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相国所言,此人岂非魔教中人?”萧凭澜抱着雪儿,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一边恣意揉玩,一边目视红袍老者道:“有劳陆吾兄了!”

    一旁陆吾手握剑柄,沉声道:“待我拿下他,是或不是,一问便知!”说罢转身正要下楼。

    “此人威势不凡,修为难辨,恐在蓝循之境!”李芳远善意出言提醒,“陆仙长恐非其敌手。”

    陆吾立定回道:“君侯忽虑,即使陆某不敌,上有师尊、神狐师伯在,定教他走不出会英楼!”

    听前原后摇扇的动作一停,眸色渐深,旋即以扇掩面,笑道:“对付此人何需商欣、神狐两位仙长,小可代劳便是!”只见他走到栏台处,掌心间蓝光大盛。忽又听他轻咦一声,“既有送死之人,小可就等上一等!”

    只见一个青衣少年从群豪中站出,轻掠上台,抱剑作揖道:“鄂西后进江萧竹,斗胆请前辈赐正!”

    红袍老者伸手一招,碧眼小蛇当即从一具魁梧汉子尸身上凌空飞回。这是它今日毒杀的第三人。此人起,至江萧竹上擂前,在场群豪都被它的火毒所摄。

    适才上场的三个挑战者,连红袍老者一根指头都没看见,就被碧眼小蛇一个照面毒杀。此蛇迅如闪电,专取气舍穴入体,中者无不火毒焚身,死状当真恐怖如斯。

    “鄂西么?”红袍老者略一沉思,开口问道,“鄂西何处?”

    江萧竹见他问起,和之前对战别人时的寡言出手两异,于是恭敬地回道:“晚辈鄂西神农架人士!”

    “神农架……”红袍老者微微点头,旋即驱蛇上前,嘲笑道:“不好好在家呆着,跑来这里送死么?”

    小蛇落地盘成一团,昂头吐着黑信,碧眼凝视着青衣少年。

    江萧竹猝不及防地后退一步,慌不迭地拔剑,却见小蛇摆开架势并不进攻,于是他镇定道:“近年魔教势大,各家自身难保,家父叫我来争取今次昆仑内门弟子的仙缘,好助家族渡过这场危机。”

    话音方落,碧眼小蛇张口吐出一团深红色的毒雾,江萧竹早有防备,凌空一个翻身,掠出三丈之远。方甫落地,回头望去,此前站处毒雾萦绕,氤氲俨然,瞬间腐化地上的数具尸体。

    江萧竹心中暗惊,此蛇种究竟是何来历,竟能释放如此暴烈的毒雾?自己须得小心,切莫沾染上。正想间,碧眼小蛇近身咬来,他当即挥剑斩去。

    “铛”的一声,火星四溅,长剑崩出一道缺口,小蛇被震退到四五尺外,碧身没有一丝伤痕,翻个身,又疾速冲来。

    冲到近前,小蛇凌空弹起,颚骨尽张,露出两颗森白的毒牙,毒牙如同银针一般,针尖处闪烁着点点毒液,直向江萧竹的气舍穴咬去。

    千钧一发之际,江萧竹捻诀喝道:“拜星月慢,冻骨凝晶,定!”这一声断喝之后,周边的空气忽然变得极寒,碧眼小蛇瞬间冻成冰晶。

    忽听有人大喊道:“凝冰诀?这小子是鄂西江家的人!”

    鄂西江家建府神农架,势力却波及襄阳、荆州、宜昌和十堰,掌十六路水路私盐,是汉水的水路霸主,以凝冰诀成名于天下。

    两岸群豪本来以为他必死无疑,谁知江萧竹的手段如此了得,不禁为他高声喝彩。有些人故意鼓噪道:“江家小子,打!把他打下剑渊去!”

    “那穿红袍的没毛老头,竟敢驱蛇伤人。打死他!”

    “小兄弟,别怕他,上呀!”

    红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袖中拳一攥,身上骤然冲出一股强大的威势,冻成冰晶的碧眼小蛇忽地扭动,周身寒冰突然寸寸崩裂,“轰”地一声化为齑粉,如一道红色闪电一般,瞬息扑到江萧竹的脖颈上,黑信吞吐,碧眼森然凝视着他。

    “少爷小心!”江家随从们惊声喊道。

    这一瞬间,江萧竹浑身肌肉紧绷,额头上渗出了一溜的冷汗,此刻,死亡离他如此之近,他甚至没有把握在对方进攻前擒住七寸。

    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里?

    “小子,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玩了。”耳旁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低语,江萧竹回过头去,却不见红袍老者的人影;脖颈上的压力随之一轻,碧眼小蛇也消失不见。

    有人在场外高喊:“快看,他在那里!”

    江萧竹闻声望去,只见红袍老者化作一朵红云,向着钦天山外电驰而去。

    他故意让我?江萧竹负剑而立,心里想不通对方为何这么做,回想了一下对方之前的问话,他皱眉忖道:“莫非前辈也是来自神农架?”

    江萧竹正暗自思揣时,却听群豪窃窃私语:“这老头自己飞出擂台,算不算输了?”

    “当然算他输了。”

    “那这小子岂不就是眼下的守擂人!”

    “自然是。”

    “他看上去可比刚刚那家伙好对付!”

    江萧竹斜剑而立笑看群豪,前辈虽然让他一局,但他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群豪之中当即有人上擂,与此同时,从观斗阁中轰然冲出四道身影,朝着红云飞速追去。

    ……

    比弥、李芳远、听前原后和胡元澄同时追出,砰一声劲气四荡,如一股奔腾的巨浪卷向近处的连生,迎面撞上虽不至死,却也够他震出内伤。

    “连哥哥小心!”沈英儿斜步上前,袖袍一拂,轻易便化去了余劲。

    连生从她身后探出头来,后怕道:“他们这是去哪!”

    宝庆一脸藐视的看着他,不屑道:“九死夺命红乃神音教独有之物,寻常轻易不可得之,蔚为珍贵。他们自然是去杀人夺宝!”

    连生“啊”了一声,轻声道:“原来如此……”

    沈英儿面露忧心地道:“如此凶物,还是尽早除去才好!”说罢大家一时静了下来。

    过不多时,江萧竹连胜三人。在这三场比斗中,他仅是点到为止,并未伤人性命,如此侠风,引来群豪一片叫好之声,风头一时无二。

    姬妾雪儿娇笑道:“小王爷,此子不战而胜,又连挫三人,大有晋升“人榜”之望。年纪轻轻便天降鸿福,委实不是好事。”

    萧凭澜手下一紧,邪邪地一笑道:“你又想什么坏主意。”

    “哪有,是小王爷你又使坏呢!”她的腰肢被萧凭澜紧握着,迫使丰满的胸部紧贴在他的胸前。其他几个美艳少女莺声燕笑,她浑不在意,嘴上如此说着,身体却磨蹭着小王爷的腰腹,“要不挫挫这小子的锐气?”

    萧凭澜怀中搂着这温香软玉般的身体,闭眼享受着摩擦带来的快感,虽尝过她的身子,却仍让他把持不住,若不是有宝庆公主和沈英儿在一旁,他非当场脱光她的衣服狠狠办了她。静了静心说道:“依你之见,当派谁去为好?”

    “此子若败在女流手下,岂不有趣?”雪儿妙目一转,唇角边露出一丝狡狯的微笑:“在一干姐妹中,数宁儿姐姐武艺最高强,要不……”

    宁儿闻言她这话,放下酒杯,瞪了她一眼,“多嘴!”后者躲在萧凭澜的怀里轻笑。

    萧凭澜一手揉抚着怀中的美姬,一手拉过宁儿,把她抱在怀里说:“此子今日大出风头,令我心生厌烦。我的乖乖好宝贝,你去替我把他杀了!”

    她闻言抬头看了江萧竹一眼,眸子微微一缩,“宁儿知道了。”

    萧凭澜低头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道:“速战速决,莫让我等太久。”说罢放开宁儿的柳腰,转而把玩雪儿的玉手。

    宁儿见此,转身跃向擂台。

    ……

    江萧竹又胜一局,正提剑傲立擂台正中恢复元气,忽闻群豪发出惊叹,他借目望去,只一眼,便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阳光灿处,一个少女自天空御风飞来。这少女穿着一身流云色衣裳,衣袂飘飘,姿容绝艳,仿佛仙人谪落凡尘。

    玉人飘然落到他的身边,晶亮的双眸瞪视着少年。江萧竹和她目光一碰,立即醒觉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正色道:“姑娘你……也是挑擂而来?”

    宁儿漠然道:“多此一问。”

    江萧竹插剑回鞘,微笑道:“不必打了,这局便算姑娘胜了!”

    宁儿闻言冷冷道:“谁要你让了!”玉手一挥,一道蓝光自她袖口之中激射而出,朝着少年呼卷而去。

    江萧竹翻身急转,左手白雾萦绕,“咔啦”一声,冰晶自掌心飞生,顷刻覆盖整条手臂。

    他反手一掌,蓝光陡然居中怒爆,眩光四射,气浪撞炸。江萧竹顿时撞飞出四五丈外。

    立稳身形之后,他惊觉左手凝冰甲消融十之八九,反观少女手上旋转着一道蓝色光圈,蓝圈表面有很多白色的晶点。

    江萧竹不可置信地道:“这……这是什么功法?”

    宁儿下巴微扬,高傲地说道:“义父传给宁儿的功法,你还不配知道!”

    江萧竹朗声笑道:“宁儿姑娘,是在下错了,刚才不该轻视你的。”

    青衣少年耿直的性情,加之儒雅谦和的君子之风,如淡淡的莲荷清香沁入宁儿的心脾,使她的心动摇了一下,但又马上恢复平静。

    她心中只有萧凭澜一人!

    宁儿玉容一沉,手上蓝色光圈飞速旋转,附着在表面上的冰晶汇聚一点,经由离心之力飞甩而出,直射江萧竹而去。

    江萧竹不敢大意,借助寒冬的感应,凝冰真源破臂冲出,形成四丈长的凛冽寒风,如一头怒吼的冰兽,奔窜着撞向冰晶。冰晶“咔擦”一声齑碎,冰兽其势不减,继而卷向宁儿。

    “宁儿姑娘,小心!”江萧竹实在不忍心看到美人香消玉殒,勉力收回散逸出去的真源。

    宁儿一声冷笑,只见她五指一收,蓝圈应声倒旋开来。

    冰兽与蓝圈一经接触,犹如石坠水中不见踪影,唯有一圈圈微波向四周散去。

    “斗转星移,物归原主。公子接好!”宁儿藕臂轻轻一振,“呼”地一声,从蓝圈之中冲出一头怒吼的冰兽,顺着原路返回江萧竹的身上。

    江萧竹本就收势散去凝冰真源,如此一来,反吃了一个大亏。只见他全身迅速结成冰块,在巨力撞击之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擂台外跌去,遥遥摔下万丈深渊。

    “咚、咚、咚!”

    从底下传来数声冰块撞击岩壁的声响。

    江家少主恐怕九死无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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