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南门外的战事已经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双方的兵卒都在奋力的战斗。

    “赵军的攻势有些猛,看样子这次是势在必得了,你下去将召集城中的青壮上来守城,快去。”仓促之间,赵敛对着一个小将吩咐着。

    “呵——”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只一声应答,那小将便极快的开始在人群中穿梭。

    此时此刻城中那些个饱受赵军迫害的百姓也早已经是畏惧的难以入睡。

    ……

    “将军,时辰已到,城中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将军一句令下——”一个小将策马,缓缓的来到了陈馀的面前,拱手道。

    “好,传令下去,令暗守东门外藏身的一千精兵进攻。”

    “呵——”随着陈馀的令下,这小将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东城外的一千赵军精兵乃是一个秘密,便是普通的赵军也是不知道,更别说是城中的守军了。

    此时亦是没有人发现,蓟城的东城门已经是被城内的兵卒自行打开,那看似闭合的大门,实际上根本经不住兵卒的冲锋,没有任何的封锁措施。

    在城外的一千赵军精兵到来的时候,城中负责接应的兵卒,更是将城门打开,一千精兵毫无阻碍的进入到了蓟城之内。

    而这个时候,守城兵卒大多在南门的城墙上守城,东城门处于城内,根本就不见什么守军。

    一千赵军如入无人之地,也不发出冲锋的呼喊,只是将兵力分散成两部分人,分两个方向朝着交战正捍的南门而去。

    除了奔走的脚步声,那一千精兵再没有其余的任何声响,这使得他们在这本就嘈杂无比的环境中显得不容易被发现。

    “你们为何来这城门处,真正需要人手的地方是城楼上,赵军攻势凶猛——”黑夜中,南门内的守将没有看清来人的甲胄,误将赵军当作了自己的人。

    直到赵军高举着长剑朝他砍去的时候,他才清楚的看出了一切:“敌袭,有赵军从其它地方入城——”

    这话音刚一脱口,赵军兵卒已经是将长剑砍了过来。大批的赵军也已经把为数不多的守城兵卒围拢了起来。兵器的碰撞声在耳边响起。

    顾不得再接着呼喊什么,那守将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一剑将冲来的赵军砍翻在地。但不等他在有什么大的动作,整个身子也已经奔接下来蜂拥而至的赵军兵卒给捅成了筛子。

    几个血窟窿缓缓的滑落着血液。

    在巨大的人数差距之下,仅仅片刻城门内的守城兵卒已经被尽数砍杀,南城门被赵军以极快的速度控制。

    “将军,不好了,大批赵军自东门而入,趁着黑夜打到了南门。”

    “报……报告将军,南,南门已经失守,赵军自城内将门打开,城外的赵军已经开始入城——”

    一声声的奏报在赵敛的耳边响起,使得赵敛那本就忧虑的脸色变成了惊骇之色。

    赵军入城,在敌我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的时候,赵军入城对于城中的守军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一点赵敛很是清楚。

    “带人在城上往城门处狂扔礌石滚木,趁着赵军进城的这些时间,尽可能的多杀赵军——”

    “呵——”

    随着一个报信的小将离去,赵敛又急切的转对另外一人道:“你负责守城之事,无论如何不能让赵军站稳脚跟,若不然情况危矣——”

    话虽如此,可实际上,此时的情况已经是危矣了。只是此时不能再说扰乱军心的话而已。

    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赵敛便极快的下了城墙。

    城门内部,两架中型弩机被不停的射击着。但即便如此,赵军已经进城,一部分赵军已经开始试图登上城楼。

    双方兵卒在那仅仅只能容纳四人同时攀登的楼道内展开了激烈的拼杀。

    ……

    “邵丞相此计当真是不错,城门已破,就等着收拾完城中的残兵——”一个小将在陈馀的神兵,笑呵呵的说着。

    “哈哈——”几次失利的赵敛,亦是在此时将心中的憋闷一口气全部松了出来,更是仰头大笑道:“暗夜奇袭,城中的守军绝对是猝不及防,此战,真是大快人心。传令下去,令击鼓手加把劲,等拿下蓟城,本将向君上为大军请功,大家一起吃肉喝酒,还有城内的女人——”

    话至此处,那嘴角又是一抹阴阴的笑。

    “呵——”传令的兵卒重重抱拳,亦是高声回应。

    ……

    “也就是说,赵王的行辕就设在蓟城西南五里之外?”蓟城北门不足五里的地方,正在加速赶路的骆阳朗声问道。

    “不错,就是西南五里之外,安营之地是平原,四周无遮无拦,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如此安营扎寨——”盯着一对熊猫眼的许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着。

    这货也就昨日白天睡了那么一会,合眼的时间着实不多。

    听过许杰的汇报之后,骆阳忽然有了另外的一个想法:“既然如此,本公若是不过去拜会,岂不是要失礼了?”

    自语的话落之后,骆阳便是阴阴一笑,对着身边人吩咐道:“传令下去,大军偃旗息鼓,从蓟城西侧绕过。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公这就给赵王送一份大礼——”

    “呵——”

    ……

    赵王武臣所在的行辕内。

    “报——”一个带刀侍卫快步走进:“启禀君上,我军已经破开城门冲入城中,城内守军自乱阵脚,败迹已现——”

    “君上这次可是信了微臣之言?战事不可只争朝夕,要从全局策略而论——”邵骚当即便是一副阴阳怪气,邀功的模样。

    “哈哈哈……”

    一连串的长笑之后,武臣亦是满心开怀,那神情别提有多么的兴奋了:“痛快,丞相此计真乃大快人心,痛快——”

    那话落,又是一连串的大笑:“传令下去,令陈馀以最快速度拿下蓟城,不得有丝毫延误,天亮之前,寡人要入住蓟城。”

    “哈哈哈……”待那传令的兵卒退出,邵骚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但就在此时,那刚刚奔走出去的兵卒又急匆匆的折返回来。

    满身的惊慌失措一扫之前的欢喜,在进入行辕之后,他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仓皇的拱手禀报:“报——有来历不明的大军袭击营地,末将恳请君上迅速撤离此地——”

    “来历,不明?”最先挺清楚的邵骚,赶在武臣开口之前问道。

    “不……不清楚人数……”那侍卫慌张的答道。

    “废物,”武臣的一声咆哮,瞬间压制了行辕中所有的声音,“一群废物,那些个岗哨是干什么吃的——”

    遇事便丝毫都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怒,如此之人重任君王,这该是张耳玩脱了的产物,没有控制好的一个木偶吧。

    “他们来势汹汹,很是凶猛,好似凭空就从天上出现一般,我们的岗哨不过刚刚发现,便被这些人给杀了,根本连一声呼喊都未发出——”那侍卫匆忙的解释着。

    可是这个时候,解释往往根本没有作用。而且,行辕之外,兵器的撞击以及兵卒门的惨叫声,已然响起,眼下还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吗?

    那侍卫说完,便是匍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看了眼行辕外那越来越亮的火光,邵骚急忙转身对着武臣一拱手:“君上容禀,眼下我大军皆在进攻蓟城,此处已然不是说话之地,纵使问罪,也还请君上暂离此地。”

    “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闻言,武臣又是一通乱骂,更是一脚将面前的案几踢了个翻转。

    “还不快去组织大军保护君上,愣个什么——”转对那跪地不住颤抖的侍卫,邵骚没好气的斥责道。

    大军胜利在即,却不想有人竟然趁此时袭击营地?而且还不知道哪里的兵卒?

    此事无论谁碰上都会大发一通怒火才是吧。

    行辕的外围。

    “禀蓟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快速将营地给包围了起来。大军正在缩小包围圈,留守的兵卒不足千人,看情形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结束战斗。”一个小将返回骆阳身边禀报道。

    庄严的神情,放眼看遍了整个营地的情况之后,骆阳伸手一指:“那里当是赵王的行辕了,将军带些人随本公前去送礼——”

    “这——”那小将犹豫着,却见骆阳的脸色坚定,最终还是应道;“呵——”

    亲自举剑带着三百兵卒,骆阳带着小队宛若一条毒蛇,直奔武臣的所在地。

    ……

    “传君上口谕,迅速集结残余大军,掩护君上撤离此地——”那前去禀报的侍卫对着一个小将传令道。

    那小将犹豫了片刻,最终却是沉声说道:“眼下已经难以聚集残军了,你带些人去保卫君上离去,最好让君上换一身行头——”

    “大胆。你可是想违抗军令?”不顾那小将的担忧,侍卫便是一声爆呵,厉声斥责了起来。

    如此情况之下,竟然还内斗斥责?

    小将的眼睛中顿时多了一丝不甘于无奈,胸口因为气愤而不断的起伏。

    也就在此时,他看到了骆阳那只势如破竹,直冲过来的小队。

    “擒贼擒王,那未着甲胄的当是重要的人了——”淡淡的一声自语,下一刻他吃人的目光看向了那侍卫:“迅速带着君上离去,本将自有办法拖住这些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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