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要求进宫,没有龙昊天的宣见,她就这样去了。

    见到龙云沁来‘玉’琼殿,龙昊天没想到,转念却又明白了什么,挥手让‘侍’奉的宫人下去。

    “皇儿这时候过来有事?”

    龙云沁望着依旧威严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个时候还是那么沉得住气,仿佛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有所动摇。这样的皇帝,真是可怕。

    “父皇对闻人家的事可曾听说?”

    龙昊天笑意加深,不打断她的话,示意她继续。这时她知道,原来她的父皇在等着她来。

    “果然,儿臣不如您。”她不得不承认,面对龙昊天,她总是力量弱小。就像此刻,他将这一切掌握其中。

    “皇儿说说看,闻人家,怎么了。”龙昊天放下批阅的奏折,倚靠在龙椅上,‘精’锐的目光‘射’向龙云沁,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关注一个点。龙云沁有些被这样的目光震慑,却还是保持镇定。

    “五公主被闻人家长老禁锢,已经有些日子了。父皇难道没有打算吗?而且,闻人家主闻人姚,应该来找过父皇吧?”

    她开‘门’见山,连一点转折也没有,此刻她和龙昊天,越来越透明。

    龙昊天听着呵呵直笑,居然点头应道,“确实来过,皇儿的消息‘挺’快。”

    “只要是帝王关注的事情,我想都会很快传开。”她应该知道的不算早,那些被二皇子安排在公里的各处人,应该才密不透风。

    龙昊天忽然有些沉默,望着眼前的‘女’子,眼底再也看不到一丝天阵无邪,好像从皇后离世,这孩子就再也不曾真心笑过了。现在,她的心思越来越看不透。

    “皇儿想对闻人家出手。”

    “是。”

    她不回避,这一点她仔细思考过,既然闻人家早晚是要被她父皇灭的,为何不能为她所利用,闻人姚求的,闻人家长老求的,若是她顺了一方给予助力,闻人家极有可能让她得以利用。

    而这些,她是不在乎让父皇知道的。

    “沁儿,你越来越有心机了。”不知道是感叹还是赞赏,龙昊天望着龙云沁许久,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又拿起桌案上一份折子,走下去。

    龙云沁看到递过来的东西,有些怔愣,这是做什么?

    龙昊天示意她接过去,让她当着他的面打开。看到龙云沁完全震惊的脸庞,他觉得目的达到了。

    “这?”

    “皇儿要做什么,只管去做。闻人家要留哪一方,依皇儿的意思。”一句话,直接将闻人家的最后留权者‘交’到了她手上。这是龙云沁万万想不到的。

    她有些‘摸’不透,如此快速转变,这是为什么。龙昊天究竟是打什么主意?要利用她出面引出这些事吗?

    “父皇?”

    “朕可以给一句提醒,朕从来没有捏了闻人墨的军权。”

    龙云沁一个人站在‘玉’琼殿的大殿外,整个人说不出的冰凉。脑子有些紧凑,却又出现一些不该有的想法。父皇最后一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是在暗指闻人墨是不属于他的吗?还是就只是试探她的借口?

    越想,龙云沁心里越惊,也许别人还可以凭猜测行事,可是她却知道了太多,越是如此就越是深馅下去,恐怕她的父皇就是要她不能自拔,这样就和这一次争夺更加紧密相连了。

    不管是利用还是在真的意属与她,这都已经足够了。

    她这样一次次的‘露’出锋芒,得到了帝位也要一路踏着血腥过来,若是败了,便是留给新的地王一个巨大的隐患,只怕余生不安。

    呵呵……

    龙云沁仰头望着天空发笑,真是有意思啊。恐怕她再也没有自由了。

    龙云沁转身朝着桃夭宫走去,她已经做事够张扬了,那就再张扬点吧。既然是棋子,就做好棋子该做的。

    桃夭宫依旧桃‘花’盛开,龙云沁终于相信,这下桃树绝对是不正常的。

    见到易湘,她看到的还是那样一个出尘的男子,一身白衣,修长傲然。

    “国师。”

    易湘抬眸,看了眼龙云沁随之微笑,请她坐下。“公主殿下如何有空?”

    “国师何必明知故问。我只想请问国师,不知道国师这样告诉我事情,可是有何目的?”

    见易湘不回答,龙云沁干脆拿出三枚铜钱,她将铜钱放在石桌上,轻叩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若是信国师,国师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亦或者一个更大的说服的理由。”

    只凭那一次的巧合,说不过去。

    易湘望着铜钱,神‘色’飘忽,最后一下子清明回来。而后拿起铜钱把‘弄’着,“公主殿下需要知道什么?”

    “另外两次事件,何时何地?”

    易湘摇头,只是说道,“时机未到,天测不可。不过有一点却可以告诉,公主所需要的东西,不在皇陵。”

    她脸‘色’一变,看着眼前男子不说话,他……如何知道他想的?

    “公主殿下已然拿到不是么!”

    易湘的笑容坦‘荡’‘荡’,可越是如此越让她觉得匪夷所思,他难道在一路监视她?不可能,青衣卫如此高手,再说还有影在,他如何知道她从闻人墨那里拿了那本书的事情。

    “国师说什么意思?”

    “公主若是要,还是先坦诚为好,有些事,即便是不时时在,也可以得知。”说着易湘凑近了她,几句话之间让她心神有些‘乱’了。

    见龙云沁似是不信,易湘依旧无所谓的状态,只是说道,“公主殿下如今有的只是上一本,是一些简单的记事,想必公主并未看懂。”

    她望着易湘,想要探究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知道了多少,可是最后她放弃了,她根本看不出任何东西,而且他似乎还知道许多,而这些是她想要的。

    她妥协,拿出那本从闻人墨那里拿回来的书本,这里面的东西她确实看不懂,只因为这是一半的语言,很显然是被刻意‘弄’断的。

    她看了许久,也研究过,却只能知道一些地点,人物,甚至一些分散的记录。比如,赤炎国,比如北齐国的大将军封贺。甚至于在南凰国,里面也有记载着一块关于皇陵的,所以她会认为另一本应该在皇陵里。

    可是易湘的意思,那另一本,是在华妃那里。

    这简直让她大跌眼镜,怎么可能!如此重要的东西,母后怎么会‘交’给华妃,在她看来华妃和她母后关系还没有好到如此托付的程度吧?

    “有些事情不能徒留表面,就好比公主殿下对在下的偏见,大概在你眼中,我应该是装神‘弄’鬼的人物?比如,神棍?”

    龙云沁一个哽咽,这话是师傅说的。

    “不会,国师太妄自菲薄了。”

    “我倒是不会,不过普天之下,倒是真有这么两个人偏偏对我的测卦不信,一个是你,另一个便是摄政王。”易湘拿出一张纸,纸质已经很硬,上面留有一些字迹。他递给龙云沁,笑道,“这边是当日公主在国安寺有难,我测出来的。”

    龙云沁不懂这卦象内容,但是下面的批注她是看得懂。

    险生。

    这两个字下面写了日期,她清楚知道是当日的批注。

    “当时摄政王测字,算公主安危。我的批注却让摄政王暴怒,不过显然即便是不信,他还是快马加鞭赶回来,最后倒是勉强信了。”

    “勉强信了?”

    易湘点头,“只能说勉强,因为自此,摄政王再也不肯测卦。放言投机取巧,无稽之谈。”

    看易湘一脸惋惜的样子,龙云沁顿觉得好笑,这国师真是脾‘性’古怪,宫里如此多的人,多少人求着能够得到她的测卦,可是他倒好,偏偏对凌澈如此积极。显然,凌澈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她很清楚他的‘性’格,凌澈是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的狂傲。他坚信命运的主宰只会是自己,绝不是一些鬼神之说,也不是什么命中注定。

    “想必国师失望而归。”

    “是,同样,公主殿下也是。”易湘望着这铜钱,动手将这三枚铜钱拆开,放进一旁的水杯里,看着这三枚铜钱沉下去,方说道,“铜钱如水沉底,一切已然开启。公主殿下三次命运转折既然不信,那便不要信。若是等到你信时,再来找我。我自当为你算上一卦。”

    龙云沁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多说什么,易湘这里决计是问不出什么了,眼下她要处理的是闻人家的事情,至于其他等这些过了再说。

    “如此,打扰国师了。”

    易湘起身相送,顺便摘了一株桃‘花’,“桃‘花’开得不错。”

    龙云沁看了眼,没有结果,“我既然不信天命,自然对违背天道的事没兴趣。这桃‘花’冬季盛开,想来也是只符合国师一人而已。”

    说着她便毫不犹豫的走出桃夭宫。

    易湘望着身后的桃‘花’林,无声的笑了笑,不过是盛开而已。易湘扔了桃‘花’,又走回亭子内,低头看向杯中,那原本沉寂下去的三枚铜钱,此时却慢慢的浮上来。

    他将铜钱捞起,放在帕子内擦干,拿红线串起来挂于桃‘花’林中,看了看,转身离开。

    ------题外话------

    晚上开会,忘记更新了,迟迟的来了……s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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