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成大业,就得有所牺牲,而安阳王此番欲成的大业,显然需要牺牲的正是李浩然。

    都说就算做鬼也得做个明白鬼,既然事情内根已全叫李浩然清知,那么这位在位二十五年的当今圣上,也是时候该上路了。

    事已说明,命当取之,便是一切话意全部道完后,安阳王直接示意候等多时的下属上前取下李浩然的首级。

    下属之辈,素来只听主人之命,便是那杀君弑君的事,但凡主人开了口,他们无不去行。现如今的他们,可是追随新皇而行,只要这在位的当今圣上没了性命,那么他们一众全是有功之臣。

    等了半日,早已亟不可待,如今总算得了王爷示意,那待等多时的将军直接兴起。奋奋起兴,提刀径直朝着李浩然走去,就在这名将军提刀走到李浩然跟前,且高举刀刃准备砍下皇帝的首级时,忽的一物镖空而出,直接撞攻将军手上刀面。

    刀刃遭了冲碰,看似只是一下碰打,实则这飞出的暗器内藏极凶之势。暗器携带内劲,撞冲刀面,便是这一下的击碰,那本当砍下当今圣上首级的刀刃直接从中断成两截。一截仍是握在将军手中,至于另外一截在半空中弧了一个度,最后钉插地面。

    莫名的刀断,叫欲行砍下圣上头颅的将军直接愣在那处,奇迷的愣,刹是不知出了何事。就在将军奇于刀刃的忽然折断,且隐约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下一刻,一道娇滴俏柔的笑直接荡传入了屋中。

    荡荡入传的娇笑,声音甚至邪魅,也是这魅邪而入的笑声,行宫正殿中忽着荡出一道红影。红色的影子,似血似魅,犹如游魂,便是这忽然游荡而出的影,娇笑之人声传乐道:“呦,这会子演的又是哪一出啊,是谋朝呢,还是篡位呢,还是逼宫呢,又或者是弑君啊。”

    此行此景,气氛甚是胶诡,偏生这突然闯入之人竟是如此俏皮。俏皮的逗笑,平素这般自是无伤大雅,不过此时此刻这番情形之下竟是如此言笑,免不得叫在场中人有人心生愤怒。

    将军手中的那一把刀刃为何突然断折,不过多想,必然是这不请自来的姑娘干的,至于这忽然闯入行宫,且坏了安阳王好事的姑娘是谁?在得见声音落后,且见得这个姑娘笑笑坐于行宫殿中的雄狮塑雕上时,安阳王与带军围入的公子爷的眸色。

    直接变了。

    离上殇。

    此时此刻现于此处,且断了将军刀刃坏了他们擒杀李浩然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已该同白泽远一道封死地下,永生永世不得再见天日的离上殇。本该已是死于地底的离上殇,此刻竟是安好现于此处,且面上笑色盈盈,于离上殇的出现,不知安阳王惊疑,就连公子爷。

    也是震惊的。

    那日他明明亲眼看到白泽远触了机关,关了暗道藏室的铜门,将自己和离上殇困在里头。那个藏室,乃是他们顺着羊皮纸寻得的秘密,而那带有羊皮纸的秘密,又是他两从自己手中窃走的。失窃的羊皮纸是公子爷特地设下的诱饵,如此要紧的诱饵,公子爷自然不会只留一份。故而在得齐所有的羊皮纸,公子爷一早便命人多备了一份,且那一份拓备羊皮纸他已不知看过多少回。

    公子爷是个聪明的,正因为他聪明,才会受得安阳王另待。聪明如他,不过一份羊皮地图,里头机秘怎会看不透。白泽远能看透的羊皮地图,公子爷自不可能不懂个中,也正因这一份羊皮地图他早已看透,之所以利用白泽远不过是想让白泽远帮其探路,免除不必要的麻烦。故而那暗道下的藏室乃是一条死路,唯一的生路就只是那一扇铜门,铜门一旦关闭,里头绝无开启之可能。也真是因得知道此事,在见得白泽远自动闭了藏室的铜门,公子爷知道这一代神捕于邪魔妖女,这一生已是交代此处。

    两人皆被困在里头,谁能出来寻救,更何况公子爷为了万一在离开暗道的同时还命人将暗道的入口封死,且一路尾随的同时也时刻留意四周,确定他们身后并无另外的人跟着。所以已是困死地下的离上殇如今为何会现于此处,此时此刻公子爷的心中怎能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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