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院门,牧原就听到一阵大呼小喝的声音,从门口往里一看,只见蒋碧雪双手握着凤翅环正楼上楼下地找呢,额头上都见了汗了。萧建波夫妇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看着蒋碧雪一个人满屋子的瞎折腾。

    “干嘛呢?”龙灵儿没好气地问,“想拆房子啊!”

    牧原原本还想在门外观察一会儿的,龙灵儿这么一喊他也藏不住了,急忙进门和萧建波夫妇等人打招呼问好。

    “小师兄,你这房子里闹鬼,等捉到了给你打个五折!”蒋碧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牧原问。

    小龙虾把萧建波的所见所闻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牧原一愣,不过他也不能说这地方是鬼市入口,如果真要实情相告的话,估计萧建波立刻e就能卷行李走了。

    “叔叔,可能是你看错了,八成是门外的树影呢!”牧原笑了笑,“不过随她们折腾吧,咱们不为别的,只图个心安!”

    萧建波对牧原的话有些怀疑,不过看到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看到董燕吓得脸色发白,只有附和牧原的话了。

    四月底,孟燕和刘畅的婚礼如期举行,婚礼举办地点选在南山一处风景绝佳的休闲会所,场面虽然很隆重,但受邀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却并不多。席开二十桌,观礼的宾客基本上都是刑侦队的成员、双方父母亲友和一些交情甚好的朋友,这其中职务最高的就是吴崇宇。

    舞台设在在户外的湖边,魏吴崇宇脱去警服换上一身挺拔的西装,在台上担任司仪一职。

    首桌安排的是父母双方,牧原等人沾了一个光,随着刘应渠被安排到了第二桌,如此一来,左侧基本上都是亲友,右侧是同学、同事和朋友。

    婚礼正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举行,负责迎客的人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附在魏崇宇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台上的几人就匆匆忙忙地迎了出去。时间不久,夏中平在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夏局,您怎么来了?”孟燕说,“知道您工作忙,才没给你消息的!”

    “孟燕啊,是不是在我的手底下做了两年刑警不舒坦啊!”夏中平笑呵呵地说,“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我反倒是从小雪那里听到的消息,你们这保密工作做得还真好啊!你们别管我,别误了吉时良辰!”

    孟燕和刘畅带着夏中平往里走,但夏中平说什么也不在首桌上落座,而是在右侧的第二桌和一干刑警队的成员坐到了一起,这态度非常明显,自己今天过来既不是领导也不是长辈,而是以老同事自居,可谓甚是低调亲和。

    “师姐、师兄,祝您两位百合好合,早生贵子!”新人过来敬酒,牧原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亲手递上一个礼盒。

    “呦,这可是好东西!”刘应渠探头看了一眼,盒子里放着一副双鱼玉佩,正好是一对。

    “你小子今天没惹祸吧!”孟燕瞟了玉佩一眼,绷着脸问,“都不想给你请帖的,就怕婚都结不清静!”

    “哎,师姐,你把我当什么了啊!”牧原露出一副苦瓜脸,“我可听说了,你又要被破格提拔了,这里面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

    “闭嘴,老老实实地喝你的酒!”孟燕眼睛一瞪,刑警大队长的气势又出来了。

    “嘻嘻,刘畅哥哥,以后你可要小心了呦!”小龙虾嬉皮笑脸地说,“万一得罪了野蛮大师姐,小心把你送到局子里去守空房!”

    “没事,我是家庭主男!”刘畅笑呵呵地开着玩笑,“家里的大事小事儿都由老婆大人作主!”

    孟燕瞪了刘畅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满满的深情,看得一桌子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待新郎新娘敬完酒离开,牧原悄悄地把一张储存卡递给了刘应渠,随同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放着两根棉签。

    “老师,这是出门前您让我们拍的照片!”

    “好,好!”刘应渠美滋滋地把储存卡放进口袋,“回去我可得好好研究研究!”

    “研究没事,不过您老可要小心点儿,这照片可不能外传啊,不然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牧原叮嘱道,“还有,麻烦你帮我做一下鉴定,这棉签上的头发就是样本!”

    “行啦,这个好办!”刘应渠满口应承了下来,“大学里就有科研室,可以做!”

    两人正在低声聊天,却听到隔壁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纷纷把杯子里的酒一干,有条不紊地出去了。

    “怎么了?”牧原奇怪地问。

    “都是你!”孟燕气呼呼地说,“你一来,这案子也跟着来了,让人连饭都吃不好!”

    “师姐,这事儿怎么能怪我呢!”牧原着实有点儿委屈。

    好在离席的都是基层刑警,由一个副队长带队,孟燕这个新娘子倒是没被惊动,婚礼如期举行了下去。

    服药两天,结果正如宁采尘预料的那样,病人服下五剂中药后病情没有任何的好转,依然是气虚神散,呼吸时疾时缓、时重时轻。再次给老人诊过脉之后,宁采尘的脸上现出一片优色。

    “采尘,外公的病情有什么问题吗?”叶卿卿担心地问。

    “今天的气息相比昨天更加不稳,照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病情会有突变!”

    叶卿卿看向文书乔,想从他哪里得到确认。

    文书乔思索了片刻,才点点头,说:“脉象的确像小宁大夫说的那样,但这并不是常态,而是偶尔出现的,西医小组刚刚做完全面检查,各项数据与之前并没有差别。”

    切脉完全是医生的主观认知,同一病人不同的中医会得出不同的结论,甚至同一名大夫在情绪不同的时候也会出现差异,此外,脉搏也会因为年龄、气候、地里等诸多因素产生微妙的变化。文书乔的诊断的确和宁采尘的感知是一样的,但时隔一天,他并不是非常确定这一点,而且医疗器械给出的结果却是一致的,这也让文书乔对自己的诊断有些信心不足。

    “那接下来该如何治疗呢?”叶卿卿问。

    “我还是之前的意见,内服猛药,外用针灸!”宁采尘说。

    “我也同意!”宁空青开了口,经过这次变故,他也认为自己不如孙子,有些优柔寡断。

    众人又把目光都转向文书乔,他是医疗小组的负责人,任何治疗方案都需要先通经过他的允许,然后再去征询患者家属的意见。

    忽然,客厅的墙上响起尖锐的报警声,众人都是一惊,然后拔腿就往楼上跑。刚刚冲上二楼,就见十几名西医大夫正推着器械车往病房里赶,虽然各项抢救措施进行得有条不紊,但每人脸上都透着慌张和深深的焦虑。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名中医大夫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对文书乔轻轻地摇了摇头。

    “外公!”叶卿卿的眼泪一下子就淌了出来。

    “我能去看看吗?”宁采尘站了出来,“我想确认一下最终的结果!”

    楼道里的人都诧异地看向宁采尘,显示仪上已经清晰地显示出病人已经没有了心跳和脑部反应,难道这个时候还需要确认吗?

    “到底行不行?”宁采尘大声地问,“这种事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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