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芷之死,举国哀恸。皇帝刘渊是真的难过,短时间内头发又白了不少,幽禁于王府的晋王刘瑞据说直接哭死过去。在汉中前线的韩王刘珣,骤闻噩耗,私自北归,欲奔丧。

    刘珣自其母何氏薨逝后,是刘芷一手带大的,视之为亲母。换马不换人,日夜不辍回归长安,赶上了刘芷那场极其严肃盛大丧葬典礼。其后就被刘渊下令,闭门思过,在大军中,私自北归,便是违令,禁足,已经是刘渊“宽大处理”了。不过,与七子刘珣之间的关系,愈加冷淡了。

    废后、废太子之事,随着时间的推移,彻底成为过去式。旧的既去,这“迎新”成为摆在刘渊与大夏诸臣面前,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事实上,到如今的情况,上下所有人都明白,新的太子,大概率将在周王刘珝与郑王刘琤之间产生。其他诸皇子,相比于二王,基本没有什么竞争力。

    除了代王刘琝,不过远在漠东,虽然武功赫赫,常有消息传来,但六七年来回长安也不过四次,朝中诸臣对刘琝很是不熟。哪怕刘渊一直以来,对刘琝都暗暗关注着,但论及对刘琝的了解,他自己心中也有个大大的问号。

    在长安,刘渊还未发声,一场站队风潮已经涌来。不过此次动起来的,都是些小官小吏,真正的“大佬”们,都默不作声,绝不表态,前次的教训已经足够了。哪怕二押一,也不敢轻易下注。

    除了盯着二王,不少人还将目光盯着禁宫之内,有一种说法,陛下若欲新立后,谁主中宫,也基本确定了继嗣之人。

    “殿下,您有些紧张了!”在郑王府中,一名年轻人饮淡茶,面带着笑意对刘琤道。

    玉树临风,气度宜然,完全一翩翩浊世佳公子。这是驸马都尉,广平侯崔浩,尚平陵公主刘绫已有六岁了。谁都未曾想到,娶了刘绫的崔浩,私下,竟然支持刘琤夺嫡。

    “孤自以为能以平常心应对,可至如今,却发觉,实难做到啊!”轻吁一口气,刘琤微叹。

    熬了这么多年,龟了这么多年,如今自己的目标似乎触手可及,刘琤不淡定了。只与刘珝竞争,如今的刘琤表示压力不大。最近,往他郑王府跑的长安官吏可不少,一律谢绝,但刘琤心里不会无一丝波澜。

    刘琤的心态,恢复得很快,转眼玩味地望着崔浩:“伯源,孤心中一直有疑惑。你既尚平陵,为何不支持周王,而选择孤?可否为孤解惑?”

    要知道,刘绫一样乃兰妧所出,与刘珝是一母同胞。刘琤这似乎是在质疑崔浩投效的目的。

    迎着刘琤审视的目光,崔浩眼中没有一丝闪烁,风轻云淡应道:“周王殿下,甚有才情,只可以与兰氏等族纠缠太深,这既是其优势,又是其劣势,相比殿下心里亦明白。”

    “至于殿下,臣以‘潜龙’视之!”说着,崔浩很是郑重对刘琤一礼:“殿下这些年在朝中的行举,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夙兴夜寐,日夜忧勤,处事唯公。臣相信,以陛下之英明,亦看在眼里!”

    崔浩之赞誉,刘琤最近已经听得够多,其他人,刘琤都是不屑一顾。但自崔浩口中讲出,刘琤心情却是不错。与之交流下来,刘琤自认没有看错,这个一向低调的驸马都尉,是真正的王佐之才。

    “平陵公主那边什么想法?”刘琤淡然一笑,看着崔浩。

    随即又轻摇摇头,当年刘绫不顾兰妧的意志,独独选了崔浩,自是看出了崔浩的特别之处。而崔浩,又岂会以一妇人之见,心志有所动摇。

    ......

    “陛下最近多宿于卞淑妃寝殿!”

    宫中开始有流言广传,往郑王府奔的官吏更多了,可惜无一人能够跨过门槛。

    在这种情况下,刘渊从内卫之处,“无意”中得到了一个暗报。郑王刘琤,尝与洛妃有染。

    宣室之中,刘渊一人盘坐于御案之后,佝偻着个腰,表情很平静,平静地有些过分。底下跪着接手内卫没多久的新统领仆固蔺,惴惴地埋着头。

    “事情可有查实?”刘渊毫无波动的问询声响在仆固蔺耳边。

    仆固蔺不敢怠慢,很多东西,都是有痕迹的。从晋阳“夏王府”,一直到上林之章台,彼时年轻的刘琤,却是难以完全掩饰起自己的想法。各种惹人怀疑的“行径”,被仆固蔺一一道来。

    “捅出此等事之人,居心不良,动机不纯!你可明白?”刘渊冷着一张脸盯着仆固蔺。

    仆固蔺闻言身体抖了一下。

    “全部清理了!”刘渊阴恻恻地开口下令:“你退下吧!”

    “微臣告退!”仆固蔺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极为忐忑地后退出殿。

    刘渊的表情则更加阴沉的,在紧闭的阴森的宣室殿内,刘渊发出了几声“非人”的嚎叫。即使“有理有据”,他也明白此事有问题的,但就是难以抑制住心底不断涌出的猜度。

    刘渊怒了,从来都是他去绿别人,何曾有他刘渊被“绿”的时候,主角还是他极为“看重”的刘琤。对这种事,刘渊是连流言蜚语都不欲听到的。

    春光满面,刘渊信步于未央宫室之内,走着走着,还是转道永巷,至甄洛这边。

    丽人正处最美好的年纪,那般的风华绝代,身材丰腴诱人,散发着熟女的气息。一身轻衣,正照顾着刘渊的十子刘瑾。

    见刘渊悄无声息地入内,甄洛面上浮现出笑容,迎了上来。刘渊屈身,逗弄逗弄两眼灵动的幼子,心情似乎好了些,尔后吩咐“老妇”将其带下去。

    “宽衣!”殿中只剩下刘渊与甄洛,屏风之后,帘幕落下,刘渊跨坐榻上,盯着甄洛命令道。

    大概是白日的关系,甄洛明显有些羞怒,忸怩不定。

    “宽衣!”刘渊又严肃着张脸,声音有些高了。

    甄洛心头一颤,这才红着张脸,屈身至刘渊面前,纤手轻柔地在刘渊身上拂过,媚眼迷离,“笨拙”地替刘渊宽衣解带。

    嫌甄洛动作太慢,刘渊耐心有些不足,突地用力将甄洛螓首往胯下按去。

    ......

    刘渊“心满意足”自甄洛处出。

    “传诏,召代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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