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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

    一阵轱辘轱辘的声音响。

    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推着轮椅朝着花无心他们走了过来。

    身着青衣的中年男人在看到少年连抬起手,大步朝着少年的方向走去,一脸恭敬的抱拳“少主,惊扰了少主清净,青衣罪该万死。”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朝着他挥了挥手,眸光淡淡的看向了花无心二人,声音如幼童般稚嫩,“他们是谁?”

    “少主放心,青衣会将他们解决。”青衣朝着少年拱手,看向花无心的眼神划过抹凌厉的杀气。

    声音如六,七岁幼童,看身形却像是成年男子,面纱遮住脸,但,看着那双清冷的眸子,如湖水般平静无波,仿佛没有什么能从他的眼里倒映

    出影子,也没有什么能在他的眼里停留,雾茫茫的一片。

    脑子里一道电光闪过,花无心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仿佛明白了什么,“你,看不见。”

    话落,原本已经有所松懈的气氛因这句话而更加的剑拔弩张。

    花无心看着围着他们的十多名男子面色不善,就知道自己在不知觉的时候将话说出口,但,说都已经说了,收也收不回来了。

    “找死。”青衣一脸的怒容,声音低沉无比,他朝着一旁的人示意了眼,几十把剑就要刺向了花无心。

    眼见,一场撕杀在所难免。

    推着轮椅的少年抬了下手,原本正欲动手的人也跟着停下动作,纷纷的看向了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的声音如幼童般软软的开口,没有丝毫的威慑力,但,所有的人,都不觉得屏住了呼吸。

    少年推着轮椅来到了花无心的面前,周围的人自动自发的收起剑朝后退了几步,却没有离开。

    区陌白见了虽心里觉得奇怪,但,拉着花无心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花无心。”

    “花无心。”男子低低的说了声垂下了眼帘,一手按在了轮椅上。

    花无心的眼一凛,一手搂住了区陌白就闪到了一边,数十银针从轮椅中发出来直直的飞向了花无心身后的大树。

    看着大树上闪烁着的银光,花无心危险的咪起眼,若是她刚才躲得慢了点,变成刺猬的就是自己了。

    “有意思。”

    区陌白一脸的惊魂未定,他看着轮椅上的男子,见他谈笑间就置人死地,不由的感到了一阵后怕。

    “花无心,我们怎么办?”区陌白一脸紧张的躲在花无心的身后,不觉间,已经将花无心当做了他的依靠,全心的依赖了起来。

    花无心皱了皱眉,怎么办?她那知道怎么办?看着那古怪的男子,自己只不过说错一句就要杀了自己,也太冷血了点。只是,做为女人还是有义务保护身边的男人。

    “你想怎么样?”花无心轻推开身后的人,神情冷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区陌白受到伤害。

    “想怎么样?”男子重复了一遍,面纱下的嘴角勾起,手按向了轮椅,银针如雨般的朝着区陌白所站的位置飞而去,眼见,那一银针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花无心飞扑而去将他带离了位置,银针刷刷落地,直渗地下,在阳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看你还能躲几次。”男子声音幽幽,带着无尽的冰冷,手按向了轮椅,发动机关。

    花无心所到之处,皆是银针闪烁。

    此刻,已经到了响午时分,花无心滴水未沾,除了应付男子的机关,还要搂着一个人跑动,体力也有不支的时候。

    “小心。”

    花无心搂着区陌白停在一处稍喘下气,男子的轮椅已经转到她所在的方向,无数银针呼啸着划破风朝着花无心来。

    区陌白心下一怔,想都没想的用身体挡在了花无心的面前,银针扎入肌肤,疼入心。

    花无心轻皱了下眉头,看着面前苍白着脸紧闭双眼的区陌白,微微一笑的开口“你没事吧。”。

    区陌白怔了怔睁眼看向了花无心,不知何时,她已经挡在了自己的面前,为自己挡去了银针。

    他楞楞的点头,看着花无心微笑着倒在自己的身上,银针扎入背,点点血花如同盛开的红梅。

    他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滑了下来,“无心,不要死呀,无心。”

    撕心裂肺的呼喊,回荡着整片树林。

    凌峰寺,佛堂内,正接受梯度的区陌言猛的睁开了双眼,他朝着门外望去,眉头皱起,一手捂住心口,他怎么觉得,心神不宁。

    “区施主,你怎么了?”慈眉善目的静音和尚拿着剪刀疑惑的看着区陌言。

    区陌言摇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双手合十,一脸的虔诚,“师父,弟子无碍。”既然已经决定抛下一切,再想要有何用。

    兰站在了门外,双眼含泪的看着自家的公子,人不住的朝后望去,为什么,为什么大公子他到现在都没有来,再不来,就真的来不及了。

    “公子,不可以呀。”等不了区陌白的兰连忙冲了进去扑到区陌言的脚边,一脸的恳求,一旦剃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区陌言神情淡淡的看向兰,朝他摇了摇头,“兰,出去吧,师父,请继续。”

    “公子。”兰哭着摇头,试着想让区陌言改变主意。

    “区施主,你可决定好,这一刀下去,就无法回头。”静音和尚声音慈祥的开口。

    “师傅,弟子已经想好,了却凡尘,皈依我佛。”区陌言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那尊威压的佛祖神像,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定。

    静音和尚微笑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兰还想说些什么便被其他的和尚请了出去,只能哭着,喊着。

    他看着三千发丝在面前散落,曾几何时,他也期盼过,想着自己未来的美好生活,想着为妻主生子,做个跟父亲一样的好男人,只是,那一场恶梦,已经将他所有的美好都断得干干净净,如今,他的心,没有了期盼。

    他闭起双眸,嘴角微微一笑,就让一切,都如同这发丝一样,断了,也就,解脱了。

    发丝从眼前掉落,连同所有的记忆,开心的,不开心,都从心底剪去。

    “以后,你的佛号,了尘,世间一切俗事红尘都与你无关。”静音和尚一脸慈祥的开口。

    区陌言,也是了尘一脸虔诚的朝着静音和尚行了佛礼,“是,了尘明白。”

    从佛堂里出来,了尘看着坐在台阶上抹泪的兰,轻轻的叹了口气,“兰。”

    听到区陌言的声音,兰连忙站了起身,红着眼眶看着没了头发的公子,心头一酸,又要落泪,一条手帕递到他的面前。

    “擦擦吧,然后,离开这里。”他要跟过去断的干干净净。

    兰听了连忙摇头,一脸不愿,“兰要照顾公子。”

    了尘抬头望向天,看着蓝天漂浮的白云,飘渺无依,“了尘不需要人照顾,去吧。”

    “公子。”兰抽噎着,泪眼汪汪的看着区陌言,想到了至今还未出现的区陌白,气的骂出声,“都是大公子骗人,说什么他可以带郡主过来就可以阻止公子出家,结果呢,到现在人都还没有看到。”

    只顾着埋怨区陌白的兰没注意到了尘惊讶的神色,“你说什么?”

    而此刻,一处林间的小屋里,一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把玩着手里的令牌,面纱下的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心。”区陌白红着眼眶坐在床边看着还昏迷着的绝色女人,一脸的担忧。

    “疼死人了。”不知过了多久,花无心缓缓的转醒,扯到后背的伤口,她痛的皱起眉头低声喃,一手抚向了后背,感觉到那里的清凉,也就知道有人给自己上了药,想到那银针扎入肌肤,还好没毒,不然真的是死定了。

    见她醒来,已经高兴的快说不出话来的区陌白伸手紧搂住她的,也没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

    这区陌白是想勒死她吗?报复也不带这样的。

    “她快被你勒死了。”稚声稚气的声音响起。

    区陌白闻言怔了下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一脸歉意的看着花无心苍白的脸,他只是太开心了,一时间就没注意到。天晓得,自己有多怕花无心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若她真的出什么事,他也不能独活。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的心意。为什么,自己总是会想要来找花无心,想到自己这几个月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她的府门口徘徊,不就为了得知她的消息。

    别人以为自己是为了区陌言,但,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他想再见她一面,只想见她,哪怕跟她说说话。

    若不是她为自己挡去银针,他或许还不明白那种感觉原来是喜欢,想要见她,怕失去她,那就是喜欢。也许很对不起陌言,可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有办法。哪怕对不起他也不能改变自己对她的喜欢。

    只是,她呢?她会喜欢自己吗?

    若她不是对自己有意,那她怎么会救自己。虽然男追女丢脸了些,但,既然已经认准了,其他的,他一点都不在乎。

    想到这,区陌白看着花无心的眼神更加的狂热。

    花无心倒没怎么注意到区陌白的心境变化,只感觉他看自己的目光热了不少。

    “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挥了挥手里的幽冥令,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起伏。

    花无心怔了下伸手抚向前,微眯起眼盯着手拿着令牌的男子,想着该用什么方法把令牌夺回来。

    “那是我的。”她伸手。无论如何,这都是君焕风给自己,绝不能让别人得到。

    男子依然重复这一句,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见他不肯交换幽冥令,若不是他没有趁自己昏迷对自己下暗手,她早就冲过去了,她微沉下眸子,声音低沉的开口,“这是君焕风给我的。”就算说了,这男人知道他吗?看来,还是要夺。

    正当花无心想要出手夺取时,只听一阵清脆的声音响。

    “早说不就得了,君焕风也真是,随随便便就将令牌给了人,不过,也符合他的风格,让他感兴趣的人,他还真愿意付出。”轮椅上的男子声音一变,不再似孩童般的声响,而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声音。

    花无心心下一怔,脸上的神情划过抹惊讶,“你究竟是谁?”他竟然知道君焕风?他跟君焕风是什么关系?

    “毁掉了我的地下城,竟然都不知道我是谁。”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是,他说的话,还是在花无心的心里起了重重波澜。

    地下城,她想起了那个地下城里的残酷,想到了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紫瞳。

    那里的一切,幕后之人,竟然是眼前这个不到双十的男子。

    “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其他的都无所谓。”

    “就连贩卖奴隶,看他们与野兽厮杀,也都无所谓。”花无心一脸的咬牙切齿,她似乎,回到了那个笼子里,闻着血腥味还有野兽的腥味,想起被关在笼子里的人的惨叫,还有,那些贵族的嬉笑声,历历在目。

    一切,都是那么的肮脏而龌蹉。

    “只是利益罢了。”似乎察觉到花无心的怒火,男人声音淡淡的开口。他们卖出消息,她们出钱,一切都只是为了彼此的利益。要知道,建立一个地下城所需要多少资金,又需要多少人力物力才可以重建新的地下城。

    这些日子来,他一次次的派出暗线,就为了得知谁毁了他辛苦建立的地下城,没想到,却会跟君焕风有关,若不是看在君焕风的面子上,他早就动手了,只是,更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连幽冥令也都给了这女人,这还真令他好奇,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君焕风连一个魔都送上。

    想到她为别的男人挡去伤害,这若是让君焕风知道了,一定会很好玩吧。

    面纱下的嘴角勾起抹邪肆的笑,修长的手指轻抚了下令牌轻轻一扔,命属下转动轮椅朝着门外走起。

    “记住我的名字,幽冥。”

    伸手接过令牌,花无心看着那轮椅上的身影,眸光闪过抹深沉,幽冥。

    他的名字,幽冥。跟幽冥有什么关系?

    花无心皱眉暗自思忖着,便被一声惊呼打断。

    区陌白苍白着脸看向花无心,“陌言。”

    花无心心下一怔,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顾不得身上的痛楚起身离开林间小屋,顺着青衣所指的方向,赶去凌峰寺。

    “少主,真要放他们离开吗?”青衣看着花无心他们的身影疑惑的开口。那幽冥令难道就怎么给那女人?

    看着幽冥望向他的眼神,明明知道他看不到,青衣还是觉得恐惧。那是从心底升起的难言的畏惧。

    幽冥什么话也没说,抬了抬手,少年了然,推着轮椅转身离开。

    青衣见状,暗擦了把冷汗,一脸恭敬的跟了上去,少主的心思,他还是不要妄加推测为好。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花无心他们终于在日落西山前来到了凌峰寺。

    寺门外,一个少年一脸黯然的转身就要离开。

    远远的,区陌白就认出是兰,连忙喊出声。

    他冲到了兰的面前,看着周围,除了他以外不见区陌言的身影,一脸焦急的摇晃着他的身体,“陌言呢,他在哪,在哪?”

    兰看着大公子,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要有掉落的迹象,他红着眼眶,抽噎了下,哭了起来。

    见他只是哭,让此刻满心焦虑的区陌白更加的烦躁了起来,“你倒是说呀?”

    花无心站在离他几步远,看着面前的凌峰寺,听着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朝着他们走来。

    一身朴素僧袍,温雅俊美的脸缓缓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区陌白已经怔住,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来到面前的僧人,他,他是陌言,自己来晚了。

    “陌言,为什么?”区陌白红着眼眶,心里满是震惊。

    “施主,贫僧法号了尘。”

    了尘,了尘,了却一切凡尘。

    花无心看着这样的他,突然对他没有以往的那种怨,她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眸光幽幽,是自己太过执着了吗?执着于前世的伤害,伤人,又伤己。

    “陌言。”区陌白叹气摇头,已经,无法挽回了。

    了尘朝着区陌白做了个躬,不再说话,转身朝着凌峰寺走去。

    看着他的身影离去,夕阳照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有种孤独寂寥之感。

    花无心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的眼睛有点发酸,她转过头,不再看,无论谁对谁错,这便是他们各自的选择,如此而已。

    她迈着步,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不回头。

    区陌白迟疑了好一会,咬了咬牙,追上了花无心。

    有些人,从一开始便已经是错过,然后,便是越走越远。而有些人,才刚刚开始,追逐,只是一刹那,放弃,也是一瞬间。

    头看着区陌白追上花无心的身影,夕阳下,那两道身影,有开始糅合的迹象,也许,他跟她,从一开始,就没有了可能。

    走上了凌峰寺的台阶,了尘回过

    第31章 幽冥【关注我们 最新最全的文字版更新】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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