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儿,岳父才是真正的高手哪……”凝望着沈绿兮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模样,御上墨含笑轻叹了一句。

    心里暗暗焦急的沈绿兮恨不得一脚踹上去,明知道她心急还在说这些废话……呃?高手?沈绿兮紊乱紧张的思绪骤停,不禁回想起当时和见杞丹青她们的猜测,难道她爹爹真是退隐多年的绝世高手之一?

    “我爹该不会真的是至尊武者吧?!”既然娘亲用不擅长的毒术掩藏了身份,那爹爹会不会是根本不会医术呢?也是个障眼法?只是和娘成亲后,是在娘的熏陶下才略懂一二?可是……看爹爹的样子,也不像是略懂一二那么简单哪!

    御上墨清雅俊美的脸庞微微流露出几丝笑意,清润微凉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戏谑,“为什么猜是至尊武者?”

    “你说爹爹是个高手嘛_手必定武功高强,至尊武者之所以被称武学至尊不就是凭借一身无人能敌的超高武功么?而且,既然娘用了障眼法,爹爹的身份应该也很引人注意,也许他的神医身份也是障眼法也说不定啊!”沈绿兮摩挲着干净光滑的下颌,头头是道的一边分析,一边还兀自点着头。

    看着那认真分析写满这肯定没错的小脸,御上墨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眼底透着浓浓的宠爱之意,“你这样分析也有理,不过,岳父的那一身医术……不假,而且,那还不是他实力的全部。”

    不假?那就是真的咯!

    医术是真的,还不完全是爹爹真正的实力,又是一个高手,曾经轰动天下,医术绝顶,武功高强……

    嗡!

    一道极快的亮光在沈绿兮脑海中飞快的闪了过去。

    沈绿兮的清眸仿佛亮到了极点,她蓦地抬眸望入御上墨含笑的如墨眸子,“我爹就是天医绝手是不是?!”除了天医绝手,还有谁能将一个人的容貌改变的如此完美!她早该想到的!

    天医绝手武功虽比不上至尊武者,不过,两人可以说旗鼓相当,也未必一定要分出个高低,她居然被高手二字给迷惑了!

    御上墨但笑不语,但眼眸流露的敬意也说明了一切。

    “天哪!太劲爆了!”比娘亲的身份还要劲爆!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这副身体打小的医术天赋就那么高了,这样的爹娘,天赋不高才怪!幸好她学有所成,也不算丢脸……天医绝手啊!她的偶像啊!居然就是她的父亲!能不激动么?

    “可,他们为什么要改头换面,隐姓埋名,难道就是为了躲避白无双的娘亲吗?”兴奋激动过后,沈绿兮才想起自己父母尚不知道在哪,也有可能处于危险中,不过,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之后,也放心了一大半,打不过娘还不会带着爹爹逃跑么?

    “这点查不到,不过岳父岳母和她的确是有恩怨,至于事实是什么,可能要问岳父岳母才知道了。”那也许是他们三人之间的某种秘密,搜罗分支再厉害,也不可能查到每个人心中的秘密。

    “唉……我现在连他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沈绿兮埋首在双膝之间,郁闷的说道。

    当年清岭派和武天派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在一夜之间被灭门,被迫消失,她娘和白无双的娘都是清岭派的人,那……武天派的人会不会也有人存活?灭门只不过是民间的一个说法?

    “或许……有个人也许知道岳父岳母在哪。”御上墨轻轻低吟,眼底的神色带着淡淡的隐晦的光芒。

    “谁?”沈绿兮赶紧抬头问道。

    御上墨默默看了她那双清澈透着焦急的眸子好一会儿,才缓缓地道,“我师父。”

    “啊?”沈绿兮差点儿闪到了自己的舌头,刚刚才理清的一些思绪似乎在这一瞬间又搅乱了在一起,乱成了一团。

    这又关他师父什么事?难道御上墨的师父还能卜算不成?

    御上墨好笑的戳了戳她张的大大的小嘴腮边,一边替她解释,“还记得当年曾轰动一时的一战,天医绝手、至尊武者、还有一位神秘高人三人对战武天派,我师父,便是那位神秘高人。”如果不是这一次费心的查探,恐怕他也未定能洞察自己师父的真实身份。

    沈绿兮听的眼睛都发直了……

    不带这样子吓人的,她娘是清岭派的传人,她爹就是大名鼎鼎的天医绝手,她夫君的师父居然就是那位神秘高人……

    还有更刺激的么?

    不过,也要这样的高手才教出像御上墨和君无邪这样变态的人……

    曾相传天医绝手、至尊武者和那位神秘高人是好友,也许他们真的知道她爹娘的下落也不一定,不过,她之前也怀疑段伯伯也知道个中缘由,可他死活不肯说,应该是爹娘不想让她知道才出此下策,要是爹娘是有心想要隐瞒她,就算是找到了至尊武者和御上墨的师父,他们也不见得会告诉她吧!

    “还是算了,爹娘总不会躲一辈子吧,还是等他们来找我吧!”她有预感,这一天不远了,如今知道了爹娘的实力,就算白无双的娘真的是在追杀他们,也不怎么担心了,她反而觉得,爹娘想反击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爹娘好像无意与那紫衣女人周旋,所以才东躲西藏的。

    “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先放一放,我们现在要着手把御家堡的人迁到别的地方,京都……恐怕已经待不住人了。”御上墨眸中星芒一闪,眉峰稍稍一动,淡声说道。

    “迁徙?为什么呢?可御家堡有那么多人,一下子全部迁移是不可能的啊!”在钟离烬来传圣旨的那天,她就隐约觉得暗着明着的某些势力对着御家堡似乎已经是按捺不住了,没想到御上墨已经打算将人迁出去了。

    御上墨轻轻一笑,说道,“你以为致远和无邪他们最近在忙些什么,通向安全的地方的地道已经挖好了,他们随时可以动身启程,此事宜快不宜迟,那边已经打点好一切,你会喜欢那里的。”

    沈绿兮觉得她今天吃的惊比以往那十多年还要多许多,她虽然常说人生需要点刺激才精彩,但这也太刺激了吧!

    “你……你一早就准备好了……”沈绿兮怔怔失神,有些语不成调,看着御上墨含笑的俊颜,刹那间有种云雾梦里的错觉,突然,她蓦地抓住御上墨的手臂,“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挖地道哪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有,地道到底通向哪,有多长,肯定不会断,也肯定是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难道是他们去邬国的时候?还是……。更早?

    “我们前往阜城不久之后。”

    喝!已经一年多了啊!他才是卜算子吧!未卜先知啊,他早猜到一年后局势会变成这样?那时好像还是四大国鼎盛之时呢!他怎么就知道一年后御家堡就被推向了风头浪尖?!

    “你是神算子哪……”沈绿兮喃喃自语道。

    御上墨瞧着她惊叹失神的模样,低低笑了两声,“好了,你这个少夫人要着手安排了,需要分批迁移,爹娘已经在那边打点好了,你……。”

    “你老实告诉我,其实更早对不对!这计划在我们成婚之后就已经开始了对不对?爹娘根本不是去游玩,而是在准备建堡的事!”沈绿兮急急打断了御上墨的话。

    “可以这样说,不过,这不是重点……”

    “什么不是重点了!你不是人哪!你,你居然,居然……。”沈绿兮一直知道自己夫君能力非凡,但却不知道是这样的不凡……

    被某娘子冠上了‘不是人’的名号,某大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天开始,御家堡开始了每天秘密的迁移了大批的人,御家堡向来守卫森严,就算迁移了大半的人,外面的人也察觉不了分毫,事情进行的出奇的顺利,只不过,一次只能迁移一批人,然后要隔上几天才能迁移另一批人,所以,要将御家堡的人都迁走,起码得需要一个多月以上的时间。

    “哎,你说空大哥和空蹇都混进盟城好些天了,不知道有没有发现空澜的踪迹。”趁着天晴,沈绿兮一大早就将早前采集的药草拿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哎,风影流尘杏雨梨云不在,想找个人帮忙抓白老鼠回来试药都不行,空大哥和空蹇也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事情顺不顺利。

    御上墨奉命帮自己小娘子将一些药草分门别类,有些药草不大好认,他便捧着沈绿兮的那本药草大全一边看一边筛选,领悟之快险些儿让沈绿兮噎气,人和人比,没准真会气死人了!

    想当年她学医的时候,啃了老半天的书才分出个十来种药草,可这人,才两个多时辰,就看完了一整本药草大全,而且,分类的药草纰漏并不大……

    御大神自然不知自己小娘子内心纠结的怨念,“如果如你所料,空澜要取血魔的性命,那他一定会出现,不过,什么时候会出现,那就要看他的伤势什么时候能好了。”

    呃……沈绿兮手中的动作顿住,侧目看去,“对哦,你好像说他有受了伤,你们学武的人都那么厉害吗?没见着人就知道他受伤了?”先前她还很奇怪,打算问他来着,后来事情太多,就忘了。

    “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有在没见人就能洞察别人有没有受伤,小脑袋净想些什么呢。”御上墨摇头轻笑,有时候对沈绿兮惊人惊语很是无奈。

    “哎,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们会武功的人在我们这些不会武功的人的眼里,是神,能看穿一个人有没有受伤还不简单?”沈绿兮挑出其中有些坏死了的药草,撇撇嘴,口吻夹带着酸味。

    御上墨好笑地放下手中厚重的书,笑道,“兮儿,为夫记得当初你说是你无心跟北将军习武,还为了应付,才勉强去学了箭术。”瞧她郁闷的小模样,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是他欺负了她呢,小的时候嫌辛苦不肯学,现在又羡慕会武很神气,这丫头……

    沈绿兮白了他一眼,却只是惹得他笑意愈发浓郁,“你别在这里揭我的短,小的时候哪里会想那么多,童年生活当然是要好好享受啊,当时确实是觉得习武很辛苦嘛!我现在也没有抱怨啊,反正你是高手……”

    唔……没错,打不过,让御上墨带着她逃跑就是啦!

    御上墨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眸光柔和,模样有说不出的好看,“唔,为夫会好好保护夫人的。”

    沈绿兮斜睨了他一眼,撇撇唇,没有说话,但嘴边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御上墨眸光温柔如水,看着那忙碌的浅绿身影,身后的耀日,透射在她身上,瞬间放出璀璨的光芒,他仿佛想起了那一日似曾相见的画面,那一日,她也是绿衣飘飘,如绸缎般的黑发柔顺披散在肩上,那一轮曜日,也像这一刻如此温暖,看着她,就会有种不言而喻的满足。

    “对了,兮儿,月风他们传来消息,你的琉璃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还有……听说,丹麓国皇帝无故病倒,如今正躺在龙床上昏睡不起,太医都束手无策呢……”御上墨淡淡一笑,似是无意的想起了有这么一件事。

    一听‘琉璃’二字,沈绿兮就立即兴奋停下了所有事情,蹦跶到自家夫君面前,“真的吗?真的吗?我的琉璃回来了?”

    看着她一眨不眨的眼眸闪烁着晶亮的光芒,御上墨直想发笑,同时为被气病了的东方流景感到悲哀。

    显然,这丫头一听琉璃之后,连他后半段的话都自动忽略了。

    “咳咳……”御上墨轻咳两声,笑道,“嗯,可能明天风影流尘杏雨梨云他们就回到了。”风影流尘杏雨梨云可真够尽忠,果真把东方流景寝宫内的琉璃偷的一颗也不剩,东方流景平时就把这些琉璃当宝,也难怪被气病了。

    “噢耶!”沈绿兮立即兴奋得抱住了御上墨,“哈哈哈!我等今天等了很久了!这回还不气死那东方风流!让他敢打丹青的主意,哼!”

    娇妻忘我的投怀送抱让某大神很是享受,心想着,东方流景何止是气死了,他最爱的琉璃被偷光,这世上琉璃难求,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像东方流景那么爱奢华的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自己最爱的装饰品在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据闻,东方流景的寝室在一夜时间,从此灰暗了…。

    “哥哥!嫂嫂!你们快去看看,空大哥和空蹇回来了!他们,他们都受了重伤了!”御上晴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一口气说完,连气还没喘过来,手扶着墙壁,一口一口的大喘着气。

    “什么?”沈绿兮兴奋的情绪一扫而空,一下子在御上墨身上弹了起来,“我们快去看看。”说着,她拉着御上墨的手便往外走去。

    “抱紧我,轻功快点。”看晴儿那么急的样子,他们兄弟受的伤应该不轻,御上墨揽着沈绿兮的腰,借力轻跃,跃过墙头,便朝着前院飞身前去。

    眨眼间,他们便到了前院。

    段玉恒和沐长风正一人扶着一个往厅里走,无奈他们伤势太重,每走一步似乎都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似的,御上墨抱着沈绿兮身形站稳,她立马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怎么会伤的那么重?段大哥,长风,不要再移动他们了,先把他们放下!”表面没有什么伤口,应该是内伤,似乎还有中毒的迹象,沈绿兮粗略扫了他们几眼,初步断定了他们的伤势状况。

    段玉恒和沐长风迅速将人平稳放下,空连澈和空蹇伤势极重,脸色青的发紫,唇瓣的紫色显示着他们已中毒,才放下他们的身子,兄弟二人顿时咳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染黑了二人的前襟。

    沈绿兮神色凝重,秀眉皱的紧紧的,探了探两人的脉搏,神情愈发冰冷,仔细检查了好一会儿,她才掏出一个瓶丹药,给他们二人服下,稳住心脉,“段大哥,长风,先把他们送回房间!”

    受了极重的内伤,又身中奇毒,幸好毒素还未渗入五脏,不然,她的护心丹根本起不了作用。

    “少爷,有探来报,百里家大少爷正带着一些人朝着我们御家堡的方向来。”段玉恒他们才把人送走,保叔就前来禀报。

    百里家……空大哥和空蹇果然是在盟城受的伤吗?他们暴露了?

    “嗯,将这里打扫干净,一点气味也要消掉。”御上墨轻扫了四周一眼,神情淡漠而冷然,淡声吩咐道。

    刚刚空连澈和空蹇咳出的一口血,空气中还弥散着些许血腥味,保叔点头称是,很快便让人将院子收拾干净,一点异样的气味也没有。

    百里天一他们速度很快,保叔才带人清理好院子,下一秒就有下人来报,百里家大少爷求见。

    御上墨和沈绿兮依然在前厅接待他们,来人除了百里天一,还有那位邪教教主。

    “百里公子是觉得我们御家堡的茶比较好喝,所以又特意前来品茶么?来人,给……”

    “等等!御少夫人,我等并非来品茶!”沈绿兮话还没说完,百里天一就冷声打断了她的话,继而神色冷然的道,“今日我们发现有刺客混进我们盟城,意图对我盟城的贵客不轨,那两名刺客在与我们周旋之下不敌,然后负伤逃走!”

    “哦?那又如何?”被打断了话的沈绿兮十分不爽的斜斜睨着他,眼角不屑地斜扬,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百里天一双眼划过一丝阴狠,厉声道,“因为,那两名逃走的刺客,就在你们御家堡里!”

    ------题外话------

    大姨妈来了…闹腾折磨了好几个小时,所以才写的那么慢…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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