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货聂不凡 作者:雪原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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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禽货聂不凡 作者:雪原幽灵

    不觉得麻烦吗?”

    两人无语,你究竟当自己是什么样的奇特存在?

    “听我一句劝,放开胸怀,和睦相处,未来是美好的,基途是光明的。”聂不凡拍了拍他们肩膀,一脸神圣。

    “……”为什么有种被教化的感觉?这世界是不是太和谐了?

    “好了,言尽于此,你们走吧。”聂不凡一指门外,目光悠远。

    两人下意识准备转身,又听聂不凡说一句:“我要推拿了。”

    “……”原来你一直惦记着这个!刚才那番神奇言论其实都是为了推拿做铺垫吧!

    他们算是明白了,聂不凡执着起来,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光凭一张嘴能化神奇为腐朽,颠倒所有人的世界观。

    于是,卫e和李翊妥协了,不情不愿地放了两名侍女进来为聂不凡推拿。

    看着某人半裸着上身,在侍女芊芊玉手的抚摸下露出一脸享受荡漾的表情,他们就有种便秘般的憋闷感。

    可怜的侍女,在四道凶神恶煞的目光中颤栗不止,心力交瘁。这大概是她们最痛苦最难熬的一次推拿经历。

    不过一会,聂不凡在享受中安然睡去,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丝毫没在意身后那两只存在感过剩的活物。

    卫e手一挥,将侍女打发了,为聂不凡拉好衣服,盖上毯子,然后对李翊道:“出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他甩开衣袖,率先走出阁楼。

    李翊看了看聂不凡,也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刚离开不久,王诗禅轻身而入,樊落就在他身后。

    王诗禅坐在床边,摸了摸聂不凡的头,目光如水,然后倾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完全没有顾忌樊落的存在。

    樊落震惊地望着他,心底掀起一阵巨浪。

    素来清心寡欲的王诗禅竟然也动了情?对象还是一名男子,他为何能将这种爱意表现得如此自然?

    樊落对感情再迟钝,也察觉出了他们几人之间的暧昧。他缓缓将目光落在聂不凡脸上,眉宇安然,笑意透心,彷如稚子……也难怪,难怪会让他们忍不住想靠近,想拥有。

    世俗凡尘,纷纷扰扰,谁能像他这般洒脱?谁能像他这般纯粹?

    樊落缓步走过来,坐在床的另一边,静静地凝视。

    “你没有什么要问吗?”王诗禅突然开口道。

    “没有。”樊落垂目,声音平和。

    王诗禅望着他,目光中有几分了然。

    这时,聂不凡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一眼看到王诗禅,脸上马上露出笑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大方地给了他一个响吻。随即转身,也没仔细看另一边是谁,抱着对方又是一吻。

    樊落身体一僵,盯着聂不凡的唇,愣愣出神。

    王诗禅轻叹一声,将聂不凡抱过来,拍了拍他的额头。

    聂不凡在他怀里蹭了蹭,不满道:“干嘛拍我?我额头可是很矜贵的,拍一下少说要收10文钱。”

    王诗禅笑道:“那我再多拍几下,凑够10两给你做私房钱。”

    聂不凡连忙捂住自己的额头:“谢了,钱我有的是,不需要牺牲我的额头。”

    王诗禅笑了笑,看向樊落。

    聂不凡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樊落正用一种深沉而复杂的目光望着他。

    这眼神,都快滴出油了,腻得怪渗人的。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聂不凡这家伙,完全将刚才亲过人家的事情忘记了……

    ☆、90 擒受之战(十四)

    在雅舍玩了一天,聂不凡依然跟着樊落回府,暗处有皇帝的侍卫随护,卫e等人根本没机会抢人。

    聂不凡坐在马车上欢快地朝目送他离开的几人挥手,除了卫e的眼神有些吓人之外,其余人都回以微笑,至于微笑背后是怎样的心酸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在国师府待了两天,仗着有樊落的纵容,聂不凡领着他的鸡将国师府中上下祸害了个遍,鸡群已经将这里当作除了皇宫、围场之外的另一个根据地。草丛中,树杈间,墙角边,房檐上,时不时能发现新筑起的鸡窝。池塘中的观赏鱼也倒了八辈子血霉,几乎被彻底扫荡。

    若在以前,樊落早就忍无可忍地将人打包丢回皇宫了,但经过那一吻之后,有些东西似乎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想回避都无能为力。

    直到第三天,皇帝终于下旨来要人了,他怀疑自己不下旨,某人根本没打算再回宫。

    这段时间他除了处理国事之外,还要花心思抓捕当日下毒的凶手。多亏樊落和太医院的人及时查出了毒药的出处,从而让他们顺藤摸瓜,最终查到了与丽妃暗通款曲的男人身上。起因便是l皇下旨将丽妃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虽然没有处死丽妃,却将她永远幽禁。此事引发了那个男人的怨恨,决定来个鱼死网破,可惜因为聂不凡横插一脚,使得他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下手,最终走上绝路。

    聂不凡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也没有兴趣知道。人世间的黑暗无止无尽,活得太明白不如做一个潇洒的糊涂者。

    樊落带着聂不凡应召进宫,l皇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你还真是乐不思蜀了,朕不召你,你就不知道回是不是?”

    聂不凡无视他的不满,笑眯眯道:“皇上,听说你英明神武地将坏人抓到了。”

    l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这么说来,当初我被人当作替罪羊的误会也彻底澄清了?”聂不凡又道。

    l皇盯着他:“你想说什么?”

    聂不凡笑得很灿烂:“既然澄清了,小宝是不是也该离宫了?”

    “离宫?”l皇正色道,“朕何时说过事情解决就让你离宫?朕已经决定,正式封你做朕的侍书。”

    聂不凡迟疑了一会,像很不好意思似的说道:“皇上,小宝要交代一件事。”

    “其实小宝只是个不识字的小白丁,侍书这种高端职位,实在不适合我,就算给个太监做也有点‘多余’,所以希望皇上能人尽其用,该养鸡的养鸡,该放风的放风,各司其职,天下方可大同。”

    l皇嘴角有些抽搐,沉默半晌才道:“你放心,朕一定会‘人尽其用’,把你留在宫中自然有你的位置。你爱养鸡就养鸡,想出去放放风也随意,朕不会太拘着你。”

    聂不凡满脸忧郁,看了看樊落,又看了看l皇,突然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皇上,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

    “说。”怎么就那么多事要交代呢?给你做个侍书可真够不容易的!

    聂不凡深呼一口气,捂着胸口道:“小宝心有所属,打算放下一切,与他长相厮守。”

    l皇目光一厉,而樊落莫名地感觉不妙。

    果然,聂不凡转头凝视他,深情道:“我和国师互生爱慕,心迹明了,只待离开皇宫就定下终生。皇上,情之所钟,无可奈何请您务必成全。”

    l皇眯着眼,心里并不相信他的鬼话。他和樊落一起长大,太了解樊落的为人。一个清冷寡欲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动情?当初他送他男子合欢图也是捉弄的成份巨多,并非真的认为他会爱上男子。以樊落自持的性格,也断不会跨出那一步。

    樊落斜眼看向聂不凡,这家伙之前说要让他背黑锅,还真是言出必行,让他背了个彻底。

    “国师,你怎么说?”l皇随意问道。

    谁知樊落却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正如小宝所言,微臣确实对他动了情,若皇上能成全,微臣愿意立刻辞去国师一职,从此隐迹乡野。”

    l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而聂不凡则给了他一个“很上道”的眼神。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l皇静静地打量两人,见他们互相对视,似乎真有奸情。

    他哼笑一声:“你们要如何让朕相信你们的关系?仅凭几句空口白话?”

    其实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太多顾忌,他想要的东西没有人抢得走。但樊落是他的知己好友,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如果他看上的是别的人,就算是后宫嫔妃,他都可以做个顺水人情,将人送给他。

    只有小宝,他舍不得。他倒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是假戏,还是真情。

    “那依皇上之见该当如何?”樊落问道。

    “朕给你们一次机会,就在皇宫欢爱一场。”l皇说得有些不怀好意。

    国师惊诧:“什么?”

    l皇又补充一句:“当着朕的面。”

    聂不凡立刻道:“皇上,国师这么腼腆的人,当着你的面怎么可能做得了?”

    重点不是这个吧?樊落纠结地看向他。

    “哦?”l皇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不当着朕的面就能做?”

    “有何不可?”聂不凡坦荡荡地应道。

    樊落有种捂脸的冲动,恨不得撬开这家伙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某种人类无法理解的物质。

    “好。”l皇忍住气,大声道,“来人,摆驾广延殿。”

    一行人气氛古怪地来到广延殿。

    l皇冲着殿中那张大床扬了扬下颌,说道:“这里如何?”

    樊落面无表情,聂不凡却是兴致盎然地四下打量,然后点头表示:“不错。”

    “那么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l皇阴恻恻地说道,“可别让朕失望。”

    说完,便干脆利落地甩袖而去。

    聂不凡扑到床上滚了几圈,偏头看向木头人一样的国师,拍拍床沿道:“过来啊。”

    樊落机械似地走过去,正襟危坐。

    聂不凡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你猜皇上会躲在哪个角落偷看?”

    这还真是个考验智商的问题。

    樊落叹了一口气,看着他问道:“为何要答应皇上的提议?”

    “长痛不如短痛,及早了断免除后患。”

    他觉得这样后患更多。樊落无语望天。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衣服摩挲的声音,樊落回头一看,发现聂不凡竟然已经在开始宽衣解带。

    “你……”不会真的要做吧?

    “戏要做全,不能让皇上看了笑话。”聂不凡边脱边说,“你也别傻坐着了,动作快点。”

    樊落迟疑地将手伸向自己的腰带,心脏正在不规则地跳动。

    突然,背后一重,聂不凡贴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声道:“我来帮你。”

    将他压倒,只着单衣的聂不凡伸出他那双不规矩的贼手开始惨无人道地摧花。

    樊落的官服很快被他扯得七零八落,落出大片肌肤,长发披散,眼媚唇嫣,美丽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不过聂村长的审美观一向离奇,再美的人在他眼中也与禽兽无异,秉持着色即是空的理念,他无比真诚地说道:“国师,我要下嘴了,忍着点。”

    这是将他当人肉大餐吗?樊落心中纠结,身体却不排斥他的碰触。

    聂不凡俯下身,缓缓靠近,长发垂落,如羽毛轻拂。樊落目光凝水,神色专注。

    突然,他一把掀起被子,将两人覆盖。

    聂不凡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被人用力抱住,随即两唇相贴,炽舌交舞。

    被子中,空气稀薄,两人的呼吸灼热,肌肤摩挲,心跳声好像被放大,世界却变得很小。

    正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樊落心中明了,不舍地放开聂不凡的唇。

    随即,被子被人猛地掀开,l皇那张阴沉发黑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聂不凡的红唇微肿,目光迷离,一副请君采摘的模样。

    l皇怒气勃发,看也没看樊落一眼,抱起聂不凡就冲出了广延殿。

    樊落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目光忧郁而深沉。

    l皇一把将聂不凡丢在龙床上,怒道:“你还真敢做!”

    聂不凡拽着被子,嘀咕道:“不是还没做吗?”

    “你说什么?”l皇压住他,阴j□j,“韦小宝,你给朕记住,从今往后你只能是朕的人,不许再勾三搭四。”

    “我怎么就三搭四了?”聂不凡坚定道,“我喜欢国师,不如您开开恩,给我一个从一而终的机会?”

    l皇咬牙切齿:“朕有哪里比不上国师?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他貌美如花。”聂不凡回答得既快速且明确。

    “……”l皇无话可说,单论相貌,他确实不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理由很强大。

    “天下长相俊美的人多得是,难道你见一个爱一个吗?”l皇不相信仅凭这一点就能掳获这家伙的心,他又问道,“除了相貌之外,你还喜欢他什么?”

    “洁身自好。”聂不凡回答。

    “……”再次秒杀。若论全世界最不洁的人种,帝王绝对排名第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只要体力够,一夜御几女都没人管。可谓享尽齐人之福,拱了无数棵好白菜。

    l皇犹不死心,非要找到一个足以完胜他的理由不可。

    他再问:“除了貌美和洁身自好之外,你还喜欢他什么?”

    “心甘情愿让我压。”

    “……”好吧,跟他较真你就输了。l皇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聂不凡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追问。显然,某人准备了一大堆褒扬之词,随时等着打击他。

    l皇终于不再自找罪受,决定化悲愤为力量,将他做到死!

    掀开衣袍,直接提刀上阵,不给聂不凡反抗的机会,一穿入底。

    l皇沙哑道:“小宝,留在朕身边吧,朕会一直疼爱你的。”

    “不,不要……”聂不凡挣扎。

    “不要也不行。”l皇动作幅度加大,强硬道,“天下没有人敢违抗朕的命令。”

    聂不凡一口咬住l皇的一个乳头。

    “啊,该死。”l皇痛叫一声,捏住他的下颌,狠狠堵住他的唇。另一只手将他的腿高高抬起,用力撞击,彻底将他占有。

    “唔……啊……”

    偌大的寝宫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罗帐轻拂,掩不住一室春色……

    ☆、91 擒受之战(十五)

    “韦侍书,你究竟在找什么?”太监见聂不凡从起床开始就在寝宫到处折腾,现在竟然连床底都爬,终于忍不住问。

    聂不凡没有回答,站起身,在寝宫中来回踱步,表情纠结。

    这时,门外传来一连串问安声,l皇阔步而入。

    聂不凡一见到他就扑过去,双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哈,小宝,今天何以如此热情?”l皇将他揽入怀中,脸上满是笑意。

    聂不凡盯着他看了半晌,严肃地问:“我的牌牌呢?”

    “什么牌牌?”l皇挑眉。

    “诏御令。”聂不凡怀疑道,“昨天明明还在,一觉醒来就不见了。”

    “哦?”l皇沉声道,“谁如此大胆,连你的诏御令也敢偷!”

    聂不凡暗自鄙视:你就装吧!在你的地盘,谁敢动你的东西?

    退开几步,聂不凡幽幽道:“皇上,赏出去的东西又偷偷收回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厚道?”

    “小宝说什么呢?朕怎会做这种事情?”l皇抵死不认,“若不是被偷了,就一定是你不小心掉在哪里了。回头朕帮你找,找到就给你。”

    聂不凡道:“如果一直找不到呢?”

    “会找到的。”l皇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那我现在想出宫怎么办?”他又问。

    “才刚回来又想出宫?”l皇不动声色地问,“宫外有那么好玩吗?”

    “当然。”聂不凡肯定地点头。

    l皇顿了顿,说道:“行,过几天,朕亲自带你出宫游玩。”

    听他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再将诏御令还给他了,但是他不给,他自己不会拿吗?

    想到这里,聂不凡淡定了。

    他搭住l皇的肩膀,正色道:“皇上,您是一国之君,千万不要因为小宝耽误了国事。出宫的事,我自己办就行了。”

    l皇没想到聂不凡所谓的“自己办”,就是直接落跑。

    他没有意识到某人的战斗鸡有多么的神通广大,别说偷一块令牌,就是守备森严的国库都阻止不了它们祸祸的脚步。在不久之后,皇帝或许真的会发现国库神奇地丢失了不少宝贝……

    第二天,聂不凡顺利拿到了悟空从御书房偷来的诏御令,他立刻让大器给张君实送了封信,信上画了一辆扭曲的马车,并附上时间和汇合地点,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张君实在这之前将马车准备好。这回聂不凡真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

    很快,张君实回信了,他在信上画了一艘船,船上有明确标记,时间不变,约定的地点改在了城外的水埠。

    聂不凡感觉时机成熟,便趁着l皇早朝时,手执诏御令,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皇宫。

    离开后,他并没有立刻赶往约定地点,而是先绕道钻进了一个隐秘的小巷,不过一会,小巷中传来一声惨叫,随即是各种翅膀的扑腾声。

    待一切平静,聂不凡换了一身衣服,戴着一顶斗笠,从容地走出巷道,朝水埠走去。

    巷道深处,一名暗卫趴在地上,衣服残破,身上满是惨遭蹂躏的痕迹……

    水埠边停靠着数十艘商船货船,商人旅客往来穿梭,买卖之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聂不凡仔细辨认标记,不多时便确定了目标。那是一艘小型货船,船首形似鸟嘴,船身以黑为漆,内部以红黄为主,从外型看,与其他船只并无不同。

    聂不凡跟着搬运工一起上了船,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熟悉的人影。他暗自纳闷,以张君实的性格,就算不能亲自来接应,也会派人联系他,不可能一点交代都没有,就让他自己待在船上。

    他钻进船舱,一间间查看。此时,船上大部分都在甲板上忙碌着,没人留意他这个外来者的动向。

    聂不凡搜索无果,干脆把心一放,随便找了间船舱猫着,反正已经上船,接下来只要等张三的人来找他就行了。

    不过多时,外面传来一阵吆喝,随即船身轻微震动,似乎要开船了。

    聂不凡透过小窗口往外看去,船只渐行渐远,岸边的人影也变得模糊。这条河道并非主河道,只有小型船只能够通行,但是进入主河道之后,视线便开阔了。

    聂不凡将小猴子往空中抛了几下,满脸兴奋――终于要回村!

    他却不知道,这艘船根本不是张君实为他准备的船只,两者只是标识相似,目的地却完全不同。

    另一边,张君实一直在船上耐心地等着,但是直到午后都不见人影。他心知不妙,派人去查探消息,却得知皇帝派出了大量侍卫出宫寻人,可见某人确实已经离开了皇宫,就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难道迷路了?

    张君实抬头看了看,没有发现大器的鸟影,其他鸡也好像集体失踪了,连根鸡毛都找不到,真是鸡到用时方恨少!

    等到傍晚,他终于放弃,并无比痛心地确认――某人又出妖蛾子了。是不是非得拿根绳子拴住他才能确保天下太平?

    几名苦逼的攻君再次聚首,相顾泪流。

    l皇得知聂不凡落跑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樊落,谁知派出去传召的人却回来告之,国师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l皇黑着脸,暗自思忖:难道他们私奔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不由得暴怒!

    那家伙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诏御令,然后撺掇着樊落与他私奔?而樊落为了他居然也愿意放弃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l皇绷着脸,拳头握得死紧,极力否认自己的猜想。

    他派出大量侍卫开始全城搜捕,敢在他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逃跑,就得有被终身j□j的觉悟!

    事实上,樊落的离开只是偶然。他原本正在陪同几名使者参观晏舜城,一路走到水埠,不经意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戴着斗笠,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眼见他上了船,樊落想也没想,找了个借口脱身,迅速朝那艘船走去。

    这是一艘私人货船,并不允许外人进入。但是樊落一看船身上的标识就知道这艘船的主人是谁,他拿出身份印鉴,小费了一番周折就顺利上了船。

    此时,聂不凡正躺在床上用手指和悟空玩拔河,周围还有一群鸡围观,以飞鸡和水鸡为主,其他陆地鸡则另外找路回村。

    悟空拽着绳子死命往后拔,聂不凡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缠着绳子,屹然不动。

    最后,悟空累趴下了。

    “哈哈哈。”聂不凡仰头大笑三声,得意道,“小样,多练几年再来和本村张比吧!”

    你丫拔河赢了一只不过巴掌大的小猴子,有什么可骄傲的!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不待聂不凡招呼,外面的人已经开门而入。

    “咦?国师?”聂不凡睁大眼睛,指着他道,“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樊落随手带上门,缓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想去哪?”

    “当然是回家。”聂不凡毫不犹豫地回答?

    “回家?”樊落挑眉道,“你认识岐屿岛的人?”

    “岐屿岛?”聂不凡一脸茫然,这个地名似乎有点耳熟。

    樊落奇怪道:“你不知道岐屿岛?那为何会上他们的船?”

    “咦?”聂不凡惊奇了,“这艘船是岐屿岛的?”

    他想起来了,泰白曾说过他是岐屿岛的少岛主。难道张三和泰白合谋了?

    樊落点头,又问:“你家乡在何处?岐屿岛吗?”

    虽然如此问,但他一点都不相信聂不凡是岐屿人。岐屿人很好辨认,肤色偏黑,服饰颇具异域色彩,水性极佳,身上还带着海水的藻气。

    聂不凡摇了摇头,笑着回道:“我住在东南边一座小城。”

    “东南边?”樊落平静道,“这艘船正向着西南方行驶,进入主河道之后,会与主船汇合,然后顺流而下,直入大海。”

    “直入大海?”聂不凡猛地坐起来,将正往他身上爬的小猴子摔了四脚朝天。

    “你事先不知道?”樊落背手凝视他。

    聂不凡望天,沉思片刻,随即一把抱住樊落的腰,腆笑道:“国师,陪我去岛上玩几天如何?”

    樊落不为所动,淡淡道:“你从宫里偷跑出来,皇上一定会震怒,你让我如何向他交代?”

    “还交代什么?”聂不凡笑得阳光灿烂,“我们不久前才宣称相爱,现在又一起失踪,以皇上的智商,怎么会猜不到我们有j□j?过段时间再给他送一张我们私定终身的喜帖,让他知道大局已定无力回天,就此死了这条捉基的心。我们就皆大欢喜了。”

    你确定你不是在火上浇油,将他往死里整吗?

    樊落无语。

    “反正我是不会回宫了。”聂不凡嘿嘿道,“你要是不同意,或者悄悄给他通风报信,我就将你抓回去做压寨夫人,造成既定事实,让你痛哭失‘身’,叫屈无门。”

    樊落默然地望着他,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聂不凡扒上他的肩膀,继续道:“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合作,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且还保证最后让你功成身退,永垂不朽。”

    后面那个词就不用了,谢谢。

    樊落眼中光芒微闪,伸手扶住他的腰,低声道:“其实,我倒是想看看你如何让我痛哭失‘身’,‘攻’成身退。”

    自从那日离宫后,他就无法制止心底勃发的渴望,甚至还做了一场春梦,梦中的他媚色无双,妖娆动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脑中自动浮现曾经在合欢图上看到的画面,每一个姿势,每一个表情都令人沉迷。

    樊落明白,他确实对他动了心。但他是皇上的人,深居宫中,奢望不得。

    如今却是不同,他逃出皇宫,又恰巧被他遇到,这不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吗?

    樊落并不担心皇上迁怒于他的家族,以他对皇上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因为小情而误大事。

    他只能对皇上说声抱歉了,这只祸害,他要接收了。

    ☆、92 擒获之战(十六)

    “什么?那家伙上了去岐屿岛的船?”张君实拿着大器送来的信,一脸震惊。

    “什么?他上了去岐屿岛的船?”与其余人的反应相反,泰白的嘴角以可疑的角度上扬。

    李翊将他扛开,一把夺过张君实手上的信件,扫了扫那几行鸡爪文,双眼飙火。

    张君实缓了缓气,对泰白说道:“泰白兄,看来必须麻烦你了。”

    “麻烦我什么?”泰白望天。

    “麻烦你写信拦下贵岛的船,协助我们接人。若你能召用那艘船,直接送他回村,我们必然感激不尽。”说着,张君实从书桌上取来笔墨纸砚,摊开放平,笑眯眯地示意他动笔。

    泰白游移道:“这个不太好办吧。我虽然是岐屿岛的少岛主,但岛上的生意向来是我爹和我二叔打理,我不好插手。”

    李翊斜眼刮了他一下,冷冷道:“或许把你当人质交换更有效果。”

    泰白的脸难得发了会白,看了看冷面神一般的李翊,又看了看笑面虎一般的张君实,身后还有一个幽灵般的王诗禅,他终于妥协了,提起笔,唉声叹气地写下调令,盖上家族印鉴。

    泰白在信中要求商船停靠在泾阳港,让船上的“客人”上岸,同时还特别提出要好好照顾他。

    张君实认真地看了一会,说道:“光有这封信还不行,必须有人去接应,否则谁知道一上岸,他又会跑到哪里去?”

    其余人心有戚戚然地点头。

    李翊皱眉道:“我们都在卫e的监视下,很难脱身。”

    “我和你或许不行,但是王兄一定可以。”张君实和李翊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原本王诗禅站立的角落此时已经没有人影。

    此时,聂不凡正站在船头,张开双臂,享受冷飕飕的海风,头发如抽风一般在气流中凌乱,顶着船员惊悚的目光中,他大发感叹:“风啊,来得更猛烈些吧!”

    还更猛烈些?海上行船最怕的就是大风暴好吗?

    聂不凡被海风吹得嘴唇发紫,还要在船头摆造型,连同他的鸡也一起抽风,竖着鸡毛在风中坚挺着。

    国师大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勾住他的腰,直接把他拖进船舱,塞进被子,裹成一团。

    “你说你是哪根神经不对?”樊落斜睨着他,斥道,“没事跑去吹冷风,是不是想吹死?”

    聂不凡吸了吸鼻子,闷声道,“不过是吹吹风而已,死不了。”

    樊落摇了摇头,转身出去叫人准备一些热水。刚才搂住他时,感觉他全身已经凉透了,就像僵尸一样。

    聂不凡在床上滚了滚,如同长了虱子一般,浑身不舒服。

    他的信已经寄出两天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到?虽然嘴里说着上岛玩,但是心里更希望回村。他想念鸡窝村的鸡,想念鸡窝村的花花草草,想念鸡窝村的自由自在。

    真的,很想回去。

    他一把拽过床边一只路过的小鸡,摇晃道:“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小鸡展开翅膀朝他甩出一根鸡毛,用鸡眼鄙视他,如果翅膀换成人手,说不定就能把中指比出来了。

    聂不凡指着它,不满道:“我好歹是你们的村长,尊重下好吗?你们要是再生猛点,我们何至于亡命天涯?”

    这就是聂式风范,自己四处捣乱,让别人收拾烂摊子,结果还要埋怨人家不给力。

    舱里所有鸡集体背过身子,用屁股对他表示了由前到后的黑洞般的鄙夷。

    聂不凡忧桑地叹道:“鸡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这时,樊落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名提着热水的杂役。杂役放好木桶之后便退出了船舱,临走前还好奇地看了聂不凡和他的鸡一眼。他和其他船员心里都有一个未解之谜,那就是这些生物究竟是什么时候上的船?

    樊落伸手试了试水温,招手道:“过来,擦擦身子。”

    船上条件有限,只要来一桶热水,泡澡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聂不凡懒洋洋地起身,一边走过去一边宽衣解带。

    樊落这回不闪不避,眯着眼凝视他的一举一动。

    聂不凡从不知道难为情是何物,几下将自己脱得只剩下底裤,蹲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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