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爱你[HP] 作者:肉书屋

    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13部分阅读

    钻心咒时,她觉得世上不会再有比这更痛的了,可她没想到还会有服用血凝毒剂的那一天;承受血凝毒剂所赋予的折磨时,她也觉得世上不会再有比这更痛的了,可她没想到……会有今天。

    拉文克劳的学生们虽然还比不上斯莱特林的孩子有天赋有智慧,但至少比那些巨怪狮子和鼻涕虫獾们强,斯内普这样想着,踏着较为轻松的步伐离开了魔药教室,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就是那些见鬼的矮子们太讨厌了,洛哈特……邓布利多老糊涂了吗?请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一年比一年废物。他紧紧皱着浓眉,心情又开始恶劣起来。

    不过,他的坏心情在开门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静静地躺在地下的小东西。

    他走过去,将它拾了起来。

    那是一块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包装纸上没有任何署名或是收件人的名字,但那条银绿色的小纸蛇上,却工工整整地写着他的名字。那笔迹他很熟悉——是那个女孩的。

    是啊,今天是情人节呢。

    他费了很大劲才维持住面无表情的脸色,然而,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翘了起来,一颗心也立刻轻快了,这是——她给他的巧克力。

    他活了三十二年,第一次收到情人节礼物。

    不过,那丫头的心思还真是古怪——为什么要把巧克力放在地上?不怕他没注意一脚踩上去?

    不过,他现在可没工夫考虑这些了。虽然一向讨厌甜食,但眼前这块巧克力——看起来还不赖,也许可以尝一口试试?

    要知道,他这么做只是想要回忆一下巧克力是什么味道——那么多年没吃过,都快忘了什么味了——可不是因为这是那傻乎乎的小姑娘送他的礼物!

    他很快地剥开包装纸,轻启薄唇,就要咬下去——

    这是什么味道?!

    他猛地顿住,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块巧克力,又仔细闻了闻。

    ——居然,是迷情剂。

    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什么时候,她——居然也要用到这种药物来换取感情了?

    斯内普只觉得自己胸口充满了巨大的愤怒、失望和伤心,一点冷静都没有了,这使得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思考其中的种种破绽。

    他的面容犹如岩石一般僵冷,大踏步跨入了塞拉的办公室。

    恍然

    直到将近午夜,塞拉才捡起了全部的纸片。

    她就那么把一小把纸片握在手心里,睁着干涩的眼睛,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东天上出现了第一缕曙光。

    西弗……

    她扭头看了一眼与斯内普办公室相通的门,突然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怨气席卷而来。自从他们初遇,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这五年来,她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为他尝尽了苦楚,为他费尽心力为他受尽折磨为他成为食死徒——

    可他呢?他是怎么对她的?因为一块来历不明的巧克力,甚至都不再仔细思考一下,就这样否定了她?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甚至那么轻易地就选择了不相信她!

    塞拉感觉胸口似乎燃着一团熊熊的火,她一步步地朝着那扇门走过去,手里攥着魔杖。

    忽然,一直停在书柜顶上的郝思嘉尖啸了一声,飞了下来,直接在她胳膊上狠狠啄了一下。

    “啊!”塞拉吸了一口气,连忙捂住胳膊,魔杖落在了地上。

    郝思嘉冲她叽里咕噜了一阵,又扑扇着翅膀飞回了书柜顶上。

    塞拉胸口微微起伏着,发现刚才还愈燃愈烈的那团火又奇迹般地消失了,那种感觉——简直就和那天她对西弗发火的感觉一模一样。

    就好像……她的精神不再是她自己的了,她的情绪似乎被控制住了。

    塞拉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手中一直紧握着的碎纸片,一口气突然就泄了,现在几乎一点考虑这些的心情都没有,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开和西弗之间的误会才好。

    她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碎片细细地拢在一起,放在床头柜上,加了一个透明的魔法护罩,又看了一眼西弗的房门,就推门走了出去。

    赫奇帕奇的休息室也在地下,就在城堡西侧的塔里。塞拉出了办公室之后,直接拐进了左边的走廊,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休息室门前。

    “我以塞缪丝?马尔福教授的名义,命令你打开。”塞拉对门口的石獾说。

    石獾慢慢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塞拉走了进去。

    休息室里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低年级的学生,见到塞拉进来,都吓了一跳,立刻停下了手上的活儿,一个个垂着头默不作声。对于这位在课堂上严格程度几乎可以与斯内普和麦格相媲美的年轻教授,小獾们可是害怕得很。

    “你们有谁看见七年级的汉森了吗?”塞拉挑了挑眉毛,问。

    几个孩子相互看了一眼,默了半晌,一个男生才鼓起勇气说:“刚才——我看到汉森学姐好像是去图书馆了,教——教授。”

    塞拉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孩子们松了一口气。

    图书馆在四楼,塞拉拾级而上,不过,当她拐进图书馆前的一条偏僻的走廊时,却突然听到了不寻常的响动。

    “……嘶嘶……嘶嘶嘶……”好像是某种巨大的东西在地面滑过的声音。

    “你——你听到什么了吗,格兰杰?”一个女孩的声音,带着微微的紧张。

    “我——好像是听到了……像是蛇在爬的声音?”这是赫敏,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嘶嘶嘶……”这声音越来越近了。

    糟糕!是赫敏和佩内洛?克里瓦特!她们遇到蛇怪了!塞拉感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连忙闭上眼睛,全力向前跑去。

    跑了几步,她轻轻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看到赫敏和克里瓦特呆呆地站在那里,而前方的拐角处,几乎已经能看到鲜红的巨大的蛇信子了。

    “把眼睛闭上!”塞拉大声喊着,一边冲过去把两个女孩一下子撞开了,接着伸手一指走廊旁边的一具盔甲,那具盔甲立刻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公鸡,喉咙里发出了嘹亮的啼鸣声。

    嘶嘶声立刻减弱了,仿佛是那条巨大的生物在迅速地逃离远去,几秒钟后,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塞拉轻轻喘息着,把公鸡又变回了盔甲,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克里瓦特应该带着一面小镜子呢,就算被蛇怪盯上,也只是会被石化而已,她刚才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两个女孩还在原地呆着,脸色煞白,似乎是被吓傻了。

    塞拉扫了一眼赫敏手里的书,说:“这么说,格兰杰小姐已经发现密室里是什么生物了?”

    赫敏依旧惊魂未定,她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塞拉却又说:“知道了就回去找你的朋友吧,最近在城堡里一定要小心。”说完,她就越过她们,绕过拐角进了图书馆。

    然而,即使有平斯夫人的协助,塞拉也还是没有找到汉森。她轻轻皱起了眉头,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她很想继续找下去,但一刻钟以后,她就要给格兰芬多五年级学生们上课去了,所以她只好回到了办公室。

    与巨怪狮子们斗智斗勇了一个半小时,塞拉已经有些疲倦了,她慢吞吞地拖拉着脚步回到地下室,却在楼梯口迎面撞上了斯内普。

    塞拉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看了一眼那双漆黑的眸子,就感到心痛不可抑制,于是轻轻垂下了眼帘,说了一句:“上午好。”而后,她就越过了斯内普的身子,继续向前走去。

    “你——你没事吗?”身后忽然传来他低低的声音。

    塞拉呼吸一紧,心跳快了一点,她回过身子,蔚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我——刚才听说你遭遇了袭击——”斯内普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而他乌黑的眼睛也紧紧盯着她,隐隐流露出一丝焦灼。

    塞拉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心里涌起复杂的感觉,有些酸有些苦又有些自嘲,却一丝甜意也没有。

    ——已经说过不爱,又何必再这样呢?一次次地给我希望,又一次次地亲手将它摧毁?

    “我没事。”她淡淡地说了一句,又淡淡地朝他一笑,“密室里的怪物是蛇怪。”说完这话,她回过头,消失在了地下室走廊的拐角处。

    “塞——”斯内普喊了一声,又颓然垂下了头来。

    就在刚才,当他给赫奇帕奇的七年级学生上完课后,一个金色头发的女生一步一步挪到了他跟前,就好像他是一头随时会喷火的威尔士绿龙似的。

    “教、教授,我——”她磕磕绊绊地说着,头都不敢抬。

    “汉森小姐,我没有很多时间可以浪费。”斯内普一边整理着手头的东西,一边说着。他现在心情极度恶劣,没有任何心情回答任何人的任何问题。

    “我……”汉森偷瞄了一眼斯内普的脸色,缩了缩脖子,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大声、快速地说:“我昨天去教授的办公室想要执行禁闭但不小心把一块粉红色包装纸的巧克力掉在那里了教授有没有看到!”说完,她的脸色憋得通红,但慑于斯内普的滛威,连大气也不敢喘。

    斯内普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双眸直直地瞪着汉森,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说——粉红色包装纸的巧克力?”他的声音开始嘶哑了。

    “是——是的。”汉森把斯内普声音的嘶哑误认为是他在发怒,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那是——你的?”斯内普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是——是的。”汉森的头越垂越低,声音越来越小。

    “还——还加了迷情剂?”斯内普咬着牙说道。

    汉森倒吸了一口冷气,颤抖着点了点头,冷汗一点一点从苍白的脸上渗出来,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死过去了。

    “该、死!赫奇帕奇扣四十分!”斯内普狂怒地吼了一句,如一阵黑色龙卷风般刮出了教室。

    他——他错怪她了!他甚至还说出了那么伤人的话!该死——该死的是他!他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就放弃信任她?她——她该会多么的伤心?那个死心眼儿的傻丫头——

    他突然想起自己少年时期对那个红发碧眼的女孩说出的那句气话,就因为那句话,他永远地失去了她;难道这次也——

    他现在才想起,那块巧克力里的迷情剂的味道,并不是他喜欢的药香,这本身就证明了那块巧克力不是给他的;而且——而且,粉红色甚至也不是塞拉所喜欢的颜色!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突然感觉从魔药教室到塞拉办公室的这段路程是那么的漫长。

    他一把推开塞拉办公室的门,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她的踪影,忽然想起她今天上午有课,才轻轻吐了口气,决定到楼梯口去等她。

    他站在那里,却听到路过的学生都在谈论同一个话题——一个半小时之前,马尔福教授在四楼图书馆旁的走廊里解救了两个女生,甚至还和那个怪物正面交锋了!

    他听着,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放进了滚烫的火焰魔药坩埚里,上下翻滚,痛苦不堪——她、她跟那怪物战斗了?有伤到吗?有没有遇到别的危险?斯莱特林流传千年的密室怪物,他也有点头绪,而她——竟然跟那么可怕的东西对打?

    正当他铁青着脸胡思乱想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黑发蓝眸少女的身影从楼梯另一端缓缓出现。

    那么多的话想对她说,见了她的面,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笨拙地关心她的安危。

    而她冷淡的回应,也令他的心猛然一痛。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闭上了眼睛。

    再次告诫自己,她必须远离他。

    可是,心中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着,就算要远离她,至少,也要向她道歉吧?

    他为找到了和她说话的理由而略略高兴了一点,大踏步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今夜刚好是二月的月圆之夜。辛苦地熬过剧痛之后,虽然心里依旧很苦涩,但塞拉还是陷入了无梦的睡眠。

    也幸好她事前和邓布利多通过气,所以每到月圆之夜的第二天,她总是没有课的,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不过,在她的隔壁,几乎是一直在关注她动静的斯内普可就有点急了,这都几点了,她怎么还不起床?以往他总是很早就起床离开了办公室,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塞拉的异样,可今天……

    ——难道,她终究还是受伤了?

    想到这里,斯内普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起身,轻轻推开了和塞拉办公室相通的门,进入了她的卧室。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里。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她身上的清香味,这让斯内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真好闻。

    他有点紧张,但还是尽量放轻脚步慢慢地走近了她的床。他看到那女孩正酣睡着,只有一张恬静的睡颜和乌云般的秀发露在被子外面。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呼吸很平稳,似乎并没有受伤。

    她的黑色眉毛有点淡,发际线很高,露出了她光洁的额头;她的睫毛很长,在脸颊上打出了两片小小阴影;她的鼻子很小巧,而嘴唇却是不大不小的,衬着她清丽的面容,看起来十分匀称。只是她的脸色好白,白得几乎透明了……

    斯内普怔怔地看着塞拉的睡颜,好像是第一次这样细细地注视她的脸庞。然而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掌已经贴在了她的脸蛋上。

    他蓦地发出轻轻的“啧”声,快速地收回了手,眉头微微皱起,继而又轻轻叹了口气。

    他转过头,却看到了床头柜上那一小堆纸片,心里猛然又难受起来。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轻挥魔杖解开了纸片上的护罩,把它们小心地拢在了掌心里。

    他站起身,离开了她的房间,强迫着自己不再回头。

    并肩作战

    下午三点,当塞拉醒来时,有些意外地发现了床头柜上的一件东西。

    那是一条银绿色的小纸蛇。

    可是,这条小蛇看起来并不漂亮,因为它似乎是由许许多多的碎纸片拼起来而后再用胶水粘起来的,银绿色的蛇身上布满了细细的白色纸纹,就像是一片片的鳞片。

    可是,塞拉检查了一下,小纸蛇上没有任何魔法波动——这证明这是完全手工粘贴折叠的,而且——能看得出来,那些小纸片上没有任何折损的痕迹,这说明折纸的人异常的小心和仔细。

    塞拉专注地看着手心里的小小纸蛇,翻过来覆过去地看,直到她觉得自己的眼眶又酸又热,才紧紧地把它捂在胸口。

    那个傻瓜,他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把这东西一点一点地拼好、黏好?

    他总是这样,笨口拙舌,除了讥讽、毒舌和愤怒的话语,他几乎无法流利地说出表达其他感情的语言——可是,他却始终在用行动证明着,他有一颗比别人更加温柔敏感的心,虽然表达方式依旧冷漠别扭,却让她几乎无时无刻不为他的这种温柔而陶醉着。

    虽然——他也像深不可测的海洋,温柔时让人沉醉在平静明丽的海水的怀抱之中,暴戾时也会让人堕入漆黑无间的海底的深渊。

    但是,此时此刻,塞拉决定别的什么都不考虑了,因为她现在心情真的很不错,捧着小纸蛇看了又看,亲了又亲,最后才把它放进了衣柜底下的小匣子里。

    她起身穿好衣服,简单地梳洗了一下,推开了斯内普的门。

    斯内普正坐在办公桌前翻着一本厚厚的大书,听到推门声后,虽然依旧面无表情,翻书的手却立刻僵硬起来。

    “西弗。”塞拉轻轻叫了一声,唇角浅浅向上翘着。

    “嗯。”斯内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塞拉有趣地问。

    斯内普滞了一滞,翻书的手慢慢垂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乌黑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塞拉,低声开口:“前天——是我误会你了,抱歉。”

    塞拉抿了抿嘴角,眼珠转了转,没有答话。

    斯内普看着她的神情,心里不禁有点焦躁了,他浓浓的眉毛微微拧起,开口:“昨天——那个赫奇帕奇来找我了——我是说那个丢了巧克力的人——所以,我……”

    塞拉笑了,蓝眼睛斜睨着斯内普,说:“想让我原谅你的话——西弗,只要你抱我一下,我就原谅你了。”

    斯内普愣了足足有五秒钟,漂亮的红晕从双颊开始,一直漫过了耳根,直到脖颈。

    “不行就算了。”塞拉佯作失望地耸耸肩,转身就要走。

    然而,她刚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的双臂环在她的腹部,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他的热热的呼吸有时喷洒在她的黑发上,有时则落在了她敏感柔嫩的耳廓旁,弄得她耳朵痒痒的,身子也软软的。

    “西弗……”她满足地叹了一声,仰过头去,把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交给了他。而他,就像威严而沉默的山岳一般让她倚靠着,永远让她感觉如此安心、安全。

    两人这样依偎了许久,才分开。

    她回过身,踮起脚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微笑:“我原谅你了,西弗。”

    时间就这样悄悄地流过,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城堡里并没有再发生袭击事件,不管是三人组还是日记本,似乎都平静了下来。这段时间里,只发生了一件小事:海格被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带走了,因为海格在五十年前就曾经有过“放出怪物的前科”。不过这次,卢修斯倒是没有出面,他已经采纳了女儿的意见,准备渐渐从魔法部事务中淡出了。

    不过,塞拉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赫敏并没有像原著里那样被石化,按理说,三人组应该早就找到密室的所在位置了吧?可是怎么至今都没有动静?

    然而,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袭击事件再度发生了。

    或者说,这次不应该叫做袭击事件,而应该是杀人事件。

    死者是赫奇帕奇的玛格丽特?汉森,也就是把巧克力掉在魔药办公室里的那个金发女生。她死在五楼的一条僻静的走廊里,被发现的时候,她全身已经变成了石头,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尊灰不溜秋的雕像。

    ——看来,这是个倒霉的,遇到蛇怪时,身边没有水洼没有相机没有鬼魂也没有镜子,于是就这样被杀了。塞拉想着。

    平静了这么久,一上来却又是如此骇人听闻的杀人事件,恐慌的气氛开始迅速在学生中间蔓延开来,他们惶恐不安,每天都焦躁不已,要么歇斯底里地见个人就拉过来大谈特谈自己对密室的见解,要么就彻底变成抑郁症患者,每时每刻疑神疑鬼,生怕自己糊里糊涂地遭遇不测。

    每天都有学生家长写信过来,声称霍格沃茨要是再不解决这些事情,他们就要来接走自己的孩子了。

    对此,塞拉连一点理会的兴趣都欠奉,反正事情马上就要解决了。

    这天下午,塞拉结束了最后一堂课,回到办公室,习惯性地推开斯内普的门,却意外地发现他并不在屋里。

    ——奇怪,现在全天的课程都已经结束了,而晚饭还没有开始,以往这个时候,西弗可都是雷打不动地坐在桌前工作啊!

    可是今天……他去哪儿了?在这种非常时期?

    她立刻跑到魔药办公室,又找遍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却都没有斯内普的身影。

    塞拉微微拧起眉毛,想到了一个人。

    邓布利多!他肯定知道西弗在哪儿!

    她立刻冲上三楼,冲着石头怪兽大吼了一声:“黑加仑蛋糕!”接着就快步奔上了螺旋梯。

    塞拉一把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邓布利多正坐在桌前一脸严肃地阅读一张羊皮纸,看到塞拉闯进来,毫不意外地冲她微笑了一下。

    “西弗呢?你肯定知道他在哪儿——”她喘着气说。

    “哦,别紧张,塞拉。”邓布利多慢条斯理地微笑,“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唔,还有吉德罗——已经进入密室了。”

    塞拉呼吸一紧,升起不祥的预感,“然后呢?”

    “你也看到了,”邓布利多指了指身后窗台上那只正在踱步的浑身皱巴巴的丑陋的小雏鸟,“福克斯现在正处于涅槃期,所以无法把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也就是分院帽——带给哈利,所以……”

    “所以你让西弗把分院帽带过去了,是吗?”塞拉眯起眼睛,举起魔杖指着邓布利多的咽喉,“邓布利多,如果西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介意和你一起死!相信我,我有这个实力。”说完,她再也没有看校长一眼,直接冲了出去。

    一路狂奔到一楼的女生盥洗室,哭泣的桃金娘从马桶里飘了出来,看到塞拉,撇了撇嘴刚要说话,却被塞拉随手一指,立刻就动不了了。

    塞拉看到赫敏正无措地跪坐在密室入口旁边,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格兰杰小姐,下面还有谁?”塞拉一边问,一边脱掉碍事的长袍,只穿着里面的长衣长裤。

    “哈—哈利,罗恩,洛—洛哈特教授,还有—斯内普教授……”她抽抽搭搭地说着,“他们不让我下去,让我在这里守着……可我还是去告诉了邓布利多教授……”

    “嗯。继续守着。”塞拉说完,就钻进了那条粗大的管道,滑了下去。

    一路滑到底,看到了呆呆坐着的罗恩和疯疯傻傻的洛哈特,塞拉也没有理他们,继续向前奔去。

    来到了那间有着斯莱特林雕像的巨大石室,她一眼就看到立在正中央的斯内普,还有那个十六岁的英俊黑发少年。

    “西弗!”看到他还没事,塞拉放了一大半心,边喊边跑了过去。

    斯内普猛地回过头来,又惊又怒:“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塞拉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冲他微微一笑,“我来,咱们要并肩作战。”说完,她转过目光看向汤姆?里德尔,神情立刻冷了下来。

    而斯内普则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把目光转向了汤姆。

    然而汤姆并没有理会他们,他背对着他们,冲着斯莱特林的巨大头像嘶嘶地说着话。

    虽然听不懂,但塞拉知道他说的是:“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

    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响,斯莱特林的嘴巴里钻出了一条长长的、巨大的蛇——蛇怪。

    “小心,西弗,闭上眼睛!”塞拉大声喊着,一边闭眼一边听着风声躲过蛇怪的第一波攻击。

    “先毁了它的眼睛。”斯内普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听到西弗就在自己身边,塞拉放心了,点了点头。

    塞拉微微喘息着,仔细听了听周围的情况,说:“我们需要跑到它的脖子底下——那里是它看不见的死角。”

    “嗯。”斯内普点了点头,拉住塞拉的手,两人一起跑了过去,中途不断发射着各种咒语抵御蛇怪的物理攻击。

    终于,他们跑到了蛇怪的脖子下面,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大蛇的下巴。蛇怪失去了目标,一时急得左摇右摆,巨大的蛇尾用力拍打着,塞拉怀疑这密室几乎就快要塌了。

    他们睁开了眼睛,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同时向后退了一步,魔杖一同举高。

    “阿瓦达索命!”塞拉的魔杖尖端射出一道绿光。

    “神锋无影!”斯内普的魔杖好像投出了一把无形的利剑,向上激射而去。

    两道咒语同时穿过了蛇怪的下巴,直接打烂了它的眼睛,它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他们在你身后,你可以闻到他们的气味!”汤姆嘶嘶地狂叫着。

    蛇怪很快停止了翻滚,它的鼻子果然很灵,迅速朝着塞拉和斯内普所在的方向追了过来。

    ——该死,格兰芬多的宝剑呢?没有那把剑,根本杀不死这条见鬼的蛇!塞拉一边施着各种魔法,一边咬牙切齿地想着。瞥眼见到斯内普左手里竟然还拽着分院帽,不由大惊:“西弗!怎么不把分院帽给波特?”

    “波特和那个姓韦斯莱的女孩子都晕过去了,给他也没用。”斯内普紧紧抿着唇,拿着魔杖的胳膊挥洒自如,魔药大师高竿的魔法水平现在才体现出来。

    ——活见鬼了!该死的小破孩什么时候晕不好非得现在晕!真要命啊!

    塞拉几乎就要抓狂了,她又看了一眼斯内普,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冲他大声喊:“西弗!戴上它!快戴上那帽子!”

    斯内普连想都没想,右手又放了一个神锋无影,左手狠狠把帽子扣在了头上。

    塞拉紧张地盯着他,感觉这一秒的时间就好像一个世纪似的。

    一把银光闪烁的长剑从帽子里滑了出来,斯内普立刻紧紧握住了它。

    ——他、他果然能从分院帽里取出格兰芬多的宝剑!塞拉喜动颜色,“西弗,你太棒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合适,她几乎就要上去热吻他了,“这把剑!这把剑能够杀死蛇怪!让我来——”她说着,就想过去把剑拿过来。

    可是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摇了摇头,直接提着剑就奔向了蛇怪的巨口。

    “西弗——”

    他的速度好快,塞拉根本就追不上,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停止了,她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前方就传来了汤姆的怒吼声。

    她睁开眼,看到斯内普已经把剑刺进了蛇怪的上颚里。那条蛇巨大的身子不断剧烈地打着滚,斯内普浑身浴血地站在远处,魔杖横在胸前戒备着。

    “西弗!”塞拉大口地喘着粗气,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了他,而他的神情也是一柔,伸出左手揽住了她的腰。

    而没有了蛇怪的汤姆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凭借,即使他手里拿着哈利的魔杖,但他毕竟只是一片残魂,根本抵挡不住塞拉和斯内普两大魔法高手的联手攻击。不一会儿,塞拉就瞅了个空当把日记本和蛇怪毒牙捡了回来,一举毁灭了这个伏地魔十六岁时制造的魂器。

    当然,在对打的一开始,塞拉就悄悄用无杖魔法给汤姆施了锁舌封喉,这样他就无法说出他和她曾经认识的事情了。

    当战斗彻底结束时,塞拉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都轻轻地勾起了嘴角,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又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从分院帽里抽出格兰芬多的宝剑,但是,同样,也只有真正勇敢的人才能抽出那把剑来。

    酒醉

    一切结束之后,塞拉和斯内普把哈利和金妮带回了地面。斯内普又回到了密室去收拾蛇怪的尸体去了——那可是浑身是宝的珍贵材料。而塞拉却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你是说,西弗勒斯竟然从分院帽里取出了格兰芬多的宝剑?”当塞拉把事情经过简要描述了一遍之后,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颇有些惊讶地说。

    “是的。可是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吗,校长先生?”塞拉微微眯起了眼睛,“难道在你看来,西弗不够勇敢?”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桌上破破烂烂的分院帽,叹了口气,“看来……分院帽有时候做出来的决定的确是有些草率了。”

    听到这话,塞拉不禁轻轻勾起了嘴角,“不,邓布利多,汇集了四巨头所有思想和智慧的分院帽并不草率。”她说,“也许——身为一名资深格兰芬多的你,永远也无法体会到斯莱特林真正的伟大之处。斯莱特林,才是真正适合西弗的。不要总是把你们的格兰芬多想得那么优越。”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

    “另外,邓布利多,”塞拉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除非我主动找你,否则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情报。这是你不顾约定让西弗去面对蛇怪的代价。”说完,她没有再看邓布利多的表情,欠了欠身就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密室的怪物被除掉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当然,教授们封锁了蛇怪被杀死的具体过程,只是透露了蛇怪是被塞拉和斯内普杀死的,这使得四个学院的学生们对这两位教授的实力重新做了一次评估。

    接下来的日子相对平静,到了这个学期末,由于邓布利多明显的偏心行为,格兰芬多学院杯成功卫冕,这也是哈利等人继魁地奇失利以来连番打击之后的唯一安慰了。

    不过,就在邓布利多宣布格兰芬多获得学院杯、小狮子们一片欢呼的时候,一只猫头鹰忽然飞进了大厅,直接停在了斯内普的面前。

    ——西弗一向很少会收到信件的。塞拉有点意外地看了斯内普一眼。

    斯内普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信封,就若无其事地把信放进了口袋里,低下头继续吃饭。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塞拉又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正在一杯一杯不停地倒酒喝,面前的一瓶白兰地只剩一半了。

    “西弗,你怎么了?别喝了!”她皱着眉头夺过他手里的高脚杯,白兰地是世界四大烈酒之一,这么个喝法可怎么行?

    斯内普的颊上浮着两朵浅浅的红晕,他慢悠悠地看了塞拉一眼,忽然就站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礼厅。

    他出什么事了?塞拉心里有点急,也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魔药办公室,斯内普直接斜坐进了沙发里,掏出那封信细细地读着。

    “西弗,到底发生什么了?”随后跟进来的塞拉站在门口,皱着眉问。

    “来看。”斯内普把信递向塞拉,嗓音异样的低沉。

    不过,塞拉却并没有伸手去接。

    此时的西弗……两颊泛着浅红,黑眸微微眯着,透着微醺的醉意,唇角勾起一丝略带薄醉和轻佻的笑意,浓黑的眉毛似蹙非蹙,上身倚在沙发背上,两条长腿交叠着向前伸展,整个人——简直慵懒优雅性感得让人着迷。

    从没见过酒醉的西弗——塞拉又一次很花痴地呆滞了。

    “没听到我说什么吗?”斯内普皱了皱眉,把信又往前递了递,声音像丝绸一般光滑。

    塞拉回过神来,红了脸,接过信仔细读了起来。

    尊敬的西弗勒斯?托比亚?斯内普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由于您研制的狼毒药剂对巫师界及魔药界作出的贡献,经过细致的商讨,我们决定批准您在1992年12月19日提交的入团申请,并决定授予您本团二级勋章。

    随信附上您的爵士团成员资格证书以及勋章。

    再次向您致以诚挚的敬意和热烈的祝贺。

    您的忠诚的,

    梅林爵士团

    塞拉前前后后把信读了好几遍,觉得自己心里的欢喜绝对不亚于西弗。是的,他自小生活潦倒、孤苦伶仃——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出人头地,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难怪他会一反常态地喝那么多酒呢。

    ——不过西弗的酒量也差了一点,才半瓶红酒而已,居然就露出醉态了……塞拉心里偷笑,把信放在桌子上,一下子就扑到沙发上抱住了斯内普的腰,在他脸上很响亮地亲了一大口,“西弗,你真厉害!”

    她说着,就感到斯内普的身子习惯性地僵了一下——即使酒醉,西弗还是爱害羞的呀。她在心里偷偷得意着,却怎么也没想到斯内普接下来的动作。

    “哪里厉害,嗯?”低沉醇厚犹如大提琴奏出的夜曲一般的嗓音萦绕在耳边,隐隐带点挑逗,接着腰上一紧,脸上一热,竟是被他搂住了腰肢,而他的左手正抚在她的脸颊上。

    “就、就是……嗯……魔药啊……”被他乌黑的眼睛那样专注地凝视着,塞拉感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脸颊温度飞速上升,话都不会说了。

    “只有……魔药厉害吗?”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掩住眸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而下一秒,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塞拉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觉得他微凉的唇瓣在她的唇上时轻时重地碾压咬啮,带着酒香的舌毫不费力地突破了她的牙关,温柔而热烈地在她口中起舞。他的眼睛轻轻合着,睫毛颤动着刷过她的肌肤,一阵阵的痒。

    西弗……

    她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共舞。

    仿佛浑身都沉浸在温暖带着香味的轻风里,或是炽热浓烈的美酒中,她只知道用舌去感知他带给她的巨大欢愉,只想时间就此停住。

    当她稍微有点清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沙发上,而他正压在她身上,她的脖子、肩膀和锁骨都差不多露出来了,而他正埋头在她的耳侧,她能感到敏感的耳后接触到的温暖和濡湿,甚至——还有腹部往下的那个地方——那处火热的坚硬。

    塞拉的脸一下子爆红:西弗——他——

    她想扭头看他一眼,不过他的手指正将她的脸颊扳到一侧,好方便他的亲吻,他的黑发拂在她的脸上,她无法看到他现在的神情。

    这样——也好。

    她又一次闭上了眼睛,搂住了他的肩膀。

    就这么给了他——我的愿望——

    她这样想着,心里羞涩又欢喜。

    然而,欢喜了一阵,她却发现身上伏着的人已经一动不动了。

    “西弗?”她试探着叫了一声,脸颊依旧嫣红。

    耳边传来他轻浅悠长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又带给她一阵战栗。

    ——这人,竟是睡着了。

    塞拉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轻轻把他从身上挪下来,让他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又帮他脱去了外衣和鞋袜,为他盖上被子。

    ——当然,脱衣服的时候她还是邪恶地幻想了一下。

    一切整理停当,她又凝视了他的睡颜一会儿,才俯身在他唇上一吻,离开了魔药办公室。

    斯内普做了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有圣诞夜的烛光,有暗夜的灯火,有飘渺的舞曲,有婆娑的树影,有玫瑰的花香,还有……那个黑发蓝眸的女孩。

    女孩子穿着一袭有着大海和天空颜色的长袍向他走来,而后——他们款款起舞,他搂着她,她望着他,他——吻了她。

    仿佛一道惊雷劈过。

    “塞拉!”斯内普猛地坐起了身来。

    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随之而来的,是一段甜蜜又痛苦的回忆。他也记起了最后的那个场景——他举着魔杖,指着自己的太阳|岤。

    原来,他曾经做过这么残忍的事吗?

    ——只是不知,折磨的是她,还是他自己。

    斯内普轻轻吐出一口气,低下头看到自己身上盖的被子,忽然脸色一变,先是爆红,而后却又苍白。

    他闭了闭眼睛,起身走到书桌前,忽然发现那封梅林爵士团的信再也提不起自己一点兴趣了,脑中只是一遍遍地浮现那种感觉——那种柔软芳香光滑的——

    该死!

    他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开始收拾行李,其间砸了三个水晶药瓶,掉了五本书,弄断了六根羽毛笔,甚至还不小心弄翻了一瓶墨水,一大叠格兰芬多的试卷全污了。

    从此以后,斯内普教授的饭桌上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与酒类有关的任何食品或是饮料。对此,塞拉又是好笑——又是惋惜。

    唉,推倒教授,暂时是难喽。

    真实的心意

    1993年的8月6日,对于德拉科

    教我如何不爱你[HP]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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