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奉了掌尊的命令进行调查的,请问这本书您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又是怎么得到的?”

    纪然当然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就连他的音调的也改变。

    纪然看出杜夫人脸上的狐疑。

    “魔鬼圣经?。”她迅速地移动左手,毫不费力地取出此书,用手掌撑着书脊,以指头翻阅,书中嵌着的纸片记载着日期。她点点头,看着纸片回忆着,“这本书是我和亡夫一征上京剿灭东胡人的时候,从他们的王宫里搜出来的。”

    “东胡人的王宫?”纪然默默地记下了这条消息,随后又问道:“可是您和华阳公都是武将,为什么会对这本书情有独钟呢?”

    “其实先夫虽然是个武将,但是也酷爱收藏各种名贵的孤本,珍本书籍,他在得到这本书的时候也曾爱不释手,像是发了疯似的。”杜夫人一提到华阳公,杜夫人便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般,失去的右肢像在空袖管里颤抖了一下,“收集到一本好书和打赢一场战争是一样的。”她停下来,显出一个忧郁的微笑,“可惜,我们得到这本书不久,就发生了二征东胡,至于后来的事你也一定有所耳闻。”

    纪然缓缓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后来的事他自然知道,战无不胜的华阳公居然莫名其妙的中了东胡人的埋伏,落得个战死异乡的下场。

    “这些书,”显然杜夫人也不想再说下去,她指指整个书房,“每一本都倾注了亡夫的心血,我每一次读到这些书都好像是在和亡夫交流。”

    说着,杜夫人便站起身,从书架上取下了那本纪然梦寐以求的书。

    她把魔鬼圣经交到纪然的手上。纪然缓缓地翻阅着,强忍住想立刻查看那九幅版画是否完整的冲动。

    他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证实了没有缺页。其实这第三号比另两本保存的都要更加完好,更加完整,纪然并不需要做过多的准备就可以直入主题。

    外面艳阳高照,领近的圣母院钟塔衬着蓝色的天空。

    屋里有个中年的女仆人,佝偻着腰,在书堆和书桌之间来来去去。但杜夫人却亲自用一个银制的托盘,端着茶回来了。她用眼神暗示纪然不用帮忙,他们一起在书桌边坐下来。

    “您真的相信鬼神吗,华阳夫人?”

    “相信,至少在亡夫去世之后,我是非常相信鬼神的。”她带着兴致看着他。

    “纪公子呢?”

    “我不信!”

    “当然啦!你这种年龄的人通常都只相信自己。”杜夫人露出了一副理解的神情,显然对于纪然的想法,她并不吃惊,甚至给人感觉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好了,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书上吧!”她顿了一会,又微笑的说道,“有什么收获吗?”

    “没有!”纪然很自然地撒着谎,一方面这是他执行任务的习惯,而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把这位和蔼的老人牵扯进来。

    他刚刚发现,在这本书上,骑马的武士即将前往的城墙之内竟然是三座塔而非四座,“我只觉得这骑马的武士的表情意味深长。”

    “的确是。转身向着读者,手指在嘴前比着要求保密的手势。背后的那座城墙环绕着塔,也就是那秘密。注意看!那门是关着的,首先要打开它。”

    就在纪然思索着到底怎么概括的的时候,杜夫人却说道:“沉默上路!”

    纪然暗自紧张,提高警觉地翻至第二幅插画的地方:隐士站在另一扇门前,钥匙拿在“右手”,一只巨大的獒犬就藏在不远处。

    “真是一个诡异的故事。”纪然随口说。杜夫人浅笑着,神秘地点点头。可是纪然却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这个场景让他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到底是哪里呢?

    纪然缓缓地思考着,一道灵感一闪而过。

    是那个庄园,他在第一次见到那位庄园的主人时候,那个人提着的二胡就在右手边。纪然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但杜夫人却已经翻到第三幅插画了。

    “一座桥,连结明亮与黑暗的两岸。不论是古典神话或升级棋的游戏,那意思太明显了。它能为地上的世界连接到天上或地狱,就像一座拱桥。”

    纪然边点点头边翻到第四幅插画。

    他觉得秘密的烟雾在被层层剥开,一扇扇的门自动开启,发出怪异的嘎吱声。现在他眼前是那个小丑和一座石制的迷宫。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选择什么?”纪然皱着眉。

    “就是那迷宫。”

    “对,就在那里。”她指着画,“那入口处的门是关着的。”

    而且出口的门也是关着的,纪然仔细看着,眉头不禁皱了一下。接着翻到下一幅插画。

    “很好。正是这个意思。这和图中的寓意符合。守财奴数着他的黄金,无视身边手拿沙漏和草耙的死神。”

    “为什么是草耙而非镰刀呢?”

    “因为死亡宰割,而魔鬼做收集的工作啊!”

    他们停下来看第六幅插画,一个被钉在墙上的人。纪然做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好像答案太明显了似的。

    是江萧云吗?

    他想着,手却没有停下来,又翻到了下一副插画。

    国王和贵族在一张奇怪的棋盘上下着围棋。

    可是奇怪的是双方的棋子居然都是相同的白色的。

    黑色的两只狗残忍地互相撕咬着。

    “这又是什么意思?”纪然无奈的看着这幅插画。

    “不知道,不过这么下棋怕是分不出输赢吧!到是那两只疯狂的争斗的狗,不管怎么样都只会是两败俱伤!”

    杜夫人平静地看了纪然一眼,轻轻地说道。

    “至于第八幅,”她说:“城墙外,一位跪在地上的人即将被砍头,而那刽子手是个身着盔甲的战士,手上高举着剑。不过诡异的是那个刽子手居然长着狗头。远处有个转轮,轮上有三个人像,一个在伸长了舌头,一个往外吐东西,一个缓缓地走出了转轮。”

    “只剩下一幅画了。”

    “是的,最后一幅,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不理解的一张图,不过我也还是有点收获,起码知道了那个阳光下的古堡到底是哪里了!”杜夫人蹙着眉,有些不甘心,可是旋即却又释然的笑了笑,和蔼的向纪然诉说着自己的成果。

    “这是哪里?”纪然手指着古堡说。

    “赫连勃勃的大夏城!”

    “大夏城?赫连勃勃大王?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纪然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显然他听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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