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 作者:肉书屋

    将军媚第39部分阅读

    是韧牛筋制成,打的又是死结……”

    他越是找借口不愿意解开,我越是心中怀疑,那条蛇,肯定是速度极快且极毒的。

    其他人也看出了其中古怪,皆以目瞪他,超影道:“王妃叫你解你就解,你不解,老子将你的手指砍了下来!”

    夏候商在另一边的岩石阴处小憩,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皱眉道:“我听闻西夷地势干燥,不比阴湿之处,所产蛇类并不多,但有一种相思蛇却是极厉害的,身形细小,浑身鳞片极坚硬,可钻入松土,却不能在阳光下暴晒,这袋子里的,莫非是它?”

    第一百九十六章 忽然来的人

    我们听了,心中更加悚然。

    小七则将皮袋子丢到了乌木齐脚下,再退至我们身边,从八骏的马鞍取下一柄短弓,搭上五支箭,对准乌木齐,道:“如果你不解开,不如我帮你,可我这连珠箭使得却没有王子的好,而且武功未复,气力不足,准头也不足,射错了地方,可怨不得我。”

    我深感小七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念头才冒了出来,他就开始帮我进行下去了。

    那袋子被撞得东鼓起一块,西鼓起一块,时不时将袋子贴到夏候的小腿边。

    “夏候商,你就任他们这样?你可是皇室之人,以后如登大宝,为一国之君,却做如此小人之事,怎配为帝?”

    他以为夏候商平日里端正严谨,就谨尊孔孟之道,成圣人了吗?我在心底冷冷地想。

    果然,夏候商抬头望了望天,道:“日头又斜了,树阴移了,瞧这太阳猛得,王妃,我们去那边坐坐,可别晒怀了我们的小宝贝。”

    他扶着我站起来,离他们越来越远。

    只听乌木齐在身后大声道:“如果我死于你们手上,西夷会举倾国之兵,誓踏破破山海关!君辗玉,我一心为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听他如此说,我心中恨急,心想,如果那蛇咬不死他,也让小七五箭齐发,将他钉死在这双井谷!

    夏候商却是揽住我,道:“别生气,他这已是穷途末路了,西夷没派兵来追,想来君楚禾做了安排。”

    不错,我和他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他如此顺利地混入了依慕达大会,恐怕也有君楚禾的功劳吧?

    可我始终不明白,就为了我以命相逼,他才放弃那可全胜的机会?

    我将疑惑对夏候商说过,可他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放弃。

    我只能放弃同他争论此点,只能将这一切尽归于运气。

    如同战场,信息千变万化,有些事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有时明明要输了,可某一个极小的机遇到来,却能反败为胜,也放,这帮到我们的机遇,出自于西夷内部,所以我们不能推断得出?

    远处绿草披满了山谷,小溪如银链般从绿草间绕过,夏候商有些草药味儿的气息包裹着我,混了略微的男子味道,却是好闻之极,他露于外边的手臂依旧是黝黑之色,反着健康的光芒,握着我的手,定如岳石,我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只觉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有他在身边,都不会成为困难。

    前方飞起两只飞鸟,倏忽窜入云中不见,他们如此的捕杀,居然还有幸存的?此念头一闪,我忽觉不妙,抬头望夏候商,他眼里也现了警意。

    绿耳几个起落上前奔去:“我去看看。”

    他才走了十丈来远,从远处婉延之处忽地出现了两匹快马,马上有人,伏低身子向我们这边急驰了过来,这突勿出现的人影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有八骏之中的两人伏下身子,将耳朵贴于地面,后站起身来道:“只有两骑。”

    是什么人?

    我们听了,心中更加悚然。

    小七则将皮袋子丢到了乌木齐脚下,再退至我们身边,从八骏的马鞍取下一柄短弓,搭上五支箭,对准乌木齐,道:“如果你不解开,不如我帮你,可我这连珠箭使得却没有王子的好,而且武功未复,气力不足,准头也不足,射错了地方,可怨不得我。”

    我深感小七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念头才冒了出来,他就开始帮我进行下去了。

    那袋子被撞得东鼓起一块,西鼓起一块,时不时将袋子贴到夏候的小腿边。

    “夏候商,你就任他们这样?你可是皇室之人,以后如登大宝,为一国之君,却做如此小人之事,怎配为帝?”

    他以为夏候商平日里端正严谨,就谨尊孔孟之道,成圣人了吗?我在心底冷冷地想。

    果然,夏候商抬头望了望天,道:“日头又斜了,树阴移了,瞧这太阳猛得,王妃,我们去那边坐坐,可别晒怀了我们的小宝贝。”

    他扶着我站起来,离他们越来越远。

    只听乌木齐在身后大声道:“如果我死于你们手上,西夷会举倾国之兵,誓踏破破山海关!君辗玉,我一心为你,你竟然这样对我?”

    听他如此说,我心中恨急,心想,如果那蛇咬不死他,也让小七五箭齐发,将他钉死在这双井谷!

    夏候商却是揽住我,道:“别生气,他这已是穷途末路了,西夷没派兵来追,想来君楚禾做了安排。”

    不错,我和他一直在讨论这个问题,他如此顺利地混入了依慕达大会,恐怕也有君楚禾的功劳吧?

    可我始终不明白,就为了我以命相逼,他才放弃那可全胜的机会?

    我将疑惑对夏候商说过,可他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放弃。

    我只能放弃同他争论此点,只能将这一切尽归于运气。

    如同战场,信息千变万化,有些事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有时明明要输了,可某一个极小的机遇到来,却能反败为胜,也放,这帮到我们的机遇,出自于西夷内部,所以我们不能推断得出?

    远处绿草披满了山谷,小溪如银链般从绿草间绕过,夏候商有些草药味儿的气息包裹着我,混了略微的男子味道,却是好闻之极,他露于外边的手臂依旧是黝黑之色,反着健康的光芒,握着我的手,定如岳石,我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只觉无论前方有何艰难险阻,有他在身边,都不会成为困难。

    前方飞起两只飞鸟,倏忽窜入云中不见,他们如此的捕杀,居然还有幸存的?此念头一闪,我忽觉不妙,抬头望夏候商,他眼里也现了警意。

    绿耳几个起落上前奔去:“我去看看。”

    他才走了十丈来远,从远处婉延之处忽地出现了两匹快马,马上有人,伏低身子向我们这边急驰了过来,这突勿出现的人影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有八骏之中的两人伏下身子,将耳朵贴于地面,后站起身来道:“只有两骑。”

    是什么人?

    将军媚 第一百九十七章他来为什么?

    他一口气说完,脸上忧急之色更深,可我不相信他,他为什么要救我?

    一直以来,他的所作所为,让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你为什么不通知草石部落的人?让他们知道了真相,不就不会中伏了吗?”

    “将军,您错怪元帅了,我们一得到消息,便快马冲出临桑城,一路杀了出来,乌木齐有他自己的联络方式,我们没有办法知道草石部落的踪迹,只有来通知你们,只要不让拿相思蛇咬破乌木齐的虎口,他身上|岤道就不会被冲破,他依旧在我们手里,敌方主帅在手,西夷大军又能怎样?只可惜,元帅那一箭,偏了少许。”小三望了夏侯商一眼,声音低了下去。

    “算了,世事难为。”君楚禾声音之中夹了一些苍凉,“又岂能事事如意?”

    我心中一动,问道:“长公主呢?”

    他垂目道:“她自有她的出处。”

    看来,他们两人闹翻了,不知道为了什么?临桑城内果然风云瞬间而变。

    “原来这样?”

    小三从我的语气之中听出了讥讽,又开始为他辩解了:“将军……”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没说下去。

    夏侯商道:“先不说别的,如果当真如此,我们得做好防范才行,双井谷,可是极易伏击的地方。”

    “不错,此处伏击,比当年的社青山之战恐怕更险,草石部落人马加起来也只有五千左右,乌木齐潜伏的人,马蹄用布包着夜间行走,离你们十里便停了下来……”君楚禾脸上忧色更深。

    我奇道:“乌木齐后来被我们全身封了|岤道,是怎么联络他们的?”

    君楚禾猛地抬起头来,声音忽利:“快,那颗药,将那颗药吃了下去!”

    “什么药?”我道。

    “上次你不说从我这里抢了一颗药去吗?那药能缓解相思入骨之毒。”

    “什么?他不是好了吗?武功也恢复了,还夺了第一勇士称号,为什么……?”

    “相思入骨,怎么这么容易好?”君楚禾苦笑,“相思蛇,相思入骨,你们就没有联想到什么?它们,都出自于相思树,一个以树根为居,一个来自其花,花开之时,两两相拥,如情人缠绵,所以,第一重,叫缠绵,第二重,才叫相思入骨,相思蛇闻到相似的味道,才能跟踪而至。”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真想从他眼里看出,他说的是假话,只可惜,我看不出。

    只觉头昏目眩,身子晃了晃,便被人扶住了:“不是有药嘛?总会解的,只是我想不到,我身上潜伏的毒,居然成了西夷兵马的向导。”

    “既有他做向导,为什么乌木齐还自愿跟着,受这样的折磨?”我心底抱了万一的希望,如果是乌木齐独特的联系方法呢?比如说是哨音?比如说其它?

    “他想拿王爷的命,这是一定的,王爷身上有相思入骨之毒,恐怕他早已得知王爷的下落,却隐忍不发,为的是一箭双雕,将铁参的死算在王爷头上,更恐怕,是为了在你面前杀死他,此人心肠极狠,只要你没事,草石部落的人还是会来救,他还是能以你为饵,和如今的情形一样,虽然铁参没有死,但我想,以他在临桑城的布置,铁参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一直以来,他都想制王爷于死地,这是没有变的……”

    不错,如此完美的计划,他也事先就知道了,就连我一开始都没有认出夏侯商来,他却了如指掌,我想起在依幕达大会之时,他拿有意无意的志在必得,以夏侯商的谨慎,怎么可能泄密出去?只有这前所未闻的体内之毒,让人无法计,才让乌木齐稳操胜券。

    夏侯商轻拍我的肩头,却是笑了笑:“原来,我做了自己的催命符。”

    如果不是因为我,替我去除体内之毒,他不会每日以天一功为我输送内力,弄得自己形销骨瘦,他们定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见被我识破了,干脆借着替我医治之际,终使他也中了毒。

    如果不是君楚禾,如果不是他助纣为虐,夏侯商怎会如此?

    “您在其中,恐怕起了不少作用吧!”我咬牙道。

    “阿玉,为父当年一念之差,当我想要回头的时候,已容不得我回头了,再说,我们原以为你是恨夏侯商的,如若不然,婚礼之上,你也不会……你原本体内的毒就够厉害的了,且能化解入体其它的药物和毒物,其它毒入体,不过让你的身体暂时不能动弹,等到‘缠绵’化解了入体之毒时,你自然醒了,更加上王爷输进你体内的天一功真气,净化你体内浊气,更是加快了此步伐……”君楚禾看了夏侯商一眼,想是对他也有些歉意,没有再往下说。

    原来,并不是太子的大还丹救了我,我那么多日睡于床上,却不排泄,身体更无坏损,是因为夏侯商的天一功。

    想想他差点因此送命,我心中愧意更深:“对不起,婚礼之上,其实是我自己……是为了让你与皇太后起冲突。”

    夏侯商却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却笑道:“这也难怪,君帅当年之所为,让我成了使君家被灭的罪魁之一,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当年的君家,死了太多人,有秦家和皇兄的参与,混乱之中,更有不知名的刺客扮成官府之人行杀戮之实,我仅派了八骏前去帮助皇兄,以擒拿主犯,后来才知道,正因为这样的疏忽,才让人有机可乘。”

    君楚禾听到这里,眼里一阵茫然:“原来,她当真要将我逼上绝路。”

    看来,他已猜出了当年那些刺客是谁了。

    “有秦家的参与,皇兄接了父皇的圣旨,更加上有西夷兵士大量化成老百姓出现在内城,您与西夷人私下见面,定下了打开边关人齐踏入中原的协定,我们才不得不如此!”

    夏侯商说出当年之事时,语气中没有一丝不确定,以他的禀性,必是经过侦骑密探四方查证,知道了其中的确切证据,到最后,才上奏上去,以雷霆手段暗暗控制了君家村,太子更做主导,我想,太子之所有派了来,恐怕也因为上面之人知道了他会对君家村某些人网开一面吧?“

    君楚禾没有做一句辩解,只是将视线微微下垂,望于足下,当年的事,夏侯商没有冤枉他!

    “只不过当年被送上断头台的,的确有一些并不知道真相的人,比如说辗玉的部属,可父皇大怒,下了斩草除根的死令,我当年上奏抗争过,反而被严责,后派了皇兄下来,更有想取君家而代之的秦家之人,事情就不能控制了。”夏侯商语气虽清冷平静,可他望于我之时,却有些愧意,“是我当年思虑不周,才使得……”

    直至此时,我才算彻底明白了当年的一切,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向我详述以往,我也没问他,但自在王府昏迷的那几月只好,无来由的,我便认为,事实的真相就当是这样的,他还是以前那位身先士卒,心怀坦荡的王爷,只不过以前我被人蒙蔽的双眼,才看不清楚事实,差点酿成大祸。

    我反握了他的手:“你做了你应该做的。”

    他垂头望我,眼里悄悄地溢出几分欢喜,却反手将我的手握得更紧。

    第一百九十八章 防范

    小七咳了一声:“别说以前了,当年的事以后再讨论吧,现如今,可要怎么办?乌木齐既然想置王爷于死地,计划当真极为周详,我们得早做防范才行。”

    君楚禾却怔怔地望着远处树枝尖挂的一头黑狼,那是八骏猎下来的,还来不及剥皮。

    我虽然心里极恨他,可对他却有了几分同情,他脸色的茫然与痛苦我如何看不清楚?我不知道他当年因什么事而背叛了镇守西疆的重任,但隐隐地,我却有些猜出来了,恐怕与长公主有关吧?

    我咳了一声道:“您既来示警报信,想必有了应对之法,何不说出来?”

    他将目光从那头黑狼上转了回来:“毛皮尤光滑黑亮,可有谁会知道,其它他的内里,已然腐乱溃败,留下的,只是外表呢?我当年就是分辨不清……”

    我不知道他嘟哝些什么,只得再提醒一句:“大敌将至,您……”

    他这倏地惊醒,道:“乌木齐此人原本性格就偏执疯狂,再加上练了这样邪门功夫,更是不达目地不罢休,他想在你面前让王爷死,且死相可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办到……辗玉,也许,唯一的生机便在此了,其实我也无计可施了,他是我所见,这辈子最凶狠的对手,智慧超绝,几乎没有破绽……”

    我冷笑:“您才明白,太迟了一点吧?”

    君楚禾道:“他掩饰得太好了,让我们以为,他当真要依靠我们才能成事,却没想到……其实,因他生母身份卑微,他并不受铁参可汗重视,将他派往西夷极荒之处,哪知道,他一连收伏了几十个小部落,形成一股极大的势力,再与长公主勾结,取得铁参的信任,进入临桑城……舍铁木死后,再被立为世子,原来反对他的人几年之间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这一些,原也引起了我们的警意的,可我们以为,他不过稍有大略而已,况且那时,他对我们言听计从,更尊我们为父母一般……他提出要娶你,我便答应了,想着我们父女终会在一起,你母亲……”

    夏候商疑惑地望了我,我低声道:“依他所述,长公主是我的娘亲,她也是多年前的西玛公主。”

    他眼神之中忽露出紧张,我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他不是介意我体内有西夷王室的血吧?

    “君帅,你是辗玉的亲身之父吧?”他忽地问道。

    我愕然,明白他紧张什么了,如果并非如此,那我的父亲不是有可能是……那我们岂不是……?

    即使是满脸忧虑,君楚禾也不由扯着嘴角笑了笑:“放心,我虽在许多事上糊涂了,但这件事,却是清楚的,她的容貌,可清雅许多!这是随我的。”

    他的意思是永乐帝的容貌不清雅了?

    夏候商根本没有在意他语气之中对自己父皇的讥讽,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君楚禾叹道:“阿玉,还是你选得对,幸好,你总有自己的主见,一直以来如此……如若不然,当年我就会将你都牵连了进去……多年来,乌木齐掩饰得极好,忠君爱民,更受西夷年青一代的拥护,可我没想到,他私底下会行为不义,学这样邪门的武功……他表面上要我殊杀勃勃的武功,学成之后,无论点|岤也好,用牛皮筋捆他也好,相思蛇毒入体,便会激发他体内潜能,内力提升三倍,|岤道自解,牛皮筋都会被绷断!”

    “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功夫?”君楚禾道,“铁参可汗下了追杀令,她这一门的人,无论男女老幼,只要发现踪迹,一律格杀勿论,她有一身被邪门的功夫,以毒蛇为食,浑以童血练成,不知害了西夷多少儿童,她这一门的门人极盛之时,西夷偏远之集市,几乎没有了少儿!”

    听到此处,我忽地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抚了肚子,乌木齐不是想让我生下他之后……我不敢想下去。

    夏候商抚着我的肩头。手指微微颤抖,显然,他也想到了此处。

    “后来……我来到西夷之后,得知勃勃儿克藏在子归绿洲,乌木齐便借口那是我的封地,要我前去剿杀,原以为杀干净了的,没有想到,这不过是他移花接木之计,他做得极小心,少儿也从很远地方劫来,所以,没人知道。”

    “原来父亲还是收了封地?”我冷冷地说完,却看见他的视线又转到了那头黑狼身上,眼神变得茫然而悲哀,我这才发现,被灰尘蒙了脸颊的他,眼角皱纹重生,鬓角更有了根根如银的白发,几日不见,他仿佛老了十多岁。

    看来,西夷还有我不知道的真相,让他幡然而悟,这才使他不顾一切冲杀出来。

    突然黑狼身周围才有苍蝇围绕。

    他收回目光,道:“那瓶身,当晚你要挟长公主,我给你的那瓶,能暂时让王爷身上的相思入骨缓和冲淡,使相思蛇不那么容易找到,你让王爷吃下去吧……”

    这个时候,小七从包袱里找出了那装了药丸的小瓶子,拔了塞子闻了闻,才递给了夏候商。

    我望了望君楚禾,却不敢信任于他,如果他行反间之计怎么办?真正想要夏候商性命的人是他怎么办?

    我一把握住了夏候商的手,不让他将药丸吞了下去。

    小七叹道:“君辗玉,别让疑心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思考周详是好的,但过多便成疑,对王爷,你以前不也如此?”

    他的话,如一盆冷水办将我浇醒,不错,如果不是鬼使神差,阴差阳错,我永远都不会相信夏候商,会怀疑他做的一切解释,我慢慢松开了他的手,有的时候,小七看得比我透彻得多。

    夏候商却是打开瓶子,将那瓶药倒了入嘴,接过小七递过来的皮袋子,喝口水将药吞了下去,这才笑道:“这一下,我不会成为导向符了吧?”

    君楚禾却是望了望我,更朝我的小腹看了一下,转头向夏候商道:“那是自然。”

    我感觉君楚禾的神态有些不自然,仿佛有什么事没说出来,心中一突,忽想起一事,问道:“父亲,我身上的毒解了吗?”

    一直以来,我们关心的都是夏候商身上的毒,也因为他身上之毒才使计划被乌木齐预先知晓,而我,因为行动如常,更是怀上了孩子,就没有人想起这一条……我身上,还有毒吗?

    相思入骨,当真因和夏候商一度春宵,而全转移于他身上?

    可我明明记得,父亲说过,他说他的解药,只能提前让我行动自如,而他刚刚才说,缠绵之毒,能化解其它药物毒物,就算不用他的药,我也会醒的?

    我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头,可仔细一想,脑中却一片糊涂。

    我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可仔细一想,脑中却一片糊涂。

    君楚禾愕然望着我:“当然解了,那袋子里装的相思蛇,你们都看过吧,它是不是动得特别厉害,方向是不是冲着王爷的?如果你身上毒未解,它会冲你来的!”

    “可那个时候,我和王爷站在一起的。”我死盯着他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撒谎的痕迹来。

    超影在一旁道:“你这么一说,倒真像有这么回事,有一次,那——蛇挣得太厉害,跌了下地,看方向,却真是往王爷坐的地方去的,而且,我一近王爷的神,那蛇就在袋子里动来动去,如果是王妃,倒没有这种情况。”

    超影不会说假话的。

    我放下心来,心想此毒如此厉害,对人体损伤必大,我却能怀上孩子,想必他没有骗我。

    一番谈话下来,太阳已渐渐西沉,山谷里暖暖的风变得有些阴冷,余晖虽然还染在碧草之上,可四周渐渐有了暗沉之色,轮流换班四周围守哨的八骏之二回来了,向我们禀报,谷内外并不见动静。

    君楚禾道:“鱼未入网,他们怎么会把饵先吞了?只要我们不走出谷,他们不会行动的。”

    四周围寂静如昔,只听见偶尔昆虫在草里鸣叫,溪水汩汩而流,从此处望过去,山谷极阔极大,能容万余兵马隐于其间,当真是一个伏击的好地方,如果手里有乌木齐,我们不会这样放心大胆地进入这里,如今人质已失,落日霞如果当真带了草石部落的人来救,只能是自投罗网。

    我们陷入了重未有过的困境。

    落日霞,当真如这渐落的彩霞一般,又为我死一次,还赔上她族人的性命?

    “能不能派人出谷,拦截他们?”

    我知道这是绝不可能办到的事,以乌木齐的计算,他怎么没算清楚这一层?

    众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是知道,其实我自己心底明白。

    “我去。”小七忽道。

    “你武功未复,去干什么?”

    “恢复了一些,我想过了,你想得到的,乌木齐也想得到,说不定他认定我们不会突围,以卵击石,出其不意,说不定能冲出重围呢?”

    这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小七是懂我的,却也愿意一试,我叹了一声:“不用了,是我欠考虑……”

    君楚禾皱眉道:“怎么你的禁制还没解?那本残卷你没看过?”

    我早就怀疑,小六小七身上的禁制是君楚禾特意防水,如今得到证实,却没了惊喜的感觉,就算多了两个武功高强之人,但对着千军万马,个人的力量又算得了什么?

    君楚禾走了过去,拉着小六小七走远,要给他们推宫过血。

    围着我们的人也散了,仿佛知道我需要安慰,而能安慰我的,只有夏候商而已。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危险

    我原就知道这一路走来,极为危险,但有他在我的身边,就算一路危崖林立,景色苍败,我也只觉温暖快意,可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便翻天覆地,温暖无踪。

    老天爷,果然从不让我得偿所愿。

    “其实,我很幸运呢,玉,有了你,还有了我们的孩子,无论如何,我们始终在一起。”他的手绕过我的肩头,抚在我的面颊之上,“岳父既然知道这相思入骨的来龙去脉,肯定会找到解药的,玉,我们会活着出去的。”

    “对,我们会活着出去的!”如果不能……,始终能在一起也好,我抚了抚腹部,在心底默默地道,不过苦了你,儿子,未曾出世,便又……可惜看不到,你的眉眼长得如他,还是似我?

    既下了这样的决心,我便不再想其他,坐直了身子,侧过身来,问他:“你的手脚之上的伤,还好吧?”

    他摊开手,伸直了给我看:“你瞧,好了大部分了,八骏身上带着良药,更有小七的妙手回春,接上了斩断的经络,没什么问题。”

    他中间伤得厉害的那两根手指尚伸不直,小七告诉过我,等它们血脉之中的经络长了出来,再以铁套架住,拉伸手指,才算彻底的好了,却不能再受伤了,如若不然,长好之后,也会弯曲萎缩。

    可如今形势,他怎能不动手?

    我心中微酸,却道:“身上的功夫恢复了就好,手指只是小事,你不是说过,只要有命在,其他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他哈哈一笑:“不错,只要有命在,其他,又算得了什么?”

    他额上无眉,脸上尚留有些微的短须,皮肤依旧是黑色,头发束起,容颜虽恢复了以前的几分清俊,但到底怪模怪样,我瞧着他,想笑,却只感觉泪从眼里倒流入鼻,嘴里满是咸苦。

    “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你就不担心,我以后认不出你来?”

    他笑吟吟地道:“怎么,你不喜欢我的模样吗?西夷姑娘不知多喜欢呢,在她们看来,我身上充满了英雄气概……”说着,他将手臂屈起,粗大的肌肉从衣服下鼓了起来,“你摸摸,有没有坚实的感觉?”

    我在他手臂上一拧,道:“是啊,如切了下来,炒成一盘,咬口极有韧劲……”

    他装模作样地惊叫一声:“啊,宝宝,你看看,娘亲要炒了爹爹呢!”

    我索性将手伸向他的前胸,往他厚重的胸肌一拧,手往下移,道:“这块也切了下来,还有这块……”

    他先是笑嘻嘻地躲避,直至我感觉手伸得太下了,碰到了不该碰的,才听到他的呼吸声急促了起来,忙缩回了手,却被他捉住,放到那里,低声道:“它好久没有了。”

    我大羞,忙想缩了回来,四周围看了看,见其他人等有多远避了多远,无人注意这边情景,这才放心了。

    他握着我的手以手心抚着那里,虽隔着一层布料,也感觉它热得烫人,变得极粗大。

    “我想你,玉,从来没这么想过,每一次想你,就会回到我们第一次的地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含泪的容颜,微微颤抖的身体……我就想,那一次,我是不是勉强的你?却又怕你恨我,虽然你说过,你不怪我……我反反复复总想这些,这世上,我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你了,一丝一毫也不愿意。”

    他呼吸越来越粗,眼里也露出迷茫沉醉之色,握着我的手,却是动作加快,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浑身如饮了醇酒一般,一股暖流遍及四肢五髓,竟仿佛飞上云端,心中满是喜惊。

    事情过后,他有些羞惭,从身上拿了香剂出来,想掩盖痕迹,我其实和他一样的感觉抬不起头来,但瞧他的样子,却有些好笑,心想初见他之时,他热衷于此事,几乎想闹得全京师的人人尽皆知才好,哪会有这样的顾忌?

    只是因为和我,才会小心翼翼吧?

    也不知道那香味有没有用,反正我们出去的时候,总感觉那些人看我们的样子有些古怪。

    当然,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可就是不说什么,我更感觉古怪。

    夏侯商则是绷着张脸,摆出如有任何人眼色不对,就对他不客气的样子来,如此一来,人人自是小心翼翼了。

    只是君楚禾趁他不注意时提醒我:“阿玉,你现在身怀有孕,三月之期未过,小心一点!”

    我哑口无言,面红过耳,正想反驳,他却如兔子般地急速溜走了,我回头一看,夏侯商沉着脸走了过来。

    我望着君楚禾的身影喃喃地道:“本来没做什么,好吧!”

    既然认定草石部落的人未来之时,乌木齐不会采取行动,那么,我们便没有移动地方,在原地燃起了篝火,我叫八骏也不必巡逻了,干脆休息一下,养足精神。

    无论前边是生是死,都不可泄了自己的勇气,既做好了准备,生死又有何惧?

    八骏与七星,原就是千里挑一的人,在西疆不知出生入死多少次,早看惯了生死,如此一来,倒真放开了心思,捡来不少石子,和小三,小六小七,开起了赌盘。

    所以,当夜半之时,落日霞领着五千人马悄无声息地掩至我们身边,瞧见这副情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六的衣服输得只剩下一条中裤了,小七还好,除了一件外衫,小三用一条破布裹了下边,盘腿而坐,不敢稍动,怕一动,那布就跌了下来。

    据说,这布是八骏好心给他的利息。

    这次的赌局,八骏如有神助,赢得七星这边脸色惨白,怒火万丈!

    小四是墙头草,一见情形不妙,自动归入了八骏那边。

    我待在夏侯商胸口睡了一觉起来,看见的,便是落日霞脸蒙面纱,身后人马彰彰,皆呆立不动,而他们篝火之下,就是正赌得红了眼的那帮人了。

    良久,落日霞才找到她的声音:“你们……将……将军呢?”

    超影身边放了一大推衣服,顺手掷下石子,遗憾地大叫:“差一点……你们怎么才来?”

    他将衣服丢还给小六,小六忙不失措地找了件外袍穿上,又急速地移到岩石之后穿剩下的。

    其他两骏也将衣服丢回给小三与小七,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泥土:“可等了你们很长时间了。”

    落日霞对他们并不陌生,小七是时常见的,小三面容虽毁了,但依稀有原来的样子,所以她又问了一句:“你们是七星卫?我们来……你们没发觉?”

    草石部落的族人善于隐匿行踪,五千人马马蹄都包着皮套,为不惊起野兽,他们有一套自己的秘法,但如此多的人马,我们怎么可以毫无所觉?

    只听小七淡淡地道:“知道了,不过太忙,没有向你打声招呼。”

    “太忙?”落日霞忽地大怒,“我带领族人千里奔袭,就是听说你们将军被人捉了,原来他没事?带着你们到处逍遥?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他躲了我这么多年,我看他今日躲去哪里!”

    小六穿好了衣服跑了出来,很不满地道:“谁躲你了,我们将军是躲的人吗?他不见你,自然有不见你的理由!”

    落日霞道:“别人怕你们七星卫,我可不怕!”

    说着把手里的鞭子一挥,就向小六打了过去,她的族人则大声鼓嘈:“叫君辗玉出来!他敢不娶我们族长,就捆了他,让草原之鹰分而啄食!”

    小六在地上一滚,躲过了,边躲边道:“你这女人,没有人要了吗?”

    八骏在一旁哈哈大笑,这个说:“喂,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七星中的几位在这里,他们的主子还能跑得到哪里去?”

    那个跟着起哄:“把他们捆了,严刑逼供,看他们招不招出他们主子在哪儿?”

    落日霞听了,更以为他们言语嘲讽,鞭子抽得更急了。

    我见事情闹得越来越不像话,想要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害怕,她知道了我的这面目,会怎么样?以她的性格,只怕会大打出手,别外敌在旁暗窥,我们自己先打了一场。

    夏侯商道:“我陪你出去吧。”

    我知道,落日霞既然来了,那么大战将至,乌木齐说不定便隐于这四周围黑黝黝的山岭之上,看着我们呢。

    君楚禾独宿于隔着我们不远的一块岩石后面,此时也走了出来,道:“我先出去。”

    有他缓冲一下也好。

    他走出岩石,扬声向落日霞道:“落姑娘,多年未见,想不到你风采依旧。”

    落日霞听到他的叫声,终于停止了扬鞭,转眼向他望过去,看了许久,才不确定地道:“你是……君辗玉的父亲?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的胡子呢?……君辗玉呢?”

    我见她欠着身子欲在马鞍上站了起来,向君楚禾身后望,脸上虽有面纱蒙着,可那焦急的神形,却仿佛透面纱而出。

    “落姑娘,不如下马再说?”君楚禾笑道。

    落日霞这才下了马,拱手向他行礼:“君帅,您好……您没死?”

    君楚禾听了,良久才平静地道:“没死……”

    听了这话,我忍不住想笑,她还是那么直来直去,所有的心思全在言语中,那个时候也是如此,那种直白逼得我招架不住。

    “他……也没死?”

    “没死……可是……”君楚禾犹豫道,“你见了她,只怕要失望了。”

    “不怕……”她忽地扯下脸上的面巾,笑道:“我知道自己现在已配不起他了,我就是要弄个明白,他为什么当年要偷偷地走,走之前却是尽心尽力地教我们族人军阵之术,他到底对我有情还是无情?”

    地上的篝火照在她的脸上,我看得清楚,她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痕,有的已变成黑色,她的脸,比小三的更为可怖。

    见到了她的脸,场内一片寂静,良久,君楚禾才道:“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她将面纱戴了回去,笑道:“有什么好难过的?不过一张脸而已,反正君将军不要我,我的脸再美他也不会要我。”她语气黯然,“如果我的脸还是那么美,我反而不敢来见他了,心里总是猜,他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样?现在倒好,我也不要他了……只为了求个明白,他对我那么好,那段日子,逼着我学这学那,说以后,我的族人,要能自保才行,又教他们制车织甲,怎么才能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那些日子,他对我还是不理不睬的,可却整天研究我们族人的行动方式,再为他们研究出一套布阵排列之术,那些日子,是我最快活的日子,长老们都恭贺我,说我找了一个好夫婿,会是我们最英明的族长,可他还是走了,在我最快活的时候走了……君帅,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君楚禾很为难地道:“落姑娘,这么多年了,你该忘了她,她不能和你成亲的,教你们战术,也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

    落日霞一把抓住君楚禾的手:“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可君帅,你告诉我,是我不够美妈?是我对他不够好吗?他对谁都有说有笑,对我总是冷冰冰的,可我受了伤,他又偷偷叫小七备了药送给族人交给我……”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你看,这是他当年留下的,是我被群狼围住被咬住之后,他备下的药,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当然知道。”

    那瓷瓶身上有裂纹横生,洁白的瓷体更是变成了黄|色,想是被摔破了,又重沾了起来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面对

    君楚禾吞吞吐吐道:“你对她够好,也够美,但是……”他忽地回头道,“辗玉,为父说不下去了,你自己出来向她解释吧。”

    听了她的话,我不由自主地将身子缩在岩石后面,脚更象生了根一般,心中的愧意铺天盖地而来,如果当年就向她说清楚,就没有今日之祸了,可当年,我以为只要对她冷淡一点,她总会忘了我的,那个时候,我满心满肺都是查明君家真相,为君家将报仇,怎么会顾及到她的情绪?

    被君楚乔一叫,我更是挪不动脚步,夏侯商道:“你总要面对她的,来,我们出去。”

    “扶我一把。”

    他当真搂了我的腰,将我半搂半抱地从岩后拉了出来。

    “夏侯商,是你!”落日霞大怒,“这这些人是你的属下?对了,我怎么忘了。是八骏吧?全都戴面具将脸藏在后面不敢见人!你以为剔了眉毛把自己弄肥几斤我就认不出你来了?你把君辗玉怎么啦!”

    听她这么一说,她身后的族人轰然一声全拔出了腰刀。

    君楚禾忙道:“误会了,误会了,落姑娘,当年之事复杂得很,不关王爷的事,他带人追你,也是受上命逼不得已。”

    “什么逼不得已,如果不是她,我怎么会失了半片脚掌,怎么会被沙暴卷入了黑油之中,脸上的伤就是因……为他……”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手里的鞭子也垂下来了,“君……辗玉,你就是君辗玉,面容不同,身高不同……可那双眼睛……我怎么能忘,怎么能忘?”

    既然对着乌木齐这样的对手,被西夷强敌环伺,我也没有感到今日面对她之时的为难,她明亮的双眸射于我的身上 之时,竟使我仿佛如万剑穿过。

    我艰难的开口:“对不起,楼日下,我一直瞒着你。”

    她忽地哈哈大笑,眼里有泪冒出:“原来不是我不美,也不是我不够好,原来如此,这一下我放心了。”

    我喃喃道:“落日霞,你终会找到真心待你之人,不在意你的容貌的人,对?br />

    将军媚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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