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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笼中金丝雀 『肆拾肆』二哥的禁锢

    『肆拾肆』

    千赫在昏迷中感觉有两道很冷很冷的目光笼罩在自己身上,她想要挣扎,逃脱,却怎样也无法移动。她觉得在那目光下,皮肤似乎都结了一层霜,两排牙齿不受控制的高频率亲密接触着。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虚无中伸了过来,掐上了她的脖子。

    恐惧让她从恶梦中逃脱,她猛地睁开眼睛,像个脱离了水的鱼一样,膛急速的起伏着,想要补充多一些的氧气。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右侧隐隐约约有些许微光勾勒出一道门的形状。千赫觉得头很疼,努力的想要回忆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茉希?千赫突然想起她最后看到的那张美丽的脸上的那个表情。想要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腕子上都绑着链子,另一头好像连着床的四柱子,一动起来,就哗啦哗啦的响。

    自己又被劫持了。不过这一次,好像没有上次那样好的待遇。千赫无助的扯了扯手上的链子,不算,也不长,勉强能让自己在床的范围内自由活动。

    她坐在床上思考着这一次又是谁劫持自己呢。应该不会还像上一次那样,莫名其妙又被放出去吧。她并不是很害怕,她知道,四哥一定会来接她的。如果真如七哥所说,四哥现在接手了宇文家的事业,找她,还不是很简单的事。

    千赫正在发呆,突然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又回来了。她顺着那感觉向左边看去,差一点儿大叫着从床上蹦起来。一个朦胧的人影在被窗帘遮住的窗口,像一只藏匿在黑暗里的猛兽,隐隐的带着邪肆的压力。这种感觉让千赫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她非常惧怕的人。

    “二哥?”在这样实力悬殊的静默中,千赫败下阵来,试探的小声问了一句。

    人影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冷笑,莫名的,千赫觉得那笑声不怎么可怕,有些自嘲,甚至有些欣慰。但是她知道那只是她的错觉,她已经从声音认出来了,自己的猜测很正确。

    朴正走过来,听见铁链细琐的一阵细响。千赫本能的抓着手边的铁链,仿佛忘记了那是对她的禁锢,而不是她的武器。

    “真难得,千赫居然还记得我。”朴正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那样慵懒冰冷,千赫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她下意识的向后躲去,铛的一声撞上了床头,坚硬的铁花把她的背搁得生疼。

    朴正拧开了墙上的灯,昏暗橘黄的光照在千赫脸上,看着她一副待宰的兔子的表情,心情突然感觉很愉快。他斜靠在床边,欣赏着她的恐惧,点了一只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千赫,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吧,二哥很想你哟。”一个淡淡的烟圈向千赫飘了过去,她皱眉侧过脸躲了开去。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千赫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她知道她表现的越害怕,他越兴奋,可是声音还是有些无法抑制的。

    “不在这里,会在哪里?”朴正的语气多了一丝怒气,“难道在你亲爱的四哥准备的监牢里?”

    朴正向千赫倾斜着身子,眼角带着一丝玩味,“不过我发现我们和床有缘,上次……不如,这次我们……”

    他没有把话讲全,但是千赫不是傻子,况且他直勾勾的眼神裸的在她身上徘徊着,仿佛用眼睛已经把她扒了个光。

    看着他伸了一只手过来,千赫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团。不过他的手越过了她的头顶,又缩了回去。一阵低沉的机械运转的声音嗡嗡的响起,千赫只是诧异的愣了一下,就搞清楚了形势。四肢上锁着的铁链在缓慢的向着四床柱缩去。

    朴正轻佻的吹了声口哨,站起身,看着床上无助挣扎的女子身体渐渐舒展开,被拉成了一个大字形。身上的衣服随着挣扎和拖动卷了起来,千赫纤细的腰就这样在了微凉的空气里,暧昧的勾引着朴正微微眯起的眼睛。

    他把烟叼在嘴里,腾出手抚上了千赫裸露着的腰,缓慢的,挑逗的打着圈,向上移动着。

    “不要。”千赫的手用力的扯着铁链,无奈手腕已经蹭出淤血,却依然无法制止朴正的双手。

    扭动的身体挑逗着朴正的,呼吸开始沉重起来。他一直手拿开了嘴边的烟,低头吻上了千赫的樱唇。

    浓郁的烟味熏得千赫头很晕,她摇晃着头想要躲开。夹着烟的一只大手掐上了她的下巴,她无处可躲,眼角看着缓缓升腾的烟雾渐渐模糊,氤氲成一片。她心头一横,一口咬上了在她嘴边用力吮吸着的唇。

    朴正擦了擦嘴角的血,薄唇弯起了一个更加邪肆的微笑。他重又贴上了她的唇,她觉得手腕一阵剧疼,一股被烧焦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里。烟味混着血的腥涩趁着她惨叫的一瞬攻陷了她的唇齿。

    笼中金丝雀 『肆拾伍』玩具的调教

    『肆拾伍』

    朴正感受着身下无助挣扎扭动的千赫,到无法自制。铁链限制了千赫的手脚,让他无法顺利的把她扒光。初秋的衣饰又有些厚实,不容易撕开。朴正耐心缺缺的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刀,幽蓝的光芒映在千赫眼里,一片绝望的神情。

    衣服被慢慢的一片片划开,千赫一动也不敢动。冰冷的刀背仿佛故意的,时不时碰触着她越来越多裸露在外的肌肤。

    看着二哥墨黑幽深的眼中渐渐转浓的笑意,千赫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窟一般,止不住的哆嗦。

    朴正挑开了最后一片束缚,看着仿佛祭品般供奉在身前的女子。有些诧异的发现,曾经那样熟悉的身躯有了些许的改变。明明较之前略微消瘦的身躯,曲线却越发的柔和了。微微的着,那样的纤弱,别样的楚楚可怜。

    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朴正眯起了眼睛,压抑着心头的兴奋,缓慢的用手指和眼神欣赏把玩着,仿佛面前的是一尊玉雕的工艺品。

    “千赫,你知道么……每一次……你都会带给我不同的惊喜……”微凉的手指在千赫裸露的肌肤上温柔的着,低哑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冰冷,却包含着的炙热,仿佛情人的爱语。不过千赫并不会在这蛊惑的沉吟中沦陷,绝望感在从她心中蔓延出去,溶化在她每一个细胞中,让她的神经更加的。

    他不是情窦初开的少男,也不是长年压抑自己的苦行僧,他了解千赫的身体,甚至比明弘和朴沁更要熟悉。只是和挑拨,就已经让她脆弱的神经几近崩溃。

    “不要……”千赫无助而绝望的呢喃出声。明明知道这样的拒绝没有任何意义。

    “真的……不要么……嗯?”手指轻轻的弹拨上她前已然的珍珠,疼痛和兴奋让她身体剧烈的一颤。她咬住嘴唇,忍住了几乎脱口而出的一串。

    看着千赫皮肤上一片淡淡的粉红,朴正已经耗尽了他的耐心,他直起身,开始动手除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昏暗宁静的小屋里,只能听见男人欲求不满的狂野呼吸,自己绝望急速的心跳,和腰带扣暧昧的几声叮当。千赫不愿看见那迅速压上来的,苍白的膛,转过脸,望着门口那一点点微弱惨淡的光线。她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够闯进来。随便是谁都好。

    生活不是偶像剧,背叛她的朋友不会临时后悔,深爱她的男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她只能躺在那里,感受着冰冷的唇沿着自己的颈项,口,小腹一路向下。她只能承受着前大力的揉搓,无助的敞开着自己,让灵活的舌头激起她无法控制的兴奋颤栗席卷全身。

    困着自己双脚的铁链被挂在藏于窗幔的吊环里,下半身被高高的拉起,一手指毫无阻碍的探了进去,身体本能的紧紧收缩,包裹着他。

    朴正皱了皱眉头,“看来朴沁那苦行僧破功了啊。”他在她大大的分开的美腿之间从又压上了她,在她耳边轻轻的吹着气。“我们可爱的妹妹,要不要来好好感受比较一下,哪个哥哥更厉害呢。”

    埋在体内的手指一勾,疯狂的搅动起来,千赫依旧紧咬着下唇,呼吸却零乱了起来。鲜血顺着下唇溢出,别样的魅人。

    朴正舔上了她的鲜血,轻触着她的唇瓣,另一支手抚上了她前挑逗着她的。触电的感觉一波波的袭击着她,却依然不肯放松出声。

    朴正抽出湿润的手指,在她鼻子下晃了晃。糜的味道,让千赫感觉无比的羞耻。

    被她温暖了的修长手指按上了她手臂上烟头烫伤的疮口,“啊……”混着烟味和自己体味道的舌头,趁机探进了她的口中。几乎同时,的充盈了她的身体。

    并没有很疼痛,除了他已经放开了的受伤的手臂。他的舌熟练而轻柔的抚过她的唇齿,带着无法抗拒的胁迫力,剥夺了她呼吸的氧气。体内疯狂的律动着的充盈,在她早已经潮湿的滋润下,毫无阻力的一次次刺入她的灵魂深处。

    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未体会过如此的。恐惧,羞愧,屈辱,绝望,无奈,充盈,,各种矛盾的情绪淹没了她的理智。

    她只能如同一团融化了的油般,跟随着他的节奏,翻腾出一片波浪。耳边铁链相撞的声音渐渐模糊,她像缩进了一层不透气的硬壳之中,只能听见自己闷闷的呼吸声和放荡的。

    身下的女子瘫软成一团,朴正解开了她手腕脚腕上的束缚,把她像个布娃娃一样的牵扯着,用各种姿势满足自己仿佛没有尽头的。

    夜,如浓墨,深邃宁静。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站在一扇紧闭的门边,于自己身体构成的影里,淡淡的微笑。

    笼中金丝雀 『肆拾陆』混沌的梦魇

    『肆拾陆』

    四肢上的铁链已经卸下,静静的躺在床的角落。他不需要这些东西来困住她了。即使现在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她依然无法逃离,因为她连翻身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从千赫醒过来的那一刻,她就有些茫然。她紧紧地用被单裹着自己的身体,脚趾无意识的碰触着脚边堆叠的铁链。冰凉的触感并没有让她的头脑更清晰。

    她倒是宁愿这种迷茫,混沌的感觉一直持续下去。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却被她脑海中的浓雾挡在外面,飘忽的景象,感觉,声音,如同一部爱情动作片的片断,不那么真实。

    一切仿佛一场梦,千赫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怎么会在二哥的身下那样的被淹没,沉浸在狂野而恣意的热情之中。

    千赫轻柔的叹息了一声。她卷入了怎样的漩涡里啊。七哥不是说,二哥已经疯了么,不是说四哥已经接手了一切。为什么二哥又回来了,为什么茉希会出卖自己。太多的为什么,她混乱的头脑无法给她任何答案。她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等着。

    等二哥什么时候又回来继续折磨她,等四哥什么时候出现救走她,或者等自己的体力慢慢恢复,然后逃跑。

    千赫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她抚着已经不再流血的手臂上的伤口。跑到哪里也躲不过命运吧。

    朴正在一个女人身上发泄掉了残留的。他有些窝火,用皮带狠狠地抽了那个女人一顿。

    千赫在他身下,几欲昏迷的时候,嘴里喃喃的唤着的居然是“沁”。自己这个弟弟居然先了自己一步住进了她心里。她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她早就应该是自己的了。都是自己一时疏忽,居然着了那小子的道。

    从小他就在和这个弟弟争抢着。他从未输过。只有千赫,一碰到有关于千赫的事情,这个一向软弱无能的弟弟才会真正展现出宇文家男人应有的固执与强悍。

    他不会放手的,他倒想看看,这个弟弟究竟能为了这个女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站在门口的朴正的贴身保镖低头向他汇报,“您的替身已经被四少爷发现了。”

    朴正苍白修长的手指系着袖口的扣子,嘴角略微一弯,“动作还不算太慢,有些长进。他知道这里了么?”

    “应该还没有。”

    “那就让他晚一些再知道。”

    千赫听到身后门响,紧接着饭菜的香气飘了进来。她不愿意动,但是肚子却很没出息的叫了起来。

    “千赫,乖哦,别睡了,吃饭咯。”朴正的声音依旧冰冷,却说着像哄小孩一样的话,让千赫忍不住只想打哆嗦。

    微凉的手碰触到千赫的肩膀,她忍不住了一下。朴正略迟疑了一秒,把她瘫软的身子揽了起来,让她斜靠在自己怀里。

    被单从她身上滑了下去,露出裸露的锁骨和,遍布的吻痕,齿痕让朴正呼吸错开了节拍。他突然有些心疼,他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自己学会怜香惜玉了。

    千赫想抬手拉一拉身上的被单,无奈四肢酸软,就只能歪靠在朴正怀里,看着他拿起一小碗汤。

    可能是饿过了劲,千赫对着鱼汤皱了皱眉头。朴正看着她紧闭的唇,有些无奈。“乖,喝一口。”

    千赫依然觉得鱼汤的腥味太冲了,有些厌恶的看着面前的汤碗。

    “一定要我这样你才肯张嘴么?”千赫觉得前一疼,朴正细长的手指已经深深陷入形状扭曲的之中。

    千赫乖乖的张开嘴,任凭那碗汤温温润润的灌进嘴里。一直到憋得一口气尽了,她的鼻子又一次接触到那鲜鱼的味道,没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去。

    汤水顺着她的嘴角,下巴,流过曲线优美的脖颈,在怯生生地顶端结成水珠,摇摇欲坠。

    朴正没有让这碗厨子心准备的鱼汤浪费,他俯下身,用唇接住了那一滴携带着千赫味道的汤水。

    笼中金丝雀 『肆拾柒』蝴蝶的标本

    『肆拾柒』

    看着床边地板上的碎瓷片,千赫想,如果自己也是陶瓷做的多好。直接被摔成碎片,磨成粉,风一吹就不见了。

    她觉得自己轻飘飘的,真的快要被风吹走了。身上的男人正施展着全身解数折磨着她的理智,瓦解她的意志。她却无力挣扎。

    灵活的舌尖缓缓的挑逗着游移在细腻的肌肤上。明明冰冷的手指却像一火柴,一片一片的点燃她的身体。

    她飞不走,只能躺在那里,像只被困在展示板上的蝴蝶标本。让空虚的感觉在体内扩散,着,无助的,完全沉浸在他温柔的漩涡里,沉沦在无尽的之中。

    他揪着她的头发,让他能更深的吻住她,到她的肺隐隐的疼痛。他用力推挤着埋入她的空虚。温暖紧窒包裹着他的充盈,肌忍不住收缩得更紧。

    他被她刺激的几近发狂,凶猛的掠动腰身,蛮横的侵占,深深的刺入,浅浅的撤出,最原始的律动,忘情的,昏黄灯光下起伏相叠的身体,酣畅淋漓。

    身上的男人挥汗如雨。这里只有男人和女人。征服与驾驭。没有亲情,没有道德的束缚。欢爱糜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让此起彼伏的沉重喘息和时而尖锐的听起来更加的暧昧。

    “千赫,天知道你的身体有多迷人。”朴正嘶哑的低吟让千赫的嘴角忍不住拉扯了一下,“你个妖,我迟早会死在你身上。”

    要死,也是她先被他折磨死了吧。明明是男人无耻的,又为何要怪罪到她头上。她勾引了谁,她招惹了谁,她只是想好好的,单纯的活着而已,多简单,多容易的苛求。

    做爱做到累死算不算一种很拉风的死法呢。她真的有些奇怪,不是说到了二哥这种年纪的男人,早就从写日记退化到写周记了么。或者父亲大人种马一样的基因真的让他们这些孩子怎样也逃不过的泥潭。

    千赫想,她是肮脏的么,卑贱的么。或者她可以像个旁观者,怜悯的看着自己。

    她已经不像开始那样期盼着有谁能来救她。回去四哥那里,也没有多大的分别不是么。她注定了会是自己哥哥的禁脔。区别只有,一边是裸的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而另一边,有温柔细致的体贴。

    想到四哥,千赫的心还是会忍不住地疼痛到。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那么心痛。在身体到达最愉悦的巅峰的时候,她总会隐约在脑海里看到了四哥的脸。

    没有鄙视,没有厌恶,没有冷漠,只有痛苦。他的痛苦感染了她,身体越是兴奋,心就越发着。

    都说一步错,步步错。她究竟踏错了哪一步,才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朴正低头吻着千赫眼角流下的一滴泪。他翻过身,把她揽进怀里抱着轻轻的拍着。他突然记起多年前,千赫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他似乎也这样拥着她睡过一次。好像长这么大也只有那一次。

    朴沁总像个老母**一样的把她藏在自己身后,然后直立起一身的羽毛时刻准备和他打架。想起年少时光,朴正不禁低声轻笑起来。

    朴正的笑听在千赫耳中,却是令一番感受。她一动不动的贴着他苍白却坚实的膛,感受着那可怕的共鸣和震动。她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只是本能的感觉不会是好事情。

    千赫很想打起神,谨慎应对。但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太疲倦了。朴正后的温热体温和怀抱让她的意识一阵阵的打着旋,最终没能抗住,昏睡了过去。

    听着她渐渐平息的呼吸,他慢慢的抽身。穿好衣服静静的离开了。

    一个衣着整齐,甚至看起来有些洁癖的男子坐在客厅里,看见朴正走进来,没有起身,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嘴角适度的弯翘着。

    “朴正兄,这两天休息的可好。”

    “我想不必要的寒暄就免了。说吧,你这么处心积虑的帮我,不可能只是因为心情好。”朴正坐在男子对面,抬手扶着脖子扭了扭,斜斜的看着,面无表情。

    “我想,朴正兄应该明白我们想要什么。”男子对朴正明显怠慢的态度忽略不见,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回答。”

    “朴正兄,宇文家毕竟是个大家族。有些事情,传扬出去,可不太好。”

    朴正忍不住大笑出了声,“我不是朴沁,你觉得威胁对我有用么。”

    朴正对身后的保镖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顿了一下,对着男子的背影说,“你这个人情,我会记得。不过,得寸进尺,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笼中金丝雀 『肆拾捌』银色的长针

    『肆拾捌』

    朴沁面无表情的偎在扶手椅里面。从他知道朴正早已经逃离了神病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优柔寡断,犹豫不决,近似愚蠢的善意让千赫又一次的陷入困境。他为自己的无能而深深的自责,他连自己所爱的女人都无力保护,算什么男人。

    派出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一点用也没有。他知道,二哥在扰乱他的信息网。二哥毕竟比自己多了近十年的经验和人脉。他也知道,他手下真正能用的人,能相信的人太少了。

    朴沁代替了朴正的位子,却无力把朴正的手下全部赶尽杀绝。朴沁下不了手,也无法承受那必定会引起的混乱。说到底,他可以装凶狠,装严肃,可他心底深处依然是那个把悬壶济世当作自己毕生梦想的人。他这五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千赫,他以为只要自己够强,就可以保护她。没想到,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

    深深的叹气,仿佛每一个肺泡都被利刃般的空气切割着,很疼,疼到抽搐。他无力去想象千赫现在究竟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他努力的靠自己多年练就的沉稳和冷静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要混乱。他让自己把这当作一次密的外科手术,全身心的trate,不要也不能漏掉任何一个看似无用的消息的细节。

    千赫静静的蜷缩在凌乱的床单皱褶中间,一动也不动,几乎连呼吸的起伏也没有。像一具尸体般,在昏暗的光线下,裸露的皮肤苍白的可怕。

    她没有死。她在想,自己怎么就没有死呢。与其像个木偶一样承受他的,等待着心里的希望一点点流逝,只剩下恐惧,痛楚,麻木。为什么不让一切就这样解脱。

    她一眨也不眨的双眼,无神的看着层层白色纱布缠绕的手腕。那个小护士很可爱,虽然害怕,还是很认真地帮她上药包扎。手法比她这个法医专业多了。

    如果可能,她真想亲自解剖她自己的尸体。她很想看一看自己的心究竟装了什么,自己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她血管里流的血究竟怎样的与众不同。

    只可惜,就算她真的能把自己放上解剖台,她也没有办法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朴沁和身后不多的几个人在一个看似幽静和谐的小渔村的村口站住了脚步。他本应该偷偷潜进去找千赫,但是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份能力。他本应多带些人来,但是他知道真正忠于自己的手下寥寥无几。

    他现在想的只是如何才能换取千赫的安全。只要让她自由,他愿意面对任何折磨,愿意做任何他未曾做过的,始终不愿去做的事。他知道自己的胜券很低,但是他还是会去努力,他就算要死,也要换回千赫的自由。

    漂亮的铁花大床上横着一具近乎完美的女体,只是身体的主人美丽的大眼睛中盈满了恐惧,脸颊边布满了泪水,被汗浸湿的长发,凌乱的贴着她雪白的额头。

    朴正全身的斜靠在床边,微微眯着的双眼,上翘的嘴唇,仿佛享受着一场绝世飨宴。苍白修长的手指从他身边铺着天鹅绒的盒子里衔起一银色的长针,若有所思的在手指间捏搓着。

    “呜……”女子着想要躲避,可是她除了摇头,什么也做不了,含着口球的嘴也只能发出含糊而绝望的。

    “还想要么?你还真不懂得知足啊。”朴正揪起她前一侧的已然的粉红,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这一次,她连都没有发出来,只是猛地向上弓起了身体,已经横向对穿的银针在空中骄傲的着。

    “主人,四少爷已经在村口了。”朴正的贴身保镖敲门进来,对床上的女子视而不见,甚至面不改色。他早就看习惯了,对于主人来说,这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

    “总算找来了,不至于让我无聊死。”朴正捡起床边的裤子穿好,拎着自己的衬衣,回头看着床上已然晕厥的女子,皱了皱眉头。

    的身体,被大字形的绑在床栏上,前满了银针,全身上下布满了青紫的齿痕吻印,甚至看不清那交错的鞭痕。红肿的,身下粘腻肮脏的痕迹,让他有些倒胃口。

    走到门口,他面无表情的对门口恭敬的站着的男子说,“送给你们了。”

    朴沁坐在一间不算宽大的客厅里,面前放着一杯散发着很诱人的香气的咖啡。但是他无心品尝,他甚至可能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还要让我等多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他努力维持着冷静,不让自己冲过去抓住那个站在门口的黑衣人。

    朴沁看着推门进来的二哥,头发有些零乱,衬衣随意的披在身上,脸上带着一种奇妙的似笑非笑的神经质的表情,心头不禁剧烈的疼痛起来。他知道二哥什么时候有那种表情,他只奢望那个可怜的女人不是千赫。

    朴正看到他眉头紧锁,努力压抑怒火的样子,嘴角优美的向上勾了勾。

    “四弟,好久不见。”

    笼中金丝雀 『肆拾玖』兄弟的对决

    『肆拾玖』

    “四弟,好久不见。一切可好?”

    朴沁看着朴正随意的往他对面的沙发上一坐,一双墨黑的眼睛看不出情绪,眼神默默的落在自己身上,却给了自己无形的压力。

    这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兄弟的对决,从开始的那一刻,朴沁就注定会输。不单单是因为天生的气势,不单单是因为朴正握着他的致命弱点,千赫。朴沁心里压着太多太多自己堆叠上去的负担。他被自己对千赫的自责一直困扰着,他被自己迫不得已背叛兄弟的愧疚束缚着。他被各种各样的情绪压垮了,从心底里不够理直气壮。

    他突然觉得很疲惫,疲惫到想要退缩。但是他不会退缩,为了千赫,也只有千赫,他混乱的头脑里唯一的清晰。

    “二哥,千赫是不是在你这里。”

    “四弟,你现在不是手握大权,天上地下,应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吧。千赫在哪里这种问题,来问我这个神病干嘛。”朴正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头,一脸玩味的表情。

    朴沁深深吸了口气,面对着自己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的心绪很复杂。

    “二哥,放过千赫,好么,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随便你处置。”朴沁低着头,双手在膝头紧紧攥着拳头。

    朴正点了一支烟,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几乎快要给他跪下的男子。沉默,几乎将空气凝结的沉默让朴沁有些喘不过气。

    “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毕竟,你是我亲兄弟,我会让你这个胆敢算计我的该死的人活下去。你看我多么的宽宏大量,完全是以德报怨嘛。”

    “可是,千赫……”

    “四弟啊,你天生不是做这一行的料。这两个月,你真的以为就凭你那一点儿能力,就能让这一切运转正常。你太天真了。你不够狠,不够决绝。从小,你就善良的像只兔子。所以做为兔子,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吃你的胡萝卜,不要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放过千赫,我什么都答应你。”朴沁的语速加快了,带着隐忍的急速的喘息。

    朴正站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朴沁,“四弟,你并不是一无是处。你为什么就不能在你最专业的领域,做你该做的事情。你当初不应该拒绝我的提议。你知道,那简直就是为了你量身定做的计划。那才是你的舞台,是你可以痛快淋漓发挥你的能量的地方。”

    两兄弟的对话有点儿错位。朴沁现在并不关心朴正要他做什么,他只想要他放了千赫。虽然他知道像二哥这样的人可能早已经向她伸出了魔手,他至少要保护千赫不需要一辈子受制于他。

    他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矛盾。自己不也是那样自私的想要把千赫一辈子留在身边。之前他以保护者的身份一次次把千赫从二哥那里救走。可是现在,他已然做了那样的事,已然一次次让她受到伤害,又有怎样的身份和立场再自我标榜是千赫的守护人呢。

    “二哥,我想见见千赫。”朴沁的目的很明确。

    “恐怕,现在不太方便。”朴正的态度很暧昧。

    朴沁的心跟着一颤,纠结成了一团鲜血淋漓。二哥承认了千赫在他这里。她现在,她现在……他不愿去想象千赫会是之前他见过从二哥卧室里抬出去的任何一个女子的样子。

    “求你了,二哥,放过千赫。”咚的一声,朴沁跪在了朴正面前。

    朴正皱了皱眉头,抬起一脚把朴沁踹到一边。“真***给宇文家丢人。不就是一个女人,你想要多少,二哥给你。”

    “我只要千赫!”两边的护卫拉住了想要扑上前的朴沁。

    朴正起身,看着像一只野兽般咆哮着的朴沁,在几个健壮的男人压制下狂暴的挣扎。

    “看好了他,别让他惹事。”朴正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笼中金丝雀 『伍拾』死了都要你

    『伍拾』

    顾心和一众保镖等在屋外。他假装无意的往角落里蹭了蹭,大家都在关注屋里的动静,没人注意。竟让他这样轻易的转过了房子的转角。

    老板知道自己和二少爷见面一定会被困住。他一早吩咐自己找机会去寻十七小姐。顾心觉得心里有种很强烈的自豪感和责任感。老板最最信任的人,还是要数他了。

    顾心趁着夜色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边,几乎快要转过后巷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讲话,他迅速躲进了一个敞开盖子的垃圾箱。

    呜,味道真冲,可惜了这一身行头,不过这种关系生死的非常时期,忍既是王道。

    “……真不错,那身材……那……紧窒……可惜了……没轮到你……阿强上的时候就没气了……”

    似乎外面的人在谈论女人,顾心正为可怜的女同胞哀悼的时候,一团黑影突然飞了进来。顾心差一点儿没忍住叫了出来。他一时没敢动,任凭那沉重压在自己几乎给砸断的背脊上。过了好一阵子才战战兢兢的把身上压着的大大垃圾袋推开。

    隔着黑色塑胶袋,里面的东西有些软,有些温。顾心犹豫了阵子出手拉开了一边的松动的开口。映入眼前的分明两条伤痕累累的雪白长腿,顾心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群人们处理尸体的方法也太那个啥,随便了吧。就往垃圾箱一扔就不管了?他没敢再往上撂,只看着这沾染了鲜血和粘腻污秽的腿,他已经快要吐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翻出了垃圾箱往回跑。

    窗外是一片翻腾的海面。千赫靠着窗框,仰头看着暗灰色的天空。好像要刮暴风雨了吧。

    这几天二哥没有来,只是天天有人过来送饭。千赫捡着清淡的吃了一些,几乎大部分时间就是躺在床上休息。

    她总算是可以站起身走动了。虽然全身的筋骨好像拆散过又装了回去,依旧是酸软无力。

    千赫推开窗子,坐在宽宽的窗台上,任凭海风吹透了她身上裹着的床单,身体的热度一分一分的散去,直至麻木。

    她的思绪在飘忽,一忽儿是小时候和四哥为了逗她开心,披着被单跳蹩脚的踢踏舞,一会儿是高中暑假,四哥拎着她的凉鞋跟在她身后在沙滩上狂奔,一转眼又是自己躲在四哥家里狂打游戏的时候,悄无声息出现在手边的热茶。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自己总是在想着那些快乐的日子,似乎每一件事,每一个心情,每一个笑容,都有四哥安静的陪着。她觉得有些迷茫,就像这窗外灰色的天空一样,看不透层层叠叠的云层后面,究竟躲着什么。

    窗子下方就是悬崖。奔腾愤怒的海水拍打着丑陋的岩石,激起一片青白色的浪花。跳下去,会不会很疼呢。或者自己已经冻麻的身体,本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呢。窒息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和四哥掐着自己脖子的感觉一样么。

    “你想死么?”

    一个火热的怀抱圈住了千赫,把她从窗台上抱了下来放在床上。朴正转身关上了窗子,扯下厚重的天鹅绒窗帘,把蜷缩在床上发抖的女人紧紧地裹了起来。

    开着中央空调的屋子其实四季恒温,并没有准备厚的被子。朴正脱掉了衣服,钻进去把她搂在怀里。

    突然的温暖感让千赫觉得浑身上下的皮肤骨骼都在涨痛。偎在二哥的怀里,她不敢动。这样麻木僵硬的身体,已经无力再承受任何的折磨了。

    朴正怀抱着千赫冰冷的身体。疲惫的神经有些。朴沁被自己软禁了,一切曾经属于他的东西又回到了自己手里。这几天东奔西跑的忙碌着打点朴沁未曾照顾好的生意,让他没有时间回来。

    结果他走进她的屋子的第一眼,居然看见她几乎全裸的坐在窗边吹冷风,那样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他的心火腾的就冒了起来。

    “你就那么想从我身边逃开?”朴正细长的手指掐着千赫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千赫刚对上他浓黑幽深,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双眸,就慌乱的望向别处。

    “看着我。”手指一用力,千赫觉得自己的下巴就要被捏碎了,不得已,怯怯的看着朴正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朴正向前俯身,对着千赫的耳朵,如情人般私语“就算你要死,也要死在我的身下。”

    千赫身体一怔,还没有来得及挣扎,就被朴正翻身压倒,两只手被困在耳际,突然舒展的冻僵的身体,在朴正的沉重下剧烈的叫嚣着痛楚。朴正埋头,尽数含住了千赫的。

    笼中金丝雀 『伍拾壹』魔鬼的引诱

    『伍拾壹』

    千赫以为二哥会这样就要了他。心早已被海风吹麻木了,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让她无法真正漠视。也许就这样死在他身下了么,为什么会觉得不甘心呢。

    朴正的吻轻风细雨般落下来,在额头,在发梢,在耳际,颈项,肩膀。隐忍着让他浑身的肌坚硬如铁,竟有些微颤。看着千赫痛苦的表情,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声,翻身躺下,把怀里僵直的身体紧紧搂住。

    千赫有些糊涂了。迷茫的目光飘向身边略显苍白的膛上一滴划过的汗水。她不敢看朴正的眼睛,试图从那依然的肌上分辨着什么。这种不确定折磨何时到来的感觉,让她更加紧张。

    冻僵的身体在朴正的怀里在一点点解冻,千赫觉得头脑有些困倦,但是她还不敢睡过去,只好用力睁大了眼睛,越过朴正看着失去窗帘遮挡的窗口。天依然是深灰色,暴风雨并没有来到,一只孤单的海燕从孤寂单调的天际划过一条线,像极了一道伤疤。

    “在想什么?”朴正略松开了他和千赫之间的距离,看着她一脸的茫然。回头望了望窗口。

    “想离开这里了么?不用急,也就是这几天了,我们会搬回我之前的住处。你知道的,就是朴沁之前带你住的那里。”

    听到朴沁的名字,千赫忍不住怔了一下。突然感觉好像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从那里逃了出来,却又要回到那里去。仿佛改变了很多,其实还不是一样。

    朴正感觉到了怀里人儿的,嘴角跟着抖了一下。他无预警的又翻身压在了千赫身上,脸色一沉。

    “同样都是哥哥,你就那么在乎他。你还在幻想着他会来救你么。”微凉的手指抚过千赫的脸颊,指甲划过皮肤,留下一丝的疼痛。

    “他不会来的,死心吧。”朴正捧起千赫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沉重的,掠夺的吻,让千赫的呼吸乱了方寸。意识有些涣散。来了,终于来了。快些吧,该来的早点儿到来,也早点儿结束。

    他放开了他的唇,吻上了她的身体。一口一口的舔噬,撕咬着。千赫默默的躺在那里承受,不需要看,身上定然又是一片狼藉。

    朴正看着身下的女子皮肤渐渐浮起一片粉红,他翻了个身,让千赫趴在自己膛上,继续挑拨折磨着她的理智。

    千赫对如此的状况有些讶异。不过朴正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他对她的身体太过了解了,每一个轻抚的动作,每一个吻,每一次舔拨似乎都在告诉千赫他有多她的身体,也让千赫感到越来越空虚。

    朴正拉着千赫的手抚上他坚硬的昂扬,他在指引着她,着她自己动手去填补自己的空洞。碰到那如火的坚硬,千赫的手抖了一下。

    “你不要么。千赫,我在你手里,我是你的。”千赫觉得这低沉蛊惑的声音啃噬着她的神经。朴正仰头,叼住她犹豫的一侧,紧紧吸进嘴里,像个无助饥渴的孩子。

    千赫近似绝望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下沉,渐渐充实的感觉让她疯狂而满足。体会着温暖的收缩,朴正忍不住含糊的出声。该死的,他好想翻过身采取主动,但是他要千赫主动的去承受自己。他厌烦了掠夺和强迫,他厌烦了她躺在他身下死人一样的表情。他要让她像个真正的女人放下自己那没有用的矜持,满足他,也满足她自己。

    千赫的迟疑,缓慢,青涩,几乎要把他逼疯了,他一把抓住千赫的跨骨,四指深深的陷入她纤俏的臀,狠狠地抽起来。看着眼前身上像个随风飘荡的树叶般无助摇晃着快要瘫倒的女子,他觉得浑身的血即将沸腾升华几近干枯。

    终于千赫着趴伏在他前,剧烈的喘息着。朴正这才翻过身,开始真正的满足自己。她弓起身体迎向他,长腿环着他的腰。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真实的回应着自己的,嘴角上带着一丝邪魅的笑容,继续用着最美妙的原始频率折磨着她,听着她第一次完全的放任自己从骨子里出声。这才是真正的,让她遗忘了一切,尽情的享受。

    千赫醒过来的时候,朴正已经搂着她睡熟了。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让她几乎无颜以对,丢弃了自己尊严与羞耻的梦。她听着耳边绵长而深远的呼吸,感受着他依然留在自己身体里没有撤离。她知道,那不是一个梦。她已经被魔鬼引诱,丢失了一切。

    千赫有些恼怒的想要挣脱开朴正的怀抱,挣脱他的束缚。她恐惧的双眼对上了他浓黑如深潭的眸子,像黑洞般的眸子一瞬间吸走了她所有的能量。她绝望的感到他留在她体内的自己变得坚硬而。她弄醒了他,弄醒了一只沉睡的兽。她注定要用自己的身体,去偿还自己犯下的错。

    笼中金丝雀 『伍拾贰』不做金丝雀

    『伍拾贰』

    千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她应该开心才对的,不是么,过了这么久,她总算不需要赤身的裹着一条被单在这个屋子里沉睡抑或游荡。可是这黑色几近透明的薄纱睡衣,似乎比什么都不穿更加惹人遐想。手工绣制的蕾丝堪堪遮住重要的部位,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

    叹了口气,满意吧,千赫对自己说,至少身上青青紫紫的斑点与伤痕勉强可以看做是薄纱上面的花纹。

    头发长了,被水浸湿之后贴在自己略显苍白的脸颊,映着被吻到红肿微翘的嘴唇,怎样看都是一幅请君采撷的模样。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脱离了假小子的世界,出落得如此妩媚。

    无论外表将会顺着这个路线怎样的改变,千赫知道有一件事是很难改变了,就是像个金丝雀一样被困在这里,等待着主人的光临,然后放下自己的矜持和尊严,用自己最放荡最狂肆的模样去满足一个嫡血至亲的男人似乎永远也填不满的。

    有人敲门,千赫转身出了浴室,看着来人推进来一桌相当丰盛的饭菜。千赫注意到,只摆了一副碗筷。

    今天二哥还是在忙吧。他只要有时间,总是会回来陪她吃饭的。揽着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然后一口一口的喂她。千赫虽然抗议过几次,每次都只是给了他理由把自己折腾得生不如死。她也就放弃了,随便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婴儿一样的,仿佛喂她吃饭是世界上最好玩儿的事。

    这个送饭的人有些奇怪,鼓弄了半天也不出去。千赫正纳闷想要开口问他的时候,他却走了。千赫在桌前坐好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碗里的米饭,眼角瞟向汤碗的时候,一晃别扭的土黄色在碗底偷偷的探着头。她抬手端起汤碗,看到下面压着的东西,手一抖,滚热的汤就撒到了手背上。千赫没感觉到疼,她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安静的躺在那里的一只纸鹤。

    朴正觉得今天千赫的表情很特别,虽然依旧看似面无表情,眼神中却有着不同以往的波动。是因为自己刚送她的新睡衣么。女人还是喜欢这些东西的吧。那他应该多送些礼物给她才对,是自己疏忽了。

    朴正这辈子也没给女人送过什么东西,当然那些在身上穿洞或者留下伤痕的银针,环,皮鞭,利刃,子弹之类的东西不算在内。上了他床的女人,本也不会活着走出他的卧室,送任何东西都是无用的。

    千赫不一样,朴正也不知道千赫有什么不一样。论身材,样貌,都在他拥有过的女人中前后排不上号。应该也不单单她是自己的亲妹妹那么简单。在他眼里,妹妹也只是女人,仅此而已。而他对她是迷恋的,这一点他从不试图去遮掩。他不知道为什么朴沁要那样的患得患失,小心翼翼。他们不是一路人,永远无法了解对方的想法。

    朴正给朴沁送过去了不少女人,各种类型,各种肤色,从娇小到强悍,从单纯到妖媚。朴正想让自己的弟弟了解到女人不过是用来排解压力,用来消遣的东西。像他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搞到自己晕头转向,是不对的。一个人如果有了非常想要,非常珍惜的东西,他就有了弱点。而朴沁的这个弱点,相当的致命。

    朴正搂着千赫躺在床上,今天她异常的乖巧,他心情很好,一只手轻轻的抚着她柔顺的头发。

    怀里的人挣了一下,他松开手臂,看千赫的大眼睛冲着他瞥了一下就低垂了下去。长长的睫毛扇动,很动人。他忍不住侧过头,吻了下去。

    “呆在这里好闷啊。”千赫叹了口气,撒娇的语气。

    朴正的脸色一沉,手臂紧了紧,“怎么,又想要逃跑了。”

    “不是。你现在很忙,都没空陪着我。我自己一个人看海都快看到吐了。”

    “过两天咱们就离开这里了,急什么。”

    千赫的舌尖舔了舔嘴角,抬起头,对上朴正的眼睛,“我想出去走走。”说完这句话,她的勇气已经用尽了,忙错开了眼神,像只小猫一样,在朴正的怀里钻了钻。

    朴正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弯了弯,低头吻了一下千赫的头顶。“好啊。”

    没想到二哥答应的这么爽快,千赫一怔。

    “你想去哪里?”朴正用手拨起千赫的小脸,沿着脸侧轻轻的一下下啄着。

    “随便去哪里都行,离开这间屋子。”

    朴正停了下来,在千赫耳边吹着气,“你就这么想要从我身边逃开?”

    千赫觉得心跳的有些过快,略推开了紧贴着自己的膛,“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我的金丝雀想要出笼了。”朴正低头,舌尖舔过千赫肩膀上刚刚愈合的一排牙印,然后颓然的窝在千赫肩窝,轻笑一声。“我会让你出去透~透~气~。不过,你终会明白,你是逃不开我手心的。”

    笼中金丝雀 『伍拾叁』飞吧千纸鹤

    『伍拾叁』

    朴正撤走了门口的护卫。千赫把门拉开了一个小缝,穿堂风从门缝里吹进来,虽然走廊里也有暖气,但是身上还是起了一层**皮疙瘩。

    千赫把门关上,走回去坐在床边上,嘴角微弯,笑出了声,很无奈的。二哥放任她的自由,她却无法真的离开。她扯了扯身上一件新的黑色蕾丝睡袍。如果没有记错,现在应该十一月底了吧,穿这个出去,呵呵。

    千赫光着的小腿前后摇晃着,她伸手从床垫下面拿出来一只纸鹤,包食物用的那种土黄色的纸,有一个油点儿,正好在纸鹤的翅膀上。

    她已经打开看过了,正方形的纸有两边裁的不是很齐,带着点儿毛边儿。一个字也没有,她对着窗口看了很久,除了那个油点儿,折痕,什么也没有。

    鹤是最简单的折法,大概所有人上国小手工课的时候都学过。但是她就是知道这支鹤是谁折的。鹤没有头,头尾两边都没有折,分不清前后。他当年教她的时候,就没有教这一步,她折的鹤也是这样子,没前没后。

    她看见纸鹤的时候,心就那么没防备的皱紧了,然后又放开了。说不清楚是高兴还是伤心。她不期待着四哥真的能救她出去。她要真走了,二哥会迁怒很多人吧。而且他们能躲到哪里去呢,去了哪里,只要二哥还活着,就能把她揪出来吧。

    但是她还是很开心,看着纸鹤,她知道四哥还在想着她。想来他也不会比自己自由多少吧,二哥之所以会“疯”,她想和四哥不会没有关系。这样看来,二哥还是顾及了亲兄弟的感情,起码他吃的还算有油水吧,还有时间折纸鹤,甚至有机会找人给她送过来。

    朴正走进来的时候,千赫正陷入自己的回忆之中,脸上带着笑。看得朴正也愣在那里,不想要开口讲话,怕打破了这幅平静安宁的图画。

    “几岁的孩子了,还玩折纸。”朴正揽住千赫,拿过她手里的纸鹤,纤细苍白的手指拉了拉尾巴,翅膀向一侧扇了扇,力量不平均,注定飞不起来。

    千赫下意识的想要去抢,这才发现身边穿了一身黑的二哥。丝质的衬衣闪着幽暗的光,开了三颗扣子,露出苍白的膛。抬起头,二哥的眼睛很黑,却并不如记忆中那般带着野兽般的光芒。映着他手里的纸鹤,很安定,像个孩子。

    千赫觉得心里有些怪,咽了口口水,坐直了身子。“二哥,你来了。”声音有些,是因为门缝里吹进来的风么。

    朴正觉得一边身子靠着的温暖离开了,就追了过去,搂着她,“其实挺怀念小时候的生活。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吃饱了,睡觉。睡起来,玩耍。做错了,也有人给善后。”

    千赫不知道朴正都说了什么,她的眼神一直笼罩在他手中的纸鹤上面。她想要拿回来,却又不敢伸手去要。她很怕他一用力把它弄坏了。虽然只是一张纸,垃圾一样的,但是她在乎。

    朴正把纸鹤放在一边,千赫的心跟着飘了一下。朴正腾出的手也环了上去,抱着千赫在床边轻轻的摇晃。他突然想起某年的某天,他站在走廊里,看着千赫的卧室。年幼的朴沁搂着更年幼的千赫,也是这样子,坐在床边。阳光从他们身后的窗子照进来,很温馨的感觉。

    温香暖玉在怀,朴正觉得自己的今天请了假。只想这么抱着,就够了。

    千赫不知道二哥在想什么。她躲在他怀里,被动的跟着他摇晃着。突然有种小时候妈妈抱着自己,哄自己睡觉的感觉。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危险,在二哥这样喜怒无常的人面前,这样放下自我防备,真的危险。

    朴沁向后靠在枕头堆里,伸出手了一盒烟,抖了一只出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身边的女人蹭了过来,靠在他裸露的膛上,双手举着打火机帮他点上。他摆摆手,女人迟疑了一下,捡起零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朴沁呼一口气,嘴里叼着的烟亮了一亮。他不喜欢烟,不喜欢这些女人。但是他情非得以。烟可以用吹的,可是女人不行。他在她们身上泄愤一样的,可是心疼。他觉得自己距离千赫越来越远了。虽然他做的一切,是为了让自己距离她更近。人总是这样矛盾的活着。

    笼中金丝雀 『伍拾肆』坚定的感觉

    『伍拾肆』

    朴沁走进千赫屋子的时候,鼻子有些酸。一身感妩媚的黑色半透明睡袍,靠在床边的千赫,无意识的瞥了他一眼。眼神都没有停留。

    他看见了她身上隐约的青青红红,看见了她裸露的锁骨上的齿痕,看得心中冒着火,却又一片清冷。他早就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必定了,但是他一直在心里有一种侥幸。如今亲眼看见了,自我安慰的那柱子断了,哗啦一下子,坍塌了一片。

    “千赫。”仿佛地低下传出的声音。

    千赫这才从自己的回忆幻想之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穿着廉价黑色西装,刚刚摘下墨镜的朴沁。头发凌乱,颧骨突出,看起来有种从未在四哥身上见到过的邪肆感觉。

    她冲过去,紧紧地抱着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她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抱这个身体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了解自己对他的和依恋。一直不愿相信的,一直看不清楚的,就在他站在那里的一刻,仿佛浓雾退后显出来的远山近水,清晰明朗。

    手下的身躯瘦了很多,有些搁手。淡淡的烟草味道,二哥抽的那种,熟悉的味道,在四哥身上却有种不熟悉的感觉。

    “走吧。”虽然不忍,朴沁还是推开了怀里思念多时的女子。脱下自己的外套,裹住千赫,打横抱了起来。

    千赫嗯了一声,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忍住了。回头看了看那张自己躺了一个多月的床,似乎有些留恋。千赫偎在四哥怀里,闭上眼睛,嘴角一丝苦笑,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黑暗中,抱着自己的人在奔跑,躲避,又奔跑。远远有人讲话的声音,护卫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动作真快。

    她不想思考四哥是怎么找到自己,为什么突然瘦了那么多,为什么穿着那样的衣服。她不想睁开眼。听着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声,这是一种熟悉的频率,和二哥不同的频率。让她心中某个隐藏许久的弦一起共鸣,安全,坚定的感觉。

    身体被放在了一个凉冰冰的座位上。千赫睁开眼,一辆破吉普车的副驾驶位子。人造革的座位,上身披着四哥的外套不明显,单薄的蕾丝内裤,光洁的大腿就这样贴了上去,冰的身体一阵抖。

    四哥坐上驾驶座位,毫不犹豫的打火,换档,踩油门。身后追逐的人声迟了一步到来。枪声响起,“哗啦”一声,吉普车的后玻璃碎成一摊,一半掉在车里,一半留在了原地。千赫缩在宽大的座椅里,继续哆嗦,已经分不清楚是冷,还是害怕。

    车开上了高速。很意外的,后面没有追上来的车。四哥一言不发,抿着的嘴角看不出情绪,车开的飞快。千赫觉得,跟游乐园里的疯狂老鼠差不多。后车窗呼啦啦的响着,很奇怪的感觉。

    “我们去哪里。”千赫觉得身下的座椅总算被自己烘暖了温度,略微舒展了身体。

    听出了千赫语调里的一丝无望,朴沁的心紧了一下。

    “回家。”

    “回哪个家。”

    “咱们一起长大的那个家。”朴沁腾出一只手,把千赫的头揽了过来,吻了一下她的头发。不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长度长了一些,贴在脸旁,很迷人。

    “有父亲大人在,二哥不会太嚣张。”他叹了口气,“我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了。”

    自己真的没用。朴沁心里很憋闷。也许自己一直追求的所谓道德,愚蠢的善良真的错了。他这一个多月想了很多。男人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准则。成王败寇。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只要成了强者,一切都是对的。

    吉普车开到那个熟悉的门口,看门的人看着这破烂吉普车迟疑了一下,终于看清楚了里面坐着的人,忙对着他们殷勤的点头,开门。

    朴沁一路把千赫抱进了她的卧室,旁若无人。千赫坐在床上,着手下光滑的床单。熟悉的摆设,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洗个澡……换身衣服。”朴沁犹豫了一下,俯身吻了千赫的额头,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千赫想叫住朴沁,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他转身前的表情让她有些茫然。这真的是四哥么。额头的吻渐渐散了温度,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触感。

    穿上自己的衣服,站在镜子前面,千赫有些迟疑。这是自己么,这还是自己么。她伸手抚过镜子,镜子里的人,也伸出了手,碰触着她的手指,凉冰冰的。

    从夏天,到秋天,不算长的时间。花谢了,树叶落了。天总是灰蒙蒙的,时不时会飘雨。一切像梦一样,命运没跟自己说一声,那么多事情就发生了。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千赫的思绪。她应声,女仆开门,侧身低头,“十七小姐,老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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