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爷是你叔!”

    秦贵正觉得口干,想要拿起附近的一个茶壶?上几口时,顿时被青年的这番言语给吓得直接将茶水喷出了口,大惊失色的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但是家里人让我这么称呼秦叔的!”青年挠了挠头,脸上有些尴尬的样子。

    可是这次,秦贵再也不敢轻易嘲笑对方了,万一此位真的和自家老爷有什么牵牵挂挂的,他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于是他犹豫了下后,又小心的问道:“这封信,能否让小的看一眼啊?阁下请放心,在下只是看下信皮,绝不敢拆启的!”

    青年了秦贵所言,却出乎意料的点头同意了,并且一边将此信递给他,一边还嘟嘟的说“原本就是想将这信交给你的,好让你帮忙转交给秦叔的!”

    秦贵接过这封实在皱得够可以的信件,连忙瞅了数眼。

    虽说一般的下人,根本就没有几个能识字的,但是秦贵小时候却是上过半年私塾,倒也能识文断字的。也就因此,门房这个无数下人羡慕的工作才能落到他头上。

    “秦言贤侄亲启!”

    信封上的这几个漆黑地大字,让秦贵心里一阵的乱跳。看口气似乎还是自家老爷的长辈啊。

    想到这里,秦贵脸色马上一变,努力挤出了几丝笑容,冲青年说道:

    “这位公子,我家老爷不在,但是几位夫人都在屋内,要不要将此信转给夫人啊?”秦贵不禁态度大变,就连称呼都立马升格了。

    “这不行吧!这封信一定要秦叔亲手拆看的!”青年迟疑了起来。最后坚决的摇了摇头。

    “这样啊。要不我先回禀一下夫人,看看夫人到底要怎么答复阁下?”

    秦贵可不敢就此放青年离去,万一真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让自己给耽误了,那回头就要倒大霉了。但交予夫人处理的话,这可就不管他的事了,秦贵做了这么长世间的下人。这点心计还是有地。

    这次青年却一口同意了。

    秦贵松了一口气后。急忙招呼住一位过往的家人暂时帮自己盯住青年。自己就往宅子里跑去。

    遇见的其他下人。见到他如此火烧屁股的样子。都有些惊讶!

    秦贵直接跑到了后院,再向看院子的一位大脚丫鬟说了几句话后,就安心的回到大门前等候回话了。

    回到门前的秦贵刚和这青年赔笑了几句话。一位相貌不错地小丫鬟一溜小跑的过来了。

    走到二人跟前后。她颇感兴趣地望了几眼满身土气的青年,就口述了某位夫人地传话。让这青年先去一间厢房歇着,等老爷回来之后再来断定其身份真假,毕竟秦家这一族的人的确很多。说不定真是那位偏房的长辈有事找上门来了呢!

    既然上面已经有话处理此事了。秦贵也就安心了,继续守好他地大门。

    而那个小丫鬟。则带着青年向暂时待客的厢房走去。

    半路上许多人见到这青年土里土气的样子,都略感惊讶的多望了他几眼,这似乎让青年大感不安起来。他干脆把头低下,只瞅着地面地跟在小丫鬟身后闷声而行。

    这让回首望一眼。却见青年如此怪摸样的小丫鬟,不禁失声笑了起来。又笑眯眯的重新望了几眼这男子,觉得此人大为的有趣。

    将青年在前宅一处厢房内安置下之后。小丫鬟叮嘱青年几句让其不要乱跑,就嬉笑着回去复命了。

    等小丫鬟刚离开屋子。原本一幅笨手笨脚模样的青年,突然一挺身子,眼中的傻气“忽的”一下消失不见了,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种淡淡的洒脱气息,哪还有丝毫的土气在身。

    “真想不到,这秦家竟然如此出名!看来魔道的人不可能放过如此明显的目标了。”青年望了望屋外的方向,微皱了下眉头,嘴里喃喃自语道。

    她正是全速御器,辛苦赶了十几天的路,总算到了的冷箐月,而秦宅就师父要求他保护的对象。

    不过,冷箐月一想起师父给自己安排的身份,不禁就大为郁闷。

    他竟然在信中让秦家之主,给其安排个秦家偏支后人的身份,让冷箐月扮作一位乡下来的穷亲戚模样,这才能掩人耳目的在秦宅长留下来。

    乡下穷孩子的身份,虽然让冷箐月有些不爽,但是自己装扮起来却毫不费力。毕竟冷箐月小时候,是货真价实的从偏僻乡村走出来的农家小孩,在语气待人处事上怎么做才够像,这倒让冷箐月不用太费心去想了。

    冷箐月将屋门关好后,就在床上打坐练气起来,希望能让自己的修为在看护秦宅期间,也能略有寸进。

    不知不觉中冷箐月一个大循环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这时终于有人敲响了屋门。

    冷箐月精神一振,随即脸上的神采消退的一干二净,立即恢复了那土里土气的形象。

    而打开门后,外面站着一位仆役打扮的下人。

    “我家老爷回府了,现在夫人唤你过去,现在跟我走吧!”这下人毫不客气的对韩立说道,然后转身就走,看来并未怎么将冷箐月放进眼里。

    这也难怪,此位和那看守门房的秦贵不同。

    身为某夫人身边的心腹,他每年见到的来秦府打秋风的秦府穷亲戚可并不少,自然也就不怎么当回事了。

    照此位的想法,多半老爷稍接待一下这土包子,就会拿些银两打发其回去的,根本不会让其在府内多待片刻的!

    而冷箐月老实的答应了一声,就跟着此人出了厢房,直奔秦宅的客厅而来。

    此时,客厅内一位四十余岁、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向坐在主座位上的秦家之主秦岩提起冷箐月之事。

    “既然敢执信上门,多半不会假了!看来真是哪位家族长辈,托人找上门来了。”

    “看看到底有什么要求?如果不过分的话,就尽量满足一下吧!不要让我们这一支人,在家族内落个嫌弃穷亲戚的坏名声。”

    秦言年约五十余岁,但因为保养的很好,所以看起来就如同四十许岁的人一样,丝毫不显老态。如今他喝了一口燕窝茶,润了润嗓子后,缓缓的说道。

    老爷明见,咱们家的确不缺这点银两,但名声可不能对面的妇人含笑的说道,完全一副贤妻的样子。

    秦言见此,更加的满意!

    这位三夫人跟自己这么多年了,但是那股体贴的玲珑心思,可是一点都没有减少过,这让他对其越发的放心!

    甚至平时一有事外出,就将秦宅的大小事情,都交予其一应处理,并且每次都令其极为的称心。

    “老爷,妾身已经派人将此人唤来了。夫君见过一面后,就由妾身来应付这等小事吧!”妇人接下来,继续温柔的说道。

    秦言闻言,微微一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外就传来了下人的禀告声。

    “老爷,秦平带客人到了。是否现在就要召见?”

    “叫秦平将人带进来吧!”

    秦言随口吩咐完后,干脆闭上了嘴,冲三夫人歉意的笑了笑。

    “遵命!”

    下人应了一声,就不在言语了。

    而客厅外,走进了秦平及其身后的一位憨头憨脑的青年。

    此年轻男子一边走着,一边左盼右顾的打量着客厅内的一切,似乎对房内的任何东西,都好奇无比的样子。

    等二人走到了厅内时,秦平回禀了一声,自动的退出了厅外。只剩下了青年一人,有些不安的面对着秦言夫妇。

    言和三夫人见到青年那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相视会心的一笑,接着秦言轻咳嗽了一声,就和颜悦色的对青年说道:“说姑娘有秦某长辈的信,不知此事是否当真?可以将信交予在下一观吗?”

    青年也就是冷箐月,望了这位秦家之主一眼,露出了犹豫的样子,仿佛有些不确认的反问道:“你真的是秦叔吗?我爷爷可亲口说了,只能将信交予秦叔本人的!”

    三夫人了冷箐月此话,微微一怔后。差点忍俊不住的笑出了声。

    在秦宅接客地大厅内,哪会有人敢大模大样的冒充秦家之主啊?这位年轻人问的真是十分有趣!

    而秦言闻了,呆了一呆,同样露出了苦笑不得的神色。

    他只好无奈的再说道:“在下当然是货真价实的秦宅主人,不过是不是阁下的秦叔,这还是要看过信后,才能确认的!”

    秦言这幅吃瘪的模样,让一旁看着地三夫人实在大感有趣。没想到,在越京大名鼎鼎、几乎无人不识的秦家之主。竟然被一位浑身土气的年轻人给怀疑了,真是奇闻一件啊!

    了秦言此话的冷箐月,脸上才涌出似信非信的表情,终于拖拖拉拉的将那封快被揉成了废纸的信,递给了秦言。

    早已不耐地秦言,强忍住一把将信给抢过来的冲动,终于保持住风度地将此信接了过来。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拆开信。而是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冷箐月,就忽然将信放置了桌上。轻拍了两下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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