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将错就错（七）
残酷的战斗充斥着五角大楼。
不对。确切地说，这更像是残忍的屠杀。消防系统已经被我们破坏了，塞克卡放的那把火很快就蔓延开来，像圣经中地狱里的熊熊烈火，很快就包围了整栋五角大楼。
很好。到目前为止，回援之敌的行进速度，还不算太快。可见他们在听到五角大楼方向传来的枪声之后，并没有当机立断往回赶。
最大的可能，就是没有上级命令。对方无法判断应该原地警戒，还是折返回去，保卫五角大楼。
就在这时，那个被莫斯文克打死的美国上将的无线电话响了。我查了一下，正是回援部队打的。
“是什么人打来的？”当时马卡洛夫在我旁边，看到电话铃响，比我快了一步，伸手就接了起来。
“喂——”我刚要喊他把电话给我。可是马卡洛夫按下了免提，用稚嫩（应该是装出来的）的声音聊了起来，我只能闭上嘴巴干瞪眼。
“给我接斯皮尔克上将！”对方的嗓音里，透露着一股焦躁的情绪。可马卡洛夫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个啊……好像现在不太合适了呢。”说话的时候，马卡洛夫还一边挠着脸，一边冲我做鬼脸。
“别跟我胡闹！”对方发出了一声怒吼，“我是五角大楼警备部队指挥官，皮恩少校，奉命向西清剿空降华盛顿的联军部队！现在我观测到五角大楼发生大规模燃烧和爆炸，具体情况不明！给我立刻去找斯皮尔克上将，问他是否要我们回援五角大楼！不然等我回来，我就用枪托砸烂你的屁股，让你躺在科罗多拉州内陆的沙漠一个月！”
“谢谢，可在此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去鄂木斯克冷静一下，”马卡洛夫的嗓音里，透露的情绪一瞬间就冷下来了，甚至还有点恐怖，“你愚蠢的电话打晚了。待会全世界都会看到，伟大的联军战士，把你亲爱的斯皮尔克将军的脑袋，连同鲜艳的革命旗帜，一起挂在五角大楼顶上——当然了，如果那个将军还剩什么能辨认的部分的话。”
然后电话里就只剩下了一片杂音。没想到，维拉迪摩的空降部队这么快就已经建立起了战场控制，还开始了全频断的无线电干扰。
现在的盟军，除了有线电话和传令兵，已丧失了所有通信手段。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你简直疯了！”我冲着马卡洛夫怒吼，“五角大楼的清剿还没有结束，贸然吸引大量敌方增援部队回五角大楼是绝对不明智的！”
马卡洛夫耸耸肩，摊开双手，一脸无所谓：“他们早晚要回五角大楼，乘机挑拨一下才好玩呢。”
生死相搏的战争，从少年兵口中，竟冒出“好玩”这个评价……如果他不是少年兵，而是街头随便什么人，我一定给他一个耳光。
五角大楼的枪声，此刻越来越激烈了。卫星地图上显示，五角大楼的出击部队，已开始全速返回。
然后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五角大楼的屠杀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接近疯狂的联军部队已经涌上了三楼，刚刚血洗了美国国防部长的办公室。如果不是我要用里面的设备，他们会把这里像烧那几面美国国旗一样全部烧了的。
相比还响彻着此起彼伏的枪声的大楼，我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如果国防部长的秘书的表现自然一点，没有衣冠不整，瑟瑟发抖地清理着文件，也没有马卡洛夫跟在后面，用枪戳她的屁股，我甚至会产生自己是这个办公室主人的错觉。
“指挥官同志，我建议你去看一眼，”在性能完美的电脑前，我扶着蓝牙耳机汇报，“盟军一个营的部队，已从西面发动进攻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相比之前的无所谓，这次接对讲机时，莫斯文克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疯狂，“凡卡同志已经在每层楼的五个角布了狙击手和机枪。五角大楼四周没有掩蔽物，冲上来就是送死。”
话虽如此，可是外围所有的防御设施，之前都已经摧毁了。想要重新组织防御阵地，难度也不小。
这么说起来……好像五角大楼的外面，平静得有些不正常了……
下一秒，外面也响起了枪声。
“怎么回事？”马卡洛夫冲到窗边，向窗外看去。然而这里的窗户，正对方向是东北面。袭击应该是从西面开始的，他看不到东西。
我打开了西门的监控探头，看到了一幕我不敢相信的战斗画面。
刚才还是人影浮动的西门外，此刻冒出了无数士兵。几辆坦克在前，后面的士兵随之一跃而起，跳到了公路上，小心地跟在灰熊坦克的后面，朝五角大楼的方向冲去。
就在这时，我们的机枪突然响起，最前面的几个盟军应声倒地。紧接着，早已埋伏在大楼各层拐角处的苏军纷纷开火，将“英勇”的盟军士兵纷纷击毙。虽然灰熊坦克试着展开还击，但随后，五角大楼的窗户里，伸出了几台单兵反坦克火箭筒，它们就化为了一堆废铁。
灰熊坦克，就是一块鸡肋……
但是盟军指挥官没有放弃。一个人做了什么手势，树林里的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机枪声，以及火箭弹发射的声音，朝着角楼方向开火。
又过了一会功夫，更多盟军士兵跳到了公路上。他们冒着横飞的子弹，继续向五角大楼飞奔而来。
这次更加疯狂了。因为之前好歹有灰熊坦克掩护，现在简直无遮无拦，完全是一战式的送人头啊！
我跑到大楼的西南面，找了一处不太瞩目且没有血流成河的尸体的办公室，探出脑袋，看向窗外。
懦弱的美军，竟然也有不怕死的家伙，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我更没想到的是，指挥这支敌军的指挥官，智商已经达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了。此时此刻他的士兵仿佛二战德国的国民冲锋队，正顶着联军猛烈而精确的火力冲锋着。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又踩着他们肮脏的尸体，继续向前冲来。
“你们情况怎么样？”我接通了西门防御部队的无线对讲机问。
“报告政委同志！敌人还在冲锋，但我们有绝对的信心挡住！”
对我而言，前半句是废话，后半句才是重点，不过也无所谓了。
“加强火力，绝不能让一个盟军冲进来！我向指挥官同志要求增援。”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然后联系了其他个方向防御的部队。
可是当其他几扇门的防御部队纷纷做出回应的时候，我又默默地摘下了蓝牙耳机，关掉了通讯。
因为我看见，监控探头上，一个看起来像是少校的盟军军官，抓住了一个部下的衣领，仿佛在狂叫着什么。等一通怒火发泄完毕，对方抓起一支自动步枪，跳上公路，带头向火舌四射的五角大楼冲来！
疯子！疯子！难道这家伙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既没有回来送死的必要，也没有取胜的可能性吗！
他在干什么啊？冲锋那么久，除了让士兵大批大批地倒在血泊当中，难道他指望，会有别的进展？
更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其他几个盟军军官商量了一阵，看着已经跑向冲锋部队的指挥官，其中一个突然拔出手枪，扣动了扳机。
他们……杀了自己的指挥官……
有人在敲门，是美国国防部长的秘书。此刻她瑟瑟发抖地拿着一台手提电话，看了一眼马卡洛夫，颤抖着对我说：“您的电话……”
“我是索菲亚少尉，请讲？”
“我是五角大楼警备部队的代理营长，戴维·法尔克上尉。我代表五角大楼警备部队107人，向联军投降。我要求贵部队按照《日内瓦公约》条款，保证战俘的……”
“谢谢，我想我非常清楚你要表达的意思，”听到这里，我发出了一声冷笑，“不过不好意思，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留俘虏。想投降……去找你们后面的联军吧。”
我挂掉了无线电话，从监控里看着他们惊慌失措地逃跑。但是没跑多远，猛烈的枪炮声随之响起。
坦克！是联军的坦克！那履带的轰鸣，是最悦耳的军队进行曲！
不对。确切地说，这更像是残忍的屠杀。消防系统已经被我们破坏了，塞克卡放的那把火很快就蔓延开来，像圣经中地狱里的熊熊烈火，很快就包围了整栋五角大楼。
很好。到目前为止，回援之敌的行进速度，还不算太快。可见他们在听到五角大楼方向传来的枪声之后，并没有当机立断往回赶。
最大的可能，就是没有上级命令。对方无法判断应该原地警戒，还是折返回去，保卫五角大楼。
就在这时，那个被莫斯文克打死的美国上将的无线电话响了。我查了一下，正是回援部队打的。
“是什么人打来的？”当时马卡洛夫在我旁边，看到电话铃响，比我快了一步，伸手就接了起来。
“喂——”我刚要喊他把电话给我。可是马卡洛夫按下了免提，用稚嫩（应该是装出来的）的声音聊了起来，我只能闭上嘴巴干瞪眼。
“给我接斯皮尔克上将！”对方的嗓音里，透露着一股焦躁的情绪。可马卡洛夫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个啊……好像现在不太合适了呢。”说话的时候，马卡洛夫还一边挠着脸，一边冲我做鬼脸。
“别跟我胡闹！”对方发出了一声怒吼，“我是五角大楼警备部队指挥官，皮恩少校，奉命向西清剿空降华盛顿的联军部队！现在我观测到五角大楼发生大规模燃烧和爆炸，具体情况不明！给我立刻去找斯皮尔克上将，问他是否要我们回援五角大楼！不然等我回来，我就用枪托砸烂你的屁股，让你躺在科罗多拉州内陆的沙漠一个月！”
“谢谢，可在此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去鄂木斯克冷静一下，”马卡洛夫的嗓音里，透露的情绪一瞬间就冷下来了，甚至还有点恐怖，“你愚蠢的电话打晚了。待会全世界都会看到，伟大的联军战士，把你亲爱的斯皮尔克将军的脑袋，连同鲜艳的革命旗帜，一起挂在五角大楼顶上——当然了，如果那个将军还剩什么能辨认的部分的话。”
然后电话里就只剩下了一片杂音。没想到，维拉迪摩的空降部队这么快就已经建立起了战场控制，还开始了全频断的无线电干扰。
现在的盟军，除了有线电话和传令兵，已丧失了所有通信手段。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
“你简直疯了！”我冲着马卡洛夫怒吼，“五角大楼的清剿还没有结束，贸然吸引大量敌方增援部队回五角大楼是绝对不明智的！”
马卡洛夫耸耸肩，摊开双手，一脸无所谓：“他们早晚要回五角大楼，乘机挑拨一下才好玩呢。”
生死相搏的战争，从少年兵口中，竟冒出“好玩”这个评价……如果他不是少年兵，而是街头随便什么人，我一定给他一个耳光。
五角大楼的枪声，此刻越来越激烈了。卫星地图上显示，五角大楼的出击部队，已开始全速返回。
然后就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五角大楼的屠杀已经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接近疯狂的联军部队已经涌上了三楼，刚刚血洗了美国国防部长的办公室。如果不是我要用里面的设备，他们会把这里像烧那几面美国国旗一样全部烧了的。
相比还响彻着此起彼伏的枪声的大楼，我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如果国防部长的秘书的表现自然一点，没有衣冠不整，瑟瑟发抖地清理着文件，也没有马卡洛夫跟在后面，用枪戳她的屁股，我甚至会产生自己是这个办公室主人的错觉。
“指挥官同志，我建议你去看一眼，”在性能完美的电脑前，我扶着蓝牙耳机汇报，“盟军一个营的部队，已从西面发动进攻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相比之前的无所谓，这次接对讲机时，莫斯文克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疯狂，“凡卡同志已经在每层楼的五个角布了狙击手和机枪。五角大楼四周没有掩蔽物，冲上来就是送死。”
话虽如此，可是外围所有的防御设施，之前都已经摧毁了。想要重新组织防御阵地，难度也不小。
这么说起来……好像五角大楼的外面，平静得有些不正常了……
下一秒，外面也响起了枪声。
“怎么回事？”马卡洛夫冲到窗边，向窗外看去。然而这里的窗户，正对方向是东北面。袭击应该是从西面开始的，他看不到东西。
我打开了西门的监控探头，看到了一幕我不敢相信的战斗画面。
刚才还是人影浮动的西门外，此刻冒出了无数士兵。几辆坦克在前，后面的士兵随之一跃而起，跳到了公路上，小心地跟在灰熊坦克的后面，朝五角大楼的方向冲去。
就在这时，我们的机枪突然响起，最前面的几个盟军应声倒地。紧接着，早已埋伏在大楼各层拐角处的苏军纷纷开火，将“英勇”的盟军士兵纷纷击毙。虽然灰熊坦克试着展开还击，但随后，五角大楼的窗户里，伸出了几台单兵反坦克火箭筒，它们就化为了一堆废铁。
灰熊坦克，就是一块鸡肋……
但是盟军指挥官没有放弃。一个人做了什么手势，树林里的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机枪声，以及火箭弹发射的声音，朝着角楼方向开火。
又过了一会功夫，更多盟军士兵跳到了公路上。他们冒着横飞的子弹，继续向五角大楼飞奔而来。
这次更加疯狂了。因为之前好歹有灰熊坦克掩护，现在简直无遮无拦，完全是一战式的送人头啊！
我跑到大楼的西南面，找了一处不太瞩目且没有血流成河的尸体的办公室，探出脑袋，看向窗外。
懦弱的美军，竟然也有不怕死的家伙，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但我更没想到的是，指挥这支敌军的指挥官，智商已经达到如此不堪的地步了。此时此刻他的士兵仿佛二战德国的国民冲锋队，正顶着联军猛烈而精确的火力冲锋着。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又踩着他们肮脏的尸体，继续向前冲来。
“你们情况怎么样？”我接通了西门防御部队的无线对讲机问。
“报告政委同志！敌人还在冲锋，但我们有绝对的信心挡住！”
对我而言，前半句是废话，后半句才是重点，不过也无所谓了。
“加强火力，绝不能让一个盟军冲进来！我向指挥官同志要求增援。”我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然后联系了其他个方向防御的部队。
可是当其他几扇门的防御部队纷纷做出回应的时候，我又默默地摘下了蓝牙耳机，关掉了通讯。
因为我看见，监控探头上，一个看起来像是少校的盟军军官，抓住了一个部下的衣领，仿佛在狂叫着什么。等一通怒火发泄完毕，对方抓起一支自动步枪，跳上公路，带头向火舌四射的五角大楼冲来！
疯子！疯子！难道这家伙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既没有回来送死的必要，也没有取胜的可能性吗！
他在干什么啊？冲锋那么久，除了让士兵大批大批地倒在血泊当中，难道他指望，会有别的进展？
更令人震撼的一幕发生了。其他几个盟军军官商量了一阵，看着已经跑向冲锋部队的指挥官，其中一个突然拔出手枪，扣动了扳机。
他们……杀了自己的指挥官……
有人在敲门，是美国国防部长的秘书。此刻她瑟瑟发抖地拿着一台手提电话，看了一眼马卡洛夫，颤抖着对我说：“您的电话……”
“我是索菲亚少尉，请讲？”
“我是五角大楼警备部队的代理营长，戴维·法尔克上尉。我代表五角大楼警备部队107人，向联军投降。我要求贵部队按照《日内瓦公约》条款，保证战俘的……”
“谢谢，我想我非常清楚你要表达的意思，”听到这里，我发出了一声冷笑，“不过不好意思，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不留俘虏。想投降……去找你们后面的联军吧。”
我挂掉了无线电话，从监控里看着他们惊慌失措地逃跑。但是没跑多远，猛烈的枪炮声随之响起。
坦克！是联军的坦克！那履带的轰鸣，是最悦耳的军队进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