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星灿淼,江湖里的酒水浊得很,恩恩怨怨即使荡得开,结局亦是枉然。

    那么多的过客才成就了一个帮派,用刀剑堆砌起来的年少轻狂,何尝不是忘了最初一个等候。

    侠客在很久以前是统治者的一把利刃,专为其拓展疆域,实权。能为之死,必是抱着由衷的信念,愿为之献上自己的所有。人事在他们的眼里,是冰凉的,唯有用酒水来洗涤这满身的罪孽。

    而到了大一统的封建时期,早已容不下这些匹夫之勇,因其孰敢不畏强权,凭自个儿的意愿专谋独断,主持公章正义,唯一的下场注定是遗落江湖。

    幽幽静水,他们自此不曾离过,越陷越深,既是成全了自己,也成全了江湖。

    花开花落,云舒云卷,时光不好轻饶,好不悠闲。

    与庭前赏心悦目之景大相径庭的是兰轩阁外一字排开的恭迎仗势,没有豪华的服饰着装,袍长到脚,有单和夹,色彩全为本色,直线裁剪得行云流水,减弱了周身的曲线度。大袖广身,却多了一种大气廓之势。

    繁闹的大街下是一片轻盈的人流,延伸的石板路突显光艳如洗,迎春花临水而栽与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相印成章,却唯独缺少了往日的熙熙攘攘。

    天未亮时,伏念与颜路已然立于前方,身后是一众门徒子弟,无人敢大声喧哗之,均立定,挺身,庄重侯在一旁,静静睹望着远方。

    时光似流沙般流走,转眼烈阳便高悬其上,涂添燥热,算来亦等待了有五个时辰。

    “师兄,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不会殿下在途中出什么事了吧。”颜路喃喃道。

    伏念眉目微皱,心忧时正见街巷的前方跑来一童子,迅步便迎了上去,问道:“新阳,如何?”

    童子踹踹而唤:“掌教,五里外的枫叶林停着二皇子的驾骑,于那已经歇了许久。”

    伏念听后问道:“不见有行进的迹象?”

    新阳沉思答道:“不见。”

    颜路在一旁听到他俩的对话,不发一言,却与伏念眼神交际一番,心领神会的举步而出,一前一后奔赴五里外的枫叶林。

    枫叶,那火红的颜色总能令人忆起往昔的自我,那是一种无须任何点缀的洒脱和秀逸,萧疏得孜然一身,与风为伴,共诉天涯。

    这里藏着一家酒窖,以漫山瑰丽为景,用大米或黄米原料经蒸煮,摊凉后,加入曲子,浸泉水,再经压榨出来的黄酒甘甜毒辣,有着“一口闷”的独到称号。

    一口气饮下必须直接吞入喉里,不能入味,否则喉里便觉油烫,等到酒入肠胃方觉辛辣,一股燥热才串上心头,热气萦绕胸中久久不散。

    而此际,门前有着禁卫庄严肃立,清一色的铁甲刀剑闪耀着荧光,衬托着锦旗上的一条黑龙,那嶙峋的鳞片更加突兀了阴森的氛围。

    此际,伏念和颜路正好赶上枫叶飘舞丛林之时。因不敢太过僭越,隔着百尺的距离,他俩便双手附心,叠并,两肘与手成直线。向前上方推出,推至额头前方,两臂伸直。

    正声道:“伏念,颜路,特来拜见殿下,未曾远迎,还望殿下宽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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