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地狱滩头（三）
四挺机枪突然哑了一挺。谢天谢地，不用我提醒，莫斯文克他们几个刚才还打得欢的家伙的注意，终于在我刚才提醒他们的地方了。
“拉瓦耶夫斯基同志是怎么回事？”莫斯文克顾不得管我刚才为什么把他拖下来，直接冲我大喊。
与此同时无线电里，还有好几个声音，也在质问拉瓦耶夫斯基的行踪，过了好长时间，拉瓦耶夫斯基所在的装甲车驾驶员才回复道：“拉瓦耶夫斯基同志他中弹了！”
“什么？中弹！哪里中弹？他还好吗？”凡卡跟拉瓦耶夫斯基关系最好，语气中满是揪心和惊慌。
对面，驾驶员的回复也紧张不已：“拉瓦耶夫斯基同志的胸口中弹了。子弹离心脏似乎很近，我们正在努力包扎。伤口不停地流血，状况也不太好，需要立刻抢救！”
莫斯文克立刻从我的手上抢过无线电话筒，大声喊道：“凡卡同志，你掩护拉瓦耶夫斯基同志的装甲车先撤离，立刻展开急救！”
话音刚落，又一发子弹飞来。这次瞄准的是斯拉维克的装甲车。
好在只打中了斯拉维克的装甲车机枪塔，被防弹钢板挡住，发生了跳弹。伟人谨慎的斯拉维克立刻缩头，在无线电里大喊：“有狙击手！位置应该是对面的某栋楼！”
“我们必须全体撤退！”一听有狙击手，莫斯文克立刻调转机枪塔，让自己的正面冲向子弹来袭的方向，透过防弹玻璃进行观察。可是他瞄了还没两眼，又一发子弹如约而至，打在了我们的装甲板上。
“混蛋！这家伙就在前面的教堂上。”莫斯文克大概地瞄准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打了一梭子子弹。
拉瓦耶夫斯基和凡卡此时正在撤退。听到了莫斯文克的指示，他们也立刻瞄向了对面教堂的顶部。
只可惜，也许是没有那么难对付的敌人，迈阿密警察并没有给重机枪配备瞄具。想要看清两三百米外的目标，还要用后坐力很大的机枪命中他们，困难不是一点点大。
“指挥官同志！敌方坦克快到了，还是和登陆的同志会合吧！”关键时刻，也只有那个沉默寡言的斯拉维克，还维持着残酷的冷静。
“不行！拉瓦耶夫斯基同志的仇没有报，绝不撤退！”凡卡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冷静，“而且，如果不赶快消灭这个狙击手的话，后续进攻部队也会受到严重威胁的！”
我也只是看到了目标的大概位置，也没有看到人。看他们瞄了半天也找不到敌人，我从马卡洛夫手上接过伪装布包裹的铁棍，打了一个滚，跳出装甲车。狙击子弹在我身后打出了一片尘土组成的涟漪。
“索菲亚同志！给我回来！”无线电里，莫斯文克焦急地怒吼。
“还用问吗？当然是去解决那个狙击手了，对方很有可能正在撤离。这家伙的战斗力太高，要是让他跑了，以后我们会很麻烦的。”
说罢，我狠狠摘下罩着狙击枪的伪装布，响亮地拉了一下枪栓。
……
看到平静的街道在顷刻间变成的屠宰场的时候，任何人的心里，都会产生不可抑制的害怕之情。
装甲车未经过的街道上，无数人在逃跑，无数人在扑倒，还有无数人死亡。现场的恐怖气氛，连我这个胜利者，也觉得深受感染了。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他们不管曾自诩多么凶狠无畏，可面对这种命如草芥的局面，或目瞪口呆，或低声啜泣，或者把头埋在手臂内，不停向任何能祈祷的东西祈祷，同时庆幸自己不在大街上被人屠杀。
“别看了，跟上。”我对身后的马卡洛夫冷冷地说道，然后拉动枪栓，一发弹壳跳出抛壳窗。子弹飞出，一个从炮塔伸出脑袋的盟军军官的脑袋，立刻炸成一团血花。
当我再次推动枪栓，顶上一发子弹时，整个楼下都在大喊大叫。
“政委同志……”马卡洛夫惊喜地低叫道，“您打中那军官了！”
“雕虫小技，”我轻描淡写地回答，“走，去找那个狙击手。”
“听说政委同志枪法好，解决一个专业狙击手，应该不难吧。”
“那不是狙击手，最多是枪法很好的新兵。但是枪法好到这个程度，怕是奥运会射击选手水平。”
我一边回答，一边抓起了望远镜，发现莫斯文克他们的装甲车没有撤，他们仅仅是后退了一段路。
“街道上的盟军几乎死光了，迈阿密不会陷入巷战了。”我轻松地长吐了一口气，我还看到，刚才街道上没被我打死的那几个，还在血泊中不断挣扎着，没人敢靠近。
换了一个地方，我又多开了几枪。虽然又干掉了几个目标，但似乎达不到预期效果。也许是意识到会被报复，袭击了拉瓦耶夫斯基之后，那个狙击手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用子弹宣布自己的存在。
蹲了半天却再也没有机会，科瓦尔也只能放弃了，他看到周青峰的机枪塔已经正对着圣保罗教堂，也不敢再随意开枪，万一被对方弹雨中的流弹击中，就太倒霉了。
“你们先撤退，我去对付那个狙击手，”我在无线电里向莫斯文克汇报，“一旦盟军的坦克部队到了，你们就会是绝好的活靶子。”
“不行，我们没有不抛下任何战友的习惯！”莫斯文克大喊道。
“傻瓜！为一个普通士兵搭上整支部队，值吗？”结束了怒吼之后，我背起了狙击枪。不耐烦地回过头，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身后。
“出了什么事？”看马卡洛夫的眼神不太好，我停下了脚步。
下一秒，楼梯下方跳出一道电光般迅猛的身影，向我扑了过来！
危机时刻，我的反应也不慢。举枪、瞄准、开火、爆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可能是我的极限了！
但那个身影的速度，甚至比我还快。闪过了我的子弹之后，我这才看清楚，对方竟然只是一条狗！
这条狗将四肢在地面上一蹬，迅疾扑击，将我一把扑倒在地上！
该死……那口钢牙利齿，一个咬合，我可就要失去半个脑壳了！
看那边的马卡洛夫，仅仅被这条怪异的恶狗吓住了几秒。意识到他保护的我有生命危险，可能连一回合都撑不住，眼神里的恐惧化为杀意，匕首扎进了这条狗地脖子。
但这个好像没什么用处。也许是设定好了程序的战斗机器，对方并没被马卡洛夫的攻击干扰心神。
当我逐渐感觉，自己体力不支的时候，我明白，现在必须自救。
指望马卡洛夫的助攻已没有意义了，想要活命，只有疯狂一些。
当这条机械狗再次举起利爪，试图扎向我的脖子的时候，我端起了狙击枪，一把挡住了致命一击。
但是利爪上的刀刃还是划在我手上，划出了一条深深的血口。危机关头，我甚至已经忘记了疼痛
机会来了！当马卡洛夫从身后抱住这条机械狗，用匕首给它肚子开了一刀的时候，我从腰间拿出一颗手雷，塞进了机械狗的腹部，然后对马卡洛夫大吼：“扔出去！”
马卡洛夫如梦初醒。三秒后，手雷在房屋窗外炸成了一团绚丽的火球，机械狗的怒吼瞬间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注意到……手上的伤口，好像有点深啊。
再看一眼地上已经碎成一团的机械狗残骸。外层的仿生血肉基本都已烧焦，里面的机械元件也损坏了不少。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一路都以生物技术为主要研究方向的联军，没有这么先进的战斗机器人。
看了一眼被震昏的马卡洛夫。我拿出纱布包裹了一下伤口，用匕首在墙上写下“带走机械狗，撤回海滩”，拿起狙击枪离开了这里。
我还要……解决那个狙击手！
“拉瓦耶夫斯基同志是怎么回事？”莫斯文克顾不得管我刚才为什么把他拖下来，直接冲我大喊。
与此同时无线电里，还有好几个声音，也在质问拉瓦耶夫斯基的行踪，过了好长时间，拉瓦耶夫斯基所在的装甲车驾驶员才回复道：“拉瓦耶夫斯基同志他中弹了！”
“什么？中弹！哪里中弹？他还好吗？”凡卡跟拉瓦耶夫斯基关系最好，语气中满是揪心和惊慌。
对面，驾驶员的回复也紧张不已：“拉瓦耶夫斯基同志的胸口中弹了。子弹离心脏似乎很近，我们正在努力包扎。伤口不停地流血，状况也不太好，需要立刻抢救！”
莫斯文克立刻从我的手上抢过无线电话筒，大声喊道：“凡卡同志，你掩护拉瓦耶夫斯基同志的装甲车先撤离，立刻展开急救！”
话音刚落，又一发子弹飞来。这次瞄准的是斯拉维克的装甲车。
好在只打中了斯拉维克的装甲车机枪塔，被防弹钢板挡住，发生了跳弹。伟人谨慎的斯拉维克立刻缩头，在无线电里大喊：“有狙击手！位置应该是对面的某栋楼！”
“我们必须全体撤退！”一听有狙击手，莫斯文克立刻调转机枪塔，让自己的正面冲向子弹来袭的方向，透过防弹玻璃进行观察。可是他瞄了还没两眼，又一发子弹如约而至，打在了我们的装甲板上。
“混蛋！这家伙就在前面的教堂上。”莫斯文克大概地瞄准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打了一梭子子弹。
拉瓦耶夫斯基和凡卡此时正在撤退。听到了莫斯文克的指示，他们也立刻瞄向了对面教堂的顶部。
只可惜，也许是没有那么难对付的敌人，迈阿密警察并没有给重机枪配备瞄具。想要看清两三百米外的目标，还要用后坐力很大的机枪命中他们，困难不是一点点大。
“指挥官同志！敌方坦克快到了，还是和登陆的同志会合吧！”关键时刻，也只有那个沉默寡言的斯拉维克，还维持着残酷的冷静。
“不行！拉瓦耶夫斯基同志的仇没有报，绝不撤退！”凡卡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冷静，“而且，如果不赶快消灭这个狙击手的话，后续进攻部队也会受到严重威胁的！”
我也只是看到了目标的大概位置，也没有看到人。看他们瞄了半天也找不到敌人，我从马卡洛夫手上接过伪装布包裹的铁棍，打了一个滚，跳出装甲车。狙击子弹在我身后打出了一片尘土组成的涟漪。
“索菲亚同志！给我回来！”无线电里，莫斯文克焦急地怒吼。
“还用问吗？当然是去解决那个狙击手了，对方很有可能正在撤离。这家伙的战斗力太高，要是让他跑了，以后我们会很麻烦的。”
说罢，我狠狠摘下罩着狙击枪的伪装布，响亮地拉了一下枪栓。
……
看到平静的街道在顷刻间变成的屠宰场的时候，任何人的心里，都会产生不可抑制的害怕之情。
装甲车未经过的街道上，无数人在逃跑，无数人在扑倒，还有无数人死亡。现场的恐怖气氛，连我这个胜利者，也觉得深受感染了。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他们不管曾自诩多么凶狠无畏，可面对这种命如草芥的局面，或目瞪口呆，或低声啜泣，或者把头埋在手臂内，不停向任何能祈祷的东西祈祷，同时庆幸自己不在大街上被人屠杀。
“别看了，跟上。”我对身后的马卡洛夫冷冷地说道，然后拉动枪栓，一发弹壳跳出抛壳窗。子弹飞出，一个从炮塔伸出脑袋的盟军军官的脑袋，立刻炸成一团血花。
当我再次推动枪栓，顶上一发子弹时，整个楼下都在大喊大叫。
“政委同志……”马卡洛夫惊喜地低叫道，“您打中那军官了！”
“雕虫小技，”我轻描淡写地回答，“走，去找那个狙击手。”
“听说政委同志枪法好，解决一个专业狙击手，应该不难吧。”
“那不是狙击手，最多是枪法很好的新兵。但是枪法好到这个程度，怕是奥运会射击选手水平。”
我一边回答，一边抓起了望远镜，发现莫斯文克他们的装甲车没有撤，他们仅仅是后退了一段路。
“街道上的盟军几乎死光了，迈阿密不会陷入巷战了。”我轻松地长吐了一口气，我还看到，刚才街道上没被我打死的那几个，还在血泊中不断挣扎着，没人敢靠近。
换了一个地方，我又多开了几枪。虽然又干掉了几个目标，但似乎达不到预期效果。也许是意识到会被报复，袭击了拉瓦耶夫斯基之后，那个狙击手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用子弹宣布自己的存在。
蹲了半天却再也没有机会，科瓦尔也只能放弃了，他看到周青峰的机枪塔已经正对着圣保罗教堂，也不敢再随意开枪，万一被对方弹雨中的流弹击中，就太倒霉了。
“你们先撤退，我去对付那个狙击手，”我在无线电里向莫斯文克汇报，“一旦盟军的坦克部队到了，你们就会是绝好的活靶子。”
“不行，我们没有不抛下任何战友的习惯！”莫斯文克大喊道。
“傻瓜！为一个普通士兵搭上整支部队，值吗？”结束了怒吼之后，我背起了狙击枪。不耐烦地回过头，不经意间瞟了一眼身后。
“出了什么事？”看马卡洛夫的眼神不太好，我停下了脚步。
下一秒，楼梯下方跳出一道电光般迅猛的身影，向我扑了过来！
危机时刻，我的反应也不慢。举枪、瞄准、开火、爆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可能是我的极限了！
但那个身影的速度，甚至比我还快。闪过了我的子弹之后，我这才看清楚，对方竟然只是一条狗！
这条狗将四肢在地面上一蹬，迅疾扑击，将我一把扑倒在地上！
该死……那口钢牙利齿，一个咬合，我可就要失去半个脑壳了！
看那边的马卡洛夫，仅仅被这条怪异的恶狗吓住了几秒。意识到他保护的我有生命危险，可能连一回合都撑不住，眼神里的恐惧化为杀意，匕首扎进了这条狗地脖子。
但这个好像没什么用处。也许是设定好了程序的战斗机器，对方并没被马卡洛夫的攻击干扰心神。
当我逐渐感觉，自己体力不支的时候，我明白，现在必须自救。
指望马卡洛夫的助攻已没有意义了，想要活命，只有疯狂一些。
当这条机械狗再次举起利爪，试图扎向我的脖子的时候，我端起了狙击枪，一把挡住了致命一击。
但是利爪上的刀刃还是划在我手上，划出了一条深深的血口。危机关头，我甚至已经忘记了疼痛
机会来了！当马卡洛夫从身后抱住这条机械狗，用匕首给它肚子开了一刀的时候，我从腰间拿出一颗手雷，塞进了机械狗的腹部，然后对马卡洛夫大吼：“扔出去！”
马卡洛夫如梦初醒。三秒后，手雷在房屋窗外炸成了一团绚丽的火球，机械狗的怒吼瞬间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注意到……手上的伤口，好像有点深啊。
再看一眼地上已经碎成一团的机械狗残骸。外层的仿生血肉基本都已烧焦，里面的机械元件也损坏了不少。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一路都以生物技术为主要研究方向的联军，没有这么先进的战斗机器人。
看了一眼被震昏的马卡洛夫。我拿出纱布包裹了一下伤口，用匕首在墙上写下“带走机械狗，撤回海滩”，拿起狙击枪离开了这里。
我还要……解决那个狙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