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陈玄奘生活滋润,想着也到夜间了,正要弄个烧烤当做夜宵,不妨虎先锋内心不平,嫉恨人妖不公——陈玄奘有东西吃,它还饿着肚子,当即要打劫陈玄奘的烧烤,哦,不,是要打劫陈玄奘。

    这可不能忍!

    陈玄奘当场发飙,派了美猴打手赶跑虎先锋,岂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蹿出个人参小金刚。

    好在人参小金刚是个讲道理的乖孩子,能逼逼绝不动手,一番好言请教,打消了陈玄奘的怒火。

    陈玄奘亦有感小金刚之心诚,勉强同意让人参小金刚跟在队伍里,,只是嫌弃人参小金刚名字太长。

    这不,身为西行三人组领头人的他的名字都才仨字,人参小金刚的名字却有五字,还有发生这样的事?

    不知道名字越长越霸气,人参小金刚如何能比他霸气?

    就给人参小金刚起了个法名,叫做小行者的便是!

    虽然不甚好听,却也勉勉强强,人参小金刚也勉勉强强应了。

    只是齐天大圣这只猴子有些异议,总有一种直觉,行者这名应该是用过的,悄悄嗤笑陈玄奘起名字没水平,陈玄奘耳朵灵光,给他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恼羞成怒,抓起紫金钵盂一阵好打,好歹没将猴子的铜头打成烂铁,猴子顿时服气,不再多言。

    一行人继续西行,那是时光荏苒,转眼又是数月过去。

    只说这一日陈玄奘依旧骑着虎,挎着九环锡杖,招摇过境,惹得路上的邪魔妖怪不服,再次商量起如何烹饪陈玄奘的大事。

    说再次,当然不止一次,做和尚就得低调,当然,不低调也行,只要你拥有陈玄奘这般的本事。

    比如取熊山君之熊掌而烧烤之,割特处士之牛鞭而烹炸之,拆白骨精之骨而埋之,暴打黑风怪而收服之,不然就等着被来个煎炒煮炸十八般烹饪吧。

    话说,这西贺牛州地界的妖怪当真不是东土神州能比,东土神州毕竟是天庭地盘,人族自留地,做妖怪的不仅本事差,胆子更小。

    别的不说,陈玄奘在东土神州时就没妖怪敢动他,可过了两界山,与他作对的妖怪是一蜂窝一蜂窝的。

    打得猴子手都软了,陈玄奘嘴也油了,不然你以为黑风怪如何会“被”收服?

    还不是劳动强度太大,猴子需要歇歇,拿它来顶缸。

    当然,其中必然有陈玄奘才烧烤了熊山君,嫌野生熊妖肉质粗糙,想着先把黑风怪养上一段时间,等肉质稍稍松软一些再吃,或许能尝试煎熊耳,炒熊肺呢,咳咳……

    哦,你说那虎坐骑啊,也差不离!

    却是当日见了虎先锋的雄武身躯,陈玄奘一直惦记,也不知是惦记他的坐骑,还是惦记人家的虎鞭,只是猴子实在被他烦得实在不行,殴打寅将军时特地留了手,饶它一命。

    寅将军这才有缘成为陈玄奘成为西行的小伙伴,大家你牵着虎,你挑着担,欢欢喜喜往西天大雷音寺而去。

    诶,不该是你牵着虎,他挑着担,大家分工合作么?

    那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这话有本事在陈玄奘当面提提,在猴子当面提提,得,你也甭牵马挑担了,先到锅里坐一会,等会就能上桌,哦,是被端上桌,一样,一样。

    总之,西行的队伍是日趋壮大,可喜可贺,可怕可怖,咳咳,我是不是不小心说了真话?

    回到前头,就说这依然陈玄奘依然招摇过市……爬山涉水,总算告别荒山野岭,再次见到人烟,可不容易了。

    尤其是黑风怪与寅将军,更是悄悄在心底大大舒了一口气。

    话说,总在野外行走,一直吃烧烤,也不是个事儿,虽然偶尔也能摘到一些野果野香蕉换换口味,但吃烧烤上火啊。

    这不,陈玄奘都被急火了,脾气日渐烦躁,像什么殴打黑风怪,暴打寅将军的家常在已不止发生了一次。

    唬得黑风怪与寅将军半夜都是抱在一起睡觉的,就生怕万一睡熟了,醒来时已经被架在烤架上。

    两位难兄难弟过得是战战兢兢,这见着人气烟火,不仅陈玄奘能换换口味,调剂调剂心情,他们兄弟俩也能暂时保住性命,当真是皆(可)大(怜)欢(凄)喜(惨)。

    “西梁国,嘿嘿,这地方好,这地方好!”

    不等靠近城池,就有一缕香风飘了过来,陈玄奘的眼睛贼毒,离着还有十几里,就见到城门楼上的字,嘿嘿怪笑,听着黑风怪与寅将军同时打了个寒颤。

    “佛祖啊,你就降个神雷把这光头劈死吧,难道您真能容忍他这样败坏佛门名声?”

    两妖怪心有戚戚然,妖生灰淡地走向西梁国。

    这西梁国又叫女儿国,远见城周三十里,用工精巧,城上五步一楼,十步一跺,也见着女将值守巡查,英气勃发;近见城门行人川流,比肩继踵,一位位行人都是西梁国人,生的是人比花娇,貌美芳华。

    陈玄奘一行一人几妖不过从城门穿过,就惹得一身女儿香,即便黑风怪满腹牢骚,也被那香风迷得神魂颠倒,陶陶然,仿佛醉熏。

    “大王驾到!”

    这时,一声高喝传来,但见两排戎武女将持戟而行,后方跟着一辆銮驾,长三丈,宽二丈四,绣火凤青鸾,金碧辉煌,銮驾两侧,分立着两只青鸟,羽翼腾展,厉目如电。

    “停驾!”

    行至陈玄奘一行前,有女官应喝,队伍停顿,就见一只皓腕掀开金帘,走出个靓丽的女王,眉如翠羽,肌似羊脂,鬓堆金丝,脸衬桃花,款款而来,玉肢摇动,真似月娥到此,昭君降临。

    如此美人,已经超越种族限制,号称只喜女熊妖的黑风怪顿时抛弃立场,寅将军忘记看路,撞上城墙,陈玄奘嘴角目光痴迷,嘴角流下一丝哈喇子。

    “可是御弟哥哥当前?”那女王轻轻问道,语气温柔,迷醉人心,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陈玄奘听闻,不着痕迹地将嘴角一擦,拱手施礼:“不错,正是女王妹妹你的御弟哥哥呢!”

    话说,应该这样回答么?

    也,太不要脸,太会顺杆往上爬了,人家喊你一声御弟哥哥,但你不能就喊人家女王妹妹吧!

    咔嚓!

    猴子身形猛地一趔,猴脚用力,将脚下的石板踩塌,但见陈玄奘“凶猛”回望,只得讪讪答道:“这地不结实,忒不经踩,不经踩!”

    说罢,依然踩了两下,把剩下的石板踩得粉碎,以示并无虚言。

    只是这解释不能让陈玄奘满意,狠狠瞪着一双俊眼。

    西梁女王已经轻笑起来:“御弟哥哥不必着恼,我再差人修葺就是,不必责怪贵徒!”

    “女王妹妹不用多说,谁做错了事都要负责,即便是我的弟子。这猴子心怀怨气,是故意踩坏西梁国路面,我若不惩戒一番,只怕世人要笑话我陈御弟管教无方。臭猴子,去寻些万年金刚石,将西梁国路面都修葺一遍。”

    想当初要骗猴子卖身时,叫人家舞空,嗯,悟空,现在新人换旧猴了,就叫人家臭猴子。

    这态度变换的太快,连西梁女王也不曾想到,神色一滞,更没想到的是,陈玄奘,咳咳,陈御弟竟是如此“铁面无私”,如此“男儿气概”,这等人物应该不会把持不住心境吧?

    女王心头冷笑,那娇美的面容却染上粉色,做痴迷状,“御弟哥哥教徒之严,妹妹早有所闻,正欢心期盼哥哥到来。不如就请御弟哥哥到我宫中稍坐,歇息下腿脚,也好倒换关文。”

    说完,女王已娇切切地伸出纤纤玉手,一双大眼睛好似会说话般,睫毛微颤,惹人心动,充分将那种期待与娇羞表现了出来。

    陈御弟内心骚动,咳咳,不对,是闻弦知意,体谅人家,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他再推辞,会让女孩子难堪的。

    当即“豪气”把大手牢牢覆上这双纤纤玉手,悄悄捏了捏,嗯,温软如玉,咳咳,拉着西梁女王上了金銮。

    “起驾吧,我们回皇宫!”陈御弟如是吩咐,微微侧头,金黄的阳光映照在他威严的面庞,自他蹭亮的光头上反射,说不出的耀眼。

    仿佛,他就是女儿国国王。

    西梁国女官亦为他的姿态慑住,呐呐一声,但见自家女王陛下娇羞地如同小媳妇一般,不免心下一叹“我西梁国的女儿该长大了”,吩咐道:“起驾回宫!”

    戎武女将重新摆开仪仗,大戟晃动,戎甲威严,摆足架势。

    一番作为,除却已经定了罪的猴子,黑风怪与寅将军看得目(五)瞪(体)口(投)呆(地)。

    “大师兄,你说俺若有师傅的脸皮,是不是也能骗一只女王妹妹?”

    黑风怪五大三粗,身形巨大,一身黑毛,明明是威武大妖怪,偏做忸怩小女儿姿态,猴子懒得看他,将铁棒一扛,转身又出了城门,惹得黑风怪不满,大声呼囔。

    “大师兄,你往哪里去?”

    “找石头去,免得御弟哥哥喝完花酒又闹酒疯,老孙可没功夫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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