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暴露
枪声愈近，而后又在刹那消失。
因为一系列的变故，主导演查里德的颜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不过，就算被许多麻烦事拖了进度心里再不满，他还是懂得轻重缓急的。
如今，比起拍戏更重要的，是如何保住剧组的这两位女主角的生命安全。
他经历得多，阅历深，当然清楚浅见右一话中隐藏的意思。
普通的致幻剂当然不会要了人的命，最多就是产生幻觉，之后不舒服几天罢了。但，这一次出现在剧组的这把匕首上涂着的，却是要人命的毒药。
一一故意谋杀！
当着几个字眼出现在他脑海的瞬间，查里德的脊骨一冷，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这种手法像是组织的人灭口的手法，他之前在拉斐尔科技实验基地帮助那三个人逃脱的时候分明已经说好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忙。
果然，得到了东西，觉得他没用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查里德眼中蹿出了一抹愤怒的火苗，当视线触及到在床上开始浑身抽搐的影后奥丽薇亚·瓦伦时，眸色又变得幽深起来。
其中，有愧疚，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右一快步走到门边，推开门的一角观察了一下走廊的情况后，迅速朝着室内那一群在听到枪声后就变得惊慌的人群道：“不是警察，警察不会随便开枪！事情有点不对劲，你们找可遮蔽的地方躲起来，在我没有确认安全前，不要出来！”
男人镇定自若，很快将众人的恐惧与无措压了下来。
在联想到他的职业后，众人纷纷按照指令，放下了手中的拍摄，纷纷躲了起来。
右一走后不久，富江的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
原本握住奥丽薇亚的手渐渐开始发冷，疼痛自脑海深处传来。
‘哐哐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壳里震动着，富江的眼睛逐渐从清澈变为浑浊，片刻后，她与床上的奥丽薇亚一样，身体不由开始抽搐起来。
“唔……”富江紧咬着牙关，眼前兀然出现的画面让她浑身发冷。
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慢慢向她走来，嘴上说着亲昵的话，脸上却带着恶心的笑。那污浊的眼中满是露/骨的欲/望。
又一个男人骤然出现，不同于之前的衣冠楚楚，第二个男人竟然浑身赤/裸，污秽的话和狰狞的面容伴随那手上握着的尖锐一步步向她逼近。
恐惧，痛苦。
厌恶，沉默。
记忆中所有的感官被无数倍的放大，撕扯着富江晕眩的神经。
不，这一次，她不会再沉默了！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女孩了！
膨胀的自信自心中爆开，她开始奋力同眼前的人争斗。
“醒醒！富江！看着我！”右一刚探查回来，就发现了富江的不对劲。
她急促地呼吸着，仰躺在床上的一侧，就像是一条躺在沙滩上干涸缺水的鱼。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仍旧没有任何效果。
躺在床另一侧的奥丽薇亚·瓦伦已经口吐白沫，为了防止她抽搐窒息，查里德并没有找地方躲起来，而是守在了她的边上。
右一完全无视了情况更严重的奥丽薇亚，在他眼中，这些人的死活其实与他并无太大干系。之所以再三出面提醒他们，也只是为了富江而已。
“有个枪手在酒店里杀人，现在似乎躲了起来，特警队已经将15至20层包围了。这一楼层还未被搜索，所有人现在不得出入。”
查里德皱眉道：“奥丽薇亚的情况很糟，如果不及时救治，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右一扫了一眼金发女人的面容，眼窝已经开始发青，惨白而又狰狞。她近距离接触致幻剂且吸入量很大，他知道她不管能不能及时送到医院这个女人都没救了。
“在特警搜索和确认完凶犯之前，所有人是不可能被放出去的，这是规矩。”
“我知道，但是……难道就这么眼睁睁让我看着她死掉吗！在我面前！”
他将眼神涣散的富江抱了起来，接着对查里德道：“我也不放心富江，我试试去找人过来，你待在这里看好奥丽薇亚，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你现在还不能放下警惕，投毒的人还没找到，也许，那个人就隐藏在这个房间里也说不一定。”
“我会的！”
查里德点头后，右一就抱着人离开了。
电梯已经被锁定了，所以，他只能将人抱下楼。
还没走到17楼，富江的身体就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右一看着怀中女人苍白的脸色，不由抱得更紧了些。
理智上，他知道她不会有事，可在情感上，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疼和焦急。当然，除此之外最多的，是一种愤怒。
他会让这个下手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右一眼神幽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淡的面容下，是彻骨的杀意。
而就在他思索着的同时，富江的瞳孔突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而后，迸溅出了惊人的亮光。
剧烈的杀气直面而来，右一本能的回手了。
“富江？！”被钳制住的手腕间传来了细腻的触感，右一再熟悉不过。
只不过，现在在他面前的富江跟他认识的，似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紧绷的身体，滔天的杀意，还有那因为愤怒的火苗而染得更加艳丽的双眸。
美丽中夹杂着黑暗，黑暗吞噬地美丽，这是一种令人难以描述的动人心魄。
就在右一惊艳失神的刹那，富江突然挣开了他的牵制，双手死死扣住了在近在眼前的脖颈。
双手紧扣，双眼漆黑，死死盯着身下人的面容。
“死吧！去死吧！”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在富江的不断出现，又不断离去。
一张张带着面具的脸，一个个阴毒、残忍的笑……
富江瞪大着眼，紧盯着他们，不想错过这些人最后的哀鸣。她舔了舔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像是在做一件让她无比兴奋的事情。
“真是……拿你没辙！”富江的杀伤力似乎又变大了。这种残忍的表情实在是太犯规了！
真想就这么捏死她啊！
右一握住女人手腕的力气加重了些，他几乎能够听到那脆弱骨骼发出的清脆声。
但，身上的人，却犹未察觉。
看来这种不知成分的致幻剂不仅能够产生幻觉、左右人的精神、情绪，还能在无形中将人潜意思中的欲/望无限放大。
所以，富江一直想要杀他？
“呵。”右一忍不住轻笑一声，她和他，还真是不谋而合呢。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右一手肘一侧，重重顶在了富江的腹部。柔软的地方被正面击中，疼痛使得丧失理智的女人松开了手。
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亲了亲女人白皙而纤弱的脖颈，右一怜爱地将人再次抱了起来。
显然，右一还是错估了富江的执着。剧烈的疼痛并未使她清醒，却让她更加愤怒。
这药物激发了富江隐藏的潜力，转瞬间，她便挣脱了右一的控制。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触及了右一的底线，这种总是想要逃脱他掌控的意图让他开始愤怒。即使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并不是富江的真实想法。
右一认真了，富江又被药物折磨地丧失了理智，只剩下疯狂。所以，两人下手都没有了顾及。
富江因为身体的多处疼痛而有了刹那的清醒，而就在她恢复神智的那一瞬间，右一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同。可是，他骤然停手了，她却停不下来。
身体本能的趋吉避害让富江狠狠地推了右一一把，而就在富江清醒的那几秒间，她的眼前，就只剩下了一个真实而冰冷的身影。
因为惯性和不查，右一被富江错手推到了楼梯下。他在失重的一霎就迅速反应了过来，计算了落地的速度和受力面积后，他滚落时避开了身体的重要部位。
而就在这几秒间，富江再次像疯了一样扑向了下面的人。
右一还未站起，就被一个重物压在了臂膀上。
‘咔擦’一声脆响后，他的左手没了知觉。
瞟了一眼垂落在身侧手臂，右一挑了挑眉。这还是她第一次正面给予他身体上的疼痛呢。
值得纪念的第一次。
借着她躺在自己身上的姿势，右一右手利落地落下一击。纤细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痕，而后，女人不再挣扎动作，直接陷入了昏迷。
***
拉斯维加斯犯罪实验室
“瑞德，你在找什么？”大卫从监控室看完特警队传来的实时录像后，就来到了法医的验尸室。
“jj觉得那两个神秘的包裹和今天的案子有关，而且，实验室分析师刚才得到了线索，已经验证了这两者的确有某种内在联系，其中的纽带，就是拉斯维加斯的地中海酒店。”瑞德回答道。
“你想在这里找什么？”大卫看着瑞德不时在那些从地中海酒店运过来的尸体上找着什么。
“我有种推测，也许不是我们被人盯上了，而是，我们之中的某个人被人盯上了。”瑞德从那些死者脚上的挂着的吊牌上一扫而过后，开始查看每个尸体的伤口和死因。
“你指bau？”大卫皱眉，继续道：“但我们侧写出，地中海酒店的枪手和神秘寄件者是不同的两个人。”
“是两个人。我没有否认这一点！”瑞德在某具尸体身边停下，然后掀开了那人的衣领，在看见了脊骨出的凹陷后，道：“寄件者和枪手都是针对执法人员，都是出于私仇且谋划了很久。但很明显，两者的作案手法和目的完全不同，枪手激进、愤怒，而寄件者却理智、清醒，他寄送两个不同的包裹的目的是警告bau，或者更确切的说，他在提醒一些被我们遗忘的事。也就是我们在‘莫德·克莱夫神秘死亡案件’和密歇根连环杀手被杀案中漏掉的至关重要的那条线索一一可以带领我们找到隐藏着的那个凶手的线索。”
“那么，就假设这个知情者如今身处在地中海酒店，但，酒店中又那么多人，在短时间内，我们在无法分辨他究竟是谁。”大卫冷静道：“而且，以他寄东西的行为来看，这个人思维缜密，且不想暴露身份。即使我们找到他，他也未必会承认，和告诉我们他所知道的东西。”
“所以，那个我们一直在找寻的凶手是一个相当有权威和地位的人。”瑞德接着道。
“的确。寄件者越是小心和谨慎，越是能够影射这件事身后牵着之人的身份和势力。”
“我已经让加西亚将匡提科总部所有人的档案资料，包括过去参加过莫德和连环杀手被杀案时参与的所有已知的警员的档案调了出来，并且交叉比对这一年中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瑞德的话突然止住了。
“怎么了？”大卫顺着瑞德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他从一双蜡白的手的指缝间取出了什么东西。
“淡绿色的草？”
“波西多尼亚海草，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我们神秘的寄件者。”瑞德的视线从那个死去的男人的脸移到了他的脚，而后，迅速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摩西·布莱恩。”大卫翻开了男人脚边的编号，在上下查看了一下男人的尸体后，他皱眉道：“脊骨凹陷，应该是受到重击。凶手下手的手法和位置相当专业，一击毙命！不是死于枪伤，这人身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外伤痕迹，而且从尸体的僵硬来看，应该是在好几个小时前。地中海酒店还藏着另外一个不明嫌犯！”
口袋的震动响起，瑞德打开手机一看，脸上飞快闪过了几分担忧。
“加西亚查到这个男人的身份了？”大卫问道。
“恩，他是好莱坞有名的道具师。”瑞德回答道。
“道具师？那他为何会在研讨会出现在地中海酒店里？”
“他从半个月前就进了《歧恋》剧组，而《歧恋》结束了在西雅图的拍摄后，在几天前来到了拉斯维加斯，今天，剧组租下了酒店的十八层，拍摄外景。”
大卫闻言，对瑞德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了然。
川上富江，如今正在那个剧组里拍戏，而且，担当的是女一号的角色。
“应该没事的，特警队现在已经搜索完十八层了。枪手并不在那一层。”大卫安慰道。
“我担心的并不是枪手。”瑞德皱眉，神情变得焦躁起来，“摩西·布莱恩这个知情者死了，原因很有可能是被我们追查的那个凶手灭口的。而我们之前的侧写，川上富江正在这个凶手（主导者）的目标名单上……可是现在，狩猎者和被狩猎者却被关在了一个地方……”
因为一系列的变故，主导演查里德的颜色变得愈加难看起来。不过，就算被许多麻烦事拖了进度心里再不满，他还是懂得轻重缓急的。
如今，比起拍戏更重要的，是如何保住剧组的这两位女主角的生命安全。
他经历得多，阅历深，当然清楚浅见右一话中隐藏的意思。
普通的致幻剂当然不会要了人的命，最多就是产生幻觉，之后不舒服几天罢了。但，这一次出现在剧组的这把匕首上涂着的，却是要人命的毒药。
一一故意谋杀！
当着几个字眼出现在他脑海的瞬间，查里德的脊骨一冷，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冷汗。
这种手法像是组织的人灭口的手法，他之前在拉斐尔科技实验基地帮助那三个人逃脱的时候分明已经说好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忙。
果然，得到了东西，觉得他没用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查里德眼中蹿出了一抹愤怒的火苗，当视线触及到在床上开始浑身抽搐的影后奥丽薇亚·瓦伦时，眸色又变得幽深起来。
其中，有愧疚，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右一快步走到门边，推开门的一角观察了一下走廊的情况后，迅速朝着室内那一群在听到枪声后就变得惊慌的人群道：“不是警察，警察不会随便开枪！事情有点不对劲，你们找可遮蔽的地方躲起来，在我没有确认安全前，不要出来！”
男人镇定自若，很快将众人的恐惧与无措压了下来。
在联想到他的职业后，众人纷纷按照指令，放下了手中的拍摄，纷纷躲了起来。
右一走后不久，富江的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
原本握住奥丽薇亚的手渐渐开始发冷，疼痛自脑海深处传来。
‘哐哐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壳里震动着，富江的眼睛逐渐从清澈变为浑浊，片刻后，她与床上的奥丽薇亚一样，身体不由开始抽搐起来。
“唔……”富江紧咬着牙关，眼前兀然出现的画面让她浑身发冷。
一身西装笔挺的男人慢慢向她走来，嘴上说着亲昵的话，脸上却带着恶心的笑。那污浊的眼中满是露/骨的欲/望。
又一个男人骤然出现，不同于之前的衣冠楚楚，第二个男人竟然浑身赤/裸，污秽的话和狰狞的面容伴随那手上握着的尖锐一步步向她逼近。
恐惧，痛苦。
厌恶，沉默。
记忆中所有的感官被无数倍的放大，撕扯着富江晕眩的神经。
不，这一次，她不会再沉默了！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女孩了！
膨胀的自信自心中爆开，她开始奋力同眼前的人争斗。
“醒醒！富江！看着我！”右一刚探查回来，就发现了富江的不对劲。
她急促地呼吸着，仰躺在床上的一侧，就像是一条躺在沙滩上干涸缺水的鱼。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仍旧没有任何效果。
躺在床另一侧的奥丽薇亚·瓦伦已经口吐白沫，为了防止她抽搐窒息，查里德并没有找地方躲起来，而是守在了她的边上。
右一完全无视了情况更严重的奥丽薇亚，在他眼中，这些人的死活其实与他并无太大干系。之所以再三出面提醒他们，也只是为了富江而已。
“有个枪手在酒店里杀人，现在似乎躲了起来，特警队已经将15至20层包围了。这一楼层还未被搜索，所有人现在不得出入。”
查里德皱眉道：“奥丽薇亚的情况很糟，如果不及时救治，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右一扫了一眼金发女人的面容，眼窝已经开始发青，惨白而又狰狞。她近距离接触致幻剂且吸入量很大，他知道她不管能不能及时送到医院这个女人都没救了。
“在特警搜索和确认完凶犯之前，所有人是不可能被放出去的，这是规矩。”
“我知道，但是……难道就这么眼睁睁让我看着她死掉吗！在我面前！”
他将眼神涣散的富江抱了起来，接着对查里德道：“我也不放心富江，我试试去找人过来，你待在这里看好奥丽薇亚，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移动。你现在还不能放下警惕，投毒的人还没找到，也许，那个人就隐藏在这个房间里也说不一定。”
“我会的！”
查里德点头后，右一就抱着人离开了。
电梯已经被锁定了，所以，他只能将人抱下楼。
还没走到17楼，富江的身体就剧烈的颤动了一下。右一看着怀中女人苍白的脸色，不由抱得更紧了些。
理智上，他知道她不会有事，可在情感上，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疼和焦急。当然，除此之外最多的，是一种愤怒。
他会让这个下手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右一眼神幽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淡的面容下，是彻骨的杀意。
而就在他思索着的同时，富江的瞳孔突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而后，迸溅出了惊人的亮光。
剧烈的杀气直面而来，右一本能的回手了。
“富江？！”被钳制住的手腕间传来了细腻的触感，右一再熟悉不过。
只不过，现在在他面前的富江跟他认识的，似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紧绷的身体，滔天的杀意，还有那因为愤怒的火苗而染得更加艳丽的双眸。
美丽中夹杂着黑暗，黑暗吞噬地美丽，这是一种令人难以描述的动人心魄。
就在右一惊艳失神的刹那，富江突然挣开了他的牵制，双手死死扣住了在近在眼前的脖颈。
双手紧扣，双眼漆黑，死死盯着身下人的面容。
“死吧！去死吧！”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在富江的不断出现，又不断离去。
一张张带着面具的脸，一个个阴毒、残忍的笑……
富江瞪大着眼，紧盯着他们，不想错过这些人最后的哀鸣。她舔了舔唇，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像是在做一件让她无比兴奋的事情。
“真是……拿你没辙！”富江的杀伤力似乎又变大了。这种残忍的表情实在是太犯规了！
真想就这么捏死她啊！
右一握住女人手腕的力气加重了些，他几乎能够听到那脆弱骨骼发出的清脆声。
但，身上的人，却犹未察觉。
看来这种不知成分的致幻剂不仅能够产生幻觉、左右人的精神、情绪，还能在无形中将人潜意思中的欲/望无限放大。
所以，富江一直想要杀他？
“呵。”右一忍不住轻笑一声，她和他，还真是不谋而合呢。
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右一手肘一侧，重重顶在了富江的腹部。柔软的地方被正面击中，疼痛使得丧失理智的女人松开了手。
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了身/下。
亲了亲女人白皙而纤弱的脖颈，右一怜爱地将人再次抱了起来。
显然，右一还是错估了富江的执着。剧烈的疼痛并未使她清醒，却让她更加愤怒。
这药物激发了富江隐藏的潜力，转瞬间，她便挣脱了右一的控制。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触及了右一的底线，这种总是想要逃脱他掌控的意图让他开始愤怒。即使这在一定程度上可能并不是富江的真实想法。
右一认真了，富江又被药物折磨地丧失了理智，只剩下疯狂。所以，两人下手都没有了顾及。
富江因为身体的多处疼痛而有了刹那的清醒，而就在她恢复神智的那一瞬间，右一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同。可是，他骤然停手了，她却停不下来。
身体本能的趋吉避害让富江狠狠地推了右一一把，而就在富江清醒的那几秒间，她的眼前，就只剩下了一个真实而冰冷的身影。
因为惯性和不查，右一被富江错手推到了楼梯下。他在失重的一霎就迅速反应了过来，计算了落地的速度和受力面积后，他滚落时避开了身体的重要部位。
而就在这几秒间，富江再次像疯了一样扑向了下面的人。
右一还未站起，就被一个重物压在了臂膀上。
‘咔擦’一声脆响后，他的左手没了知觉。
瞟了一眼垂落在身侧手臂，右一挑了挑眉。这还是她第一次正面给予他身体上的疼痛呢。
值得纪念的第一次。
借着她躺在自己身上的姿势，右一右手利落地落下一击。纤细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痕，而后，女人不再挣扎动作，直接陷入了昏迷。
***
拉斯维加斯犯罪实验室
“瑞德，你在找什么？”大卫从监控室看完特警队传来的实时录像后，就来到了法医的验尸室。
“jj觉得那两个神秘的包裹和今天的案子有关，而且，实验室分析师刚才得到了线索，已经验证了这两者的确有某种内在联系，其中的纽带，就是拉斯维加斯的地中海酒店。”瑞德回答道。
“你想在这里找什么？”大卫看着瑞德不时在那些从地中海酒店运过来的尸体上找着什么。
“我有种推测，也许不是我们被人盯上了，而是，我们之中的某个人被人盯上了。”瑞德从那些死者脚上的挂着的吊牌上一扫而过后，开始查看每个尸体的伤口和死因。
“你指bau？”大卫皱眉，继续道：“但我们侧写出，地中海酒店的枪手和神秘寄件者是不同的两个人。”
“是两个人。我没有否认这一点！”瑞德在某具尸体身边停下，然后掀开了那人的衣领，在看见了脊骨出的凹陷后，道：“寄件者和枪手都是针对执法人员，都是出于私仇且谋划了很久。但很明显，两者的作案手法和目的完全不同，枪手激进、愤怒，而寄件者却理智、清醒，他寄送两个不同的包裹的目的是警告bau，或者更确切的说，他在提醒一些被我们遗忘的事。也就是我们在‘莫德·克莱夫神秘死亡案件’和密歇根连环杀手被杀案中漏掉的至关重要的那条线索一一可以带领我们找到隐藏着的那个凶手的线索。”
“那么，就假设这个知情者如今身处在地中海酒店，但，酒店中又那么多人，在短时间内，我们在无法分辨他究竟是谁。”大卫冷静道：“而且，以他寄东西的行为来看，这个人思维缜密，且不想暴露身份。即使我们找到他，他也未必会承认，和告诉我们他所知道的东西。”
“所以，那个我们一直在找寻的凶手是一个相当有权威和地位的人。”瑞德接着道。
“的确。寄件者越是小心和谨慎，越是能够影射这件事身后牵着之人的身份和势力。”
“我已经让加西亚将匡提科总部所有人的档案资料，包括过去参加过莫德和连环杀手被杀案时参与的所有已知的警员的档案调了出来，并且交叉比对这一年中他们……”像是发现了什么，瑞德的话突然止住了。
“怎么了？”大卫顺着瑞德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他从一双蜡白的手的指缝间取出了什么东西。
“淡绿色的草？”
“波西多尼亚海草，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就是我们神秘的寄件者。”瑞德的视线从那个死去的男人的脸移到了他的脚，而后，迅速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摩西·布莱恩。”大卫翻开了男人脚边的编号，在上下查看了一下男人的尸体后，他皱眉道：“脊骨凹陷，应该是受到重击。凶手下手的手法和位置相当专业，一击毙命！不是死于枪伤，这人身上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外伤痕迹，而且从尸体的僵硬来看，应该是在好几个小时前。地中海酒店还藏着另外一个不明嫌犯！”
口袋的震动响起，瑞德打开手机一看，脸上飞快闪过了几分担忧。
“加西亚查到这个男人的身份了？”大卫问道。
“恩，他是好莱坞有名的道具师。”瑞德回答道。
“道具师？那他为何会在研讨会出现在地中海酒店里？”
“他从半个月前就进了《歧恋》剧组，而《歧恋》结束了在西雅图的拍摄后，在几天前来到了拉斯维加斯，今天，剧组租下了酒店的十八层，拍摄外景。”
大卫闻言，对瑞德为何会露出那样的表情了然。
川上富江，如今正在那个剧组里拍戏，而且，担当的是女一号的角色。
“应该没事的，特警队现在已经搜索完十八层了。枪手并不在那一层。”大卫安慰道。
“我担心的并不是枪手。”瑞德皱眉，神情变得焦躁起来，“摩西·布莱恩这个知情者死了，原因很有可能是被我们追查的那个凶手灭口的。而我们之前的侧写，川上富江正在这个凶手（主导者）的目标名单上……可是现在，狩猎者和被狩猎者却被关在了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