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得太过专心,她玉白的身体在眼前撩动,连城裔的身体便不由地起了反应。

    压抑转移的效果似乎不怎么见效,最后只得有些气馁地放弃。

    愤愤地瞪了池水中完全不知所谓的女人一眼,匆匆出了去。

    肩胛上蓦地一凉,墨寻忙地躲开,回头怒瞪他,“连城裔,你个——”

    声音在喉咙里一窒,微瞪地双瞳死死盯着眼前如妖魅般的男人,心脏跳到嗓子眼,满满地惊慌无措姣。

    “嘘,他就在外面。”离鞅一身媚红曳地长袍,纤细地食指停驻在弯翘得唇边,眼神则性感而暧昧地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扫过,“你这样乱叫,被他听到就不好了!”

    墨寻下意识地望向洞穴,他怎么进来的?连城裔呢?刚刚明明还在她身后调侃来这,离鞅就这样闯进来,他……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吗籼?

    “果然是倾城绝色,这般姿容……难怪连城裔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离鞅的舌尖在唇边舔舐而过,目光愈发地贪婪。

    “你想干什么?”

    墨寻将身子整个藏在水中,只露出格脑袋盯着他,眼睛里满满警觉。

    连城裔那般武功内力,还有那些深藏暗处的暗卫……若是这些人都能让他轻松避过,这样大咧咧地出现。那么,这个人有多可怕……不难想象。

    “本公子此番来,是给你送个信。”

    离鞅俯在岸边,撩起的水在手心里,温热蒸腾,水量并不少,但水却一滴也没有从他的指缝中落出。

    “连城裔将卓荔从宫里送了出去,的确信守承诺,没有再找她的麻烦。但是很不幸……卓荔在走出锦都城的第二日,准备去和苏哈回合,又被成朗给捉去了。”

    他清楚地看着墨寻地眼神微闪,唇角弯勾,眸中邪魅地又浓了几分,“如今,她大概正在南晋,受着和你差不多的待遇吧!”

    “你什么意思?”

    墨寻小心地隐藏着脸上地情绪,眼角却不由自主地瞥着洞口。连城裔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同你侍候咱们的皇上一样,卓荔大概也成了成朗将军的床奴。”

    离鞅尽管未看着她,一字一字却也是说得清楚,“不过,她该比你好一点,以大半个戊奴作嫁妆,换一个正王妃的名分还是可以的。”

    他本以为他此话说完,她的神色必会大变,却没想到墨寻一下笑了出来,“成朗与她也是一起长大的,也算青梅竹马。既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多谢离公子百忙中抽空前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有劳了。”

    她说得清淡宽慰,好像这事本就在她所料之中,如今听到也不会太意外一样。

    离鞅的眼眸渐渐地深起来,幽幽的瞳孔映着沉暗的浴水呈现成墨绿的颜色,唇边地笑意却是更浓更深,“墨锦欢,你知道我的目的。那么,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你如今被连城裔看得紧,那珠子在你手里也起不到作用……”

    他的身体无声入水,墨寻下意识地往后退着。

    “何况你确定将你的那个丫头交给那个太后,你放心吗?谁不知道,她和季堇凉水火不容。我觉得,这位太后娘娘应该不会介意手中多一个筹码,来控制你。这些,以你的聪慧自然想的透!所以,我才是你最好的搭档。”

    “只要你点点头,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你杀了季堇凉。当然,如果你想要,就算是连城裔的人头,也不成问题……”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墨寻便生生定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他手里的水珠一滴一滴地从指缝里落下,在即将接触到浴面的瞬息变成冰晶,落入水的晶体,迅速将浴中水冰封——

    这一切,只在眨眼间的功夫便完成。

    他的眼底浮出浓沉而玩味地笑意,墨寻方才感觉到漫天地凉意自脚底袭来,垂眸看去,她身所在的温泉汤池已全部结冰,从她的脖颈开始往下冻结。

    她整个人惊恐地定格,头脑里一时间空白一片,手脚僵动,喉咙也好像被峒溪哽塞住,发不出一丝地声音。

    洞口有细微地声音传来,离鞅的神情一警,灯火晃了一晃,眼前一黑,待恢复明亮,离鞅的身影消失不见。

    温泉已在明灭间恢复了原来的温度,蒸腾地热气中,连城裔朝她走来。

    墨寻的眼睛透过他去望那洞口,却没有瞧见任何人影,再看这四下,也依然是空荡荡地一片,什么都没有。

    若非身上的凉意还未完全褪去,墨寻大概会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错觉。

    太过诡异了。

    看着连城裔越走越近的脸,墨寻原本紧绷的心口蓦地一松,此刻只余浓浓地惶恐和后怕,身子一软,跌坐在泉水中。

    连城裔立即扑入池中,将她一把捞住,打横抱起,墨寻的脸色还很白,他看得心惊,忙道,“怎么了?”

    墨寻看着他,好半晌

    后,才缓过神来摇着头,“没……大概是泡得太久了,头有些晕。我们回去吧!”

    出了洞穴,有些凉的风吹得头脑更加清晰。

    心脏依然在咚咚地直跳,她的和他的叠在一块儿,响在耳朵边的声音让她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感受着他身上炙热的体温,坚实得身躯带给她极大地安全感。

    “连城裔,我不想再去泡温泉了。”

    她呢喃的声音听上去很软,但是这个提议却让他微微地拧眉,“怎么,不舒服吗?”

    看她前两天的样子,甚至表现得有些积极,他还以为她很喜欢。

    “不是。”墨寻咬咬唇,一时间却想不到更好的说辞。

    “既然不是不喜欢,那便继续泡吧!温泉药浴的确对你的身体有意。”

    他看着她,声音和眼神同样地温柔,略带宠溺的耐性,就像是在劝解正闹脾气的孩子,“墨墨,你答应过朕会乖乖的。不许任性。”

    墨寻喉咙里一哽。

    她也知道,而且温珩也跟她说了……她每日服的那些药对身子会有不小的亏损,那些草药对她的恢复的确有极大的好处。

    想了一会儿,才终于道,“那,我隔两天去一次。你要陪我,不许再一个人偷跑出去。”

    她的话,显然让连城裔一愣,“你确定?”

    墨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刚刚那话,听上去好像是容易产生歧义。

    “朕不介意陪你一起洗鸳鸯浴。”他有些激动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但是作为补偿,你要答应朕……”

    他的唇蠕到她的耳垂边,轻咬她的耳垂,坏坏的声音一下钻进她的耳朵,墨寻一个激灵,抬手捶他,“你想得美!”

    连城裔轻哼。对她这软软的一拳也是毫不在意。

    这些天来,二人虽亲密无间,但却一直少些什么,她更是从未主动过,如今她能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心里自是无比地高兴。

    墨寻被他这么一闹,从方才的事情中走了出来,只是却依然觉得难以理解——那个离鞅,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还是,就像魔术那样的障眼法?

    可那样的场面,在这样一个时代,就算是魔术以他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做得到?

    “连城裔,你还记得盛烟吗?”

    想起离鞅的那些话,墨寻心底再次沉了下来,“我跟你说过,她不是人,而是只妖。她因体内住进了粟芷忧的魂魄,而来接近你……”

    看他点头后,墨寻继续道,“你还记得吗?你在竹林教我那套剑法的时候,我撞到了她和雪貂,后来我追她而去,当时我本来能收了她,可是她却被一个男人救走了……”

    连城裔地眉心微微地蹙了下,看着她,“你又见到这个人了?”

    想着她刚刚忽然提的要求,和他进入洞穴后她的反常,连城裔立即明白过来。

    他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粟芷忧的事却没有更好的解释,若是她执意坚持自己的说法,他自然也愿意去相信。

    墨寻点了点头,“或许是吧!”

    刚刚离鞅所表现的手段,太过诡异,再加上之前种种,都让她不由自主地往这个方向想。

    “你第二次去月河,和戊奴开战的时候,据说他那边去了一个军师,都说是女人。我恰好得知那个时候粟芷忧从我这里偷走了我那些对敌的策略,开始我以为她就是那个军师,后来到了戊奴,我才知道,那军师是个男人,名叫离鞅。”

    “离鞅……”他轻轻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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