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南兮清且空,对荷花兮丹复红。卧莲叶而覆水,乱高房而出丛。楚王暇日之欢,丽人妖艳之质。且弃垂钓之鱼,未论芳?之实。唯欲回渡轻船,共采新莲。傍斜山而屡转,乘横流而不前。于是素腕举,红袖长。回巧笑,堕明?。荷稠刺密,亟牵衣而绾裳。人喧水溅,惜亏朱而坏妆。物色虽晚,徘徊未反。畏风多而榜危,惊舟移而花远。歌曰,常闻蕖可爱,采撷欲为裙。叶滑不留纟延,心忙无假薰。千春谁与乐,唯有妾随君。”——采莲赋{萧岗}湖风淡淡的吹过。

    遥望江南清远空旷的天空,对着无边无际的荷花层层竟红,碧叶好似卧在水面上,高高的莲蓬乱立在荷叶丛中,楚王在暇时来此游玩,妖艳的美人随行,钓鱼的乐趣暂且不说,也不论萍实的甜美,只看看那来回荡漾的轻船,船上人一起采撷初开的莲花,行船依傍着斜山转过一道道河湾,到了这静水中就不再前行,于是美人们伸出雪白的皓腕,舞起长长的红袖,坠下耳环,荷叶茂密,茎干毛刺繁多,于是挽起衣袖卷起裙襟,水花飞溅在喧闹的游人中间,可惜弄坏了美人的妆容,暮色已然四合,游人还是流连忘返,晚风使小船儿微微荡漾,美人们有一丝提心吊胆,又惋惜船儿离开了花丛,歌里唱到:“经常听闻芙蕖花可爱,想要采下它做成衣裙,荷叶光滑不会留下针线的痕迹,心事多了就再也无暇熏衣,这千春乐事谁与我一起,只有妾伴随着郎君。”

    谁能想到,在这儿西北的兴庆竟也有如此的景色。

    天水共色,轻舟荡漾。

    一个白衣公子倦倦的躺着。任由阳光洒在脸庞,神情露着丝丝的享受,周围是好几个衣着轻薄的女子,每一个都是少于的绝色,任谁也知道这人怕是非富即贵。

    “你还是那么清闲。”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二十青年,缓缓地从不远处的船舱走了出来,竟然是纪然。

    “是啊!懒散了这些年了,改不过来了。”那个白衣公子淡淡的笑了笑,接着又道:“纪然,你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叙旧吧!”

    “自然不是,”纪然默默地点头,又说道:“小谢,我大哥来过吗?”。

    “来过!”小谢点点头。

    “人呢?”纪然接着问。

    “失踪了!”小谢淡然一笑,接着说。仿佛说出来的话是那么无足轻重。

    但是纪然却猛然坐了起来。

    “失踪了?在哪?”

    “龙门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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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然走入这个小镇时,真的觉得奇怪。他第一眼看见的,完全不像是一个镇子,高大的城门,宽阔的街道,便是说这里是一省会要他都相信。

    但,更奇怪的是这里的街道完全没有什么行人,放眼望去也就是屈指可数的几个,不过却都是些衣着华丽地人。

    又走了一会,与四周格格不入的景象居然又出现了。

    其实这个格格不入的事物并不能算是景象,还不能算是一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穿一身已经不能算衣服的破衣服,用一种懒得要命的姿势,坐在街角的一家屋檐下。

    其实他也不能算是坐在那里,他是缩在那里。像是一条小毛虫,所以他只有缩着。缩成一团。

    可是他看到纪然的时候,他眼睛忽然亮了,他这双发亮的眼睛,居然是一双很可爱的大眼睛。

    这双眼睛看到纪然的时候,简直就好像一条饿狼看见一只肥羊,一个王八看见一颗绿豆一样。

    不过纪然虽然不是绿豆,倒是可能是肥羊。

    纪然走到他面前来,只不过想问他一件事而已。

    他这个人有一个毛病,每到一处新的地方,头等大事便是吃住,而且要是最好的房子,最美的酒,所以自然要知道客栈的位置。

    “客栈?”这个小孩笑得连鼻子都皱了起来:“巧了,龙门镇只有一家客栈,而我又正好知道怎么走!”

    “哦?”

    “不过我总不能白带路吧。”

    “那么说你带路是收费的?”

    “不错。”小叫化说:“十两银子!保证把你带过去。”

    “十两?”纪然盯着这个看起来又肮脏又讨厌又懒又多嘴的小叫化看了半天,他已经料到了这个孩子有可能会狮子大开口,可,当小叫花说出价格时还是把它吓了一跳,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比钱有可能是半年乃至一年的生活费,但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就不住了?况且纪然并不是普通人。

    就算如此他还是忍不住问:“你一直这么黑?”

    小叫化叹了口气:“你是个有钱人,而我是个穷人,这个鬼地方怕是一年也来不了几个外人,我自然要多要一些。”

    “来不了几个外人?但是我看本地人到是都是一副很有钱的样子。”纪然说。

    “有钱?人?也许吧!”

    “什么意思?”纪然当然听出了怪异,眉头一挑,问道。

    可是,小叫花却并没有解释意思,到是有的不耐烦:“你到底去不去客栈?”

    纪然笑了。

    “客栈?自然要去,但是你却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小叫化也笑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这个地方活下来吗?”

    “哦?”

    “因为我眼光好,而且。。。”

    “而且?”纪然问:“什么而且?”

    “而且我很识趣,还不爱管闲事!”

    纪然对这个小叫化,好像愈来愈感兴趣了。

    小叫化又说:“不过倒是奇怪,短短一个月,这地方居然来了两个爱管闲事的。”

    “两个?”

    “第一个是个问东问西的公子哥,而另一个就是你,不过我看你俩都是一副短命相。”

    纪然苦笑:“你说的真他妈的对极了,我现在简直好像渐渐有一点快要佩服你了。”

    他又问这个小叫化:“可是如果我不是个短命鬼呢?”

    “巧了,之前那个人也这么说。”小叫化说:“可惜却消失了,估计现在离做鬼也差不多了。”

    听了这些话,纪然简直觉得自己才是个孩子。

    因此也对他并没有一点轻视的意思,也没有想要把一个大巴掌掴到他的脸上去,反而心里觉得有一种深沉的悲哀。

    小叫花却并没有理会他,反倒是自顾自的向左边的巷子走了过去。

    “想找客栈就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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