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博

    小松川的自傲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路被毕恭毕敬的请至会客室,满脸含笑,“容总,幸会,幸会……”

    年轻时到中国设厂,所以小松川有一口流利的中文,没想到此刻却派上了极大的用场!

    淡笑,容承祐轻点头,抬手示意他坐下,“小松先生特意跑一趟a市,麻烦了。”

    如果顺利让小松川成功再次入主d,那么不用他吃掉,竞争激烈的市场自然会将d蚕食鲸吞!

    空有野心没能力的人,指望他成多大的气候?

    手指轻点桌子,容承祐眸光微敛,不急不缓,逐渐深入套话,径直切入主题,“小松先生堂堂小宋佳嫡长子,却被胞妹取而代之踢出d,心中肯定……”

    “别跟我提那没良心的妹妹,我亲自放下身段恳求她竟也不肯让我重回d,容总,你提出的这桩交易,可真是让我动心的很,立即便赶来了。”表出诚意,小松川语气激动,脸色微微涨红。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被亲妹妹一脚踢出集团的事儿兼职颜面丢尽,可为了能够得到支持……

    “看来小松先生很有诚意,我想我们这桩交易应该会很愉快的的达成一致。”

    晚晚,是回来了,可是晚晚身上的债,还没讨回来!

    忆及那道横陈在白希脸庞令人心疼的疤痕,容承祐不由眼眸眯起,微露怒意,报仇?

    他教她,什么叫做真正的复仇!

    小松川不住点头,立即切入主题,“那么,容总是准备怎么让我重回d?”

    d本就应该由小松家的嫡长子继承掌管,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凭什么?

    “我得先知道,在d集团董事会上有多少人是倾向于你的,如果有正当的理由让你重回d,他们是否会投你一票?”

    他得试试,小松川的真心有几分,希望他不要捏造虚假的事实!

    “这……”

    夸大的言辞在撞上容承祐那双精明深幽的凤眸时咽回喉咙,清了清嗓子,惭愧的低声道:“有二成的老董事支持我回d,他们认定只有长子才能继承,一成董事正在观望,其余的……”

    话不必说得太多,好歹给自己留点面子,小松川略微不堪的垂下脸,低头抿了口秘书送上的清茶。

    如今事情成不成,就得看容承祐的意思了!

    轻击掌,容承祐轻笑几声,“小松先生如此直言不讳,我自然也不能对不起你的诚实。”

    二成,够了!

    “d的股票最近一直在走下坡路,所谓你口中的持观望态度的董事很好控制,剩余的也对如今的形势破生怨怼,所以只要小松先生有礼的一一拜访过,给予他们想要的,那么形式自然就逆转了。”沉吟了下,容承祐指出他最想听到的话。

    “那么……”紧张,小松川手心发热,聚精会神的盯住他,d,他就要回到d了!

    抬手取出一份合约,容承祐俯身将它搁在桌子上,“d集团以电子设备起家,据说不久前曾派多位经理来s市考察设厂……”

    迅速掩去不悦的情绪,长指摁住合约封面,“这是远博受中地段颇佳的几处要地,我以三成的利润让给你,由小松先生中间牵线,为d带来一笔不小的利润,股票自然会回升,如果这时候提出回d的话……”

    松手,容承祐话已接近尾声,“他们会不同意吗?没有人会把钱往出推的,不是吗?”

    对!

    小松川眼睛迸出精光,手指摸上合约,贪婪的浏览者一行行的条约,很合理,合理到……有些不正常。

    “容总,我可以问问为什么你甘愿做这桩赔本的买卖?”商人,如容承祐这般迅速崛起的黑马,它图的什么?

    波澜不惊的脸庞蓦然冷峻,容承祐摆弄着袖口,“我未婚妻受到了如此大的惊吓以及伤害,我怎么能让凶手好好的?小松先生,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你要权,要位,而我要……她生不如死!”

    凤眸冷冽,容承祐眼中的湛湛光芒让小松川浑身一颤,却不得不受他*的一步步走下去。

    如果赌,他有七成的机会回到d,如果不赌,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蹦——

    抽出随身的钢笔,小松川毫不犹豫签下合约,他岂能让美子踩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容总,我们合作愉快。”

    将合约递给他,小松川志得意满,稍微弯腰,“仰仗容总的支持了。”

    容承祐唇角轻勾,收好合约,“小松先生客气了,我们这叫……各取所需。”

    小松美子!

    冷哼,他就看看她能不能有通天的本事逃出他布下的局?

    “送小松先生。”

    喀——

    门阖上,容承祐掏出手机,微沉脸,“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准备好了,只要容先生要,随时可以。”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

    七点

    黑色的路虎缓缓倒入停车格,容承祐提着一袋子新鲜食材,脚步略匆忙的返回公寓。

    好不容易让晚晚那别扭的妮子跟她回来,不好好待着,看着,怎么行?

    “……你回来了。”

    浅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容承祐微愣,提着食材径直去了厨房,搁下后立即长臂一伸圈住她的腰,抵住肩膀轻吻她的颈侧。

    “怎么今天想起要下厨了?确定不是想毒晕我逃跑?”轻声打趣,灼热的气息洒下,轻捏着她的腰,就想要钻进去。

    侧头娇瞪他一眼,何晚纾抬手甩他水,“别闹,我要你买的东西呢?”

    下巴轻抬,容承祐讪讪的收回手,视线落在她切的菜,顿时冷汗连连,“晚晚,来,我来就好。”

    所以说,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以前一顿让他拉肚子的早餐,现在要来一顿让他犯胃病的晚餐折腾吗?

    接过她手中的刀,容承祐就这么圈抱着她,灵活的手切出薄薄的片儿,嗓音醇厚,“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你就乖乖的翻你的杂志看的晚晚的手是不需要沾阳春水的,嗯?”

    “……听见了?”微停顿,薄唇轻咬她的耳垂,“以后不许动刀子了,我不允许你身上再出现血口子了。”

    沾着水渍的手垂落,何晚纾愣愣的听着耳边灼热的低语,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松开手,容承祐亲了亲她的鼻子,转身将袋子中的东西一一整理好,镌逸的脸庞略微垂下,倒映出阴影,“晚晚,你好好的休养,如果你想了,我会陪你去。”

    轻抿唇,何晚纾懂她的意思,手指轻抚上脸上的疤痕,喉间哽咽,默然不语。

    “何小纾,你就尽快挑个黄道吉日去韩国把手术做一做,不就得了,拖着干什么?”

    季璃的话在回响,何晚纾轻抚着伤疤的手猛的被一双凉凉的手覆上,“何晚纾,你在这是做什么?”

    凤眼微眯,容承祐知道她在意的很,严肃的低语,不是晚晚,而是……何晚纾!

    昨晚抱着她睡,半夜却突然惊慌的呓语,额前不停冒着冷汗,怎么叫都叫不醒,就好像沉浸于她自己封闭的世界,谁也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他不能问在她被抛下斜坡后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只能静静将这件事情掩藏在心底,但……也仅仅是表面的平静。

    眼眶顿时红了,何晚纾僵直的站在原地,“阿祐,我不敢……”

    那些记忆太深刻,昏迷、虚弱的身体、意图侵犯的人、异样的目光、跋山涉水的赶路、窘迫的困境……

    脸上的疤痕,就像那些记忆的产物,顽强的如同不停疯长的水草,她不知道怎么逃,也不敢逃出来,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是万劫不复!

    她要怎么选?

    倏的,微热的唇落在她的疤痕上,滚烫的舌尖轻划过,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乖,去把碗筷摆好,我们很快就能吃饭。”

    迅速收敛的情绪让何晚纾措手不及,愣愣的盯着容承祐有条不紊的动作,难堪的别过脸去。

    连上前拥抱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有些事情,经历了就是经历了,她没有脑海中的橡皮擦,抹不去那段令她难以启齿的记忆!

    哗啦——

    手指一紧,几乎下一刻就要切上去,容承祐丢下刀迅速到餐厅查看,却被鲜艳的血刺激的眼!

    心底潜藏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从嗓子眼出来的低吼,“何晚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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