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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朱伍非常慷慨地给我拿了两管101,我瞬间觉得朱伍是除了牛二之外第二个富二代,我一脸崇拜地说道,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和朱伍是同桌。

    朱伍被我说的羞答答地挠挠头,我第一次发现,男生害羞起来也蛮好看的。

    武器已经到手,现在就等着敌人出洞后,去根据地施加埋伏了,我将武器握在手里,准备随时行动。

    敌方好像预测到什么不良信号一般,坐在营地按兵不动。每次下课铃一响,我就开始倒计时,一直数到上课铃响后,只好宣布此阶段失败,怏怏地听着课,此时的耳朵也比较勤劳,就连后方敌人的腿换个姿势都能听得到。

    终于在第三节课下课后,叶铭辛才离开座位和李明一起走了出去,我急忙将握在手里一上午的胶水拧开,转身随便抓起叶铭辛的课本开始行动,激动的心情砰砰直跳。

    按了几次也没有胶水流出,仔细看了一下这似针头的瓶口,原来还在封着的,我回身取来小刀,将它按在叶铭辛桌子上像锯木头一样将瓶盖从根处切掉,只见胶水刷一下就冒了出来,可怜我最爱的小刀,沾上的胶水瞬间凝固在刀锋处,白白的一片。

    我心里暗叹101果然名不虚传,时间不多了,赶紧行动,我拿起叶铭辛的课本,左手将书脊按在书桌上,右手肆意地捏着胶水在书口处波浪式地游走着。

    女娃子,你废了姐姐一件衣服,姐姐毁你一本书也不为过,相比之下还是你赚了是不是,我摇头晃脑地边做坏事边自言自语着。

    那就再毁一本,可别把你亏着了。

    虽然声音很轻,但也让我的小心脏猛烈地撞击了一下,我急忙将手背到身后,转脸笑眯眯地看着说话的人。

    嘿……嗨!你回来了啊。我一边对他佯笑着,一边转身坐回座位上。

    糟糕,我这手怎么回事,从身后拿过来一看,刚才一着急,把胶水拿倒了,除了拇指和食指外,其它三个手指粘在了一起,像鸭蹼手一样,我气急地将胶水扔在地上,用左手小心翼翼地轻掰着手指。

    正囧地一塌糊涂时,后面的人用手拍着我的肩膀。

    干什么?我头也不回地吼道,小泼妇的形象隐隐外漏。

    你的东西还在我的桌子上,叶铭辛依然很“绅士”地说。

    不要了,送给你了!我边低着头抠弄着我的手边气呼呼地说。

    那可不行,我从来不白拿别人的东西,况且又是你的,我可不敢要,给你!他在后面一副坚持到底的样子。

    我被他弄的不耐烦,习惯性地右转身要用右手接,突然想到不对,又转过来,左转身伸出手,哎,算你实相,知道本小姐的东西不是随便能拿的,交上来吧,我掌心摊开示意着。

    他卖关子地将右拳紧攥放到我掌心上方,停住了动作,眼睛很平静的看着我,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干什么呢,快点给我,婆婆妈妈地!我一是被他看的不耐烦,二是右手干巴巴的感觉让我着实难受,疾言厉色地对他喊道。

    他眉毛一挑,嘴角一歪,露出一抹讥笑,五指一张,那个和我右手一样可怜的小刀扑拉一声掉到我的掌心上,当然还跟着那个被我锯掉的瓶口。

    我顿时觉得非常尴尬,尤其看到他满脸邪笑地样儿,我恶狠狠地白他一眼,转回身去。

    《警世通言》里写道:每见吴下风俗恶薄,见朋友患难,虚言抚慰,曾无一毫实惠之加;甚则面是背非,幸灾乐祸,此吾平时所深恨者。

    看到叶铭辛的表情我很容易联想到幸灾乐祸四字,他不是我朋友,自然不需要他给我虚言抚慰,不需要他给我施加恩惠,当然,不施加报复已经算是恩惠,可是看到这四个字出现在他的脸上,我心里恨的狠,对,吾所深恨之至。

    当然,我并没有意识到,当我找茬他的时候,我也是经常如此对之。都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治”的人真是畅快淋漓,被“还治”的人属实羞愤难当。

    刚一上课,乔老师拿着一沓卷子进来,他神清气爽,举步如风。同学们,我们做一个小测验,大家不要紧张。

    说着就让前面的同学站起来发卷子,只见那小同学像被封了宰相似的,昂首挺胸的架势,骄傲地发起卷子来。

    小时候就是这样,每帮老师做点什么就觉得特别有面儿,就像自己当了大官儿一样,恨不得所有同学都赶紧对自己点头哈腰、施礼问候。

    大家收到卷子后开始做题,乔老师开始各个过道里溜达监考,边走边用眼睛在每张桌子上扫射着,当他走到我身后时,脚步停下,叶铭辛,你的书怎么成这样了?

    噗!刚才的尴尬一扫而光,我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双肩笑地直颤抖,突然意识到,一些幸灾乐祸并不是有意为之,实属被委屈压抑后释放出来的本能反应。

    乔老师见叶铭辛没说话,没有多问地转身欲往前走,见我如此兴奋,他又停下了脚步,柳湾湾,你的手怎么了?起牛皮癣了吗?爆那么多皮?

    哈哈!…

    乔老师的话刚落,后面就传来了无法抑制地笑声,桌子颤动地直撞着我的椅子,也撞着我骄傲的神经中枢,“还治”之球就在这么几分钟来回跳跃多次,可以晓得战况是多么激烈,这次我认栽。

    哦,没事,我下午回去擦点药膏就好了,谢谢乔老师关心,我心里再囧也阻止不了嘴巴甜甜的。同时也为乔老师的不偏不倚竖起了大拇指,真乃为人师也。

    乔老师看看我,又看看后面的叶铭辛,满眼疑惑地摇摇头走了。

    刚一下课,我就把另一个没有用的胶水甩给了朱伍,什么破东西,害死我了!

    我气呼呼地走了出去,留下朱伍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想,如果他当时读过论语,得知小人与女子难养的道理,就不会这么疑惑了。

    下午刚上课,乔老师就把上午做的测验题拿来分发下去,牛金,100分!

    哇,同学们满眼羡慕直冒火花,我不仅羡慕还很自豪,因为牛金就是我的牛二哥。

    什么?牛津?!好家伙,要知道名字和学习成绩直接挂勾,本少爷就叫哈佛!朱伍边说边眼巴巴看着牛二拿着卷子浩浩荡荡地回到座位上,不禁一脸崇拜。

    可是您不姓哈啊!张成成回头说,这事您需要拜托一下您家祖上。

    你可以叫朱元璋啊,张成成同桌孙新回头调侃道,他可是我的偶像。

    朱元璋是谁?男的女的?多大岁数?电视上的?演过什么电视剧?唱过什么歌?朱伍像放连环炮似的问完又叹息道,唉,我爸也不看电视啊。

    幸亏你爸不看电视,要不然你爸就得给你起朱悟能了,那家伙可比朱元璋厉害。

    朱悟能又是谁?朱伍满脸好奇地问。

    这你都不知道,他弟弟你肯定知道,张成成轻声轻气地说。

    噢?快说他弟弟是谁?朱伍如进了传销组织似的满脸问号,急切地等待着被彻底洗脑。

    切,猪八戒啊,笨蛋!

    噢,猪八戒我当然知道了,原来猪八戒还有哥哥?西游记里好像没有演。

    那当然,要不然能排行老八吗?

    哦哦,说的也是。朱伍一脸受益匪浅的模样。

    朱伍,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朱伍见我如此严肃,急忙坐直身板,湾湾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清了清嗓子,拜托你出门不要说是我同桌,我满脸祈求地说。

    为什么?你早上还说最幸福的就是和我同桌呢,朱伍突然满眼受伤地看着我。

    那是因为我在此桌中,不识“猪”兄你真面目啊!你如此聪慧过人,大智若愚,显得我蠢笨不灵,愚不可及。

    我刚说完,前面又笑趴俩。

    乔老师抬头向我这边看来,他看着我此时比较正经严肃的样子,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嘿!我发现柳湾湾这周围总是笑声不断啊。有什么喜事快来分享分享!

    哦,老师,我不清楚他们笑什么。我急忙撇清关系,顺便踹了一下前面张成成的凳子,喂,老师问你笑什么?

    张成成一听,连忙站起来,瞅了瞅大家,非常认真地说,报告老师!朱伍今天才知道猪八戒有哥哥。

    下面同学一听,都捂着嘴嘁嘁地笑倒,急剧隐忍之下将脸憋得红红的。

    乔老师一听,右手微屈向下点点,示意他坐下,之后微微屈身,两个胳膊肘拄在讲桌上,手里的粉笔头随意地转着,微微一笑说,朱伍同学也算厉害了,乔老师长这么大都不知道猪八戒还有哥哥呢。

    同学们无法抑制,开始哈哈大笑。

    乔老师咳了一声,用黑板擦敲了敲桌子,表情立即严肃地说,言归正传,我们开始讲题。

    张成成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倾下头低声说,乔老师在夸你聪明,告诉了朱伍连他都不知道的知识,你比老师都厉害,快回去听课。

    张成成乖乖地点头回过身去。

    乔老师刚才明明在夸我啊,朱伍看着我表情无辜地喃喃着。

    恩,你俩都聪明,成双成对儿!我无奈地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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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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