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庆祝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你看上去并不在意,却不见得是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而极有可能是因为就算在意了也是白在意。

    说好听点,叫豁达;说难听点,也可以叫逃避。

    青春这首流歌,长歌现在回想起来,给她更多的应该是那种令人欲哭无泪的悲喜交加之感。

    她转目望向窗外,往事就象一辆飞速行驶的列车,“轰轰”得从记忆的轨道上疾驰而来,一幕幕如同布景一样浮现在眼前——那一年,在医院内,韩子杨向她表了白。

    一开始她有点没反应过来,但下一瞬间,她就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但据说……你是宁菲儿的男朋友?”

    韩子杨也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后,立即辩解道:“我和她是青梅竹马,感情一直不错,但从来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也从来没有真正在一起过……我知道外面可能有些传言,但是我们各自都没有男女朋友,觉得无所谓,所以都没有多做解释,”又看了她一眼说,“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她。”

    “也就是说你们只是一般朋友关系?”

    “嗯。”

    长歌思索了一下,凝视着他,微微笑说:“这样说来,我好像没什么可介意的理由。”

    韩子杨唇角扬了扬:“那你是答应了?”

    长歌偏着头思考了一下,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赶在韩子杨又要发飙前,说:“那你给我讲个笑话吧,你边讲我边考虑下我们的关系,怎么样?”

    韩子杨脸一黑:“宁长歌,真没见过你那么麻烦的女人!本少爷看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嫌东嫌西的!我不管!总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本少爷不会讲什么笑话!”

    长歌笑吟吟地瞅着他:“放心,我比你明事理多了,你想讲就讲,不想讲我也不逼你。只不过你不讲的话,我脑子有点没法静下来思考。你看,这样一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了……”

    “……”韩子杨再次暴走了……

    最后韩子杨讲了一个什么笑话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印象中那不出话来了吧?”

    长歌无奈地45°抬眸,在确信他不会再打断她后,仰望着蓝,她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但是鉴于同桌的热情是如此的高昂,而且这里正好没有宁菲儿的身影,所以她欣然加入了。

    她与宁菲儿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但遗憾的是,她们并没有培养出丝毫的姐妹情深,因为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至始至终贯彻不待见她的宗旨。基于所有情感都是相对的,所以她也没可能在宁菲儿如此冷漠的态度下,滋生出过多的手足亲情,对她而言,颜墨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重要。

    对此,她也曾深刻地反思过自己的冷血,但每当她试图改变一下她们之间关系的时候,宁菲儿对她极度不屑的眼神就会降临在她身上,就仿佛在看一个卑贱的平民,而她却是坐在华美宝座上优雅而高贵的公主。所以她尝试过几次后,决定还是不要轻易涉足公主的世界,因为里面全是地雷,一个不留神就被会炸得血r" />模糊。

    这些玩真心话大冒险的十来个同学中,大半是女生,男生大概有四五个。

    男生们合计了一下决定来最简单的——抽牌面,谁的牌面最小就算谁输,女生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番,觉得挺公平的,纷纷点头同意。

    第一轮,一圈抽完,有个女生中招了,她选择了真心话,提问的男同学红着脸问:“那啥……要是我找你处对象,还有戏吗?”

    底下立马响起一片口哨声和喝彩声,那个女生端起酒站起来,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但是谢谢你,我会记得你的。”说完一杯干到底。

    “好样的!”大家纷纷鼓掌吆喝,男生虽脸上难掩失落,但心里面却好像释然般,松了一口气。

    这大概就是青春,有些人你默默地喜欢了很久,如果你不说出来,她或者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就算你说出来了,也未必有结果,也许依然只能淹没在时光的隧道里,但即使这样,你还是想说出来,让自己勇敢一次,也让自己彻底忘却后再出发……长歌心头突然涌出些许文艺的感伤,这基本是不符合她一贯的风格的,所以这一夜注定不会平常。

    这时候开始了第二轮,抽中的是另一个男生。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英勇的男生,他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果断而又坚决地选择了大冒险,并且劝都劝不回来。

    所以大冒险的题目也是很强大的,就是要在冲出包房,跑到楼下酒吧正中央,声嘶力竭地吼出姜文拍的《有话好好说》里面的经典台词“安红,俺想你”三遍。

    等他三遍台词喊下来,四周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长歌惊叹于现在观众的审美倾向是这么的另类特别,底下甚至有打扮时尚的辣妹以无比痴迷的眼神望着他,对一旁的朋友说:“这个小正太忒他妈有深度了……”

    她朋友说:“没有吧,你不觉得他吼得挺象杀猪的吗?”

    “你懂什么啊?这如杀猪般的嚎叫声中充满了强大的男x" />张力,充满了黑格尔对哲学探索的全部j" />髓,充满了唯心主义哲学思考家对两x" />关系的思考……太他妈有魅力了,这就是艺术!这就是哲学!懂吗?没文化真可怕!”

    “……”

    长歌顿时悟出,原来艺术和哲学都是如此的源于生活,而丝毫没有高于生活,甚至还有越来越生活化的趋势……

    大冒险过来,众人亢奋的激情稍稍平复了些,回到包间开始第三轮,这时宁菲儿正好从唱k区走过来,立马有同学向她火热地招手:“班长,快过来陪我们玩两局!”

    ☆、一波未平

    宁菲儿扫了长歌一眼,迅速地移开目光,冲他们微笑说:“不了,你们玩吧,刚才林可叫我陪她们玩一会儿色子。”

    立即有人嚷嚷起来:“不管啊,班长,你得一碗水端平啊不是?不能只和他们那帮人玩,不理我们啊……”

    这时候林可走过来,边挽着宁菲儿走过去,边嗔道:“谁说我们班长没一碗水端平啊?先到我们这边坐坐就被你们这么说啊,真是的……那好,我和菲儿陪你们一起玩。”

    “快来快来……”众人兴奋地吹了声口哨,立即空出两个位置给她们。

    林可经过她身旁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长歌一眼,目光中隐隐有些不屑。长歌觉得,大概是因为她和宁菲儿是好朋友的缘故,宁菲儿不喜欢她,她也跟着同仇敌忾了,所以有时候女人之间的友情真的是让人费解。

    这时第三局就正式开始了,很不幸的是,这次抽到最小牌的是长歌。

    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长歌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真心话。她这么选择,主要是基于刚才那位男生血淋淋的教训。她琢磨着,如果她选大冒险,他们说不定会让她当众跳钢管舞或者围着酒吧大厅luo奔一圈。这个做法真是非一般的前卫,她不敢保证到时候是否还会有人慧眼识珠,认为她的表演充满了艺术和哲学的浓郁气息。

    提问的人正是林可,长歌望着她手中不断转动的纸牌,只觉得她那鲜亮的红指甲在一闪一闪的灯光下发着妖异幽深的光泽。

    林可果然很不负众望,直接就问:“宁长歌,其实我吧,就是特想知道你对撬走了自己同父异母妹妹的男朋友这事,哪怕会有一点点的负罪感吗?”

    此话一出,底下同学们就各种反应了,有的明显惊讶地张大嘴巴,有的在小声地议论着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还有人直接以冷漠而又鄙视的目光盯着她……

    长歌觉得林可同学真是问得挺妙的,要是她回答“有”,那就间接承认了她抢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男朋友,绝对会被一干同学鄙视到底;要是她回答“没有”,那她就更落实了自己禽兽不如的罪名,非但抢了自己妹妹的男朋友还没有丝毫负罪感,更会被一干同学鄙视到底……

    这同学真是深谙说话的艺术啊,长歌顿时觉得无言以对。

    林可假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对众人凉凉地开口:“咦,你们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你们知道宁长歌为什么突然改名了吗?就是因为认祖归宗了……”

    长歌立即听到底下有人小声议论开:“是啊,我也听说了,没想到是真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么说宁长歌不是从大山走出来的孩子?她妈妈是她爸爸在外面包养的情妇啰?”

    “估计是吧,豪门什么的谁不是家里面有个合法关系的,外面有无数个非法关系的呀?这些事啊,司空见惯了……”

    长歌的同桌虽然也很惊讶,但是听林可这么说长歌还是觉得有点生气:“林可,你胡说什么呢!”

    宁菲儿也倏地脸色一沉,望着林可责备道:“这些家事有什么好说的?你真是的!”

    长歌觉得宁菲儿也挺妙的,这两句话一出,既从正面肯定了林可说的所有话都并非假话,又彰显了自己的善良和识大体,再一次印证了说话果真是一门艺术啊艺术!

    林可并不理会她们,摆明了要和长歌为难到底:“宁长歌,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说说看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负罪感呢?我真的有点好奇呢。”

    长歌其实挺想劝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因为好奇心有时候能杀死猫,更能一不小心就捅死一个心理素质薄弱的人。但所幸的是,她的心理素质虽不算好,但比薄弱的还是强了一点,所以笑了一下,说:“清者自清吧。”

    林可不悦地蹙起两条明显画过的眉毛,步步紧逼地问:“你这是哪门子的真心话?明明是在逃避问题嘛……”

    宁菲儿也没有继续彰显她的善良和识大体了,在一旁端着酒杯不说话,漂亮的眼睛一直地盯着长歌,目光中是满满的嘲讽和不屑,摆明了要看她笑话。

    长歌沉默了半晌,对宁菲儿说:“你和韩子杨以前不是男女朋友吧?”她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着宁菲儿虽不待见她,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假话吧,但她显然高估了宁菲儿的品行。

    宁菲儿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浅笑着扫向众人问:“你们说呢?是不是?”

    立即有人说:“肯定是啊,怎么可能不是……”

    “对呀,都知道啊……”

    举目望去,一片谴责嘲讽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不知羞耻的第三者。

    长歌觉得整个事件的发展是那么不遗余力的将她推向一个邪恶女配的角色,她这个时候说什么恐怕都会是千夫所指吧。

    所以想了半:“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韩子杨和宁菲儿这对狗男女,但你也不至于就赖着医院不走吧?要不你到我家去修养两:“禾禾,这事你当做不知道吧。”

    禾禾突然站起身,严肃地说:“你打算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继续和他在一起?我告诉你,我绝对不准!你死了这条心吧!”

    长歌摇头说:“不是,只是他们这事触及到我做人的底线了,我没理由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

    禾禾愣了一下,立即唯恐过,钟家现任董事长是钟德东,钟雪芝的弟弟。据说此人并没有大的能耐,但极爱声色犬马,自己也经营一些不黑不白的生意。他手下的一名能将叫庄文涛,专门帮他处理一些踩过界的事。这个庄文涛偶尔也会来宁家,带一些文件资料让钟雪芝亲自签字,所以长歌见过他几次。

    看着他们五、六个不断逼近的身影,浑浊的眼珠里yin秽又猥琐的目光贪婪地注视着她,长歌隐约这次和上次被绑架不同,有可能是想……

    一想到这里,她只感觉到自己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污浊的空气和他们身上散发的体味,让她胃部窜出一股强烈欲作呕的感觉。

    她强忍住胃部的不适,边不断地往后退,边说:“你、你们别过来……”

    站在最前面庄文涛果然停下来,对另外几个人示意了下。他们立即不约而同地发出yin秽的笑声,其中一个说了句“老大你好好享受,我们帮你放哨”,随即又立即对另外四个人说“去去去,别耽误老大的好事……”,就拉着他们出去了。

    黑漆漆的小巷,只剩下他们两个,长歌的心跳却比刚才更剧烈,惊恐感更甚。

    庄文涛带着yin欲的浑浊眼瞳盯着长歌不放, />了一下浑圆的鼻头,流里流气地说:“宁家大小姐是个什么滋味,我早就想尝尝了。你要是肯乖乖听话,老子就一个人上你,你要是不听话,咱们兄弟几个要是一起上,你这皮叫柔嫩的就有你受的了……乖,过来……”

    庄文涛又猥琐地往前走了几步,长歌突然大叫了一声:“不要过来!”

    庄文涛本能地站住不动,长歌抖着声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不怕坐牢吗?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庄文涛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嘿嘿笑出声,尖利y" />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宁小姐要是想把被人强jian这事闹得人尽皆知,我不介意啊。你不要脸面,你们宁家还要脸面呢。再说老子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干完你后,就揣着钱到国外去逍遥快活去了,你以为老在还要呆在国内乖乖等警察上门来找吗?哈哈……”

    他又猥琐地笑了两声,倏地走上前一把抓住长歌,浑浊的气味窜到长歌的鼻子里,胃里又是一阵翻腾,干呕了几声。

    这个声音严重地刺激了庄文涛,抓着长歌的手,身体无比兴奋地贴近长歌的身子,不断地耸动,“呕吧,你越是呕,老子越兴奋……老子这辈子什么妞都试过,就是没试过千金大小姐,老子做梦都想试试你t什么滋味……”

    说着就朝长歌的脸猛亲去,强烈的恶心感激发了长歌求生的本能,她猛地挣开她,从他身下钻过,跌跌撞撞得往外面跑去。

    庄文涛没料到她居然还有这一手,猛地反应过来,冲着外面大喊:“***,给老子抓住她……”

    外面的人反应也很迅速,回过头立即将从里面跑出来的长歌抓住。

    长歌顿时绝望了,几乎使尽了所有的力气做垂死挣扎,却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把她拽住死命往里面拖。

    正在这时,一道急刹车的声音突然传来,刺目的光线突然打在他们身上,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从车上迅速走下来几个人。

    庄文涛看他们的来头不小,刚要说话,就被一g" />半个拳头粗" />的钢管一下撂到背上,直直躺在了地上。然后他们继续抡起钢管开始砸人,动作非常干净利落,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长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望着不远处不断在打斗的人,直到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在耳际,她才猛地抽过神来,抬起头问:“啊?”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非常好看的脸,他漆黑的眼瞳看不出任何情绪,又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小姐,你没事吧?”

    长歌说“我没事。”,却控制不住身体依然在发抖,不是她不想镇定,而是真的很难镇定。

    宴南濯脱下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手在她后背顿了一下,轻轻地拍了拍:“不要怕,没事的。”说着手指拂过她的下唇,微微蹙眉,“别咬着唇,都破了。”

    长歌当时若是肯细想一下,大概就会发现他说话的语气太自来熟了。而事实上,就一个见义勇为的人而言,一般也不会自来熟到这种境界,还关心被救者嘴唇会不会被咬破这种小事。

    但她当时的大脑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完全没留意,只倏地攥住他的衣袖不放,说:“谢谢你……先生,你……你的袖子能借我抓一下吗?就一会儿……我可能需要……需、需要镇定一下。”

    他神色自若地挑了挑眉,笑说:“要收费的。”

    长歌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地收回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后,垂下头:“那算了。”她的包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他轻笑了一声,伸出手:“你信?”

    长歌攥了上去,说:“谢谢。”

    宴南濯看着她攥得死紧的手还在瑟瑟发抖,望向远处扭打在一起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好久没人能让他这么想开杀戒了。

    微微转过眸,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优美的唇线往上勾了勾:“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不介意。”

    长歌低着头,两手都攥住他的衣袖紧紧不放,身子却没有任何要移动的迹象,许久后才抬眸说:“谢谢啊,不过……要收费吗?”

    长歌听到他低低而又略带磁x" />的笑声传来,揉了一下她额前碎发,然后打开门说:“还能开玩笑,看来还没被吓傻,来车里坐一会儿。”

    他的这两句话突然让她生出一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太快了,快得来不及抓住。

    坐在车里没一会儿,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个人就走过来,恭敬地问:“宴少,接下来怎么处理?”

    宴南濯淡淡地扫了玻璃窗外一眼,说:“先看着他们,我一会儿过来。”

    说完拨了一个电话,说了两句后,挂了电话问她,“我叫了一辆车送你回家,我还有点事,你自己能行吗?”

    长歌这时候基本已经恢复镇定了,理了理杂乱的发,又看了看被她攥得完全不能看的衣袖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那个……你的衣服被我……要不我下次赔钱给你?”

    长歌本来是说客套话,心想着这个人看起来也蛮有钱的,应该也不会在乎一件衣服,但事实上她高估了有钱人的吝啬程度。

    宴南濯凝睇着她,似笑非笑地说:“好啊,那什么时候赔?”

    “啊?”长歌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小姐既然有此提议,我也盛情难却,什么时候赔呢?” 宴南濯又重复了一遍。

    长歌说:“你决定吧。”

    宴南濯随手拿起一支笔,气定神闲得在纸上迅速写了一串号码递给她:“打这个电话可以找到我,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一下怎么赔。”

    长歌点头。

    “这些人你认识吗?”

    长歌犹豫了一下说:“……不认识。”事实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只是她还需要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宴南濯眯了眯眼睛,略略点了点头。

    “那……你身边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厉害?”长歌突然想起。

    宴南濯顿了一下,温和地说:“是我保镖,我本来是要去赴一个饭局,但是外面塞车,就打算走这条小路抄近道,没想到遇到了你。”随即又责备道,“你一个孩子,这么晚跑来这里来做什么?不知道危险么?”

    “我是因为……有点事。”

    没一会儿,另一辆车子就来了。长歌走后,宴南濯向那群人走去,脸上的似笑非笑已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狠绝之色。

    他接过旁边之人的钢管,立即向庄文涛的手筋处砸了过去,立即传来惨绝人寰的惨叫声,鲜血立即崩裂出来,溅到他的脸上。在车灯的映照下,沾着殷红鲜血的半面侧容透着异常冷谲的色调,令人不寒而栗。

    他却完全没感觉一样,语调异常轻柔地继续问:“说,谁主使的?不然,接下来就是你的膝盖骨。完全碎裂的话,你这辈子都无法再站起来。”

    庄文涛此刻已经快要痛晕过去了,突然耳际边又传来他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的声音:“我没耐心,只给你三秒钟。”

    刚说完一阵脚骨碎裂的声音就传来,庄文涛如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空空的巷子里,整个巷子都弥漫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旁边站着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一阵发颤,不是说三秒吗?随即在心中默默地叹道,这三秒真是光速啊……

    这时候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三个高大却各具风格的男子同时从车上下来,朝他们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那么小的孩子他也下得去手……”他们第一次见到小晚的时候,她好像……才十三、四岁吧?

    陆东城瞥了慕承泽一眼,在转眸对纪霍悠悠地说:“这事你还真别问你哥,他对顾楚都能下手,南濯怎么就下不去手了?我看,他们基本俩走得就是这种路线,就爱小孩子那一套。”

    纪霍呵呵一笑,和陆东城说开了:“顾楚那丫头,脾气忒倔,以我初步推断,我哥和她的这场战争旷日持久,不拼个你死我活,g" />本无法完事。”

    慕承泽眯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清雅的容颜染上一层倦色,淡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开车。”

    长歌回到家,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宁菲儿。

    管家只支支吾吾地说她发烧住院去了,她立即就冲了出去,因为有些事,她要亲自问明白。

    虽然庄文涛的事摆在眼前,但她还是有些疑惑。宁菲儿虽然素来是大小姐脾气了一点,但她毕竟只是一个高中刚毕业,涉世未深的女孩儿,就算对她有再多怨恨,也不可能想到找人来强^暴她吧?但庄文涛会做出这等龌龊事来,明显是受了人的指使……

    走到宁菲儿的病房前,长歌的手刚抚在手柄上,就听到里面略带呵斥的声音传来。

    “你个没出息的孩子,要是不是我及早发现,你是不是还真把那瓶安眠药给全部吞进去啊?”

    长歌从透明的玻璃窗里望见钟雪芝正站在她的床边,姿态是一贯的优雅而高贵,但厚厚的粉底下却是掩饰不住的怒意。

    她见宁菲儿不说话,更火大了:“就为了一个韩子杨,你就连命都不要了?连妈妈都不要吗?妈妈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一点出息都没有。”

    宁菲儿紧抿着唇,白着脸盯着墙壁不说话,眼眶却是红红的。

    钟雪芝怒瞪着她好半晌,却也拿她也没办法,叹了口气后,弯下腰坐到她床边,晓之以理:“从小妈妈就教你最正统的社交礼仪,教你各种才艺,教你认各种名牌,就是为了让你活到十八岁,受了点感情挫折就寻死觅活的吗?你好好想想,为了让你成为城中这些名媛中最引人注目的,妈妈花了多少心血在你身上?这一切是白茹茵那个贱人的女儿能比的吗?是宁长歌那个土了吧唧的丫头能比的吗?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嗯?……”

    宁菲儿眼泪滴下来,有些受不了地说:“妈,你不要说了……”

    钟雪芝优雅的面孔倏地沉了下来:“不要说?你看你现在这幅德行怎么跟那个丫头斗?”

    宁菲儿哭着说:“我现在凭什么和她斗,他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钟雪芝看着她,突然头痛地揉了揉太阳x" />,良久后才说:“你放心,他们订不成婚的。”

    宁菲儿渐渐止住哭声,抬起头,抽泣着问:“为什么?”

    钟雪芝说:“你不要管,这事你舅舅会处理,反正他们订不成婚。你今的话没有人敢违抗,所以颜墨只能在半夜到厨房偷偷拿了一只**腿。

    其实,长歌觉得那个时候颜墨就展现出比一般小朋友聪明的资质了,因为他给她送**腿前就知道要把房间里的监控器转个方向。

    长歌望着手上的**腿,不禁想起以前再艰难的日子都没现在这么凄惨过。

    她想了很久后,对颜墨说:“我们还是搬出去住吧。”

    颜墨点了点头,“好,我也不喜欢这里。”

    后来与宴南濯的第二次相遇,终于让她父亲同意她搬出宁家大宅。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讲,宴南濯帮了她一个很大的忙。

    作者有话要说:我承认有点虐啊t_t,乃们打我吧。

    不过下章宴会,开始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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