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之事落定,各事最后全部依律处行,在恭送当今圣上起驾回京后,白泽远与离上殇这才起了身,随后长舒了一口气。

    安阳王不好对付,不过李浩然这个人,同样也不好对付。方才那看似恩赏的天恩,实则在白泽远和离上殇看来却是一场试探。试探何种东西,要说他两也是见多了,只不过以前的试探只是小打小闹,要不了人的性命。不过今日之试探,却是动则一个不小心就会取命的事。

    圣上之恩赏,可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得的,也正是如此,白泽远和离上殇最后只是表明他们对当今圣上的忠心,也仅仅只是表明这一份忠心。

    忠心既表,危险也算而过,在恭送了李浩然的归京后,离上殇这才长吐了一口气,说道:“这天家的人啊,果然个个都可怕。亲爱的,刚才我这颗是真的差点就从胸腔里蹦出来了。就刚刚那刻,我差点以为咱两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李浩然的试探,离上殇怎会瞧不出,也是眼明心清一切瞧得明透,故而此时此刻的离上殇才会觉得后怕。心中那拔凉的寒意,此刻再度卷出,就是那刻的凉袭,随后覆了埋压,压得心中凉起的那份寒后,离上殇这处的头直接摆了摇。

    摆叹的摇,除了叹感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不好猜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了白泽远方才圣上跟前的言正侃谈。当今圣上询了天下第一神捕想要何等赏赐,这位神捕大人竟是言道不要任何的赏赐,他之所以如此为行不过是对圣上的一种尽忠,也仅仅只是一种尽忠。

    忠心护主之辈,是不需要任何赏赐的。白泽远这番话李浩然到底有没有看出里头的隐意,离上殇是不知的,不过她心里明白,白泽远之所以执意于羊皮纸的秘密,坏了安阳王的谋反之事,与那所谓的忠心压根扯不上半分干系。对于现如今的天下第一神捕来说,他的世界也没忠君爱国这几个字,有的只有真相。

    事情的真相,才是白泽远追求的一切,也正是因为事情的真相,白泽远才会一路查破羊皮纸,最后勘出里头的秘密。

    羊皮纸的秘密,才是白泽远目的的根本,故而当他一脸正色对着李浩然说出那番话时,离上殇这心里头别提多嫌了,当时形势不甚清明,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出现,故而当时的情况下,离上殇当然不会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不过如今圣上已经起驾,此处已无第三人,这已是心中憋了半日的嫌弃若是在不现出,离上殇这处怕是得叫好友恶出一身寒了。

    脑中过过白泽远方才圣上跟前的那番侃侃而谈,再将那一番侃谈道了诉后,离上殇见着白泽远说道。

    “真相要紧,不过命也得保了。这帝王家的人,个个都不是能小觑的,尤其那上位者的君王,若是一个不小心,只怕招来的就是灭顶之灾了。安阳王之事,涉牵太大,而这安阳王的谋逆之心,更是早就昭昭。上位权者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窥视自己的皇权,而安阳王偏生就一直记挂这皇帝的权位。你说,如果你是当今的圣上,自个的眼皮底下处了这么一号人,始终虎视眈眈不曾放弃这样的念想。换作是你,这样的人你留?还是不留?”

    这一番话,要说也是白出的问,当即离上殇那处直接应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先除之而后快咯。”

    白泽远道:“你都觉着这样的人必须先将其除之方可杜绝未来之患,那么皇帝如何不会有此思行?安阳王的存在,对于皇帝来说就是一个麻烦,如果他想彻底稳全自己的权位,不叫任何人窥探以及窥视,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将那些能威胁到自己的人通通除去。安阳王有这个心,同时还有这个能力,这样一个人,皇帝早就想找法子除了,这一次的机会,不过是一个他等很久的机会。就算安阳王没有动心夺权的心思,依皇帝的心计,他也不会久留安阳王,必然会找机会杀之除患。”

    安阳王没有夺权的心思,姑且李浩然都不能留他,更何况他的心思李浩然一直瞧得清明。

    以前的安阳王,因骠骑将军黄赟在世,故而他不敢有所动行,不过如今黄赟已是离世,朝堂之上只留下一个他一直瞧不上眼的黄口小儿。试问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且时机也是正合时宜的安阳王,怎么不会动行?

    安阳王的谋反,那是眼可见知之事,既然明知道这个人肯定会谋反,当然是早除早好。

    李浩然不会留下安阳王,不用白泽远细说,这事离上殇自个也瞧得出来。只是事虽瞧得清楚,不过于白泽远为何如此觉警李浩然,甚至于连这位上位者的皇帝要给的赏赐也不敢轻易索得这一事,离上殇多少还是不太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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