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贺宁公主的时候,姚千里的心境就变了很多,想来以之前的情形来看,无论是昭贵妃还是贺宁公主,都是知道姚千里的身世的,只是对姚千里而言,心境虽变,却还是不能将那二

    人当做姐妹去看,尤其是昭贵妃这个亲姐姐。

    贺宁公主看到姚千里眼下的模样颇有些惊异,“定国将军夫人竟然这么大了。”

    说的姚千里一愣,四儿在一旁伶俐的接过了话去,“夫人眼看就要临盆了,身子自然重了许多。”

    贺宁公主面上惊讶不减,“这么大了竟还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摔了去,便是这般大小的一个球也难滚出去。”

    姚千里:“……”

    说来也的确是奇怪,那日雪停四儿几个在院子里忙活着铲雪清小道,姚千里起哄也去扫了两把却是好端端的也没磕着碰着,反倒是第二天安安生生的在屋子里呆着一转身的功夫就摔了一

    跤,将四儿吓得魂飞魄散不说,姚千里之前想要催生的事也被陆离知道了,因为廖正言十分坚定的认为是姚千里求他不成故意摔的,姚千里自然不认,道自己断不会如此不知轻重,两人正争

    执不下之际,被匆匆赶回来的陆离听了个明明白白,想起陆离当时的神情,姚千里到现在心头都还有些发紧。

    面前的贺宁公主仿佛永远不知愁滋味,说是代昭贵妃来看姚千里,却被陆寅三两句哄的就要出去玩雪。

    姚千里阻止未遂,便只好由着他们去,有心想跟出去瞧,无奈却被陆离禁了足,不止是姚千里,四儿连同当天几个伺候的下人也一并受了罚,姚千里如今被四儿几个天天眼巴巴的盯着,

    是想翻腾也翻腾不起来,只能开了窗,远远的看着陆寅跟贺宁嬉戏。

    不得不说,陆寅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容易招人喜欢,这么会子功夫,贺宁公主已经想将陆寅带回宫里去了,好在陆寅晓以大义的给劝阻了,最后还似妥协般的言道:“爹爹将要出征,家里

    当有人照顾妇孺,待过几个月娘亲身子轻便了,公主再遣人来接我不迟。”

    日暮将来的时候贺宁公主终于在宫人的一再催促下打道回宫,陆寅热情的一直送到了门口去。

    姚千里正担心陆寅会不会真的被贺宁公主拐跑,一个小小的人就冲进屋子抱住了姚千里的腿,嘴里还在不满的咕哝:“娘亲,应酬可真是累人。”

    姚千里一乐,“那可真是辛苦了秀郡王,在雪里应酬的半下午。”

    “哪里有半下午,每到一炷香就要被丫头拉出来暖身子。”

    姚千里拿手试了试陆寅的小脸,试出暖暖的并没有受凉才转而捏了捏那不满的皱着的小鼻子,“下雪冷不过化雪,你也莫要太贪玩,便是身边没有丫头跟着,也不可在雪里太久,娘亲近

    来也不能时时跟在你左右。”

    “娘亲只管安心养胎,我答应了爹爹不会让娘亲费心的!”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声音不觉小了下去,“只是……”

    母子连心,姚千里立马感觉到了眼前这小人儿的不对劲,想要蹲下来去看那张小脸却是吓了四儿一跳,连忙拿了软凳扶着姚千里坐下。

    姚千里摒退左右,四儿磨磨蹭蹭的不愿意下去,姚千里瞪了她一眼,“当着寅儿我能做什么?”

    待四儿也退了出去,掩上了门,陆寅立马就扑到了姚千里坏了呜呜哭了起来,姚千里心疼的不能自已,也红了眼睛,已然猜到是为的什么,这些日子小人儿时时的闷闷不乐做娘亲的何尝

    不是都看在了眼里,姚千里俯身在那湿漉漉的小脸上亲了亲,温声道:“寅儿莫哭,娘知你早慧,可是听得了什么闲言碎语心中委屈了?”

    眼前的小人霎时眼泪像开了闸一般,“他们说爹爹不是我的爹爹,说我不是爹爹的孩儿,呜呜,他们说我不是爹爹的孩儿……”

    姚千里心中微微泛酸,不知是为陆寅,还是为那个一直无言的费尽了心力对她们母子好的人,“那寅儿告诉娘亲,你爹待你好不好?”

    陆寅不停的点头,“呜呜爹爹待我极好,比娘亲待我还要好,爹爹每天半夜都会去看我睡的好不好,我有一次醒了看见了,第二天问铃铛才知道爹爹每夜都来呜呜呜,娘亲,寅儿怎么会

    不是爹爹的孩儿……”

    “那寅儿觉得你爹聪不聪明?”

    “聪明,爹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可以教给寅儿。”

    “即是如此,那寅儿觉得那些给你传话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爹会不知道吗?”

    陆寅拼命的摇头。

    “那若是那些人说的是假话,你何必伤心?即便那些人说的是真话,你爹待你至此,还当不得你叫声爹么?”

    “不是,不是娘亲说的那样,寅儿并不是不愿意叫爹……”

    “我知道我知道,寅儿,娘知道,”姚千里的声音不知何时也有些哽咽,“你是怕你不是你爹的孩儿,怕有一日陆离不再这样待你好,怕这些不过是南柯一梦,待梦醒来在这世上你依旧

    是孤独一人,无人与你同欢,无人与你同苦……”

    “可是仔细想来,你又为他做过些什么呢?你无偿的占据了他对你的好,却还在这样杞人忧天,与其这样,那你为何不在这梦里惦记着些他为你承受的那些,对他好一些,真心一些……

    ”

    ……

    若十八界只一人疾你艳首,伴你以欢,伴你以愁,你何不摒却落落凡尘,就此勾留。

    ……

    哄睡了陆寅,姚千里却立在窗前许久不能平静,方才对陆寅说的那些话,说到后来已然是在说与自己,可是……哪怕将这些话都说出口来,袒露在眼前,心中却有一个地方,似乎依旧是

    悬着的,甚而姚千里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悬着,或者说,不敢去想到底是为的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心动,一次又一次的下了决心,可是心中依旧有个地方悬着……

    “究竟是为何……”口中的呢喃声,连自己都听不大清。

    然晚上陆离回来的时候,姚千里已经将自己收拾妥当,如往常一样看不出心里还藏了这样的一件事情,是以即便陆离一进门就怔怔的盯了姚千里许久,依旧还只是知晓关于陆寅的部分,

    其时并未察妾心。

    反倒是姚千里反过来安抚陆离,“将军莫要担心,寅儿自是只有将军这个父亲……”

    陆离蹙眉摇了摇头,“不,我并不是在担心这个,这件事情我本也未打算一直瞒着他,如今他提前知道了倒是好事。”

    “那将军可是怕日后再有人与寅儿说些什么?”

    陆离依旧是摇头,“我只是在想,你定然最后也没有告诉他,我究竟是不是他的生生父亲。”

    “这……”姚千里一时语凝,自然是没有告诉,否则难道要直接告诉寅儿真相?

    陆离将姚千里扶到床边坐下,一边帮姚千里褪去鞋袜一边道:“我明日再同他谈谈,你不要小看了寅儿,将真相告诉他,以后也不用防着有心人拿这件事做手脚……来,慢些躺下来,今

    日这小东西闹了么?”

    “今日倒是乖的很,将军还是再仔细想想,寅儿毕竟还小,王锦出又同在都城,不若等寅儿大些了再与他说?”

    陆离眉梢一翘,微微露出人前难以得见的傲然之色,“我陆离的长子,还有人能夺了去不成?”

    而后又看向姚千里,“再则,我却是要比夫人相信寅儿。”

    姚千里还要再说,却被陆离含住了唇瓣堵了回去,“放心,一切有我,明日我便与寅儿好生谈谈,你虽是母亲,可也难懂男儿心思。”

    姚千里臊着一张脸拿手去拨陆离不规矩的手,一边恨恨的瞪陆离,“说正经事呢!”

    陆离轻笑,笑声低低的压在喉咙里,手却已经伸到了身下之人的衣襟里面去,“食色性也,这也是正经事……”

    姚千里喘息渐浓,“我……我身子太重,将军……唔,停手……”

    “我有分寸,”陆离轻轻的舔姚千里的耳蜗,“只如前几日那般,不进去。”

    姚千里的脸“腾”的涨的通红,“哪里有个将军的样子,怎么……怎么好什么话都往外说……”

    半推半就之际,衣衫已经半落,一半香肩外露,陆离眸色一沉,俯身轻咬那处,手也已经从圆圆的肚子上游走到了上面一处,轻揉慢捻,“这里是不是又大了些……”

    姚千里几乎喘不上气,听得这话更是连手脚都僵住了,眼睛也不敢睁开,平日里明明那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怎么……

    陆离又吃吃的笑,“身子上都羞红了。”

    “陆庭之你怎可满嘴孟浪之语!”

    “情之所致……”

    ……

    正是夜色正浓时。--13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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