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的雨水除得一干二净,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脱离了理智的枷锁。

    难道,这该是一场幻境?或许是,但是这确是一场诱人的幻梦。

    不可置否的永远是事实。塔矢亮笑了笑,却不知怎么地又想起了那个女子怅然若失的神情,转身,随手把书籍放在了许多中文书刊之中,那人却又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轻轻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塔矢亮,你这样可太没公德了!那人嘟囔了一句,却还是随着自己走出了书屋,望着渐渐开始摆起来的街边小吃摊,还有不时吆喝一句的馄饨挑子,眼前的一切似乎又从虚幻回到了现实。

    怎么了,塔矢?看着塔矢亮默然看着街边的小摊,进藤光笑了笑,你不会是还没吃晚饭吧。牛奶呢,牛奶有没有看到啊?

    温温浅浅的,旧时记忆里的进藤光,似乎从未有过如此温然的神色,塔矢亮点了点头,谢谢你,光。只是想起了很久之前

    是吗?我的记性不是很好,很久之前的事情,倒是大多都忘了。那人说这话的时候,摸着后脑勺,柔软服帖的发丝被揉的乱乱的,配着讪讪的笑,而且,很多事,倒不如不要太深究的好。

    大概,是如此吧。点了点头,却忽然提到了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但是,你还没有给我买过早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

    ☆、臆想

    十一、臆想

    一直以为未来会一直这般平寂地流淌下去,就像小时候奶奶带着自己远远地望着游乐园时,自己尝到的棉花糖一般美好。

    塔矢亮这一晚睡得很不安稳,但却始终不曾从梦中挣脱出来。恍恍惚惚地,梦到了很多自己埋藏了多年的往事。对于奶奶的记忆,不是很多,甚至连奶奶的面容,都已然模糊不堪。但是,每每想到奶奶,却总有温温暖暖的感觉,充斥了全身。

    儿时的记忆总是短暂的,不仅仅是因为不知道收藏,也是因为那实在是太过于短暂了,即使一页页细细记录,也不过转瞬

    塔矢亮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世界,只有一片令人窒息黑暗。不知道过了许久,才感觉到了明晃晃的光芒从自己的头顶照射下来。而后就感觉到了温暖的空气、温凉的雨水还有那一把淡如弦歌的语声。

    听不清那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却总觉得那样的语声,熟悉地可怕。可怕的,熟悉。就好像光

    他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却陷入了更深的迷网。逐渐放大的光圈,还有无穷无尽的相聚与离别。他甚至察觉到了自己因为梦而产生的欢喜与悲哀。

    梦的最后,什么都没有,只有耳边无尽的风声。然后他看到自己成了一棵柳树,有一双手,温暖地抚摸着自己的枝桠,而后折下了一段垂柳。看不到那个人的神情,却只看到那一双手,轻轻捧着那一段折下的柳枝,在柳树的一旁,植上了那一段柳枝。

    然后,他觉得他听到微笑的声音。

    整个世界的光芒都渐渐隐去,只剩下黑暗与自己。

    塔矢亮又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站在那样一个秋日的黄昏,有一个人,微微仰着脸,笑着对自己说着一句不知是什么的话语。明明记得清清楚楚,却想不起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语气。

    好吧,那就和你交换一天好了。这一天,让我来充当塔矢大人的角色,你就闲闲地当一下进藤光好了。没想到,那个人就这样笑了一下,便大刺刺地伸出手在自己的肩头拍了一下,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不仅仅是早饭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样一个反应呢?好像只是愣愣的看了那个人许久,然后蓦然点了点头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界变得有点奇怪了,奇怪的气候,奇怪的人,还有奇怪的自己。自己虽然察觉到了变化,却始终对这种变化无能为力。

    所以,提前开始吧。这个梦很长很长,即使生物钟催促着塔矢亮从梦里逃离,待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却还是看到了一室的光影。

    侧过身,便看到了房中的另一张单人床。正经百倍的西装,清瘦的背影,低着头,却不知在干些什么。有些好奇地走过去,才发现,进藤光同学又一次和自己的领带较上了劲,看着低头看着那个人熟悉的带着俏皮和怨气的神色,塔矢亮不由地浮起了一个微笑。

    笑着低下头,拢住了那个人微凉的指尖。那个人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掠过一丝惊异,却随即染满了绚烂的笑意,只见他笑了笑,略略歪过头,啊呀,真是的。就算是交换任务,我还是有点不擅长这个呢。

    不擅长吗?塔矢亮微微笑了笑,墨绿色的瞳,映着窗口泛进的阳光,衬着白皙的肤色,棱角分明的模样,脱离了少年时的童稚,却始终是记忆里那个认真的人。进藤光抬起头,细细看了那个人,许久、许久。终究只是低下头,看着那双长着茧子的手,认认真真地打着领结。

    直到那个人松开了桎梏,到了警戒范围之外。进藤光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随意换上了衬衫和毛衣的青年。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对那个人笑了笑,这回我去排队买早饭好了。那个人点了点头,送自己到了大门口,却并没有回去的意思。有些恼怒地瞪了那人一眼,不是说了,今天我来补偿,吃了那么多年塔矢大人买的早餐的债务吗?别跟出来啦,我可不是国小的学生了!

    看着那个竖着眉眼,琥珀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总给人特别精神的感觉。心缓缓地舒展开来,就好像在三月的阳光下,有雨水和风还有梦拍了拍进藤光的肩膀,笑着提醒他这里是中国的事实,还有他不会中文这个更大的现实。那个气鼓鼓的人,就像气球被戳到了一样,变成了软软的漏气皮球。

    你,真是的。又要给你记上一笔吗?那个人眨了眨眼,塔矢亮只是耸了耸肩,走吧推着那个人的肩膀,心是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轻盈,两个人的步子,不长不短,不疾不徐,渐渐走进了春日的光亮中

    原本不明晰的或者明晰的,都暂且不想理会。

    就当是一场最美好的梦魇,那就好了。

    这样,就很好了。是的,很好了,如你所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就全文over了,最后还有一个番外会放出来。

    ☆、恍然

    十二、恍然

    激荡的日子总是短暂却令人刻骨铭心的,但是平淡的日子就好像流水,缓缓的侵蚀着溪边的顽石,直到原本的棱角分明也磨就一身的温柔。

    塔矢亮有时候,有些分不清楚梦与现实,就像他分不清到底进藤光是自己的对手还是挚爱一样。又或者,种种的梦境早已暗示了千百回这无法否认的事实,现实却姗姗来迟,到了现在,塔矢亮才敢真真正正的,直视那双始终带着光芒的眼睛。

    睁开眼,对上满室的黑暗,塔矢亮才惊觉自己又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打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的台灯,转身把浅咖色的窗帘拉上,灯红酒绿的世界瞬间被隔开,只剩下满满的寂静。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抚着一本厚实但却着实普通的本子。墨绿色的眼,微微弯了弯,连嘴角也带起了些微的笑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塔矢亮开始有了写日记的习惯,或许不一定要记下每天发生的事情,但是却可以让原本纷乱的记忆变得明晰。

    五月十二日:感到焦急与恐惧,前所未有。

    五月十三日:即使知道不该有假设,但是

    六月二十四日:出门,遇到一场大雨。

    六月二十七日:庭院里的花,开得很好。杏子,的确是一个好妻子。只是

    六月二十八日:他醒了。

    七月五日:回到了很久之前生活的地方。

    七月六日:或许,生活才刚开始。

    塔矢亮随意翻了翻之前的日记,忽得想起了前几日那个人听说了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了写日记的习惯。变着法地想知道这本日记里究竟写了些什么。看着那个顶着一头金黑短发的青年,像是十几岁少年般追着自己要日记,不由地,便笑出了声响。

    看着那个人求之不得之后,嘟着嘴别过头,大刺刺跑到棋室一个人打谱去了,塔矢亮笑了笑也不去追他,又回到了书房,静静坐下。下午的阳光温温热热的,照得室内一片暖意,塔矢亮就这样静静坐着,待到许久之后,才拉开抽屉拿出了那本页缘都起了皱的日记本。

    一个人静坐的时候,甚至能听到时光流过发出的声响。

    翻看日记的时候,也能清清楚楚回忆起,一路走来的坎坷与艰辛。

    一直顺风顺水的中国之行,在最后一天却出现了意外。饯别的酒会上,明明根本就不存在酒量的家伙,喝什么酒嘛!即使喝酒为什么要和高永夏一起过马路,为什么要用自己去救那个你每次提起恨不得暴揍一顿的韩国泡菜头。

    恍恍惚惚记得,自己红了眼夺了高永夏的车钥匙便开车带着进藤光去了最近的医院。看到后来赶过来的高永夏,看着那个高傲的人对自己说对不起的时候,还狠狠给了那个人一拳。

    高永夏没有还手,伸手揩去嘴角的血痕,微微挑起笑意:我可不是对你说对不起。

    可我,却是替光打你这一拳。从未觉得红色是这样的刺眼,塔矢亮握紧了手,只感觉到手心一片粘腻,粘着那人血液的皮肤,烫的几乎让人难以承受。从未觉得等待如此可怕,只是因为那个人并不是因为围棋、对手、好友以及任何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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