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岳筝临窗而坐,看着远处品鉴大会上的场景,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略微椭圆的红漆木桌,旁边坐着一身正装的容成独。

    今天是品鉴大会的最后一天,由昨日而脱出的十家绣坊绣庄的绣品,要在今天结合前几天的丝纱品鉴结果评出上上、上中、上下三品。

    岳筝一直没有出面,都是由桃坞和小文代替的。可是今天最后一天,她就憋不住想过来看看。

    除了露面,容成独没有不允的。

    看着窗边满眼笑意地看着下面场景的女人,容成独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嫁给他之后,这种重大诚她出席就更要慎重了。

    不过,私下里倒是可以带着她四处多走走。

    目光扫过她挂着丁香花的耳坠,向上是莹白的耳朵,往下是掩盖在淡蓝衣领下的柔嫩脖颈。容成独忍不醉结微动,些微失态。

    这些天,不论是把她压在身下吃,还是抱着吃,深入一点,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安甚至有些恐惧。可他却不动了,反正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再好好品尝正餐吧,平常时候,吃点小菜便罢。

    不过有时候**上来,也确实让他心中难忍。

    清冷的目光此时已腾起了小小的火苗,容成独侧目一视,旁边侍立的金风与金跃立即秉剑无声后退。

    关门声响起,容成独才站起身来,优雅从容,甚至不疾不徐地掸了掸衣衫。

    他走到窗边,她却并未注意到他。

    容成独清冷皱眉,垂眸下望,只见十几丈外的平台上,各家绣坊代表人和遮着红绸的绣品均以列台。

    十家绣坊是按姓名笔画排序,从左至右一一设了座位的。

    彩秀坊位第七,两个丫头一座一站。

    这时第一家,是天上云绣的,已揭了红绸,台上台下均发出赞叹之声。

    各色牡丹在阳光下争耀,的确当的国色天香。

    容成独给了肯定的想法。

    揭了红绸,就该由力士抬到评委台前,由那些金川请来各地绣界圣老进行品鉴。力士还未刚刚抬起,就翩然飞来两只耀目的蝴蝶,绕着那绣图蹁跹一阵,两个力士见这景,也不敢走了。

    坐在台左的唐文出声道:“两位壮士,尽行误停。”

    此言一出,台下有座的齐鸣明显气得砸了砸桌子。这个唐文,停下来,引得那蝴蝶停下来得为他们这幅绣品加多少分啊?

    两个力士也有这般想法,只是看人家都不让停,他们也没必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绣屏刚一晃动,两只蝴蝶就受惊似地飞远了一些。

    离这么远,岳筝都能看见齐鸣气得面目发青。

    再看唐文,还是一脸镇静,不过侧后站的齐若兰也是紧张地双手交握。

    岳筝笑着摇了摇,虽然现在不甚在意莫家的人事,看见了心里还是觉得好笑的。

    容成独回眸看见她脸上的笑意,眸中也不禁流露出宠溺。也不再看那台下,侧身长臂伸过,就圈她在身前,低头擒住了眼前晃动的丁香花耳坠。

    而就在这时台上,两只蝴蝶只飞远一瞬,又翩跹而下,这次稳稳停在了其上最艳丽的那朵牡丹。

    台下哗然一片。

    岳筝只觉得浑身一麻,这才注意到身边作怪的男人。

    下面齐鸣笑得都看不见眼了,齐若兰也露出了笑脸,还低头对唐文说了句什么。

    唐文到底是不简单的,经他之手的牡丹竟能引来蝴蝶。

    而那两只蝴蝶直到绣屏停在评委面前,仍在缓缓翕动翅膀。

    几位绣界圣老,连同旁边的官员,均是相对而笑,点头称赞着什么。

    岳筝刚才虽有震惊,但对自己的玲珑望月却是有着十足的信心的。就怕桃坞和小文慌了神,看过去,却发现两个丫头表现很好。

    桃坞甚至还笑着向对面的唐文致意。不过小文却有些紧张的样子。两个丫头都是知道她与唐文那一纸赌约的,虽然输了唐文不定敢来赶她,但是丢面子是肯定的。

    岳筝正沉思间,后颈传来一阵麻痒,直沿脊椎而下。只觉得腿窝发软,她忍不住嗯了一声。

    然后便听到他沉闷的嘲笑的声音,而那温热的唇舌,在颈间的吮吸也更加用力了。岳筝掐了掐手心,后肘捣了过去。

    “容成独,在外面呢。”她说道。

    容成独却并没有怎么理会,大手已经在下面攀上了她的大腿。

    岳筝气地转过身,看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男人道:“去旁边喝你的茶,不要打扰我。”

    “你看你的”,他说道:“我就在后面亲一亲。”

    “你这样,我还怎么看啊?再有,被外人看到了怎么办?”岳筝有些难堪地说道。

    容成独挑眉,慵懒而又魅力无边地一笑,嗓音魅惑道:“筝筝,放心,就算有人看见,那他也只有装作没看见。况且,这里这么高,看不见的。”

    “你,容成……唔”,话没说完,就被他盖住了嘴唇。

    再一转一推,岳筝就被他一臂搂着压在了墙上。

    轻慢而又蔓延的吻很快就让岳筝也有些沉醉。

    看到她迷迷然的眼神,容成独眸光蓦然变得暗沉。那**就如排山倒海,本来只是想亲两下就算的,现在他却全心冲动着就这样要了她。

    阳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片明色,窗旁墙边的一个吻点燃了滔滔欲火。

    本来按着她的肩膀的修长的大手已经顺着肩膀,越过软峰,下至纤腰绸带处。

    食指穿过绸带向下一按,拇指往上一提,就要扯下腰带,但却又停住了。容成独暗自压下内心的邪火,吻悄然变得宠溺缠绵。

    未几,他停下,唇舌移到旁边,烙下一个湿吻,很明显很明显地嘲笑道:“筝筝,你去看看到哪家了?”

    理智回笼的岳筝狠狠地将他一把推开。

    而容成独的手还未从她的腰带间撤离,这一退,便勾散了腰带。岳筝连忙伸手捂住,同时脸色爆红。

    实在是,刚才她,并不是没有感受到他的动作,甚至,还想伸手助他将腰带解开。

    这种飘飘然的感觉,就跟那天早晨被他摸了那里感觉一样,岳筝当时差点就要伸手帮他了。

    她一边慌乱地系着腰带,一边想起刚才的那种冲动,脸色红艳半点未减。

    见她这样一幅慌张的羞怯的模样,容成独心中邪火再起。不过他明白,依着她这性子,就算一时晕了,清醒后,绝对会秋后算账的。

    所以容成独也只是上前按住了系绸带的纤手,同时在她耳边笑问道:“筝筝,你怎么了,嗯?”

    岳筝看他一眼也不敢,忙说道:“别闹了别闹了,就要到我的玲珑望月了。”

    说着就向窗边而去。

    不过看着窗外,岳筝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他说,那天,是她需要他了。现在,她又需要他了。

    怎么能这么丢人?

    岳筝连忙捂脸,只觉手背凉凉的,扯开一条缝,见是容成独递了凉水浸过的帕子过来。

    “敷一敷吧,烧坏了我会很心疼的。”容成独说道,全是戏谑。

    岳筝真想把他手中的帕子扔出去,却还是忍不过这丢人的火烧,一把拽了过来,在脸上左右贴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些。

    容成独此时也临窗而立,看着下面说道:“才到第四家,到你的还早呢,过去饮些茶吧。”

    岳筝转头看了他一眼,妙年洁白,面如冠玉,眸若深潭,清冷傲然,怎么看怎么动人心魄。只是……“你这个厚脸皮”,她气道。

    容成独飒然轻笑,他说道:“筝筝,这种事,咱们两个如果都是薄脸皮可怎么做呢?”

    “你,走开”,听他这嘲笑的语气,气得岳筝甩手就将帕子扔到他的身上。

    扔脸上?

    岳筝不承认舍不得。

    容成独挑眉,女人就爱恼羞成怒!他随手将帕子往脸盆处一扔,恰搭在盆子沿上,手一拉就抚这她的肩膀往下看。

    齐家第一家就把品鉴大会推出一个**,因此一直到第五家的双凤才算是出了件可与齐家相比称的绣品。

    齐鸣大致扫了几眼,便已断定这件绣品就算能够与他们的国色天香比称,却也是落后一筹的,看了眼最后一位的鲁家绣庄,不免有些踌躇满志。

    不过,目光扫过彩秀坊时,又有些没底。

    十几天前,金川王婚讯一公布,谁不知道王爷要娶曾经的那位心上人岳姑娘为妻。

    或许仍有人不知这岳姑娘为何许人,他还能不知道吗?金川府上面的一些官员,能不知道吗?

    所以就算那女人没有绣技,恐怕也会夺得上上的。

    到那时,他们得上中不说,还有唐文,必定会走的。

    这人又傲又阴,当初知道鲁家百年朝凤出了事,就直接找到他给熊了一顿。并不是反对他使阴招,而是他唐文都倾计出手了,他还使阴招就是不卖他面子。

    这什么意思,明明白白的就是,他唐文一出手,那就是无往不利。

    而他要的是,万无一失的无往不利。就算鲁家没出什么巧夺天工之绣,他还打算出手呢。

    只是这女人这边,他却是再不敢动了。

    不过到时候,得上中也不错,人家是金川王即将迎娶的王妃嘛,谁还敢不卖个面子?

    齐鸣想到此,脸上又露出了点笑意。

    ------题外话------

    二更一下,快写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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