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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中何人驯服了这只鹰?若真是从小养大的,为何安鞅从来没说过?

    不等铁门打开,一个健壮的汉子直接番强跳了出来,飞身直扑被黑布罩着的大笼子。

    赵赜目光暗暗一沉,好身手。

    汉子三两下扯开黑布,看到里面被铁链锁着的金鹰,失声道:“小金——”

    金鹰高傲的昂起头,看也不看他一眼。吕四儿却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让你横,让你狂,你也有今天!被活逮了吧,烤熟没?”原来他这么快冲出来,不是担心,原是为了第一时间嘲笑它。

    金鹰羞恼得金毛都乍起来了,巨大的羽翼呼扇得漫天飞屑。

    吕四儿围着笼子转了两圈,又伸手扯了锁着金鹰脚足的铁链来看,嘴里“啧啧”有声,摇头晃脑乐得不行。气得金鹰探头用力去啄他,不过吕四儿的身手远比他的体型要灵活轻盈得多了,哪里是现在被锁在笼子里的小金可以欺负得到的?真是虎落平阳,蛟龙搁浅,一个不甘,一个狂笑,这鹰恨人跳的,怎一个热闹可说。

    骑在马上的赵赜心里惋惜的叹了口气,看这情景,倒真是她家养的。

    直到这时,秋水山庄的大铁门才缓缓打开,一长裙曳地、衣袂飘飘的美貌女子懒洋洋的走出来。

    赵赜眯着眼打量她,倒是个美人。人却径直坐在马上没动。他倒要看看,她预备怎样让他赔礼道歉。

    那女子没有理会他,施施然走到笼子前,仔细打量了一下小金的状况,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赵赜。

    赵赜傲慢的居上临下看着她,丝毫没有要拿钥匙打开笼子的意思。

    女子低下头,慢吞吞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单手横握,绕着笼子走了一圈。吕四儿伸手抓着铁栏往上一提,整个精铁打造的笼子上半部就整整齐齐的被他提了起来。

    赵赜脸色微微一变,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刃。而后愤怒的眯起眼,心中冷笑不已,果是个蛮横无理的女子,太子那和尚,怎么会看上这等没教养的女人?

    吕四儿抱着个铁笼子上半部,左右看了一下,老实的将之轻轻放在赵赜马车旁边,方便人家待会带走。

    小金振奋的扑腾着翅膀,呀呀的连声叫,似乎在催促。女子匕首握在手里,精确轻巧的轻轻闪动两下,“玎珰”两声,锁着金鹰的铁环便断开脱了下来。一阵狂风伴着金影扑面而来,赵赜大惊,没来得及闪躲,忙抬手遮目,差点没跌下马去。

    就在这时,山庄深处远远传来一声清亮的弹剑之声,两只犀利巨大的爪子在落到赵赜脸上之前猛地收了回去,金鹰冲天而起,盘旋了两圈,愤怒的“呀呀”叫着,终不甘不愿的往山庄内飞去。

    饶是小金收爪及时,也不知它是不是故意的,还是惊了赵赜的马。这匹来自草原的烈马撒腿狂奔,马背上的赵赜差点没被甩出去,好在他骑术精湛,很快的坐稳,并俯身温和的安抚受惊的爱马。绕是如此,也已经跑了很远了,等他再纵马跑回来时,人也已经狼狈不堪。

    门口不见了那个汉子跟少女,铁门也已经紧闭,一直坐在马车里没露面的赵彧探出头来,看着他忍俊不禁的道:“回府吧。”

    赵赜跳下马来,抛开缰绳,沉着脸怒气冲冲的道:“回府?”

    赵彧笑眯眯的点头,头往秋水山庄的大铁门偏了一下,道:“人家说她家小姐没空见你,免了你的道歉了。还有什么损失费什么的,等她们检查好宠物,会派人把账单送到你府上去。”

    “什么?损失费?”赵赜瞪大了眼睛。

    赵彧一本正经的点头:“或者直接送到圣上那里。”

    赵赜哑然,停了一会儿才疑惑道:“刚女子是谁?”

    “一个小丫头。”

    ……

    “你想清楚了,那小姐可有太祖皇帝的玉灵牌在手……”赵彧在赵赜背后闲闲的道。那牌子丢出来,做子孙可是要行礼的,想对个黄毛丫头行礼么?

    赵赜猛的顿住脚步,咬牙切齿的盯着大铁门看了良久,最后一甩袖子,怒冲冲的走上马车:“不回府,进宫!”

    赵彧皱了下眉。进宫去询问圣上么?圣上封禅在即,实在不该为了这等小事去惊扰他。何况此时圣上已经做了决断,何必不休不饶,跟个小丫头过不去?燕王若只这等行事,那也太让人失望了。

    “母妃这次随父皇去泰山,明年四月才得回,准备了些东西送进宫去给她。”赵赜笑道。

    “燕王孝心可嘉。”赵彧笑赞道。

    赵赜哈哈大笑两声,倒也不谦虚。

    就在这说话间,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排前的侍卫策马过来道:“王爷,是太子殿下。”

    赵赜撩起车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对面过来的可不就是东宫的御林军扈从,太子的马车应该就在后面。

    “这太子,真走得这般勤,着魔了不成?”赵赜嘀咕了一声,吩咐道,“靠边让道。”

    “诺。”

    车驾让到一边,赵赜赵彧也都下了车,站在路边。

    “听说近来连城门卫都小心恭敬了许多,因为太子殿下过往频繁。”赵彧有趣般的笑道。

    赵赜挑了挑眉,没有答话。

    太子的仪仗很快的从这边路过,两位王爷站在路旁,可太子的马车没有停顿一下,车窗都没有打开招呼一声,就这么扬尘而过。

    绕是赵彧都眼皮子颤了两下。赵赜无所谓的重新上了马车,继续跟赵彧闲扯,心情似乎反倒是好了起来。

    赵彧指尖点在额际,轻轻按了两下,这位太子,再不通世俗也不至于如此行径吧?真是魔障了不成?太古怪了。想着想着,不禁微笑起来,事情是越来越好玩了。

    秋水山庄内,小金垂头丧气的趴在地上,翅膀盖着头,死活不肯出来。对鹰来说,被人活逮关在笼子里,很伤自尊的。

    作者有话要说:晕,都这个点了-_-

    比较一下,有个概念。

    承德避暑山庄560公顷,圆明园350公顷,颐和园290公顷,北海71公顷。

    风云动往事尘埃

    长生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人,心里不禁想着,男人,不管是在大民还是大夏,这都是一群奇怪的生物。例如眼前这位,他姓:木,名:元齐,是为她现在这个躯体提供了一半基因的人,虽然自己不这么认为,不过这是事实。

    爱者爱之如宝,弃者弃之如敝屣,多么任性的生物。

    木元齐任由着她打量,眉宇间强撑着那一点做为父亲的尊严。他的心情很古怪,虽然再一次确定,他真的没有办法喜欢这个也来自于他血脉的女儿。就算曾有愧疚,也在她傲慢无礼的行止中耗了一个干干净净。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成长得很出色,出色得远超过所有人的想象,如果可能,她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见的人。

    这是他的女儿……这种感觉很复杂。

    看着木元齐渐渐沉怒的脸色,长生无所谓的一挑眉,不值一哂,算了,她没有跟男人斤斤计较的习惯,何况这个男人,也不值得她费心思。

    结束了这对木元齐来说越来越无法忍受的沉默,长生平淡道:“秋玉络在庄中,你能求得她应许,我便答应你。”

    木元齐眼眸一沉,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

    真是当爹的,真拽……长生叹了口气,看来秋玉络的好欺负真是十几年了人家还记得呀,看这如释重负,犹豫都不带一下的。一边唤人带木元齐去秋玉络那边,一边却暗暗叫了人把秋玉络带到东苑来。

    跟我耍脾气是吧?今儿你不跪下来,我跟你姓!皇帝肚里能航海的长生暗想。

    秋玉络兴致勃勃的带着胖儿子来找女儿玩,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今日竟很有空闲,带着儿子玩儿,偶尔还能凑空看两眼她绣的花。

    木元齐不骄不躁的等在兰芳阁外,领他来的婢女进去很久了还没有出来回报。木元齐并不着急,他知道这兰芳阁,名字叫做阁,其实是一个亭台楼阁具备的江南式园林,当年秋老将军将女儿养在此园中,就是他,曾游遍秋水山庄各处,唯有这园子,成婚前也从来不曾进去过。直到洞房花烛,挑开秋玉络头上的红头盖,才知道这个自小与自己定亲的女子长得什么样儿。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这个他未曾放在心上的女子的容貌已经不复记忆,唯独那温顺怯弱的性子,还很清晰。他相信,就算是现在,那女子也肯定依旧是柔弱顺从的模样,连大声说句话都不会。

    难以想象,那样女子,竟会有这么一个女儿……

    女婢出来,面不改色的道:“稍候。”她只说稍候,可没说是夫人吩咐的,不算骗他。

    木元齐负了手,微微颔首。女婢竟然也没有让他进去,就这么让他站着等在外面。

    一炷香,两柱香,半个时辰过去,木元齐渐渐不那么有风度了。

    直到午饭用过,秋玉络由另一条路回到兰芳阁,小睡了一下,整整两个时辰后,丫鬟才进来通报她:南安侯府木元齐求见。

    秋玉络一下子愣在屋里,良久才反应过来,直觉的转身就要奔去东苑,青瓷早有准备的按住她,柔声道:“小姐让他过来的。”她当然不会说都已经在外面等了两个时辰了。

    听到是女儿的主意,又看了看刚莫名其妙坚持要送她回来的青瓷,秋玉络慢慢坐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请他到雨楼外厅。”雨楼是兰芳阁最靠外的建筑,顾名思义,就是给秋玉络登高听雨用的。

    站了两个时辰才见女婢出来道有请,木元齐性子再好,也不是个没脾气的泥人,何况他原本性情就说不上好呢。本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来的,未曾想那桀骜忤逆的女儿没怎么着,这记忆中柔弱无害的前妻,倒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会如愿么?木元齐不那么肯定了。不过,想想白月跟辰儿,他最终还是狠狠心一甩袖子,走了进去。

    ……

    …………

    秋玉络眼眶红红的从屋中走出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抹抹眼睛,挺直了背,露出一向温婉的笑容,朝女儿与儿子盈盈走去。

    长生背对她倚靠石柱侧坐着,一条腿架在石栏上,水面上一片残荷,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趴在石栏上,几乎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小胖手捏着一条小鱼喂水上的天鹅。秋玉络走过去,先搬下长生不雅的脚,嗔怪的瞪了她一眼,然后目视着儿子逗着一群天鹅在九曲游廊上格格笑着跑来跑去,一脸温柔。

    “还好?”长生问道。

    秋玉络点头,淡淡一笑,似乎终于释怀。

    长生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没有再说什么。未久,秋玉络迟疑的道:“长生,他是否有事相求?”

    长生点头,随口道:“是有点事。”

    秋玉络大惊,一把抓住女儿,急道:“什么事?你可不能答应他!”像木元齐那种人,求到一向不闻不问的女儿门上,甚至不惜向她这个下堂妇下跪道歉,可想而知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而一个女子,能让生父舍了尊严哀求的,无非脱不过“终身”二字。联想起这两月热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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