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那时候还是太子,青允和他说民间的故事,谈到一男子的媳妇偷会情郎,给男子戴了绿帽,爱卿想了想,便明白了此意b>

    “看来青允没少给您说些奇怪的故事。”炎还在笑,“小德子也是的,皇兄都还没成亲,即便这是一顶‘绿帽子’,也轮不到皇兄来戴。”

    “说到工艺,”景霆瑞可能是觉得皇帝和亲王,对着绿帽子说个没完,实在不雅,便岔开话题,

    “夏国在饰品制作工艺上,也是相当不错的。”

    “对!”

    罕见炎会赞成景霆瑞说的,“尤其是女儿家的头上,不是七彩珍珠冠帽,就是红珊瑚做的流苏坠,那是流光潋滟,婀娜生姿,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你们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爱卿还是第一次听到炎,还有景霆瑞提到女孩。

    “皇兄不知,自从夏国自愿归顺我大燕,宫外也流行起夏国的发饰来,虎眼巷里卖得可多了。”

    炎抢先回答,还瞄了一眼景霆瑞,“至于景将军嘛,应当是看过夏国公主吉吉儿的穿戴吧?街市里的夏国头花都如此漂亮,公主的头饰就更加流光溢彩了。”

    “正如亲王所言。”景霆瑞只是淡淡地一句应答。

    “不管怎么说,你们知道的可真多。”爱卿笑着点头道。相比只能待在深宫中的自己,显然炎也好,还是瑞瑞的眼界都要比他开阔得多。

    “末将告退。”景霆瑞是来递交兵部的奏本,爱卿因为有炎在,便没有立刻看。

    “待朕看过,再找你。”爱卿点头允可,炎拿到自己心头好的宝刀,便也不想阻着皇兄做正事,就跟着告退。

    这热闹的殿内一下子冷清下来,爱卿来回地走了两步,似乎有些事没弄明白。

    “皇上?您不舒服么?”

    小德子见皇上罕见地没有立刻扑回到公务上,有些纳闷。

    不过,自从景将军回来,原本一些不顺手的、常被各部推来推去的事情,交代下去后,竟然顺顺当当地做好了,都没怎么耽搁。

    宰相大人也没再驳斥皇上的话,更没有把皇上当成孩子来教训了,只因为景将军在一次重大臣的会议中,面色肃然地说了一句,‘此等言语有冒犯皇上之嫌,还望相爷自重!’

    虽然气得贾鹏是吹胡子瞪眼,‘你、你……老臣说什么了?只是提醒了皇上,既然是重大臣会议,自然该有工部尚书严大人在场,为何独缺了他?’

    严璐是贾鹏一党中,权位最高的人了,但他屡次犯错。上一回,他有所渎职,没能按时交付新造的兵器,这一回,他上交库房的兵器数量是对了,也没拖延一日,但有些兵器,例如长矛,有部分是次品,有步兵在取新的矛枪操练防御方阵时,手掌被木棍上的木刺给贯穿了,顿时鲜血淋漓。

    事后一查才发现,一百之中,至少有五、六把长矛的杆子是打磨不到位的。爱卿让兵部侍郎暗查是否由于严璐屡次怠于监理,才导致目前的状况,所以,重大臣的会议也暂且不让他参与。

    但贾鹏却假装不知此事,执意要让严璐前来议事,为的是让工部和兵部的人知道,严璐依然是一位重臣,受到皇上的重视。

    且贾鹏始终认为,上交的兵器只是少部分出了瑕疵,这也未必是严大人的错,许是赶工途中,有人出了岔子,有意欺上瞒下呢?

    皇上不该为这种小事为难一位尚书。

    ‘该让什么人来参与议会,皇上自有主张。就算是相爷您,没有皇上传召,也进不了宫。还是说,皇上想要宣召什么人,得要看相爷您的脸色呢?”

    景霆瑞完全无惧于贾鹏的恼怒,且言辞相当犀利,直指他对皇上犯有大不敬之罪!

    ‘景霆瑞!你这是诬蔑!微臣已是两朝元老,岂会对皇上有所不敬?!’贾鹏气得脖子都涨红了,双眼怒瞪,若是年轻上二十岁,怕是会当着皇帝的面打起来。

    ‘相爷言行若是得当,又何惧末将说些什么?’面对已经彻底恼了的贾鹏,景霆瑞毫无畏惧地接

    话道,黑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爱卿就赶紧东拉西扯地打了圆场,会议才得以进行下去,不过,这之后,贾鹏的气焰也收敛了不少,不再对爱卿指手画脚的,可能是怕给景霆瑞落下话柄,说他对皇帝不敬,继而以此为借口削

    弱他的权势。

    而原本繁重的大小政务,在景将军的协调下是事半功倍,爱卿自然是轻松不少,连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

    “朕……”眼下,爱卿欲言又止,又原地转个身,回到宝箱旁,拿起那精致的翡翠发冠。

    “皇上若喜欢,奴才给您戴上便是。”小德子既已明白西凉的绿色是祥瑞的,那给皇上戴上有何不可,更重要的是,它确实名贵。

    “朕、朕……”可是爱卿只是拿着它看,脸色时而发红,时而发白。

    “皇上?”难道皇上被相爷附体了?话也说不完全。

    “朕——不是被戴绿帽子了吧?”半晌,爱卿才发出一声极为悲哀又不可置信地感叹。

    “什么?”小德子愕然,“皇上,这哪跟哪儿啊?!”

    爱卿却没有理睬小德子,完全沉浸入自己的遐想中,‘吉吉儿公主明明被瑞瑞拒绝了,却还是对他这样好,摆明是余情未了……而瑞瑞刚才说起夏国,不,是夏国公主时那语气可温柔了,是对她念念不忘吗?’

    小德子小心翼翼地凑近眉头紧皱,闷声不语的皇上,“要、要不要传吕御医?”

    “所以——!”爱卿却猛抬头,气势十足地瞪着近在咫尺的小德子。

    “哇!吓死奴才了!”小德子倒退三步,连连拍抚胸口。

    “小德子。”爱卿语调坚定地唤道。

    “奴才在!”

    “准备夜行衣。”

    “是……咦?!您要什么?”小德子刚要点头,又抬头,眼里惊讶不已。皇上已经好久没用那身行头了,好像是自打安平来了之后。

    “朕要摆驾将军府。”爱卿仰起头,“就在今晚戍时!”

    “摆驾?您都备上夜行衣了,是想‘夜袭’将军府才对吧?”小德子惶惑不安地说,“那地方,可不得防范森严的……”

    “那么多话,你去还是不去?”爱卿摆出皇帝架势。

    “去!奴才给皇上护驾!”小德子躬身道,“就算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奴才也在所不惜!”

    “很好!”爱卿满意地点头,“就待朕好好地去……”

    接下来的话,小德子一句都没听进去,出宫这么大的事,他一路上得打点多少人?唉,只求能平安回来!否则,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天大地大,哪有皇上的面子大?’小德子刚才还悲凉不已,转眼就想道,‘这儿是皇城,天塌下来都有皇上顶着呢,更何况,我们是去找景将军。’

    ‘有将军在,也无需我费什么神,将军自然会送皇上回宫。’小德子思量着,他只要把皇上带出宫,平平安安地送进景将军府即可。

    这样想来并不十分棘手嘛,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领个牌子推说皇帝有事,让他出宫,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小德子这下也来了劲,居然认真地和皇上研究起怎么溜出宫的事。

    安平对皇上感到放心才愿意远行,但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桩事,那便是看起来机灵,又明白事理的皇上,只要遇到和景将军有关的事,立刻会变得幼稚、冲动起来。

    想当年,他可是为了要得到景侍卫,而情愿放弃太子位的人,这放眼天下,也仅此一人了吧!

    小德子也是如此,但凡和皇上相关的,他就容易跟着瞎起劲,安平能阻止得了一时,却阻止不了一世呢。

    不管如何,这夜里登门将军府的事儿算是定了!<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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