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了,你将这个人带下去行刑,下手不必留情,直到她肯说出我的婢女袭春的下落为止!”夏清歌并未在多问什么,慕容钰做事情一向很有主见,即便她想要拒绝,也要当着他的面和他谈才行!

    “是!”为首的人朝着身后的人吩咐一声,立刻上前两人架着假袭春拉出了屋内“若无事的话,属下们先下去了,待会儿若这个女子说出袭春的下落,属下会立刻前来禀报。”

    “下去吧!”夏清歌挥了挥手,满面愁容,陷入了沉思之中,十二星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屋内,夏清歌背身而立,屋内只剩下了景铭、无双二人未曾离开。

    “小姐,袭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奴婢很担心她!”

    夏清歌静默不语,转过脸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无双,心里也满是担心和不祥之感。“先去袭春的房间看看吧,看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没有。”景铭看着两人均是一脸的愁容,及时的提醒一句。

    他话刚刚说完,夏清歌就率先离开房间,无双点了点头,急忙紧随着走了出去。

    景铭的话瞬间提醒了夏清歌,她直奔着袭春的房间跑去,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眼神寻着房间仔细的巡视一变,最后眼神紧紧的盯着一个方向不曾移开。

    “这一盆月季花是什么时候搬到袭春屋子内的?”

    “这似乎是在小姐走之后的早晨,袭春说她屋子里总是有一股潮湿的味道,所以就往屋子里搬了一盆月季花。”无双随着夏清歌的问话轻声回道。

    袭春的方便是一个偏房,位置上接触日照的时间很短,所以屋子内湿气太重到合情合理,不过这么多的花不选,却偏偏选了这么一大盆的月季花,这其中却透露一种一样之感。

    夏清歌抬脚缓步走到了月季花前,俯身仔细的嗅了嗅开放的十分眼里的月季花般,微微闭合的眼睛瞬间睁大,夏清歌挥手一把推开跟前这个一米多宽的花盆。

    “砰”的一声,花盆打碎的声音让无双、景铭两人瞬间闪身到夏清歌的身边。

    “小姐!你可是发现了什么?”无双焦急的问了一句,景铭却急忙伸手朝她摆出一个禁止的手势,无双方才闭上了嘴巴。

    夏清歌并未回话,蹲下身子伸手仔细敲了敲石板地面,随即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她掏出一把纯金匕首,插入地板的逢,猛地一抬,石板被夏清歌硬生生的撬开了一条缝隙。

    “让属下来吧!”景铭的神色也瞬间凝重起来,急忙上前一把,将夏清歌已经撬开的那条缝隙整个拉开,地板之下露出了一个一米左右的洞穴,整个洞口挖的十分粗糙,看样子整个工程是紧锣密鼓打造而出的。

    景铭看了夏清歌一眼,征询她的意见,而后者在看到这个洞穴时,心里那种压抑感似乎更强烈了一些,随即挑起一群,毫不犹豫的朝着洞穴内跳去。

    无双也在看到那个洞穴之后傻了眼,心里对袭春的担心更加急迫,随着夏清歌跳下去,无双也毫不犹豫的紧随其后。

    景铭见两人后跳了下去,站起身端起旁边的蜡台,随着二人身后而去。

    当夏清歌跌入洞穴之后发现,这里的洞穴周围均是新土,挖掘的痕迹不难看出应该超不过半个月,夏清歌跳下来的地方是一块出口的平台,深度在一米左右,再往里走就陷入了一片黑暗,而且整个洞穴的高度也不过一米的样子,几个人下来之后均是要弯着腰方才能继续前进。

    景铭在最后面为两人照明,夏清歌也在进入洞穴之后掏出了火折子,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三个人在极为沉寂的气愤中走着,谁都不曾言语,似乎前面等着他们的事实即抱有期盼又害怕结果是让人难以承受的。

    当三个人走了很长时间之后,前方渐渐有了一丝光线,虽然光亮很小,可只要看到了这个两点便说明他们已经走到了出口,而这一路上并未在地洞内发现他们最不愿看到的景象,三个人在心里都呼了一口气。

    总算走到了洞口,夏清歌率先飞身跳出洞穴,无双、景铭也跟着跳了出来,此时三人的衣服上均沾满了尘土。

    看向眼前的情况,夏清歌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根据她刚才在洞穴里走来的方向,她已经猜测到,洞口一定建立在后山上,也只有这里很少有人过来,是作案的最佳地方,刚才景铭提醒她来袭春的房间,夏清歌犹如当头棒喝,一团乱麻的头绪瞬间理出了一点眉目。

    这紫霞院一直有景铭、景泓两大高手一整天的监视,如果有人想要替换了袭春是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进来,更何况她还要将袭春隐藏起,这难度又增加了一倍的难度,更是不可能做到,除非这杀手有一身绝世神功,已经到了来去无影无踪的境界,不然绝对不会逃出景铭、景泓的视线,而刚才她和那个假袭春交过手,她虽算得上是武学高手,但并未到了慕容钰那般登峰造极的境界,所以她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这院子里的人,只有另做他法了。

    而这关键的线索就在袭春的房间内,假袭春为了掩盖地洞,就借故屋内湿气太重于是搬来了一盆月季花,可她没想到的是,就是她搬花这个举动露出了破绽,即便屋内潮湿,院子里种植了许多小盆景的花,她为何不选,却偏偏选了一盆最大的月季花,就这搬运的过程怕是就废去了不少的力气,真是有违常理!

    “小姐,这贼人定然是将袭春带到了这里,现在就是不知道她究竟会把袭春关在哪儿呢?”浓密的树木和杂乱的灌木丛让三个人都瞬间失去了注意,夏清歌仔细观察周围的景色,心里一遍遍在删减着自己得到的消息,看最后能不能得到一个最为重要可靠的结果。

    如果自己是假袭春,既然打算扮演别人,定然是不允许这个人出现打破她的计划,所以,为了破包她的任务能够顺利完成,她会怎么做?

    心里不断的问着自己,得到的一个个想法让她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这里似乎有被动过的痕迹!”景铭率先朝着前方的一片灌木丛而去,杂乱的野草已经长到了腰间,可在一片灌木丛中却有一片空地被拔出了杂草。

    看到眼前的景象,夏清歌身体不由一阵,颤抖的厉害,心里的想法得到了证实,她不敢在继续向前走去。

    “袭春——!”无双也顿住脚步不敢上前,轻声呢喃了一句,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在她的记忆里,除了小姐之外就只剩下这个妹妹了,虽然她二人并未亲生姐妹,可却情同姐妹,她不敢想象,待会儿她急忙看到的是什么。

    地面上三米左右的土地都有翻动过的痕迹,夏清歌一步一步走了过去,脚下似乎挂上了千斤坠,寸步都走的那么艰难,眼眶发疼,却强忍着弱懦的显露,没有见到事实之前她都要抱着一份希望。

    断下身子,夏清歌犹如机器一般,不断的伸手扒着上面的一层新徒,眼神死死的盯着地面,双手不曾停歇,速度却越来越快。

    无双猛地拔腿跑了上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里面有她!”她滚在了夏清歌的身边,也快速的伸手扒起了泥土。

    景铭见此也不再犹豫,心里虽然清楚,这下面十有**埋得是他们最不想见到的结果,可如今,他更知道,身边这两个女子是有多么的肝肠寸断。

    三个人六只手,不断的挖着地上的泥土,周边黑暗寂静,天上的明月似乎也嗅到了那份悲痛,隐身到了暗处,让黑暗更加的透彻。

    周围只有那燃烧的即将熄灭的烛台,还在不断随着清风摇摆忽闪,仿佛这点星光就是他们燃烧在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

    不知他们究竟挖了多长时间,天色慢慢泛起了黑白之色,不远处还传来了不知名的叫声,打破了这份死气的沉寂。

    蜡台早已经熄灭,可三个人的手却并未停下来,夏清歌的双手已经完全没了直觉,只是不断的循环着同样的动作,平整的地面被三个人挖出了一片半米深的新坑。

    天色渐亮,夏清歌在挖开自己身边的一片土时,手微微顿住,眼睛紧紧盯着手下的一片衣袖,那是一片桃红色的丝锦布料,最主要的是,那是袭春平日最喜欢穿的一件衣服。

    在前阵子,姜嬷嬷为夏清歌准备秋季的衣衫时,夏清歌曾特别叮嘱过,为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做两件新衣服,当时她还曾特意将几个人喜爱的颜色都归类了一番,而袭春最喜欢的就是桃红色的衣衫,她曾说过,她记忆里母亲唯一给她做的一件新衣裳就是桃红色的。

    酸涩的眼睛再也忍不住了,夏清歌咬紧嘴唇,抑制自己的眼泪,她曾经说过,眼泪是留给弱者的,她不要做弱者,所以她不需要这种泪腺发达的东西,可如今,她终于知道什么事本能的心痛。

    浑身仿佛痉挛一般,缩进了周围的所有血管和经脉,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复杂悲痛的心情如何描述,她只知道这种疼是懊恼、是痛恨、是燃烧希望之后的绝望,是想要大哭一场的悲痛,可如今这些情绪她都只能压制在心底。

    无双看到夏清歌身边露出的衣角,原本就已经苍白无血的脸色犹如白纸一般,再无一丝一毫活人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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