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曦并没有停留多久,不过也是等纪然恢复了些许才离开的。

    但是现在的他却又遇到了状况。

    那个神出鬼没的谢语冰居然又一次出现了。

    毫不意外,与上次一样。

    谢语冰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杜夫人家失窃了!”

    这就是她见到纪然的第一句话,没有寒暄,没有问候,就是这门一个噩耗似的消息。

    “那杜夫人怎么样了?”

    纪然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想要驱散眩晕感,语气倒是很冷静。

    “没什么事,据说是被人从身后偷袭了一下,并不严重,即使是对于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谢语冰笑着,说出的消息也还算是万幸。

    “那就好!”

    纪然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你好像并不担心?”

    谢语冰到是有些诧异纪然此时的表现,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要担心,我已经又答案了!”

    纪然少有的笑了笑,不得不说,这几日的他太消沉了。

    “答案?在哪?”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纪然放下了太阳穴旁边的手,自信的笑着。

    顿了一会,又说道:“我却得先去个地方!”

    “哪里?”

    “大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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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洒在地上。

    和暖的风从不远处吹来。

    两个骑着马的身影从地平线缓缓走来。

    并排而行。

    “其实你不用来的。”

    男人的声音缓缓地传来。让人不由得看了过去,这才发现,眼前的两个人居然是纪然和谢语冰。

    “你知道,这次的行程并不安全!”

    纪然缓缓地说道。

    “不错,所以我更要一起过来了,万一你死在了这里怎么办?我可是向掌尊打了包票!”谢语冰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显然她的心情并没有受到越来越诡异的环境的影响。还在心情不错的和纪然调笑。

    “你啊!”

    纪然缓缓地摇了摇头,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对谢语冰有了一个基本的轮廓。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魔。

    她可以在上一秒还是个婉约的淑女,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的魔女。

    晴雨表的变换快的吓人。

    纪然本可以独自上路的。可是就在打算打算一个人出发的时候。谢语冰却自告奋勇,跟了过来。

    于是乎,他痛苦的旅程便开始了。

    不过好在脚程并不长。

    阴冷的风吹了过来。

    无形中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眼前的景象却更加出乎两人地意料。

    “你确定这里真的荒废了?”

    巨大的城门静静地伫立着,枣木的门钉维护的非常不错。任谁也不会觉得这里已经荒废了。

    “不知道,小心点!”

    纪然的表情有些凝重。眼前的景象与他的想象出入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他,也不得不郑重的对待。

    大夏城显然已经和他脑海里的印象完全不同。

    没有了哨塔,没有了诡异的大门。

    现在的一切却好像是一户最普通的人家。

    即使是门户出乎意料的大,却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诡异的事还没有结束。

    栀子花的清香缓缓地飘来。

    沁人心脾。

    仿佛是最美妙的味道。

    “好香,像是栀子花!”

    谢语冰显然不会闻不到,她看了看纪然,表情有些惊讶,有些喜悦。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花香,真的这么寻常吗?

    纪然也闻到了这股香味。

    看着欣喜地谢语冰,他也微笑着点头。

    “不错,这栀子花的味道很特别!”

    很明显,他也很喜欢这个味道。

    纪然本来还打算接着说下去,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面色却先是变了。

    “不好,快闭气!”

    他来不及进行解释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和谢语冰的口鼻。

    一切却早已经来不及的。

    就在纪然将手捂在谢语冰的口鼻处的时候。突然天旋地转了起来。

    黑暗立马笼罩了两人。

    是啊!在这北方沙漠地带,哪来的栀子花。

    这也许是纪然昏迷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睡,醒,醉。

    男人最爱的感觉。

    很疲倦的时候,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很烦躁的时候,大醉一场,感受着世界颠倒的感觉。

    但是,只有这醒却是最容易,也是最难的。

    而现在,纪然醒了。

    不过,这只怕是最愉快的“醒”了。

    他尝试过各种感觉,也尝试过各种醒来。

    醉了,醒来。

    睡了,醒来。

    但是这次的醒来却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他的体质特殊,就连喝醉都是困难的。更何况是被人迷翻了。

    但纪然这次醒来时,他的感觉却尤其的差,四肢无力,内息也仿佛不见了踪影。

    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急忙环顾四周。

    这才发现,谢语冰也还在他身旁,睡得很甜。

    突然间,失去力量的空虚感又消失了。

    不幸的是,这种感觉并不太长久。

    首先,他看到很多书。

    满屋子都是书。

    然后,他就看到个香炉。

    炉中香烟婀娜,燃的仿佛是龙涎香。

    纪然慢慢的站起来,就看到桌上摆着很名贵的砚、很古的墨、很精美的笔,连笔架都是秦汉时的古物。

    他看到桌上铺着的一张还未完成的图画。

    画的是一只开肠破肚的恶鬼。

    一只诡谲异常的恶鬼

    青面獠牙的脑袋并不出奇,可,脑袋之下的身体却是女人的躯体。

    一具近乎完美的躯体。

    纪然忽然觉得有股寒意自脚底升起,竟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就仿佛严冬中忽然从被窝中跌入冷水里。

    他站在桌子旁,呆了半晌,转过身。

    这屋子有窗户,窗户很大,就在他对面。

    从窗子中望出去,外面正是艳阳满天。

    但是,看到的景象却更加奇怪。

    毫无疑问,这是一座颇具规模的庄园,可是却空旷的可怕。

    自左到右,自南向北,足足得有两百步。

    而这里的构造也与他之前见过的庄园迥然不同。

    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只有八间。

    每一间房子也不互相连接,除了中间的一栋房子,按照七边形的样子分布。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毕竟中间的房子挡住了他不少的视线。

    一片颇具规模的池塘伫立在庄园中间,而那座孤零零的大房子正好就在就建在池塘的中间。

    周围的每一间房间都有一条石桥连接中央。

    纪然只觉头有些发晕,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倒不是因为害怕或者其他的情绪,只是单纯的有些不知所措。

    这座诡谲异常的庄园显然不会是声好地方。

    而被人迷翻再扔进来的方式显然也不是他想要的。

    现在的他又失去了内力,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不得不说,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的感觉并不好。

    窗外绿草如茵,微风中还带着花的香气。

    只不过这香气与之前的栀子花不同,是一股他也叫不出名字的香气。

    此时在细细的观察池塘中央的房间,纪然更觉得那房子与其说是房子,还不如说是亭子。

    因为没有那间房子会开八扇门。

    不过现在的他却并不打算去探究,由于谢语冰还没有醒过来,他现在除了守在这里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纪然并不是个很容易受惊吓的人,但现在他只觉手在发抖,腿在发软,冷汗已湿透了衣裳。

    谢语冰正在长长的呼吸着,已醒了。

    纪然转过身,挡住了窗子。

    谢语冰受的惊吓与刺激已太多,身心都已很脆弱,若再瞧见窗外的怪事,说不定要发疯。

    纪然自己也快发疯了。

    谢语冰揉着眼睛,道:“我们怎会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纪然勉强笑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这句话。

    谢语冰叹了口气,道:“”

    纪然笑得更勉强,更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谢语冰盯着他,也已发现他的神情很奇怪。

    纪然平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从来没有勉强过自己。

    谢语冰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纪然道:“没什么。只不过……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他嘴里在说话,眼睛却在望着谢语冰身后的书桌。

    他只恨方才没有将桌上的书收起来,只希望谢语冰方才没有注意到这幅画。

    谢语冰诧异着,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

    她脸色立刻变了,怔了半晌,目光慢慢的向四面移动。

    四壁都是书箱,紫檀木的书箱。

    纪然勉强笑道:“天公子也许怕我们闲得无聊,所以将我们送到这里来,这里的书,看上三五年也未必看得完。”

    谢语冰嘴唇发白,手发抖,突然冲到窗前,推开了纪然。

    曲桥、流水、老人、棋局……

    谢语冰低呼一声,倒在纪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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