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征了征,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按捺住心中感激,连忙屈单膝跪下抱拳道:“谢将军!”

    卫暄扶他起来,十分满意的拍拍他的肩膀,和气的道:“做一个兵,有勇气,有原则,你,很好,叫什么名字?”

    “末将郑征,见过将军!”这名叫郑征的军士恭恭敬敬道。

    点点头,卫暄笑着道:“郑征?好名字,本将军记住了。”

    转过身,他目光一扫众人,不屑的冷笑一声道:“这么多人,披铁甲,着战盔,可放眼望去,本将军为什么找不到一个大老爷们?为什么只有郑征一个人敢说几句话?”

    众将士讷讷无言,卫暄看一人把头埋的格外低,仔细一瞧,“嘿嘿”一笑,道:“哟,郭武德,干嘛看地上呢,来,本将军有个事和你商量!”

    郭武德听到卫暄唤自己,直吓的两腿发软,又不敢违拗卫暄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上去,不知道这将军会怎么收拾自己。

    卫暄看他那怂包的样子,心中暗暗发笑,语气故作轻快的“安慰”他道:“别紧张,不就是惊扰了百姓,冲撞了将军吗?谁没有脑子无缘无故进水的时候?”

    郭武德一听这话,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看着卫暄傻笑。

    “中午闹市快马加鞭的那几位,是要本将军一个一个看过去将你们认出来,还是你们要自己站出来?”卫暄微笑着又道。

    军士们不傻,一听这话自然明白该干些什么了。

    卫暄看着他们垂头丧气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挪出来,“呵呵”一笑,拍拍赵武德道:“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几人就交由你执刑了,嗯,也不难为你,两个人打断一条板子就好,如何?”

    两人一条板子?赵武德难以置信的看向卫暄,那几个准备挨打的听了这句话已经开始两腿发抖了。

    众将士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一人打断一条板子,基本上就去了一条命了,两人一条,可不就是各去半条命?看这新来的将军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一张嘴确实忒地狠辣,可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将军呢?只能在心中默默的为这倒霉的几人提前默哀。

    卫暄话毕,便看也不看几人一眼,自顾自的踱进帐中,苏城疾步跟上,对卫暄耳语道:“如此不妥,军心未定便行重罚,恐生哗变啊将军!”

    卫暄冷笑一声,仿佛故意要让一千余众人听见似的说道:“哗变?好啊,今天就把我砍了,我倒想看看这群孬兵里能出哪个好种来!。”

    苏城听的倒吸一口气,这样的狠话下去,岂不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开玩笑吗?想不到这年轻将军也有几分胆魄。

    其实他哪知卫暄想法,料到风宴天的那几下早把这群兵痞骇住了,这几个又个个是飞扬跋扈之徒,想必在军中也是不怎么得人心,非亲近之人皆不想引火烧身,岂会有人为之出头?

    看卫暄面带微笑的坐定,那帐外不多时便响起一声盖过一声的哀嚎,苏城听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宰杀牲畜怕是都没那么大动静吧。。。

    风宴天默默无语的坐在一旁,仍旧用帽遮住一头的白发,对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约两炷香的时辰过去,赵武德这才大汗淋漓地进帐道:“卫将军,几人已全部行刑完毕,请将军过目。”说完,便有一名军校将短板子呈上来,斑斑血迹,尤为醒目。

    卫暄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一只指头敲敲桌子,很平静的道:“非重刑不能让尔等长些记性,此番教训,还希望你们铭记在心,今后军中若有再犯,当同此例重罚。”

    赵武德亲眼目睹了几人皮开肉绽的惨状,手还在微微颤抖,连正眼都不敢瞧向他,只是唯唯诺诺的应道:“是。。是。”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何必惊慌至此?去吧。”卫暄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嘴上却云淡风轻的道,扬扬手。

    赵武德只恨不能离这年轻将军八百里开外,一听此话点头做揖掀帘出帐一气呵成,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苏城咳嗽了一声,忍住不破坏卫暄的气氛,点点头道:“这番闹剧到这里可算是告一段落了。”

    “莫急莫急,还有好戏呢,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顶多才两把呢,还有一把,我啊,要留着晚上照明呢,呵。”卫暄伸出瘦长的手指头弹弹膝盖,敛不住年少张狂的微笑。

    苏城有些陌生他这副神态,却又觉得出现在他脸上没有一点违和感,突然感觉对这个小他几岁的少年生出一丝惧意。

    卫暄向他看来,苏城一脸捉摸不定的神色,他也没解释什么,只做微笑。

    待到苏城也离开了,卫暄这才将神色放松下来,良久,轻松的说一声:“师傅,我也不知道对这些人,我怎么就突然狠硬起来。”

    “水流于平地则缓,置之于悬崖则急。这有什么奇怪的么?“风宴天轻描淡写的道。

    卫暄正经不过三秒,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十分浮夸的赞道:“师傅这话妙啊,真可谓是一语中的…“

    “免了,有那力气阿谀奉承,不如晚上便开始随我练习剑法。”风宴天没好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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