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莹然瞧见了之后说道:“表妹,这人已经死了,独处就不必了,怪晦气的。”
    “好了。”孟舒志说道,“莹然,表妹想要和她处处,就让她去了。如墨一丁点大的时候,就跟在表妹的身边。”顿了顿,孟舒志再次说道,“我们家可没有晦气之说。”
    杜莹然连忙说道:“我也是关心表妹,她身子不好,以免过了病气。”杜莹然连忙说道,“那其他人都退下吧,红笺搬一个高凳。”
    房间之中很快就只剩下了如墨和柳莲安了,这样的正午,却觉得房间里鬼气森森。看着棺淳之中的如墨,如墨的头发还有些湿润,她的面色有些苍白,静静躺在那里,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而不是死亡。
    柳莲安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一只手探在如墨的腰间,另一只手像是抚摸如墨的脸颊,实则是在探她的鼻息。右手捏住了如墨腰间的软肉,死死一拧,而手指却没有一丁点的呼吸。
    如墨是真真切切死了。
    柳莲安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半晌之后缓缓坐直了身子,伏在如墨身上哭了一场,离开了如墨,她现在崴了腿,伤了口,这段时间她又能够做什么?以往的时候用惯了如墨,那如香还要从头培养起,此时的柳莲安心中有些后悔,若是留在京都之中就好了,起码时常去王家坐一坐,若是王二姑娘真的生了事,杜莹然也得不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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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如墨来说,这一切简直就是一场噩梦,那时候被红笺和剑兰两人把头狠狠压在水里,她当真以为自己会死,死在那个假山的附近,死在那个曾经差点让老夫人丧病的地方。如墨醒来的时候,头是裂开一样的疼痛,腰间更是隐隐作疼。
    “你醒了。”黑暗之中一个声音响起,随着他的开口,房间里的灯也渐渐亮了起来,如墨才注意到是少爷,“我……”如墨想要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棺淳之中,身上更是穿着的是白色寿衣,这个发现让她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如墨。”孟舒志开口,“或许不用叫你如墨,如墨这个丫鬟,今日里被李佳佳推入水,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宋梅这个人。”
    如墨的心跳得厉害,宋梅这个名字,正是她未进入孟府的本名。
    “少爷。”
    孟舒志说道,“你先前要替柳莲安遮掩,不过是因为她是你主子,现在她不再是你主子,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孟舒志的手指微微敲打着桌面,“其实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如墨已经死了,总是有法子撬开你的嘴。”
    如墨,或者说是宋梅,从软榻上爬起来,跪在了孟舒志的面前,对着少爷深深磕一个头,“少爷,奴婢既然已经不是柳姑娘的奴婢,自然是什么都可以说的。”如墨的眼神有些忐忑,“小姐当真以为奴婢已经死了?”
    此时孟舒志开口说道:“你腰间的伤是柳莲安掐出来的,就是为了确定你有没有死,你说呢?”
    如墨想清楚了之后,泪水竟是沁了出来,其实这般折磨人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无意之中知道了去年的时候,老夫人并不是无意摔倒,而是因为柳莲安跪下来央求老夫人,让老夫人撞到了假山导致伤得很重,她就有了惧意,今年年初,柳莲安一开始的时候也并不是想要伤了老夫人,而是想要掖死老夫人,那时候如墨心中的恐惧就到了极点。
    如墨哭着说出了一切,最后的时候小声说道:“若是老夫人死了,少爷就要守孝,她原本是想要让少爷守孝的,谁知道老太爷正好进来,加上老夫人动弹了一下,才让小姐改变了主意。”
    ☆、第128章 棰嗗
    此时已经是入了夜,杜莹然正对镜子拆了耳环的时候,就透过了镜子,看到孟舒志走了过来,杜莹然正要转身的时候被孟舒志抱了个满怀。杜莹然放下了手,动也没有动。微微转过身子,双手也环住了丈夫的腰身。杜莹然看着孟舒志,他的神情有些疲惫,明亮的眼眸也似乎黯淡了些。如墨那里问来的真相是佐证了柳莲安干出了那样的事情。
    如墨说了什么,柳莲安做了什么,到了现在已经并不重要。杜莹然的手缓缓往上攀附,手掌有节律地拍打他的背部,少爷和少夫人勇在一块儿,丫鬟们也鱼贯而出,徒留两人,和一室摇曳的烛火。
    半晌之后,孟舒志说道:“已经很晚了,安置了吧。”
    衣衫褪尽,屏风上人影晃动;帷幔放置,红被中迤逦风光。男欢女爱之事原本就是最好的发泄,女子细小的呻·吟声和男子的粗重的喘息声夹在一块儿,伴随着的是吱吱呀呀的床板作响的声音,月亮仿佛窥见了房中的羞人的景致,躲藏在了云层之后。
    第二日的时候孟舒志神情气爽,而杜莹然就有些直不起腰。埋怨地看了一眼孟舒志,眼波流转,更是风情。伸出锦被的手臂上,也留着羞人的红痕。
    孟舒志见着她的样子,心中一动,吻住了她的唇,手指在光滑的脊背流连,略带着薄茧的手碰到哪里,就如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好了。”杜莹然推了推孟舒志,“别闹了。”
    孟舒志的拇指摩挲妻子的唇瓣,她的唇瓣娇嫩如同花朵,手上一松一紧拢在了胸脯的软肉上,声音有些沙哑,“好夫人,再给了我罢。”说完之后身子覆在了温香软玉之上,两个身躯揉入到了一块,就像是捏塑而成的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女子的娇足翘翘绷起了优美的弧度,最后无力的落在锦被上。
    昨夜这里是*帐暖,柳莲安那里是辗转难眠,到了第二日,见着杜莹然的面色红润,眼眸缱绻柔情,柳莲安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杜莹然的唇瓣上,那唇瓣就像是被人亲吻得发肿,虽然自己搅合了他们得洞房夜,这么多日,她又不能继续做什么手脚,表哥同表嫂的圆房,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虽然明白这个道理,知道两人恩爱的事实,还是让柳莲安的心中一疼。
    “表妹的气色很好。”杜莹然说道,柳莲安素有不足之症,现在伤了脚又伤了舌,面色反而比先前要好很多,这让杜莹然想到了那苏和丸上。
    【多谢表嫂关心,我好多了,过几日就全好了。】柳莲安写下。
    “不急。”杜莹然说道,“若是还没有好就下了床,受苦的还是你。”
    客客套套说完了话,杜莹然就离开了客房。
    柳莲安等到杜莹然离开之后,神色就淡了下来,她足不能行,口不能言,只能够在床上歪着,更没有如墨在自己的身边,觉得是处处掣肘。
    身侧的如香其实才是一直跟着柳莲安的,如香还是一团孩子气的时候就跟着柳莲安,但是如香的性子木讷不太会看人的眼色行事,自从进了孟府得了如墨之后,柳莲安就一直用着如墨。此时重新再用如香,感觉说不出的不自在。就连给柳莲安倒得水也是冷茶,柳莲安此时碰不得热水,但是她更不喜冷茶,只能够让如香倒了这一壶难得的大红袍,重新用了凉开水。柳莲安看着那大红袍就觉得心疼,总共才得了二两的茶叶,今日里就去了这么多。
    柳莲安闷闷地,忽然就听到了外面的笑声,柳莲安不由得看向那笑声传来的方向,是谁在花园之中嬉戏,如香此时则是捧着凉了的白水,“小姐,水已经凉了。”
    【你去看看,外头是什么状况。】柳莲安给如香写了纸条。柳莲安的心中有些无奈,如果是如墨,早就出去打听外头是什么状况,哪里需要自己再叮嘱?
    如香去了之后很快就回来了,答道:“是有人在踢毽子。”
    柳莲安还等着如香继续说,是有谁在踢毽子,是谁提议的,怎么今儿这么好的性质,而如香已经如同时锯了嘴的葫芦,站在那里闷不吭声。柳莲安是觉得胸口的气血翻腾,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无奈地挥挥手,不去理会那屋外的笑声,捡了一本书,自个儿慢慢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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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膝若轴,腰如棉,纵身猿,着地燕。等到绿澜把杜莹然拉到场中踢毽子的时候,众人瞧着杜莹然的身形,便觉得仿佛带了舞蹈的韵律。侧踢,正踢,最后一个旋转翻身,身子前倾,绣花鞋底正巧接下了那鸡毛键子。
    孟舒志本在温书,听到了声响,来到了花园之中的一块儿平地,正巧就见到了杜莹然接住了那毽子。杜莹然伸手拿下了毽子,脚下有些软,就要往前倒去,看得孟舒志吓出了冷汗,剑兰早已经上前扶住了杜莹然。
    孟舒志见着杜莹然的样子,铁青着脸快速上前,就上前扶住了她,孟舒志的到来,加上铁青着脸,让周围的小丫头们动也不敢动弹,面面相觑。
    “我没事,你们继续玩吧。”杜莹然笑着从剑兰的身上起来,手中的毽子给了听风,“我许久不曾踢毽子了,幸好刚刚踢的时候不曾出丑。”说完之后扯了扯孟舒志的衣袖,“走吧,你站在这里,小丫头们都不好踢了。”
    杜莹然笑着说了这些话,那冷了下来的气氛才再次慢慢活络了起来。
    孟舒志和杜莹然走在一处,孟舒志说道,“你既然累着了,怎么就出来踢毽子。”
    什么累着了,杜莹然脸一红,说道:“活动活动身子,再说了,晚上的时候泡泡温泉也就解乏了。”想到了祖母,杜莹然说道:“老夫人手上的伤本就不严重,不如今个儿晚上,也一块儿了。”
    孟舒志说道,“到时候让人把温泉水放到浴桶就是了,也是一样的。”
    杜莹然笑着眨眨眼,“还是放在温泉里头的好,我保证老夫人不会呛水。再说了,虽然一样是温泉水,放入到了浴桶里就少了一样功效了。”
    既然妻子已经这样说了,孟舒志也就点点头。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剑兰背着老夫人身侧走的是听风,就到了最大的一处温泉眼,杜莹然首先把老夫人的腿放在温泉水里,用热水拍打老夫人的小腿,之后一点点把她往里面放,老夫人的脖颈处围了一圈竹筒,让她不至于口鼻被温泉水淹没。
    温泉水的密度大,选了空心的竹筒,簇成一圈绕在老夫人的脖颈,便可以利用浮力悬在水中。听风在老夫人下水之前,自个儿也试用过了,双腿蜷缩也可以漂浮在水中,此时才小心翼翼扶着老夫人下了水。
    老夫人闭着眼,身上干干瘦瘦,那老皱的皮松松地贴在身子上,偏生脖颈上带着像是婴幼儿游泳的竹筒圈,看上去带着荒谬的可怖,杜莹然的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的笑意,昨个儿孟舒志虽然没有说,今天早晨说了柳莲安做的事情,杜莹然不由得有些心酸,这样好的人,她怎么就忍得下心呢。
    杜莹然整个人也浸入到了水中,水流的波动是最好的按摩,没入到了水中,就舒服得一叹,睁开眼看着听风认真地撩起水,给老夫人洁面。
    杜莹然要了一块儿毛巾,浸润在了水中,覆在了老夫人的头上,对听风说道:“老夫人手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多泡泡温泉,也不用你给她按摩松骨。”天然的含硫磺的温泉,还可以起到消毒的作用,也不用人时常守在老夫人的身侧,给她翻身,以免生了褥疮。
    听风的手顿了顿,依然是给老夫人按着手臂。口中说道:“我闲着也是闲着。”杜莹然也不再多说什么。放在老夫人头上的毛巾凉了,听风就会换下那块儿毛巾,重新裹住了老夫人的额头。之后的三天时候是日日如此,这温泉水不仅让听风面上的红肿消退了些,老夫人的面色也比以往的时候带着些红润。
    等到孟玉溪再次来到这个庄子,便是三日之后的休沐日,见到了祖母的样子,对着孟舒志说道:“有了嫂嫂这个女大夫,就是不一样,祖母的气色好了不少。先前一段时间,尤其是你快成亲那一阵,祖母的面色可不好看。”
    柳莲安不想听孟玉溪说这些,“刚刚玩瞧见马车上还搬下来了椅子,怎的还带这个。”因为舌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她的声音有些含含糊糊,这让孟玉溪仔细听着,才听出了表姐的意思。
    “这可是轮椅。”孟玉溪笑着说道,“哥哥先前找木匠让人做的。”
    “轮椅?”
    孟玉溪说道:“就是给祖母做的,既然在这别院之中,又有那么好的景致,就想着带着祖母到处走走。用了这个轮椅,就不需要人一直背着了,放在轮椅上推着走就好。”孟玉溪笑着说道:“这轮椅很有趣,若是腿脚不便的人,还可以自个儿推着轮子外圈上的扶手,虽然有了费劲儿,不过可以自己推着自己走。”
    柳莲安的心中一动,有了轮椅,她也可以不用日日待在院子里了。
    孟舒志说道:“这轮椅只做了一个,第二个再做好,表妹你腿上的伤也就好了。”柳莲安还是安安分分待在院子里的好。
    ☆、第129章 花舞(一)
    柳莲安乖巧点头,“表哥说的是,我就在院子里好了。”
    孟玉溪见着柳莲安的样子,眼里划过一丝同情,又是摔倒又是伤了舌头,表姐这段日子也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吧。
    柳莲安看着孟玉溪的眼,说道:“玉溪难得来一趟,我记得先前玉溪不是说要跳舞吗?”
    孟玉溪笑得是娇娇俏俏,“是要跳的,不如去桃林,新做好的轮椅也可以用上,推着祖母一起去看看桃林,若是再晚上两天,一场春雨过后,桃花可都要谢了。”
    听到桃花将谢,柳莲安的眼眸之中划过一丝伤感,桃花花谢之前,她是没有机会看到那灼灼其华的花朵了。
    “桃花谢了才吃桃子啊。”杜莹然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孟玉溪笑着说道,“植物有四时之美,春日里的新芽、夏日里的怒放、秋日里的硕果和冬日里的萧瑟,都各有各的景致。”孟玉溪看到了柳莲安的伤感,是特地想要说给表姐听得,柳莲安听到了孟玉溪的话,心中反而有一丝的恼怒,压下了心底的心思,只是说了一句,“表妹说的是。我就不去了,腿脚伤了到哪儿都不方便。”
    孟玉溪点点头,“表姐,晚些时候我跳给你看。”
    今日里并不是听风当值,等到送了柳莲安回到了院子,孟玉溪这才见到听风,见到了听风脸上的红肿,她被下了一跳,就忍不住问道:“听风,你的脸怎么更严重了?”她还记得当时在府中的时候,听风刚开始发,脸上是有些红肿,小巧的脸也肿起如同发胀的馒头,现在似乎比过去要更加严重了。
    听风笑了笑,柔声说道:“现在已经好多了,三四天之前脸上还要严重呢?多亏了少夫人的好医术。过些日子就好了。”
    孟玉溪有些想问会不会留疤,但是生怕得到的结果是肯定的,徒惹听风伤心,就岔开了话题,问道:“对了,如墨呢?我忽然想到今天还没有见到如墨。”
    杜莹然小声说道:“幸好你刚刚没有在比表姐面前说这个,不然她可要伤心的。”
    “如墨怎么了?”
    “她死了。”杜莹然说道。
    “啊!”孟玉溪忍不住捂住了嘴,眼睛瞪圆了,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急急问道:“怎么回事啊,之前在京都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忽然去了呢?”
    “生了病。”杜莹然说起了对外的说辞,说道:“发作的太急了,就去了,表妹很是为这丫头哭了一场。”
    “她以前同我说过,要是离开了如墨,她恐怕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今后无论到哪里都要带着如墨呢。”孟玉溪说道,“现在表姐身边只有一个如香,她会不会用不惯。”
    杜莹然和孟舒志都不准备在柳莲安的身边再增了伺候的人,于是对着孟玉溪说道,“这件事情晚些时候再说,现在庄子小,先用底下的丫鬟就是,若是有用得顺手的,提成了一等丫鬟就好。”
    因为知道了如墨的死讯,孟玉溪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看上去有些沉闷。不过孟玉溪的性格素来是放得开的,先前兄长可是说了只许她来这一次,所以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等到撑着长篙过了平静的湖面,见到了那盛开的桃花,孟玉溪的脸上就扬着笑了,“这儿可真好看啊。”
    听风走在最后推着老夫人的轮椅,眸色也是柔和,所有人的心如同被着徐徐春风吹得是温柔,仿佛从心底绽放出那春日之花。等到到了那亭阁的时候,孟舒志吹起了玉笛,笛声婉转随着春风送入到了远方,欢快的曲调,让人觉得像是山间的小溪在欢快的流淌,又让人想到幽谷里的百灵鸟发出了婉转动听的歌声。
    杜莹然推了推孟玉溪的臂膀,轻声说道:“你看好了。”她的手臂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如同灵蛇一般舞动,脚下就开始了飞快的旋转,脚踝上佩戴着的银铃叮咚作响,手臂上的动作依然是不快也不慢,仿佛跟不上脚下的动作,偏生这样的违和感却有让人觉得舞蹈本就当是如此。
    孟玉溪的眼睛是在闪闪发亮,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嫂子脚下的舞步正是那溪水的潺潺,而手臂的灵动则是山涧的鸟鸣,手上和脚下跳得节奏是一致是不难的,那一日在万寿节上,杜莹然舞蹈飞旋,孟玉溪苦练一段时间之后也可以跳出那轻如鸿雁的舞步,此时这般上下节奏不一致的舞蹈,就难了。
    正是因为这艰难,她的眸子才越发亮了起来。孟玉溪也忍不住比划起来,学着杜莹然跳了两步,就发现自己已经把舞步和手臂的动作一致了,于是也就停下了舞步。
    桃林之中,又悄然出现另外两位女子,正是上次曾经出现过的刘可儿和张依依两人,张依依见着杜莹然的旋转的身影,一身鹅黄色的舞服,因为她的飞速旋转,搅得桃花花瓣落下,似是林中飞舞的仙子,张依依很快也发现了杜莹然的手脚不同步,嗤嗤一笑,手肘拐了拐好友的肋下,“你瞧跳成这样,真是白瞎了孟公子的笛声了。”
    “她跳得正是这支山涧春鸣曲。”刘可儿说完了这句之后,就打量着多出来的几人,那目光灼灼看着杜莹然跳舞的小姑娘梳着双髻,容貌和孟公子有三分肖似,想来应当是孟府的千金,另外还有一个脸上生了溃脓的丫鬟推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椅子,正在给以为清瘦的老夫人披上披风。
    张依依的眼珠子都黏在了孟府的少爷身上,不想看杜莹然继续舞蹈,就准备往前走,刘可儿急急拉住了张依依的手臂,“这舞蹈很是难得。”
    原本两人是在一株茂盛的桃花枝后,此时的动静让那桃枝轻颤,孟舒志的笛声微顿,而杜莹然也停下来了舞蹈。孟玉溪的眼眸就有些失望,也看到了张姑娘和刘姑娘两人。
    “孟少爷,你的曲子真好听。”张依依笑着说道,面上是雀跃,声音也是说不出的欢喜,“你今个儿又来赏花了。”
    张依依的态度过于殷勤,经过了柳莲安的事情,孟舒志对这般的女子都是敬而远之,神色淡淡应了一声。
    刘可儿瞧见了孟舒志的样子,对着杜莹然说道:“孟夫人的这一支舞跳得真好,这山涧春鸣曲,原本应当是两个人跳得,没有想到孟夫人一人就能够跳出这般的舞蹈。”
    孟玉溪咦了一声,看着刘可儿的衣着虽然是粗布衣裳,却把自己收拾的齐齐整整,发鬓之中一根乌木簪子,耳畔再簪一朵绢花,是难得的村中容貌秀丽之人,最为难得的是,她还知道这支曲子的来历,孟玉溪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也没有想到嫂嫂竟然能够这般跳出这支舞。”
    “孟夫人是不是曾在舞乐院之中修习,所以才有这般的舞蹈。”刘可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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