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有些哀怨,他的儿子,他也很想取好不?穆青就安抚的道,“女儿的名字留给你可好?”
    九爷就开颜了,欢欢喜喜的继续给她夹菜,人家不想吃了,他也各种小意的哄着,美其名曰是喂他家的小公主。惹的其他人都撇嘴表示不屑,小公主现在还不到两个月,就已经可以享用饭菜了?
    肚子里的某只女包子也撇嘴抗,父皇,人家想要保持身材苗条好不?
    用过饭后,几人坐在厅里喝茶,九爷一个眼色,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四个,外面夜白也守的严严实实的,确保主子们要进行的谈话不会泄露出分毫。
    见此情景,齐泽声的脸上就有几分沉重,坐在主位上,端着杯子却不喝,等待着接下来的话题,相比较,九爷就显得轻松随意多了,懒懒的靠在一边的椅子上,吃着松子,像一只惬意的松鼠,德妃和穆青坐在一边,温婉的脸上淡淡的,注意力更放在穆青的肚子上,这些日子,她人虽然没有过来,可是手边上可是一点没闲着,小孩子的衣服亲历亲为,早已经开始准备当奶奶了,其他杂七杂八的事都没有比这一件更重要。
    穆青淡然的小脸上挂着笑意,没有弯弯绕绕,直接进入正题,“父皇,于太师和良妃娘娘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事让您为难了吧?”
    闻言,齐泽声眉头一皱,叹息一声,“何止是为难,朕是一筹莫展啊!”
    穆青正色道,“父皇,实不相瞒,今日儿媳请您和母妃来就是想要解决这件事的,只是……”
    “只是什么?”齐泽声当然猜到自己儿子去叫他来肯定不是简单的吃饭,多半是儿媳授意的,目的么肯定是和这件事有关,他心底是有期待的,总觉得她会有不一样的解决之道。
    “只是若是儿媳有说的不对的地方,父皇莫要生气才好,不然就是儿媳不孝了。”穆青心里还真是没有多少底气,毕竟干的这事……
    闻言,齐泽声不在意的摆摆手,“念卿且安心的说便是,朕知道你一片孝心,不管对错,都不会生气的。”
    闻言,穆青心安了安,身边德妃也握着她的手慈爱的拍了拍,“你还怀着身子,能有这份为你父皇分忧的心思已是难能可贵,你父皇欣慰还来不及,岂会生你的气?”
    有了两人这一番话,穆青便笑着道,“谢谢父皇和母妃的体谅,那如此,儿媳便知无不言了,其实……儿媳今日请您们来是想了一个法子,想跟您们商量一下是否可行。”
    齐泽声眼睛一亮,“你且快些说说,是什么办法?”
    “是啊,念卿,你父皇最近可没少为这事犯愁,你要是有解决的法子那是再好不过了。”德妃闻言,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穆青扫了九爷一眼,九爷本来懒洋洋的吃松子,见人家看过来,不由纵容而宠溺的一笑,那笑就是给予她的最坚实信赖的力量,“是这样的,父皇,儿媳觉得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那么不管是不是一场构陷,它都是不能再更改的事实,我们与其想着怎么去挽救遮掩、怎么去破解摆平,不如将计就计,彻底随了那些人的愿。”
    齐泽声神情惊异,“将计就计?此话何解?”
    穆青眉目坚定,语气却是显出十二分的真诚来,“就是让太师和良妃自裁,当然不是真的让他们死,而是改名换姓,用另一个身份活下去,如此既全了他们各自的名节,对他们子女的伤害也降到最低,不知情的人也会感慨他们的刚烈气节,而父皇您的脸面也能最大程度的得以周全。”
    话落,穆青心底也有一丝不确定的紧张,德妃震惊了一瞬,脸上便沉思起来,而齐泽声神色凝重,眸底雾霭深深,让人窥探不出真实的情绪。半响,他复杂的道,“儿媳的意思是……让朕成全那两人,从此再没有于太师和良妃是么?”
    穆青忽然也有一丝不忍,不过看到德妃眼底的动容,她坦诚道,“是,父皇,儿媳知道您和母妃的情分,也能体谅您身为一国之君的难处,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可是现在您和母妃之间难道还想因为宫里那些女人而生嫌隙么?现在不需要平衡朝堂,而您的心也系在母妃的身上,这样对其他的嫔妃其实也是不公,坐等红颜老去实在是一种悲哀,而且,这么多年,宫里不安生,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女人多了,女人多了,便是非多,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倾轧、勾心斗角,不得安宁,这皇宫才不像是个家,更像是个决斗场,多少冤魂为此沦为牺牲品,这些血淋林的事实让生活在这里的人渐渐的冷漠麻木,想想便让人觉得心寒,父皇,我不想生活在这样的家里,更不想将来自己手上也沾满鲜血,更不愿自己的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若是身为皇子必须要这样才能登高问鼎,那么我宁愿他只是寻常的百姓。”
    这一番话说的算是掏心掏肺,齐泽声和德妃都是震惊的一时失言,而九爷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道,“青青,你要是想让儿子当寻常百姓,那么爷这个太子爷不当了,咱们一家搬去凤凰山下种枸杞去。”
    噗!
    躲在边上听墙角的小宛熊默默吐了一口血,您还能再任性些么?看不到现在讨论的话题多么严肃啊,您这是填什么乱啊!
    闻言,齐泽声果然一下子炸毛了,“混小子,太子是你想不当就不当的,你以为一国的储君是过家家闹着玩啊!”
    九爷哼了一声,“不是闹着玩,可是若是将来要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宫里生活,儿臣宁愿玩了!”
    “你!”齐泽声呼吸一窒,“什么乌烟瘴气,有你这么形容的么?”
    九爷的声音忽然凉了几度,“父皇敢说还不是乌烟瘴气?儿臣从小到大,经历了多少场暗杀迫害,若不是儿臣命大,早就死了几百次了,而宫里每年又偷偷卖掉多少人,父皇敢说一点都不知道?那些个女人整日里想的什么、谋算的什么,父皇敢说不清楚?皇后和贤妃背后又做了多少手脚,父皇敢说从来没有查探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叫乌烟瘴气,那儿臣着实不知道在父皇的眼里,到底什么才是乌烟瘴气了,真的要血流成河、白骨累累才算么?”
    带着悲凉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几分心酸,一时齐泽声哑口无言,神情也有几分哀戚,而德妃则落了泪,哽咽道,“天儿,是母妃对不起你,母妃当初就不应该进宫,进了这牢笼,又没有本事护着你,让你这些年受了那么多苦,那些女人的手段……,你父皇为了他的江山,左右顾及,母妃不会再顾忌了,你要是和念卿搬去凤凰山住,母妃也跟着你们一起去。”
    穆青见状有些头痛起来,怎么说着说着,像是要集体离家出走的节奏啊!
    齐泽声更头痛,无奈的道,“爱妃,你怎么也跟着天儿胡闹,过去的事……朕是做的有些不对,顾忌的多,伤了你和天儿的心,可是身为皇子,这就是一种宿命,朕难道当初不是那么一步步走过来的?这也是一种磨练,将来坐在那个位子上才能更好的治理天下。”
    九爷冷哼了一声,“父皇当初是那么走过来的,那是因为您稀罕那个位子,哼,儿臣可不稀罕。”
    齐泽声闻言,又想发飙,可看着德妃梨花带雨的模样,又忍下来,不由的拿眼神去看穆青,穆青就掏出帕子去劝慰,“母妃,您别伤心了,父皇对您的心意我们当小辈的都看在眼里呢,这些年虽说那些人手段不断,您和九爷也受了不少委屈,可是父皇也尽了最大的心思去护你们周全,不然九爷能养成那样嚣张霸道的性子?”
    咳咳咳……九爷幽怨的看着某人,觉得自家媳妇不帮着自己,却去帮别人还反过来埋汰他,顿时觉得忧伤了,德妃却是慢慢的住了泪,齐泽声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那混小子去种枸杞了,那他牺牲这么多保住的江山交给谁去?
    “父皇,您看怎么办?”穆青把话题又抛给了皇上,事情闹到这样,倒是貌似好收场了,她怀疑是九爷故意的。
    九爷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腹黑,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父皇您自己选择吧,是彻底把后宫的那些女人解散打发了,从此让这皇宫有个家样,还是继续这般乌烟瘴气、逼着儿臣带着媳妇孩子去种田?”
    德妃也凄楚的加了一句,“天儿,也带着母妃,母妃可以帮你们看孩子。”
    噗!
    小宛熊看着这凌乱的一幕,恶寒了一把,它真心觉得九爷太特么的黑心了,而有其子必有其母啊,德妃也不赖么,当然近墨者黑,大概也都是被腹黑的主人给熏染的。一家子腹黑,嗷嗷……将来的小包子该是黑成什么样啊!
    穆青也凌乱了一把,低下头,不太忍心去看皇上的表情了,这母子两人还真是……
    齐泽声被逼到死角,无奈的叹息,“朕也没说……没说不行,怎么你们就这么急了呢?当朕很喜欢看着那些女人闹腾啊!”那不都是为了平衡朝廷势力么,他自己也牺牲好大,不管喜欢不喜欢的都要收进来,他也委屈行不?
    九爷嗤了一声,“谁知道呢?您当初宠那个什么妃……”
    齐泽声用力的咳嗽了一声,老脸尴尬的红了,打断道,“臭小子,老子是你父皇,哪有为人子女的说长辈的事?咳咳……再说,那不都是在你母妃之前么。”
    “有了母妃您就消停了?”九爷不依不饶,今日他跟个讨债的似的,狠揭老底。
    齐泽声老脸涨红,看着德妃的眼神有几分愧疚,“混小子,你越说越起劲了是吧,朕对你母妃的心意……”到底是守着儿子还有儿媳,他还没有气到没脸没皮的地步。
    穆青闻言,就笑着接上,“父皇对母妃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呢,这宫里谁不知道?”
    齐泽声就有了台阶下,脸色好看了点,感激的看了穆青一眼,欣慰道,“还是儿媳懂事啊。”
    穆青做谦虚状,九爷哼了一声,“您儿媳懂事,那是因为您儿子调教的好。”
    “嗯?”穆青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调教?这一声嗯,意味深长,九爷立马虎躯一震,意识到自己得瑟过度了,知错就改,“青青,爷是说,被你调教的好,爷以前不学无术,还嚣张霸道,谁也不敢靠近爷半分,可是自从被你孜孜不倦的调教之后,如今是文治武功、才华绝艳,礼贤下士还尊老爱幼,这都是你的功劳啊,青青……”
    噗!
    还能不能有点节操了!
    ☆、第六十九章 双双以死明志
    这一番不要脸的话说出来,连齐泽声和德妃都面面相觑,受不了的扭曲了一把,穆青更是恶寒,这货还让不让她活了!无语的瞪了他一眼,“呵呵”一声!
    齐泽声咳嗽了一声,拉回话题,不想在这掉节操的路上越走越远,“那个,儿媳的办法可行是可行,不过,太师和良妃那里……”
    “只要父皇同意,太师和良妃那里儿媳去做工作。”  齐泽声沉吟半响,释然的叹息一声,“朕到底是老了,以后的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朕想着带你母妃去凤凰山小住一阵,顺便看看儿媳种的枸杞园如今长的如何了,等寿宴之时再回宫,想来那时候宫里该就清静了,这段时间,天儿就先理政吧。”
    闻言,德妃温婉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的动容,而九爷不自在的哼了一声,“早这样不就好了!”  穆青站起来,对着皇上福了一礼,“儿媳代太师和良妃多谢父皇的包容,也代羽落、子涵,还有义兄和小白多谢父皇的成全和体谅,更代腹中的孩子多谢父皇的疼爱呵护,给他们一个温馨的家,儿媳也代自己和九爷谢父皇的一片成全,还有代天下子民多谢父皇的大仁大义!”
    穆青说的十分感性,眸底微微湿润,德妃又落下泪来,不过这一次是欢喜的,齐泽声也有几分哽咽,“朕哪里有儿媳说的那般好,不过是被儿媳点醒,想明白了,放下了,也就轻松了,要说感谢,也该是朕对儿媳说一声谢才是,帮朕调教了个好儿子,又给我齐家开枝散叶,更为我齐家江山出谋划策、兢兢业业,我齐家能娶进你这样的儿媳进门,是列祖列宗的保佑啊!”  “父皇!”穆青眸底的泪也盈盈欲滴,气氛十分的感人,可九爷看着自家媳妇的模样,却是心疼,几步走过去,不避嫌的就搂紧怀里安慰,并且对着皇上开始赶人,“不是想要带着母妃去凤凰山小住么,还不去准备准备?这个时候走正合适,儿臣明日会在早朝上说您是伤心过度,龙体欠安,所以去山上修养了。”
    好好的气氛就让九爷给破坏了,齐泽声气咻咻的,“混小子,有你这么咒自己老子的?什么身体欠安,朕龙体康健的很,哼!”
    九爷也不屑的哼了一声,“给您找面子还不要,不要拉倒,那儿臣明日就跟大臣们说,您和母妃去凤凰山赏玩去了,想来大臣们会更加赞扬您博大的胸襟气度!”
    “你!”齐泽声吹胡子瞪眼的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德妃却笑着过来拉着他就往外走,“天儿说的对,我们这时候走刚好,走吧,臣妾也去收拾一下,好久没去山上玩了。”
    齐泽声见人家主动拉着自己,一时怔住,多少年了,人家再也没有这般亲近过,顿时什么气也没有了,被动的跟着人家往外走,点头应道,“好,好,我们这次可以在那里多住一段时间,上一次我们去是什么时候来?”
    “十几年前吧?”
    “十几年前?唉,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两道带着追忆的声音渐行渐远,房间里只剩下相拥的两人!
    “齐天,谢谢你!”谢谢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今日要不是他的一番支持,皇上不会轻易的答应,而这皇宫就不会真正的清静,那么她想要有一个真正的家就不可能实现。
    “谢什么,你是爷的女人,爷为你做什么不是应该的?”九爷很理所当然的霸气宣告!
    穆青心底暖暖的,如春水流动,抬眸温柔一笑,“嗯,齐天,我今天有木有对你说那三个字?”
    九爷眸底灿然晶亮,“没有!”
    “我爱你!齐天”微微仰头,主动把自己送上去。
    “我也爱你,青青!”九爷狂喜着迎上,一切倾诉不尽的绵绵情意都融化在唇舌的纠缠里!
    剧情落幕,又是这般缠绵的收尾,小宛熊酸酸的撇撇嘴,哼,动不动就抱一起吻的昏天黑地,以前荼毒它一个的眼睛,现在肚子里还有两只小包子好不?也不怕污染人家纯洁的心灵!一对无良腹黑的父母!
    两人柔情万千的缠绵后,该做的正事还是刻不容缓,穆青却了玉秋宫,九爷去了偏殿看于太师,两人分头去做思想工作。  穆青去玉秋宫时,觉得比起上一次来这里更凄凉了,明明就是春日融融的季节,这里却没有半分生机,一众的宫女太监也都死气沉沉,看到她来才眼底亮了亮。
    相比较之下,当事人良妃却是神色淡定,仿佛对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只是望着陪伴在一边的齐羽落,妩媚的眼里才流露出一丝不舍,她的命不再重要,这样的深宫寂寞,也许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可是女儿有什么错,明明有大好的姻缘却被自己连累了。
    齐羽落不觉得被连累,她只是焦灼担忧,日夜不安的守着自己的母妃,看到穆青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那隐忍的泪也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留下。她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发生了这样的事,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人前苦苦的压抑,一朝释放,便有些控制不住,这个时候,玉秋宫谁还敢来,谁不怕惹上腥味,可是她来了,这就是最大的宽慰!
    穆青是领着夜白和李嬷嬷来的,进了殿,就使眼色让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她们三个,穆青并没有询问那日发生的事情,她开门见山,直接问了一句,“良妃娘娘,你可对太师还有几分情意在?”
    这话问的直接,连齐羽落都愣了愣,良妃眸底闪过一丝回忆般的温柔,声音也是苍凉落寞,“有或是没有现在都不重要了。”  穆青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心底有数了,看来这些年情意还是在的,不然也不会轻易的中了别人的圈套,设计之人大概也是能猜到几分,“怎么会不重要?这关系到娘娘您的下半辈子的幸福。”
    “下半辈子?我还有下半辈子么?”良妃凄楚的一笑,已经不再也本宫自称,看来心如死灰了。
    穆青坚定的握住她的手,“有,只要娘娘想,那便有!”  良妃闻言猛的抬起头,震惊的看着她,“念卿,你今日来……”她原以为人家是来探望或是安慰她,难道是……一丝小小的火苗窜起,又想到当初那一幕,摇摇头,无力的熄灭了。  而齐羽落却是急切的追问,“念卿,你可是有办法救母妃?”
    穆青安抚的笑笑,点点头,“办法自然是有的,可是要问一下良妃娘娘是否愿意。”
    “只要有办法救母妃,什么都能愿意!”齐羽落充血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喜,迫不及待的表示不顾一切的决心。
    而良妃显然没有那么乐观,“什么办法?”
    穆青深深的看着她,正色道,“诈死!然后您和太师远走高飞,找一个地方自在的地方,以另一个身份活着,从此后世上再没有良妃和太师这两个人!”
    闻言,良妃神色震惊,而齐羽落更是惊的站起来,口齿吞吐,“诈……诈死?和太师一起……”
    这个单纯的姑娘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还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法子,一时呆住,即便良妃也不敢置信,然而心底却不受控制的跳的激烈而诡异!像是有什么东西复活!
    “皇上,皇上他……”半响,良妃喃喃的问道,眼眸复杂难测。
    “念卿自然是征得父皇的同意才来的,娘娘,父皇不忍您和太师为此事付出生命的代价,更不愿因为这事,伤害到羽落还有子涵和义兄,父皇……选择了放手和成全!”
    “父皇,父皇他竟然愿意……”直到此刻,齐羽落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神色已经不复刚才的震惊。
    良妃更是冷静下来,半响默然,突地幽幽的一笑,“到底他的心还是软的,也不枉当初……”不枉当初进宫陪伴这么多年,被冷落的寂寞怨恨还是有的,可是最后,他还是成全了她,如此也好!
    穆青诚挚的道,“娘娘,父皇的心思您是清楚的,他的心给了别人,就不会在其他人身上再分出丝毫,与其这辈子都守在一座无望的皇宫,为何不再给自己一个重新活过的机会?”
    良妃的眸底闪过一抹亮光,片刻,又涩然的一笑,“诈死可以,以另一个身份离开皇宫我也愿意,可是和太师……”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她早已不是当年冰清玉洁的闺中小姐,她已经为人母,还有何脸面和自信可以陪伴在他的身侧?
    良妃的心思都写在脸上,穆青劝道,“娘娘,太师他一生未娶是为何,相信您比谁都清楚,不过是曾得一心人,其他的便再也入不了眼,这份坚守的情意,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你们已经错过了十几年,人生还有几个十几年,再不珍惜……”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良妃心底一震,下意识的看向齐羽落,她要是这样走了,再与别的男人……那要置自己的女儿与何处?
    齐羽落也有些茫然,怔怔的,忽然不知道何去何从一样,穆青叹息一声,“羽落,如果让你在娘娘这般羞辱的承受世人的指责和隐姓埋名的安稳过日子,这两样中选一个,你选哪一个?”
    齐羽落毫不犹豫的道,“后一个!”这几乎是不需要考虑的事!
    “那好,那么你是想让你母妃后半辈子孤寂的一个人终老,还是有人陪伴,真真正正的如一个妻子般的重新活一回?”
    齐羽落慢慢的坐下,神色渐渐的平静而释然,“还是后一个!”
    穆青就笑了,而良妃却是忽然泪流满面,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羽落,羽落,母妃不是一个好母亲,对不起……”
    “母妃……您很好,很好,您是最好的母亲,只要您能幸福,女儿就放心了!”齐羽落把脸埋进她的怀里,万分的不舍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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