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众人说话,陈今朝上前一步,开口道:“在下陈今朝,陈烛之弟。”

    “久仰。”严禾懒洋洋地说道,并没有在意的样子。

    陈烛见严禾的作态,有些不满,却听严禾又开口道:“不知道陈兄弟在哪座武院还是宗派学武?“

    严禾自幼在大齐武院习武,没听说过陈今朝的事情并不奇怪。虽然陈今朝曾经学识传天下,但是不见得人人知晓。所以,陈今朝并不觉得严禾的话有什么问题,尽管他神情看似做作。

    “不曾在武院修行,也不曾拜入宗门。”陈今朝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那就是散修?依我说啊,你小小年纪还是找个武院修行的好,不要学那些文人骚客写的小说里的人,那都是骗人的。不过,你不会是没有学武天赋吧?“严禾一副长辈说道晚辈的口气。

    “严禾,你什么意思!?”

    陈烛顿时怒气上头,冲严禾喝到。一旁的文成郡主也皱起了眉头,旁边的世家子弟也对严禾怒目相向,只是他们虽然敬重陈家人,但是严禾也不是好惹的,皆是敢怒不敢言。

    陈今朝眯了眯眼,没想到最近的人都喜欢逞口舌之利。今天出门两趟,都能遇见这种事,不得不说,人有时候运气不好,去哪都有不自在。

    不过,口舌之利可决定不了什么。

    拉过怒气冲冲的陈烛,陈今朝冲严禾抱了抱拳,说道:“谢严兄指点,今朝铭记在心!”

    “那就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有所指地看向陈烛,严禾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说不出的倨傲。

    不知何时,厅中摆满了食案。不设高台,食案摆在厅中两边。

    彭城主走了过来,见场面有些沉闷,疑惑道:”诸位贤侄,这是在做什么?“

    “我们在探讨武学心得。”严禾说道。

    其余众人都没有说话。

    彭城主看了一圈众人的神色,心中了然,开口道:“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好!”

    见城主来邀请上席,众人皆是欣然应允。

    城主在左排坐下,严禾居于下方。郡主坐在右排首位,陈烛陈今朝依次坐下。

    席间,众人边吃边聊,中间空地上穿着得体的舞姬在表演,一帮世家子弟看得津津有味。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陈今朝在心中缓缓念叨,不得不说城主请来的这群舞姬端得不凡,舞姬精湛,让人心花怒放,一扫饭前的阴郁。

    瞥了眼自己大哥,正在和文成郡主谈笑亲昵,陈今朝心生祝福。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不只有陈今朝,还有坐在对面的严禾。

    文成郡主和陈烛邻席,两人宛若无人地说着,文成郡主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使得严禾的眼神愈加怨恨。

    一曲舞罢,舞姬退下。严禾突然站了起来。

    “诸位,今日彭城主宴请我等,难得这么多俊杰聚在一起,我们下场切磋下武艺助助兴如何?“

    严禾说完,便走向了场间。

    严禾的一番举动,让场间气氛凝滞,下意识地众人的目光皆是投向了陈烛。

    大家心知肚明,这严禾是观天上境的修为,在座的世家子弟也只有陈烛能与之匹敌。再说,这严禾摆明了就是冲着陈烛而去。

    站在场间,严禾挑衅地看向陈烛,意思明了。

    在严禾心里,陈烛虽然天资过人,但是终究比他小两岁。而他从小在大齐武院长大,后又拜进东河剑宗,无论是经验还是武技相信都胜过陈烛很多。所以,他吃定了陈烛!

    “好,我来!”见众人都看向自己,陈烛也明白严禾这番作为的缘故,正好他也想教训下这个小人。

    刚一站起身子,却见一人已经先他之前走到了场地。定睛一看,却是陈今朝。

    陈烛嘿嘿一笑,随即坐了回去。

    “陈烛,你弟弟?”文成郡主一脸担忧道。

    “没事,看好戏吧!”陈烛毫不担心,自顾喝起酒。

    先前一直微笑不掺和的彭城主,见下场的是陈今朝,不禁愣住了。

    “陈贤侄,你这是?”彭城主出声问道。

    “彭伯父,今朝最近也在练习拳法,听闻严师兄是东河剑宗高徒,想请严兄指点指点。严兄不会介意吧?“

    陈今朝话锋一转,对向面前的严禾。

    严禾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陈今朝,想看出一些端倪。却见陈今朝稳稳站立,双臂自然下垂,虽然气度不凡,却未见什么武道修为。

    “伯父,放心吧,我会点到即止的!”

    严禾暗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量你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好吧,你们就点到即止!”彭城主见两人都没什么意见,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集中注意力盯着场间,以防不测。

    “陈兄弟不使兵器?”

    “我用拳法就可。”

    “那好,吾兄只会剑法,看来只能逞兵器之利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到你。”严禾说道,竟是厚颜无耻地翻手取出了一柄长剑。

    陈今朝看向严禾手上的戒指,不禁想道:不愧时大齐武院副院长的孙子,连乾坤戒都有。

    严禾缓缓拔出剑,挽了个剑花,自以为潇洒。

    陈今朝则上左脚成马步,左臂曲臂向外,紧紧盯着严禾,眼间神光炯炯。

    噗!

    身周激起一层气浪,一股观天上境的修为砰然勃发。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可能?”

    “陈当家的修为?”

    ......

    一石激起千层浪,陈今朝骤然展现出来的修为让厅中瞬间炸开了锅。

    世人皆知陈今朝学识不凡,但是从未有人想过他有如此武道修为。这些年陈今朝一直都是在主持家族生意,加上陈烛天赋的掩盖,陈今朝一直在武道一路上默默无闻。青城人都道他是没什么武道天赋,遂专心经商。谁知,此刻的一幕,打了所有人一个狠狠的巴掌。可想而知,这个消息传出后,会激起什么样的波澜。

    什么是天才?此刻在场的众人在想想陈今朝的过往和此刻的修为,心中震撼不已。

    四岁识字,十岁声名满天下,而后作为一介商贾,硬生生在四年里将陈家的生意翻了几番。毕竟是武道世界,众人虽惊叹他的商业天赋,但也不会太过关注和嫉妒。但此刻得知陈今朝还身兼观天上镜的修为,顿时压抑不住心中的嫉妒和敬佩。

    “没想到啊,竟是我眼拙了。贤侄,你藏的好深呐!”彭城主摇了摇头,感叹道。

    “我们所有人都小看了你啊!陈家有你们兄弟二人,真是祖上有德啊!”

    陈今朝笑了笑没有说话,神情自若。

    一旁的陈烛看着众人呆滞的神情,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

    “原来你竟有这等修为!”严禾想起自己之前在厅前说陈今朝没什么武道天赋,感觉自己脑袋被门夹了,一阵羞恼。

    “从没有人问过我的武道修为,我也没想过炫耀。”陈今朝淡淡道。

    “那好,既然如此,我就全力以赴了!”

    “放马来吧!”陈今朝招了招手,让严禾先出手。

    严禾眼神阴翳,抬剑就刺去。一来就用上了东河剑宗披风剑法。

    陈家藏书丰富,各大书院武院的书陈今朝都有借阅。这披风剑法不属于东河剑宗不传之秘,会的人很多,陈今朝虽然没有修习披风剑法,但是对披风剑法甚是熟悉。

    披风剑法,顾名思义,就是乱剑披风,快剑无形。

    侧身一让,躲过这一剑,陈今朝伸手一探,快得胜过剑光。一下擒住严禾手腕,手中使劲就要逼他弃剑。

    谁知严禾剑换左手,一剑劈了过来。

    “嗯?”这一手倒是出乎意料,这严禾倒没人想的那么不堪。

    后撤一步,陈今朝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严禾下腋。严禾防之不及,被一脚踢得飞腿,蹬蹬蹬退出三步。

    陈今朝此番比试只用真力,并不打算用出肉体的实力。严禾不值得他使出全力,他也没想暴露出他的秘密。

    掌握先机还被人狼狈击退,严禾再也控制不住怒气,运起全身真力劈向陈今朝。

    顿时,场间剑气飞舞,披风剑法施展开,只看见模糊的如幕布般的剑光。

    却见陈今朝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场间,不时一拳捣出击中严禾。严禾一套剑法施展下来,却是连陈今朝的边都没沾到。

    再出一拳,穿过层层剑影,正中严禾胸口。砰地一声,严禾被击飞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你这是什么拳法?”严禾坐在地上,神情复杂。

    “基础拳法。”陈今朝收拳回应道。

    “武道真解?”

    “没错。还有用的身法也是出自武道真解。”

    “不可能!那武道真解虽然能修行成圣,但都是武道基础,怎么可能?”

    “大道自然,大巧不工,大圣为凡!”陈今朝说道。

    场间众人听见他们二人对话,惊叹于陈今朝实力的同时,也对陈今朝的这番言语思索起来。

    “秋阳武圣的武道理解岂是平凡?平凡归真,武道夯实基础才能坐地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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