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个毛线啊!有这样的猴子样儿子,早一巴掌打死了好嘛!

    嬴政在心里摇了摇头,试图将自己脑海里的场景甩出去,轻抚着白仲靠在自己怀里的头,笑着说道:“我偷偷告诉你,昔日孝公变法之时,虽将整个嬴姓一族全数迁入送中,但却在雍城偷偷留下了几千人。实际上,这几千人乃是王族留在陇西的家底,当年约定:非王室急难,最后一支陇西嬴族不得离开秦城。因此,百年来这支军队从未动过,现在这老嬴族已经是三万余人了。”嬴政拉着白仲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表情很严肃的说道:“阿仲,现在我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

    白仲回手握住嬴政的手,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我懂得!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激动不行啊!将王室最后一支部队交给自己,放在二十一世纪就相当于男的在把房子车子都给你之后,将最后的私房钱也交出来了。

    看着白仲近在咫尺的脸,因为“怀孕”事件而好几天没有亲热的嬴政,忍不住在她艳丽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同时手在白仲纤细的腰上一圈,附身在她耳边说道:“你明日就要去雍城,今夜才尽兴才是,所以……”

    装什么孕妇!躺下嗨啊!

    次日清晨,白仲离开咸阳去往雍城。

    未过数日,雍城送来一封诏书,说假父长信侯决意于四月初三日为嬴政吾儿大行冠礼,要求子政得在蕲年宫太庙沐浴斋戒旬日,以迎冠礼。

    嬴政心中虽怒,但还是含笑接了诏书,并且提前出发去往雍城。

    此时,已经升任客卿一职的李斯,上前禀告道:“大王,长信侯这是图谋不轨啊!不但要求大王在蕲年宫带沐浴斋戒,竟然还要求从大王入住蕲年宫到冠礼之日,蕲年宫都必须宫门大开……这分明是想要作乱。”

    “作乱又如何?寡人让他来得去不得!”嬴政冷哼一声,看向远方的城墙箭楼。

    蕲年宫不但宫门大开,让人可以随意长驱直入,而且目前只有一只千人军队在负责防守,其余更远处都被嫪毐派人以防卫之名接管。如此景象,落在嫪毐眼中,自己怕是和阿仲说的瓮中之鳖没什么俩样。

    阿仲,你可不要让寡人失望。

    “小高子,太后呢?”嬴政又叫了一句。

    嬴政虽然恨极了赵姬,恨得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但秦王冠礼乃是大事,母后自然也是要出席的,因此赵姬也一并来到了蕲年宫。

    “回禀陛下,太后她……她……”赵高脸上带着几分犹豫。

    赵姬一来蕲年宫,嬴政就毫不客气的命人将她软禁起来,因此此时赵姬正成天没事就指天痛地,说自己不该生了嬴政这么歹毒的儿子。

    “哼!你不用说了!寡人知道了!”嬴政气愤的一挥手,指着案上的一个盒子说道:“太后不是将寡人和自己的王印都送给嫪毐了吗?那寡人也送她一份大礼。”

    嬴政尚未加冠亲政,所以秦王印按照惯例是由太后保管,而现在赵姬竟然将象征秦王身份的秦王印和自己的太后印,都一并交给嫪毐,让嫪毐去调兵……哼!

    嬴政一想起来,就觉得心口憋得慌,自己也曾是被赵姬捧在手心里,如珠如宝呵护长大的存在,怎么现在就落到这般田地了?

    赵姬那个女人,竟然为了一个阉人和两个小野种而如此待自己……就不要怪寡人心狠手辣了。

    嬴政看向赵高手里的盒子,那是他为赵姬准备的一封礼物,内中放着两孩童的衣服,大小嘛,应该和那两个小野种的身量差不多。

    “赵高,事发在即,你送完盒子之后,只需要做一件事:设法找到蒙恬,讨三五百骑士,奇袭太后宫,将那两个小野种给寡人带来,寡人要亲手斩草除根!”嬴政阴沉着脸,声音冰冷的说道:“无论如何,不得有失,知道了吗?”

    赵高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捧着盒子躬身说道:“回大王,奴婢明白。”

    “那你走吧。”嬴政一挥衣袖,背过手说道:“李斯,东西准备好了吗?”

    李斯急忙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盒子将给嬴政,开口说道:“回禀大王,已经准备好了。”

    嬴政接过李斯手中的木盒,指间一挑,轻轻打开,目不转晴的看着盒内的事物。

    雪白姣洁、玲珑美好,笼罩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光芒,就如同今夜的月光一般。

    嬴政用指尖轻轻从上抚过,他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动作温柔的就像第一次抚摸白仲的肌肤一般,激动万分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不知道阿仲现在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嬴政才恋恋不舍的盖上盒子,开口说道:“你干得很好!”

    “回禀大王,还有一些余料应该怎么处理?”李斯开口问道。

    “这个……”嬴政眼波流转,想起白仲光润如玉的身子,心中一热,“先收着,让寡人再想想。”

    又过了数日,提前来到蕲年宫的嬴政,依旧敞开宫门斋戒中,但是在他们数里之外的一处山谷里,嫪毐正带着一支至少万人的军队,深藏于其中。

    现在已过了二更时分,天空依旧下着雨,远远的还能看见蕲年宫敞开的大门,以及城楼上的火光。

    “现在嬴政那臭小子就在蕲年宫里,宫内不过一千守军,今晚我就带兵冲出去,然后剐了那臭小子的心肝,在太庙嬴家列祖列宗之前,拿着他的心肝下酒。”嫪毐面色狰狞的指着远处宫门洞开的蕲年宫,开口说道。

    嫪毐觉得很庆幸,因为雨声很好的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让他们能走到这么近的地方,尚且没有被蕲年宫中的守卫发现。

    “侯爷,太后还在宫中,若是嬴政……”一名门客小声的问道。

    “管那个娘们干什么?能生儿子的女人多得是!”嫪毐一挥手,向着身后的门客高声说道:“打进蕲年宫者,每人赏三个小侍女;第一个进蕲年宫者,赏十个侍女,金一百;捉住嬴政者,赏千金封侯。”

    嫪毐的许诺让士兵一阵欢呼,拿起手中的兵器,怪叫着向蕲年宫冲了过来。

    在他们眼中,没有关宫门,又只有一千守兵的蕲年宫,就跟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处女一般,只能跪在地上,等待他们垂怜,任由他们糟蹋。

    而在蕲年宫中央的书房里,嬴政身穿甲胄,持剑而立,看着屋外的雨,心情有些糟糕,“小高子,太后已经睡了?”

    话一出口,嬴政就想起,赵高已经被派去大郑宫对付那两个野种,现在随侍在他身边的人,并非平常用得顺手的赵高,他心中难免有些烦闷。

    最烦闷的是,嬴政知道这烦闷并非因为身边没有熟人在,而是因为……他紧张了。

    嬴政抓住剑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手越抖,他想白仲就想越得越发厉害。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分分心,他要想好怎么处置赵姬。

    暂时来说:一来,不想赵姬给她惹麻烦;二来,大典之上,他还需要赵姬当门面,所以为了防止赵姬给他添麻烦,最近嬴政命人给赵姬灌了不少安神药,只要一醒来,就会给她喂药,这样她很快就会再次沉沉睡去。

    虽然……御医说,此药不可多使,用多了人会痴呆。

    哼!痴了更好!痴了就不会成天想找男人了!

    和赵姬比起来,嬴政可惨多了,因为要提防嫪毐的袭击,他和守城的士兵一样,都已经连续好几天夜不能寐,只能靠着太医所下的提神药过夜。

    不过大典之日一日近过一日,嫪毐要反叛,应该也是在这几日了。

    就在嬴政盘算之时,他听见宫外传来一阵阵喊杀声。

    嬴政冷着脸,走出书房,透过高高的城墙,远远的还能看见一片火光。

    火光如照亮半边天空,让嬴政可以清楚的看到城墙箭楼上的场景。

    战斗,已经开始了。

    这时嬴政反而不紧张了,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成败就在今朝了。

    因为早有准备,早在嫪毐冲出来的第一刻,蕲年宫的宫门已经关闭。

    箭矢和石块如雨一般,从箭楼上落了下来,打在嫪毐的前锋部队上,一下子就让嫪毐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去了十之**。

    “可恶!嬴政小子真是奸诈!让老子上了他的当!”嫪毐人虽然蠢,常识还是有的,知道蕲年宫反应这么快,肯定是早有准备。

    攻了几轮,没攻下去,嫪毐只得围而不攻,静待援军的到来。

    见嫪毐如此行径,嬴政一颗心暂时也放了下来,嫪毐等援军,他也在等援军。

    第二日,天空依旧下着小雨。

    天光乍破,晨曦初见之时,一根巨大的黑色烟雾,从蕲年宫的城墙升起,在天空中是那么醒目。

    “这是什么?难道嬴政那小子见打不过我们,就准备火烧蕲年宫自杀了吗?啊哈哈哈!这到是个好消息!这样一来,也省了本侯不少功夫!”嫪毐拍着手,很兴奋的叫道。

    没办法,一个只靠吊大上位的粗人,真不指望他有什么军事常识。

    幸好他没有,手下还是有几个有见识的,立刻就蕲年宫上这道黑烟是什么。

    “回侯爷,此乃狼烟!狼烟者,自古以来就是做烽火报警之用。秦法有云:但凡军兵驻扎处,见狼烟升起便须驰援。今狼烟起于蕲年宫,分明是嬴政在召兵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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