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薛祁阳能不做与冯书微好好相处,冯书微懂得再多也不会跟大人一样,看在楚均默和竹篱小筑的面子上,对他们客客气气,小孩子脾气来了,根本管不了那么多,打打骂骂直接招呼上了。
    薛予深刚才听王彦说起过,别看冯书微这小孩才9岁,脾气大得不得了,以前拍戏的时候,把其他小童星欺负哭的事不在少数,为此大家意见很大,但又碍于冯书微父母的关系,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别担心,相信我们的阳阳一定可以表现得很好。”秦梓砚察觉到薛予深的担忧,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安慰,转头看向正在听专业指导师讲解的薛祁阳,小孩仰着一张笑脸,认真地听大人分析。
    薛予深松了松拳头,轻轻吐了口气,苦笑道:“比我当年拍摄vcr时还紧张。”
    秦梓砚自然明白薛予深的说辞,早就从韩牧泽那里听说过薛予深四年前参加选秀比赛的事,之前薛予深也亲口跟他说起过,也正是有了四年前的那次意外,才有了今天的薛祁阳:“放心吧,阳阳可聪明了。”
    第一幕,姐弟俩还躺在床上,听到外面传来的打斗声,两人心有灵犀地一同睁开双眼,作为姐姐感受到了气氛中传递着的危险因子,对着弟弟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嘘”,然后悄悄掀开被子下床。
    这些对于拍摄了多本电视剧的冯书微而言非常简单,但是只有三岁又是第一次拍戏的薛祁阳,周围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虽说有专业指导师训练教导过,正式开拍这么多镜头对着,又得另当别论了。
    剧中的设定是姐姐躲到床边偷看时,床上的弟弟也会跟着下床,薛予深的心都要提到嗓子口了,只见薛祁阳从床上坐起来,学着姐姐一样轻轻掀开被子,此时导演和摄影师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下一幕却又让人哭笑不得。
    薛祁阳从床上直接滑了下来,赤着脚踢踢踏踏跑到了冯书微身边,于是薛祁阳演艺生涯的第一次ng诞生了,专业指导师立刻跑过来耐心地跟薛祁阳讲解了一遍,小孩一脸无辜又乖巧地听着。
    等场记记录和分析比对完后,导演决定从头来过,另一边的冯书微立刻露出了满脸的不悦,最终在指导师的劝导下妥协了,不过她看着薛祁阳的愤怒眼神,让薛予深的眉头再次紧皱。
    这一次薛祁阳很听话,按照指导师跟他讲的要求,下床后穿上鞋子,这些都有训练过,鞋子穿得很利索,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冯书微身边,背景是在雷雨交加的夜晚,房间里一片漆黑,脚步十分谨慎。
    与此同时轮到主角的母亲闯进屋子,心急如焚地叫着姐弟俩的名字,吓了姐弟俩一跳,主角母亲看到空着的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在看到窗户边傻傻愣愣的两姐弟时,既激动又焦心地冲了过去。
    然后姐弟俩叫着“娘”扑入怀抱,这一幕非常考验演员的神色表情,不过对于拥有一定演绎经验的大人演员而言,这一幕并不难,但是小孩子就不一定了,需要很好的控制脸部表情,尤其是薛祁阳。
    不过薛祁阳终究没有让大家失望,尽管一开始控制得不好,言行举止反应迟钝,几次下来渐入佳境,连导演都不断地夸赞薛祁阳有前途,还封了一个“未来大明星”的称号,直接把小孩给乐歪了。
    此时的薛予深才真正松了口气,感受到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扩大,朝秦梓砚使了个眼色,躲到一边去接电话:“喂,均默!”
    “心情很好?看来阳阳的表现没让你失望。”楚均默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那是,我们家阳阳那么聪明那么出色,导演都给他封了一个未来大明星的称号。”
    也许薛予深说得很无意,但是在楚均默听来,“我们家阳阳”五个字却让他心头一震,眼中的温柔愈加浓厚,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柔不已:“下星期我就去探班,看看我们家的小天才。”
    “好,我和阳阳等着你来。”薛予深心情很好,完全没有感受到楚均默的与众不同,情不自禁地将薛祁阳刚才的表现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说到好玩之处,连电话另一端的楚均默都笑声不断。
    一天拍摄下来,虽然不能称之为毫无波折,尤其是那几场打斗戏,难度系数非常大,今天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那几场戏上面,反倒小孩子的那几场较为顺利,总之直到收工,导演还算满意。
    不过对于薛予深而言,今天一切顺利,薛祁阳的表现实在好到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开场就那么顺利,相信演技慢慢纯熟的薛祁阳,以后的表现一定会更加出彩,也会更加顺利。
    ☆、第30章
    薛予深将换洗衣物洗干净,走出浴室就看到薛祁阳抱着手机,一边乐呵呵地打电话一边在床上滚来滚去,看来又有谁给小孩打电话了,他教过薛祁阳认名字,一旦看到熟悉的名字就会替他接电话。
    而秦梓砚正坐在薛祁阳身边帮忙看着,免得小孩一个得瑟劲就滚下床去了。
    “谁给他打电话呢?”薛予深走过来在小孩撅起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掌,问秦梓砚。
    “程哲,都聊了好几分钟了。”秦梓砚笑着伸手揉揉薛祁阳的后背,小孩特有的稚嫩柔软,摸上去手感舒服,“以前我很少接触小孩,还以为这么小的孩子整天吵吵闹闹,看到阳阳让我很惊讶。”
    薛予深轻笑摇头:“你没看到他闹脾气的时候,那个时候才叫头疼欲裂,怎么哄都不听话,稍微教训几句立马打滚哭给你看,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已经有学习能力了,而且好奇心也特别旺盛。”
    “我曾经在微博上看过一个视频,视频里放的是外国的一个小孩子,最多阳阳这般大,一个人又哭又闹,大人不理他,小孩就故意跑到大人面前,然后倒在地上继续哭闹,大人一走,他立马跟过去,接着倒在地上打滚哭闹,整整换了好几个地方,阳阳会不会也这样?”
    薛予深不禁笑出了声,这个视频他也看到过,就是一个典型的爱撒娇熊孩子,那时还放给了薛祁阳看,薛祁阳看得哈哈大笑,解释道:“小孩子骨子里都爱撒娇,就拿阳阳来说吧。”
    “如果身边没大人看到时,不小心磕磕绊绊了一下,要是不觉得疼,他就会自己爬起来继续走,倘若是在大人面前摔了,哪怕不疼也会哭闹几声,想要大人哄他抱他,这一点就算人长大了也改变不了,只是懂得收敛罢了。”
    秦梓砚点头,转头看着薛予深熟练地给薛祁阳准备牛奶,哄小孩喝下,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按照年龄来讲,其实他和薛予深差不多大,要是没有生下薛祁阳,说不定薛予深还能继续上学。
    “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给阳阳找一个妈妈?或者爸爸?”秦梓砚最后还是加上了一句,他和薛予深还没有说开,而薛予深应该不会跟他说实话,就如他心底深藏的秘密,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
    薛予深微微一愣,低头看着躺在他怀中捧着杯子喝牛奶的薛祁阳,秦梓砚话音刚落,他脑子里就浮现出楚均默的脸,怀中的小孩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虽然小孩不懂其中的情感,却听懂了妈妈二字。
    “爸爸,阳阳要楚叔叔当阳阳的妈妈。”薛祁阳天真无邪的话语让两位大人瞬间喷了。
    薛予深哭笑不得地掐掐小孩的脸,无奈地望向幸灾乐祸的秦梓砚:“楚叔叔是男人,不能当阳阳的妈妈,要当也只能当阳阳的爸爸。”
    “可是阳阳已经有爸爸了,阳阳要妈妈,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阳阳没有妈妈。”薛祁阳有点不乐意了,每次去游乐园和动物园玩,小朋友们都是爸爸妈妈陪着,而他只有爸爸和叔叔。
    薛予深脸上闪过一丝心疼,只能哄着小孩道:“阳阳想要爸爸给你找个妈妈?”
    “不!”薛祁阳又是一脸倔强,踢动着白白嫩嫩的小脚丫,“阳阳要楚叔叔当妈妈。”
    薛予深扶额,将空了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把小孩丢到床上,拍拍他的小屁股道:“行,你自己去跟楚叔叔说,看楚叔叔不打你屁股。”
    薛祁阳嬉笑着拿脚踢踢薛予深:“爸爸坏,楚叔叔才不会打阳阳的屁股。”
    秦梓砚笑看着这对快乐的父子俩,第一次从韩牧泽那里听到薛予深的事,他打从心底佩服薛予深,当自己都才刚刚成年时,发现自己的世界彻底颠覆了,薛予深却并未因此消沉,反而勇敢地生下了薛祁阳。
    不过看到薛予深脸上宠溺的笑容,还有这个聪明可爱的孩子,这就是薛予深不曾后悔的原因吧,秦梓砚知道薛予深是个很敏感的人,薛予深选择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清楚,对方恐怕早就开始怀疑楚均默了。
    明天一早就要起床拍戏,薛予深将玩得上瘾的薛祁阳哄睡了,这小家伙还真是精力充沛,折腾了一整天也不见他消停一会儿,大晚上了还想要玩游戏,小孩子永远比大人更懂得享受无忧无虑的日子。
    低头注视着终于入睡的薛祁阳,手掌轻轻拍抚着小孩的后背,明天就是最关键的一场“雨中逃亡”戏,想到和薛祁阳合作的冯书微,眉头不禁微皱,冯书微这孩子脾气过于暴躁,谁都奈何不了她。
    刚才大家一起吃晚饭时,薛予深再次见识到了这位刁蛮小公主的任性,只不过一道汤不合她胃口,这小女孩差点掀翻了整桌菜,还将那碗汤全波到了经纪人身上,最后还是颜妍出面平息了她的怒火。
    明明舞台上和电视剧里那么乖巧可爱的一个女孩子,生活中的性格却叫人摇头叹息,薛予深可以想象冯书微的家人平时是如何宠她的,否则怎么会养出这么无法无天的脾性,不过这些都是次要。
    薛予深担心的是薛祁阳和冯书微的合作,薛祁阳自然不懂得这位小姐姐的脾气,可是冯书微不同,他看得出来今天因为薛祁阳的关系,两人ng的次数有点多,冯书微看薛祁阳的眼神非常不友善。
    可是冯书微终究只是个9岁的小女孩,他们作为大人又不能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最多觉得这孩子小小年纪脾气就这么暴躁,要是不及时教育,将来长大了会更加无法收拾,只会误了一生。
    薛予深听王彦谈起冯书微的母亲袁琢娅,相对于颜妍而言,这位可是属于前辈级的知名演员,如今已经四十多岁,当然对于明星来讲,四十岁的年龄根本看不出什么,依旧风韵犹存耀眼夺目。
    听王彦的口吻,袁琢娅在圈内的口碑不怎么好,骄傲自负,目中无人,尤其是对待小一辈的年轻演员,更是不屑一顾,当然那些见不得人的黑手也不计其数,冯书微的火爆脾气完全承袭了她的母亲。
    薛予深听后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这种排挤他人的做法,在娱乐圈里无论是前辈还是同辈之间时有发生,就算是现在这个《玉鼎神坛》剧组,演员之间的气氛可不是明面上那么和睦,底下暗潮汹涌。
    连冯书微这个9岁的小女孩都知道表现和争宠,何况是大人之间了,冯书微对薛祁阳的不满,可不单单只是因为薛祁阳连累她ng了多次,更大的原因恐怕是薛祁阳比她受宠,得到的赞扬比她多吧。
    薛予深轻叹一声,转头看了一眼正斜靠在床上安静看书的秦梓砚,幸好身边还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接受到对方投来的疑惑目光,笑着道:“年少轻狂的时候,一直向往着站在聚光灯下,现在却惧怕这些。”
    秦梓砚放下书轻笑道:“因人而异,有些人很适合,有些人不适合,这是人之常情,或许你适合更好的发展,成为明星又不是唯一的出路,你将来也可以成为一名出色的商人啊。”
    “那你呢?”薛予深探头问,“作家之路很适合你。”
    “大概毕业后留校当一名老师,闲暇之余就写写小说,我比较安于现状。”
    “这没什么不好,知道自己将来要走哪条路,总比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硬闯得好。”薛予深仰面看着天花板,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薛祁阳的后背,他连以后的发展都无法预测,更不知道怎么走了。
    第二天一早,王彦就过来叫他们一起去吃早餐,薛予深抱着睡饱了精神十足的薛祁阳走出房间,和秦梓砚一起跟着王彦下楼去,刚走到电梯口,就遇到了显然又在发脾气的冯书微,这次是起床气爆发了。
    薛予深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并不想多说什么,抱着薛祁阳站在一边等电梯。
    冯书微还没睡醒就被经纪人从床上挖起来,正暴躁着呢,一抬头就对上薛祁阳那双好奇地看着她的眼,再想到薛祁阳一直在抢她的风头,受到了大家的欢迎和称赞,火冒三丈地吼道:“看什么看?”
    吼完似乎还不解气,冲上来抬脚就猛踢薛予深,薛予深完全没料到冯书微会来这么一茬,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冯书微竟还想追上来边打边骂,薛予深脸上也露出了不悦,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身边的秦梓砚微微眯了眼,眼疾手快地揪住冯书微的后衣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冯书微原本还在踢打的动作一顿,愤怒地抬头,却对上秦梓砚那张冰冷的脸庞,浑身一僵,随即又恼羞成怒地挣扎起来:“你是什么东西?小心我告诉我爸妈,让他们炒你鱿鱼。”
    秦梓砚懒得跟一个小孩子计较,随手丢给了围上来的经纪人,转身走回薛予深身边,微笑着摸摸被吓到了的薛祁阳,安慰道:“阳阳乖,待会儿梓砚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薛予深抚摸着薛祁阳的后背,抬眼冷漠地看了一眼经纪人,他不能跟孩子计较,虽说经纪人摊上冯书微这样的小孩也是迫于无奈,既然人归她管了,就有责任带好冯书微,别随便给人找麻烦。
    此时电梯来了,薛予深抱着薛祁阳走进电梯,一旁被经纪人拉着的冯书微狠狠瞪视着薛予深,抬起脚又想踢上一脚,只不过刚抬起脚就定格了,脸上露出一丝恐惧,瑟缩着躲到经纪人身边。
    薛予深转头对上秦梓砚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秦梓砚长得非常漂亮,这是有目共睹的,甚至连导演都看中了秦梓砚的长相,三番两次邀请秦梓砚进入娱乐圈,栽培他成为明日巨星,秦梓砚却拒绝了。
    只是这样一张脸,在毫无表情的时候,却显得尤为锐利,让人不禁被他的气势震住。
    “我一定要告诉爸妈,炒你们鱿鱼。”冯书微凶狠地瞪着薛予深和秦梓砚,“我不想跟他们一部电梯,我今天也不想拍戏了,我要回去睡觉……你放开我……我要让我妈炒你鱿鱼。”
    薛予深看着被经纪人硬拉进电梯的冯书微,与秦梓砚无奈地相视一笑,感情这任性的小丫头平时就是这么威胁人的,依照袁琢娅的性格,指不定已经有无数人被炒鱿鱼了,而且还会很惨。
    走进大厅,薛予深挑了一个离冯书微最远的桌子,免得又起冲突,还是离那丫头越远越好,威胁他骂他打他可以,他一个大男人不会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但是欺负薛祁阳,他可保证不了自己的耐心。
    剧组的人看到大吵大闹的冯书微,脸上都闪过一丝无奈,更有人悄悄幸灾乐祸。
    尤其是导演,紧抿的嘴巴和倒竖的眉头,彰显着他此时竭力控制的怒火,当初有人推荐冯书微时,完全是看在冯书微的人气,以及卖冯书微父母一个面子,哪知道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大麻烦,这丫头的脾气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导演握了握拳头,给颜妍递过去一个眼神,颜妍立马会意,笑容盈盈地坐到冯书微身边,轻声细语地哄着冯书微,果然不出一分钟,冯书微便安静了下来,乖巧地窝在颜妍身边吃早餐,听话得不得了。
    导演这才满意地坐到了薛予深这边的桌子,看了一眼专心喂孩子吃饭的薛予深,以及薛予深身边笑容得体的秦梓砚,莫名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这两大一小才是真正的大人物,他也惹不起。
    别人或许不知道周宏那件事的始末,他可是过来人,周宏的臭脾气和自我炒作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纵使对周宏有诸多意见,在这个圈子里见了面还是要和善地笑一笑,意思意思。
    毕竟少得罪一个人就少一分算计,周宏几年来一帆风顺,偏偏遇到秦梓砚就栽了个大跟头,查不到幕后操控人,不代表大家没有脑子,chu的人只不过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罢了。
    这个漂亮又有才华的少年绝对不简单,小小年纪却拥有惊人的沉稳气势。
    当初在谈判时,一些心机沉浮的人还想占点便宜,结果都被对方轻轻巧巧地弹了回来,听说还有不长眼的人想染指秦梓砚,当然那群偷偷摸摸的人都被打断了手脚,至今还有人在医院里躺着。
    再看温柔好爸爸薛予深,虽然对方的心思全都扑在了孩子身上,却是个心思极其敏感的人,恐怕早已不动声色地把剧组里每个人的表情都抹透了,那些背地里的暗潮也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对了,听说楚均默过几天要来探班,导演忽然觉得头更疼了,只希望大家都太平点。
    ☆、第31章
    薛予深坐在一边翻着剧本,数着薛祁阳还有几场戏要拍,原本看的时候并不觉得很多,直到真正开拍,才发现要完成一场戏没那么容易,往往一个镜头都要拍很久,动作不对、走位不对、表情不对等等。
    想到今天晚上要拍摄雨中逃亡,薛予深不禁开始担心起来,一天拍摄下来,对于已经习惯了的演员而已,这并不算什么,有时候几十个小时都没法好好休息,可是薛祁阳毕竟年纪还小。
    下午完成了密道里的戏份,但由于背景是雷雨交加的夜晚,雨中逃亡的外景戏份只能在晚上拍摄,不知道小孩能不能坚持下去。
    薛予深很担心薛祁阳的身体状况,一天两天还好,几天下来就怕吃不消了。
    薛予深将剧本放到一边,转头看向正在专心听指导师讲授的薛祁阳和冯书微,指导师教授薛祁阳这样年龄的小孩拍戏很专业,不能说保证能一学就会,至少不会停滞不前,导演为此非常满意。
    目前为止,薛予深很放心,虽说有时候因为几个镜头拍不好而反复ng,薛祁阳会不耐烦,甚至会委屈地哭闹,不过拿点零食稍微哄一下就会乖乖听话了,他唯一不放心的是与薛祁阳合作的冯书微。
    比起脾气暴躁的冯书微,薛祁阳受欢迎的程度绝对比她高多了,不过薛予深比谁都了解自家宝贝儿子,别看薛祁阳很听话很懂事,但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主,在幼儿园和余景睿打架拌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熊孩子刚才差点就跟冯书微打起来了,最后是大哭大闹一发不可收拾,哭着说小姐姐凶他,再也不要拍戏了,薛予深既心疼又气愤,三岁的小孩子根本不懂得主动欺负别人,除非是惹他不高兴。
    这是《玉鼎神坛》开拍以来,薛祁阳闹得最厉害的一次,薛予深和秦梓砚哄了一个多小时,小孩才愿意继续拍摄,另一边冯书微也受到了严厉的教育和批评,总算是安分了一点,不然真无法继续了。
    “爸爸。”正当薛予深还沉浸在思绪里时,指导师牵着薛祁阳走了过来。
    薛予深看着朝他扑来的小孩,一把抱起他,抚摸着小孩长长的假发:“阳阳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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