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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办法救他出去才行。

    看时辰,离皇上下朝还有一段时间。她来到洛谨宫外,殿外仅有两名看守的侍卫。这样倒好,至少她不用耗费太多灵力。如今她要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只需施一个小小的摄魂术,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了。

    摄魂术可控人心智,被施咒者,期间会失去自主意识。虽神情有些呆滞,但若不细看,也并看不出与常人有何异。而事后,也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

    她如今虽灵力低微,但只要不长时间施咒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幽静的院内,空无一人。这里没有春日的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有的只是满园杂草,一地枯叶。于踩踏间发出‘喀嚓’的细碎声,所有的繁华,也随之碎裂成这满地尘埃。

    推开半掩的门,雪若悠刚要踏入屋内,却被风卷起的画卷遮住了脸。小心地取下画卷,还未来及看,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朗声道:“放下便是。”

    屋内秦子慕正一手执笔,于空白的绢纸上画着什么。眸光中折射出温暖的光芒,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精神而俊朗的。

    看着手中的画卷,熟悉的一幕于笔墨间融汇成浪漫的情愫。星空璀璨,映照着河中灯火。水天一色,女子手拿河灯轻放于河中……看着地上被风吹散的画卷,她随意捡起一副来看,均是她与他在一起的过往。

    这段时日,闲来无事,他便将记忆中的所有,都画成了一幅幅美妙的画卷。将那些幸福温暖的时光,都赋予这笔墨间静静流淌。

    “为何还不走。”说话间,他依旧低头作画,不耐烦道。

    雪若悠笑着看向他道:“你就那么着急赶我走。”

    秦子慕不由一愣,抬头只见雪若悠一身宫女服,正看着他,唇角扬起甜美的笑。他有些意外的手凝在半空,“你……,我还以为是送膳的宫女。”说着他放下手中的狼毫,快步朝她走了过来,激动地将她拥入怀中。他一手轻揉着她柔软的发丝,一边低声询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可有人发现。”

    雪若悠笑声清脆,“你忘了,我可是妖,这还难不倒我。”

    他放开她,轻捏了捏她鼻尖,笑道:“亏得你是妖,否则我若想你,也只能看这些画了。”

    看他温暖的笑容,与这周围的幽寂凄凉是那么不搭。雪若悠有些难过道:“你在这可还习惯。”似乎她又问了句废话了,谁会习惯被关着。想到这,她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

    “傻瓜,我无妨。”秦子慕,笑得淡然。转身拉着她来到桌案前坐下,他眸光暗了暗,看向院中一地枯落的叶子道:“生于这宫中,我自小便明白自己的命运与普通人不一样。人人羡慕这宫中的权贵,又怎知这权贵之下堆积了多少尸骨。这层层高墙内,又掩藏了多少人的凄凉与无奈。”他复而笑道:“这洛谨宫虽幽静,却也算是这宫中难得的清净之处。”秦子慕略一顿,回转身看向她道:“只是你……”他沉吟片刻道:“你无须为了任何人,留在这宫中。”

    他虽被幽禁,但听他言下之意,似乎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也是知道些的。想起前些日子他的异样,雪若悠忽然觉得他似乎早就知道或是猜到了什么。不由问道:“你那晚潜入宫中是为了救子忻?”

    “我知,皇上知道你回到王府。那晚我本想将子忻带出宫中,然后带你一同离开的。没想到紫云殿早就设下重重埋伏。”说到这,他有些遗憾地低叹了一声,“为了你,我本可以放下一切,放下整个王府。唯独子忻的安危,我却不能置之不顾。”

    人生在世,若能简单的做出选择,那也算是一种超然的洒脱。只是,又有多少选择是简单的,有时背负着的责任,终究是无法放下的。

    雪若悠看向他,投以理解的笑,“你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她一定会想办法让皇上放秦子慕离开的。至于子忻,只要她留在这宫中,子忻自然也不会有事吧。

    看了看时辰,也差不多该离开了。来这的事,自然是不能让皇上知道。她有些不舍地看向秦子慕道:“我走了,以后我每日都来看你。”

    “嗯。”秦子慕笑着轻点了头,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自然是希望每日都能看到她的。只是,这样一来就意味着她会一直留在这宫中。想来,以这丫头的性格又怎会弃一切于不顾,独自离开。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又有着些许期待。

    回到紫宸殿,刚踏入院中便听到刘德安阴阳怪气,又带了几分焦急地怒斥声:“你这是跑哪偷懒去了?皇上这就下朝了,让你准备的茶点怎么还没准备。你若不想活了,没人拦着。可别连累了本公公才好。”

    这事雪若悠还真给忘了,这茶点现在肯定是来不及准备了。虽然她很讨厌刘德安,但还是装出了一副乖巧的样子,不好意思地赔笑道:“奴婢听说皇上近来肠胃不适,这茶点太过寒凉,只怕伤了皇上龙体。到时皇上怪罪下来,连累了公公可就不好了。”

    听她这么一说,刘德安脸色微变,收了收脸上的怒意。仍有些不满地看她道:“算你这丫头说的有几分道理,今日之事就算了。”他不耐烦地挥手,“得了,还杵在这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这样一来,雪若悠每日都这样悄无声息地进出于洛谨宫,似乎也没人发现。只是时间久了,她渐渐感到有些不适,面色也显出些许苍白。

    入夜,秦子轩回到紫宸殿,随手拿起文案上的卷轴认真看着。雪若悠看着他,闲在一旁没事便暗自思索着什么。她这样侍候在他身边也有数月了。抛开其它,仅从勤政爱民来说,他确实做得很好,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皇上。

    想来刚回到宫时,先皇不顾历代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将他留于宫中。起初或许是因为多年不见,又或者是想要利用他除去尹氏一族。但之后将他国公主指婚于他,大概是早就有了改立太子之意。

    雪若悠看秦子轩的眼神忽然带了几分疑惑,他是这样一个傲然决绝之人,对他来说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想来自然不会是她,如今秦子轩想要留她在身边,大抵也只是因为孤独,一个帝王的孤独。看着空荡的殿内,他独坐其中的身影,她心中没来由地掠过一丝莫名的疼痛。

    殿内安静得就好像连呼吸声也能听到,忽然刘公公躬着身走了进来,禀报道:“皇上,皇后娘娘此刻正在殿外等候您的宣召。”

    “她怎么来了,让她进来吧。”秦子轩头也未抬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册封 [本章字数:2837 最新更新时间:2015-05-16 12:46:34.0]

    看着冷汐语盈盈走来,姿态依旧是娇柔而优雅的。只是凸显的腹部,让步履间多了几分沉重。看样子应是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

    雪若悠看她时,只见她也看了过来,平静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点意外之色。

    很快,冷汐语又看向皇上,俯身请安道:“汐语见过皇上。”她声音依旧柔和而好听。

    “起来吧。你身子不便,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吧。”秦子轩看了她一眼,继续看着手中卷轴,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这会你不在翊宁宫休息,怎么跑这来了。”

    冷汐语移步走到他身旁,将手中的雕花食盒放于一旁,取出了刚熬好的红枣莲子羹。笑道:“皇上忙于政务,也该注意休息才是。这是汐语亲手熬的红枣莲子羹,皇上尝尝。”

    看着桌上熬到刚刚好的红枣莲子羹,虽没什么特别,但她贵为公主,如今又成了漓落国皇后。竟亲自下厨,这倒让雪若悠有些意外。她不由打量着眼前笑语嫣然的冷汐语,只觉她看秦子轩的眼神带了某种热烈。那样的眼神,定是深爱一个人才会有的。

    秦子轩淡然开口道:“放这就好,朕待会再喝。”说着他看向她温声道:“你身子不方便,早些回去歇着吧。”他与她说话似乎一直都是这般温软的,只是却又隐隐透着某种微不可觉的疏离。

    “那汐语先行告退了。”冷汐语福了福身,正欲转身离开,见一旁站着的雪若悠,不免一脸意外地看向秦子轩道:“听说皇上于宁王府中选了一女子在身边侍候,今日得见,竟是妹妹。”

    听她这么称呼自己,雪若悠不由抬头,见她一脸意外地看着自己,脸上带着友好、亲切的笑。雪若悠朝她回了一个礼貌的笑,旋即低垂了头,也不多说什么。

    “有何不妥?”秦子轩抬头看向冷汐语,声音没了刚才的温软。

    冷汐语看向秦子轩,笑得格外柔美,“怎会不妥,我与妹妹也算有缘,如今能再见,以后也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了。”

    看她一脸欣喜,脸上的笑很是真诚。秦子轩“嗯”了一声,随口淡道:“以后没事让她多陪陪你便是。朕再看会,皇后早些回去休息吧。”

    见秦子轩似乎不想再说什么,冷汐语也只关切了两句,便离开了。

    雪若悠眼脸低垂,只觉有什么不对。冷汐语分明是一进来就看到她了,而且脸上一点意外之色也没有的。可后来她又为何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再次回到这宫中,总感觉这宫里的人都变奇怪了。原来见过的人,就好像从未见过她。似乎她就只有过这一个身份,便于这其中再找不到一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她越想越想不明白,也就懒得去想。坐于一旁的秦子轩忽然丢了手中卷轴,似有些疲惫地直了直身子,起了身,朝殿中的明黄纱帐后走去。

    刘德安眼明手快,急步上前扶着皇上,又看向一旁瑾瑜道:“快伺候皇上休息。”

    秦子轩忽停住了脚步,回转头看了一眼雪若悠,冷冷道: “都退下吧,今晚就由她侍候朕就寝。”

    顺着皇上目光,刘德安心领神会地看向一旁瑾瑜道:“退下吧。”又看雪若悠呆愣在原地不动,低声道:“还楞着干什么,快侍候皇上就寝啊。”语气虽严厉,却比平日里温和了一些。随即一干人,便退出了殿外。

    平日里皇上留宿紫宸殿,都是由瑾瑜侍候在侧的。今日为何留了她,雪若悠心下一乱,又装作没事般,缓缓朝明黄色的纱帐走去。

    来到榻前,抬眼只见秦子轩负手站在那看着自己,深邃的眸光依旧让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此刻她越发心慌地低下了头。这侍候皇上就寝的事,她也没做过,雪若悠犹豫着不知要怎么做好。

    秦子轩张开双臂道:“朕乏了,替朕宽衣。”

    她看他一眼,方才反应过来,忙走到秦子轩身边,犹豫着伸手。低垂的眼眸,掩盖了眼底的紧张。纤白如玉的手指滑过处,衣带缓缓解开,露出里面明黄色的深衣。

    “怎么不说话。”秦子轩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微凉的夜色更多了些冷寂。

    雪若悠手一顿,正犹豫着什么。

    没等她开口,只听秦子轩很笃定地道:“你想求朕放了宁王。”

    被猜中心思的雪若悠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他:“皇上知道?”她一边想着,一边将脱下的外袍整齐地叠起。

    她称他为皇上,秦子轩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觉的黯然。冷哼一声道:“你近来如此小心地侍候在朕身边,又如此顺从,可不像你。”

    雪若悠放好手中衣物,直起了身看向他,也不否认道:“奴婢的确是希望皇上能放了宁王。”她略一迟疑,继续道:“只要皇上放了宁王和子忻,奴婢愿意一直侍候在皇上身边。”

    她一口一个奴婢,言语中的恭敬,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很远。曾经的一切,瞬间便都荡然无存了。

    秦子轩蹙眉,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冷怒道:“侍候在朕身边?”

    雪若悠只觉手腕一紧,整个人被他拉了过去,猛地被推倒在龙榻上。她被他紧紧地压制在身下,看着秦子轩冷如寒星的眸子,雪若悠惊得后背发凉。

    “你放开我。”她想推开他,双手却被他紧紧按住,使不出半点力。‘嘶拉‘一下,衣服被撕扯开。露出雪白的肩,锁骨下绯红的梅花绽放得甚为娇艳。

    她眸中泛起点点涟漪,只将头偏向了一边,不去看他。

    秦子轩捏起她下颌,将她脸偏转向自己。声音低沉道:“为了他,你不是愿意侍候在朕身边吗?”他慢慢俯下脸,鼻息吹拂在她脸上。他双目微闭,头深埋入她颈窝,轻柔地亲吻过。温润的唇在触及她脸颊时,只觉一阵冰凉湿润。

    他鼻尖于雪若悠脸上来回轻轻移动了片刻。缓缓睁眼,映入他眸中的是她眼角晶莹的泪光,秦子轩心口不禁一阵闷痛。不由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手指在她脸上来回摩挲着。半响后,鼻息冷哼一声,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道:“你就是这么侍候朕的?”。

    她平静地看向他,神色一黯,轻声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定不会食言吧?”

    秦子轩手一凝,目光带着些凌厉地看了她片刻。猛然起身,随手将一旁锦被拉盖在她身上。

    声音透着彻骨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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