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放再次被四丫头带回议事厅的时候,看见尤三姐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看到陈天放走进来的时候,略微扭动一下自己的身子,抬起头对着陈天放看,然后板着脸问:“陈少主,你来到我们二龙山,感觉如何呀?”

    陈天放皱着眉头,看着这位端坐在上首的,二龙山土匪头子尤三姐,把自己鼻子中的空气连续抽动几下,异常焦急地问:“大当家的,你把我老婆紫梦竹,到底怎么啦?”

    尤三姐听了,把眉毛抖动了一下,对着陈天放幸灾乐祸地说:“陈少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呀,差点都让大蟒蛇把你吃下去,都到了这样的时刻,竟然还有心思问,你的宝贝老婆紫梦竹在那里呢,真不愧是人世间一等一的情种呀?”

    陈天放“嗷”一声,喘着气问:“这条大蟒蛇,难道不是你们二龙山人工饲养的吗,有你们这样招待客人的吗,真不愧叫土匪呢?”

    尤三姐对陈天放说出的话,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望着陈天放说:“第一,你不是我们二龙山的客人,是你自己寻上山的;第二,大蟒蛇的出现纯属意外,在你与大蟒蛇搏斗的时候,我已经吩咐过我的手下,在你被大蟒蛇吞到胳膊的时候,众兄弟就对着大蟒蛇开枪。”

    陈天放听了摇头,感触地说:“我怎么感觉,你手下的兄弟,和大蟒蛇是一起的?”

    尤三姐听了笑出声音来,对着陈天放抬举地说:“不满你说,我们整个二龙山,也被这条大蟒蛇搞得无计可施,这些年我们都不敢从正门出入,今天见你活蹦乱跳地,来到我们山寨的正门时,我的兄弟们,就是要瞧瞧你这种人的胆量。”

    “那,瞧出什么样的结果来”

    “你难道没有知觉,是兄弟们把你抬上山的,这样的待遇,可不是每一个来到二龙山的人,都可以享受的吆?”

    “那我还稀奇啦?”

    “你当然稀奇啦,要不然你哪来的资格,这么理直气壮地与我说话,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手下的弟兄们,此时对你佩服得五体伏地的感觉吗?”

    陈天放仰起头,对着尤三姐执着地说:“我可没有想着要这样的感觉,我不辞辛苦,不畏惧你们二龙山土匪的淫威,来到你们二龙山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把我的老婆带回家?”

    尤三姐从嘴里“嗯”一声,不痛快地说:“陈少主,麻烦你不要一口一个土匪的叫,好不好,我们是做土匪这行当的不假,可我们没有抢你家一块银元呀?”

    “那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了?”

    “感激到真的不需要,但我们二龙山的土匪,至少没有无缘无故地去骚扰老百姓的!”

    “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妈妈被你们吓得昏死过去几回,这算不算骚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妹妹被你们吓得哭了一整休,这算不算骚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风尘堡的男女老少,个个提心吊胆地一个通宵不敢睡觉,这算不算骚扰;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连皇上的圣旨都没有接,就来到你们二龙山从你们要人,这算不算骚扰;那你有没有想过,不接圣旨有可能满门抄斩的,这算不算骚扰?”

    陈天放一口气对着尤三姐,说得意愤填鹰的样子,看着身旁二龙山的土匪头目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的样子,对着尤三姐霸道地问:“所有这些,可是你一句,你们没有抢我家一块银元呀,这样心安理得的?”

    尤三姐楞了一下,看着陈天放康概激昂的样子,把头低下来,好半天才说:“这!”

    “这什么呀,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快点,把我的梦竹还给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尤三姐听了,忙对着四丫头招手。

    等四丫头离开后,尤三姐从上首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陈天放的面前,突然急迫地对着陈天放问:“陈少主,你可知道我是谁?”

    陈天放听见尤三姐这么问,并在尤三姐的脸上仔细地瞅,看着尤三姐俊俏的脸庞上,那双似是在那里见过的眼神,陈天放自然地把自己的目光,朝着尤三姐旗袍开叉的地方望去。

    尤三姐看见陈天放,用一种近似原始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瞅,急忙用自己的小手,朝旗袍开叉的地方捂,这样的举动那里能够逃脱陈天放锐利的目光,就在陈天放刚要开口说出,尤三姐在六安城的另外一个身份时,尤三姐突然满脸忧伤地对着陈天放嚷:“陈少主,你可不要乱说,六安城里发生的事情,不是在这里可以乱说的。”

    陈天放听了,把自己要说出的话咽回肚里,试探地问:“六安城里的三夫人,你与她很熟吗?”

    尤三姐听了点头,动情地说:“很熟呢,她与陈少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陈少主也是对着这个三夫人,旗袍开叉的地方瞅,还被三夫人数落几句呢?”

    陈天放听了,非常冲动地问:“大当家,既然这样,你为啥要到几十里外风尘堡,去虏掠一个与你丝毫不相干的人,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对于一个正常的百姓人家,意味着什么?”

    尤三姐听了叹出一口气,对着陈天放憋屈地叫:“我们也是错听了小人的片面之言,没有经过慎重的思考,就把你的漂亮老婆抓上山,让你与你的家人担惊受怕了?”

    陈天放听了,连忙不解地问:“尤当家的,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吗?”

    尤三姐苦笑一声,对着陈天放说:“陈少主,都是你的表哥风云灿作的怪,他原本与我们二当家就比较熟,前几天跑到山上告诉我们二当家,说风尘堡的陈堡主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小仙女,人长得妖精般的漂亮,把我们二当家当时就说动了心,这才招呼弟兄们下山,把你的小妖精抢回山,要做压寨夫人的?”

    陈天放听了,诧异地问:“有这种事?”

    臭蛋在一旁听了,捞着头皮红着脸说:“陈少主,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你的小妖精被我抢回来,我只看过一眼,正好碰上我姐从六安城赶回来,我姐当时就踹我好几脚,我现在屁股还疼呢?”

    陈天放听了马上紧张地问:“那我家梦竹现在在那里呀?”

    尤三姐看着陈天放猴急的样子,一边抿着嘴偷笑,一边用手指着议事厅外面的小房子,指给陈天放看。

    陈天放看了,发疯似的朝外面跑,刚跑出几步,就看见紫梦竹一身青衣褂裤,完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陈天放霎时红了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可是陈天放自从踏入二龙山的地界,经历那么多的磨难,第一次流下这么滚烫的泪水。

    那许多土匪见了,那里见过这般情景,一个风流倜傥,一个绝世佳人,不顾及任何人在场的样子,在深情相拥的片刻,两个人紧紧地搂在一起。

    二龙山的二当家臭蛋见了,把白眼珠朝上翻,对着尤三姐说:“姐,我不想当土匪了,我也要过这样神仙的日子?”

    尤三姐听了苦涩地笑,笑过之后对着陈天放叫:“陈少主,你们两个矜持一下好不好,我这里可是土匪窝子,就你们这样的举动,会把我的兄弟们带坏的,要亲热,你们回到风尘堡里慢慢亲热吧?”

    陈天放听了没有理会尤三姐的警告,继续要与紫梦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更激动人心的事情来。

    倒是紫梦竹明事理,把陈天放推开后,对着尤三姐嫣然一笑道:“多谢姐姐这两日细致的招待,只是我不明白,以姐姐的为人做事,怎么好端端的,就做了土匪呢?”

    尤三姐听了咽喉起来,指着陈天放说:“这不,都是拜这个陈少主所赐,让我们不得不做了土匪!”

    陈天放一听可不乐意了,赶忙撇清地问:“尤当家的,怎么你做土匪,也跟我扯上关系啦?”

    尤三姐听了一下子大哭起来,她这一哭不要紧,把众土匪哭的心中没有了谱,感情自己的大当家的,原来与这个情种陈天放,还有一段渊源呢。

    这时,二当家子臭蛋,听了姐姐这么一说,连忙凑到陈天放的面前,狠劲瞅几眼后,突然对着陈天放憋屈地叫:“哇塞,你就是与我姐姐在五年前,在台上一个唱戏一个拉二胡的那个学生娃呀?”

    陈天放经二龙山这位二当家,臭蛋兄弟这么直白的一点拔,再细瞅瞅此时尤三姐这张布满红晕的脸,突然想起五年前的一幕来,立马把挽着紫梦竹的手放下,冲到尤三姐的面前,一下子把尤三姐搂在怀抱中,动情地喊:“红花姐,你让天放找得你好苦呀?”

    臭蛋看着陈天放这样搂着自己亲姐的样子,也感觉比较扎眼。

    再看山寨里的大小头目们,看着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尤三姐,此时温顺得像一只羊羔似旳,伏在陈天放的胸前痛哭流涕的样子,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臭蛋见了,立马对着山寨里众位大小头目,暴跳如雷的叫:“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一点颜色啦,遇到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躲开啦!”

    众位头目见了,才知道这是大当家子,与老情人相聚的时刻,虽然有心思想留下来,继续观赏二人相见恨晚的味道,但看见二当家布满血丝的眼,都知趣地离开了。

    屋内,只留下了尤三姐与紫梦竹,还有这个活宝的陈天放,真的不知这个陈天放,如何能把这样的事情给理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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