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李承泽大声道,灵茱脸色他自是有看到,自然也知对方为何如此。那小二过来后,他便让对方将桌上之物收拾了一番,这才显得整洁了许多。

    “对不住,对不住。”那善治尴尬笑笑,然后才又说道,“太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怎么,九华宫可是有虐待于你,不给你吃食。”李承泽道,他与灵茱二人虽然还不能癖谷,但数顿不吃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虽有一桌食物,但动筷的,便是只有善治一人。

    李承泽幼年虽然贫困,但自从到九华剑派以后,却是再无这方面的顾虑,一来他极少离山,就算离山,也不必再意银钱之事。但虽是如此,早年之事却也不会遗忘,所以他可以笑看善治的无礼,但灵茱与他却是不同。

    “还未开始抓鬼,九华宫能提供住所已是极限,又怎会提供食物,况且你二人也见到了,九华宫那些人眼珠都是生于头顶,只能见到达官贵人,又怎能见到我们这些底层之人。”善治道,说道这里,他便将酒壶重重放下,显是对九华宫别院怨念极重。

    “原来竟会是这样!”灵茱轻轻道,此时她只是微微皱眉,其他却是并未多说。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李承泽道,他说此话,只是让对方不要太过在意这些东西。

    这些话本是出自于《道德经》,其意本是,颜色多了会使人眼盲,声音杂了会使人耳聋,味道浓了会使人丧失辩味能力,驰骋畋猎会令人心发狂,(拥有)贵重财货使人行动不便。因此圣人(知道这些道理),(便)不断地充实自己,而不追求人人喜爱的五色、五味、五音、畋猎、财货,所以有得也有失。

    “啊,公子所言甚是,甚是。”那善治道,但观其表情,他似乎都不知李承泽此话何意,如此也让李承泽兴致缺缺,不想多谈。

    对方又讲了一些有关卫国公的事情,但李承泽与灵茱二人都是没有了兴趣,便是准备离开,而那本是还在进食的善治见此却也跟了出来。

    “怎么,你还有其他事情。”李承道,虽然他对这善治并无恶意,但也并不会喜欢,尤其是灵茱。灵茱自幼便在九华剑派修行,对于一些礼节还是颇为看重,所以对这善治更是不喜,当然,她也只是不喜而已,修行多年,她心智却也极好,所以也不会厌恶对方。

    修道虽说要抛开世俗礼法,做到心无所牵,无拘无束,但做到这点的前提却是知之懂之,守之慎之,一个看破红尘的人将礼节当成无物本是洒脱,但什么都不会的人也要吵着抛弃这些,那便是愚昧无知,荒唐可笑了。

    正如以往李承泽所说习字一般,习字须由正入行再入草,便是先受其约束,而后抛开约束只余神韵的过程,但不经正体便习行书乃至草书,那便是如幼儿还未学会站立便要行走乃至跑步一般,徒增笑谈罢了。

    “我见你二位似乎对这长安不熟,不妨便由我带二位于四处游览一番,二位意下如何。”那善治道,好不容易遇到两个大气慷慨之人,他自是不愿放弃。

    “如此怕是不妥。”李承泽为难道,其实他对此事并无喜恶之意,只是他感觉灵茱不喜而已。

    “有何不妥,这长安之大,没来过之人自是极难想像,若是无人带领,怕是极易迷路。”善治笑道,说完之后,他又感觉二人并非普通人,于是又改口说道,“就算不会迷路,有人带路,总比没有好的。”

    “也好,我们快些进城吧。”灵茱道,此时她感觉对方所说也是无误,自己与李承泽第一次来这长安,确实应当有人沿路讲解一番。

    “那好吧。”李承泽道,见灵茱没有意见,他自是更无意见。

    “对了,你还未说清那闹鬼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呢。”灵茱道,方才她虽然有问起这个问题,但却被李承泽打断,所以此时她才会再次问出。

    此时三人已经出了如意楼,灵茱见门口有卖纸伞,便随便买了一把撑了起来,虽然阳光强不强烈对她的影响本是极为有限,但见四周行走女子几乎均有撑伞遮阳,她却是不想让自己显得过于特殊。

    “你看我,怎么能将此事给忘记了呢。”这善治笑道,此时他自是会刻意讨好二人,见自己忘记了重要之事,他亦是颇为懊恼,此时只听他又说道,“懿真公主亡故后,炀帝竟然怀疑是驸马、也便是卫国公下得毒手,你想驸马如此痴情,又岂会做出此等事情来,当真昏庸之极。”

    “请说重点吧,卫国公是否痴情,炀帝是否昏庸,与我们又是有何关系。”李承泽道,此事听过一遍,他并无任何感觉,但听几遍却是有些反感了。

    “是没有关系,没有关系。”那善治道,此时他便走在柳树之下,以避开午后炙热的阳光,只听他继续说道,“昏君怀疑也就罢了,就连驸马府的人也都怀疑驸马也就说不过去了,昏君意图抓住卫国公,驸马府的人竟然多数附和。”

    “那后来呢。”李承泽道,望着越来越多的行人,他便是尽量找人少之处行走,毕竟修行多年,他着实不喜欢太吵的地方。

    “好在当今陛下爱才,不忍见卫国公军事天才就此埋没,不忍见他被小人勾陷,这才会派出人手历尽千难万险将国公救出。炀帝那昏君爆怒,便将驸马府之人全部凌迟。再后来,李唐代隋,大兴复名长安。而国公果然痴情,便继续住于原驸马府,也便是现在的国公府。”善治道,这些事情几乎长安城人人都是知晓,他想要知道,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么说来,是前隋炀帝逼反国公了?”灵茱道,然而她此时却总觉此事颇为古怪,按理说在皇帝脚下救人,应当不会简单才是,莫非此事早已安排?!

    “可不就是,幸而国公福大命大。”那善治道,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却是惹得许多路人观看,尤其是李承泽与灵茱二人气质颇为不凡,观看之人更多,善治便是尴尬笑笑,然后才又说道,“驸马府之人先是怀疑卫国公,尔后又被昏君处死,许是杀戮过重,才会有闹鬼之事的发生。”

    “这么说来,闹鬼之事应当许久就有了。”李承泽道,若依对方猜测,那些冤死之人应当早就开始作祟才是。

    “是也不是,据闻初始时只是偶尔会遇到古怪之事,所以并未深究,但最近几个月来,鬼怪越发嚣张,国公自是暗中请法师降服,但却无一成功,这才会有此后之重金悬赏之事了。”

    “如此悬赏,却也可笑,若是说明情况,自是会有厉害之人看在国公面上前来相助,但只以银钱相请,会有许多修为修深之人认为此乃侮辱,并不前来。”灵茱道,此时她便是走在二人之前,虽说此处并不繁华,但她还是看得兴致勃勃,看到喜欢之物,也会将其买下。

    此处不方便放入储物袋中,李承泽与善治只好分别来提。

    “如此说来,善治的修为应当不低了。”李承泽道,他只是问问而已,其实这善治的情况他与灵茱二人早已看出,他资质普通,修为也只是刚刚入门而已,若是无甚奇缘,筑基都是极悬,若想得问仙途,那便是更无可能。

    “不敢不敢。只是入门而已,但在抓鬼一途上,却也有些心得,或可一试。”善治道,说到这里,他便是哈哈一笑,显是有些自信。

    “那便欲祝善治兄旗开得胜了。”李承泽道,对方的自得,他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岂敢岂敢,有二位在此,哪里还会有我这样小小修士之事。”善治道,他虽然看不出二人修为,但仅从行事风格上,便是可以猜出二人并不普通。

    不过多久,三人便已来到了城门之处,望向巨大的城门与高耸的门楼,李承泽二人却也是一阵感叹,一路行来,二人到过许多大城,但城墙门楼如此之高的,却是极少极少。

    二人脸色虽淡,但善治依然可以看出些许端倪,只听他对二人说道,“长安毕竟是为都城,其防御自是极强。况且……”

    “况且什么。”李承泽随口问道。

    “况且此时突厥未平,长安依然处于突厥兵锋之下。”那善治道,李承泽与灵茱二人气质不凡,那守城兵士并未多问便已让三人进入了城中。

    进城之后,三人随意而行,不过多久,善治便又说道:“我看二位似乎并无住所,不如先去寻找投宿之处可好。”

    “也好。”李承泽道。三人寻了一处客栈,但见二人似乎并无意见,善治便是要了三间上房。显是要跟着李承泽二人。

    “何处有琴行。”灵茱道,她喜欢琴乐,而手中所带唯有太古遗音,太古遗音不可轻易示人,这自是让她颇感无奈。

    “我知道有一家琴行,所制之琴虽是朴实无华,但音质据说却是极好。”傍边小二说道,此时,他便将地点说了出来。

    “那里啊,我知道,离此处也不远,我带你们去吧。”善治道,说完他便向外而去,李承泽二人自是跟随。

    (今日看了看古剑奇谭的剧情录像,发现人家的对话文雅,颇具古风,很是唯美。而作者所写对话已是极为小白,为毛还会有人说我的小说和读红楼梦及文言文一般艰难涩难懂?!不过看完之后,发现情节挺虐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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