个不知能活到何时的人。

    “能拖几年?”

    “回君主,若是如此拖下去,怕是过不了秋。”裴太医膝行上前陈述道。

    “给我尽一切办法拖!”君主天辕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难看非常:“需要什么药材尽管提。”

    “回君主,云贤公主的情况,纵然用药物吊着一口气,怕也是遭罪,倒不如,就此打住。”裴太医毕竟是君主天辕放心的太医,此时别人不敢提及的事情,他倒是不忌讳。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君主天辕听着这个结论,倒不是为云贤生命的短暂而心痛,反而觉只是为,如果云贤就此没了,那兵器的研究和她的势力,该如何而担心。

    就好像,你刚发现一个金矿,还未开采多少,就被人制止,告诉你,金矿要沉入地表之下,不能再开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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