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生存攻略 作者:肉书屋
贾府生存攻略第26部分阅读
好?”
“我昨天也是吓得了不得。好歹今天是过去了。”
“可是了,敏妃屋里怎么会有这个的?”慧嫔奇怪地说。
“是我昨天叫沁瑶悄悄放的,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冷笑一声道。
慧嫔正要说话,只见北静王妃从后面过来了,便悄悄止住口不说了,我往后一望,忙笑道:“王妃还没走啊?今天也累了半日了吧?”
“看戏的人哪里能累呢?只不过做戏的人才是真辛苦。”北静王妃淡淡地笑道。
我心里顿时一惊,看她的样子仿佛已经了然于心,也不好说什么,道:“什么戏,可惜我竟没看见。下次再有好戏,姐姐可想着叫上妹妹。”
“只怕还得仰仗妹妹叫我呢。”北静王妃笑道。还是那幅不紧不慢的表情,我又试探着说:“妹妹愚笨,可是不会看什么戏呢坛仙最新章节。”
“罢了罢了,既然妹妹不知道,我也就不说了,其实我刚才也是一晃,好像看见了一出戏,再仔细一瞧,又没有了。”北静王妃看着我们笑道。
我听了这话,略微松了口气,放了心,看来北静王妃是心里明白,只是不想说破罢了。其实南安和北静素来仇敌一般,她也是坐得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所以我也不大担心。
慧嫔看了看我们,道:“我得回去照料皇后娘娘了,先行一步。”
“娘娘慢走。”
送走了慧嫔,我和北静王妃徐步而行,北静王妃笑道:“妹妹这次接驾,办的甚是妥当,我听见王爷前天回来,还和我说皇上赞扬你们府里呢,还说代善哥儿也十分能干,深得圣心,晋升指日可待了。”
“我们不过是尽力而为,只要不出什么错处,就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指望有什么功劳?”
“那也不尽然,事在人为,今天的事好险,要不是慧嫔娘娘福气大,还不定有什么事呢?”
“今天的事,大约也是误会,皇后娘娘不也说了么?”
“正是呢,为了这点小事,闹得沸反盈天的。不说这个了,小心叫人听了去,说我们议论。可是了,你到姑苏,可探问慧娘了么?”
想不到北静王妃还记得这事,倒是个有心人,我忙道:“我也还惦记着呢,到这里第二天,我就请刺史夫人打听了,刺史夫人正巧和慧娘府里熟悉,说是要带我去,因为忙着接驾的事,哪里有空儿?故此就搁下了,我想着要走之前去呢。”
“明天我没事,妹妹要是有空,我们一同去如何?”北静王妃一脸认真,邀请我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行刺
我想了想,明天皇后和敏妃大概都不会出来了,别的事也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这些天我对慧娘一直放不下心,正好趁此机会去看看慧娘也好,便笑着道:“王妃这么高兴,我自当奉陪。明天找着刺史夫人,请她带路。”
“那好,我们就说定了。妹妹这一天也担惊受怕的,早点回去歇着吧。”
“姐姐也慢走。”
望着北静王妃的背影姗姗离去,我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这惊心动魄的一天,总算是逃过去了,可是和敏妃也就实实在在地结下了仇恨,谁知到明天又会怎么样呢?
我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屋里,沁瑶早已经迎出来道:“奶奶可算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家,可担心坏了,就是不知道里头怎么样?”
“还好,你事办得还算妥当。”我把今天的经过向沁瑶简单说了说,沁瑶也是一幅后怕的表情,素绢道:“今天奶奶还真沉稳,我在旁边,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要是显得惊慌,不是更被人看出来了?其实你们不知道,我也是紧张的很,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我坐在窗下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一碗茶,略略润了一口,这才喘了口气道。
“不是奶奶,慧嫔娘娘这次也难逃此劫,还好咱们早有防备,不然叫那个敏妃害死了都还不知道呢。”素绢担心地说。
“唉,事情也还没算完,咱们这下算是和敏妃结下了仇怨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不定还给咱们,给娘娘使什么绊子,虽然这次逃过去了。也不能大意,还是处处小心为上。”我接过沁瑶递给我的一盏燕窝汤,慢慢地喝着,沉思着说。
“奶奶说得是,好歹这几天过去了,圣驾启程,咱们就算松了一口气了,离开这些人。我才能安心。”素绢低声道。她仿佛很忧郁,从来没见她这个样子过。
“你这丫头,今天怎么了,平时看你也就是不言不语的,可没这么发愁过,其实我也是这么一说。圣驾也就几天就启程,一转眼就过去了,离开她们。轻易还能拿咱们怎么着呢?只要这几天小心些,想来也就无事了,况且敏妃今天受了处罚。这几天也没心情有什么动作了吧。”我见素绢那么担心,就只好这样宽慰她,其实经过了今天的事,我的心里也像没有底似的,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乱糟糟的,仿佛就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我也是胆子太小了,见了点事就吓成这样。”素绢勉强笑着说。
我没有答言,问道:“大爷来信了没有?”
“来了,说了,今天晚上大概能早些回来。衙门里的公务一结束,就立刻回来。”沁瑶忙道。
听见代善回来,我觉得稍微安心一些,看着窗外已经夕阳渐近,黄昏的时候到了,丫鬟们进来道:“奶奶,晚饭有了,可要现在摆饭么?”
我觉得心里特别不安,怎么还能吃得下东西?便道:“我不吃了,不用传了。”
丫鬟们答应一声,道:“今天有慧嫔娘娘赏赐的西湖醋鱼,奶奶也不尝尝么?”
我知道素绢是最喜欢吃这个的,便向她道;“那就你吃去吧。你不是最爱吃么?”
“我今天也不想吃。我留在屋里陪奶奶罢,让沁瑶先吃去。”
“也好。沁瑶,你们吃饭去吧,我和素绢在这里。”
沁瑶没想什么,答应一声,就和小丫鬟们出去了。
屋里变得空空荡荡,显得十分的寂静,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素绢点上一盏小蜡烛,这一点黯淡的烛火更加衬托出房内的阴森,我更是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十分紧张,又有些害怕,只盼望着代善早点回来,不停地向窗外眺望,素绢也是沉默不语,正在这不安之中,忽然一个老婆子来说:“大爷说了,南安王爷临时找他有要紧事,今天晚上暂时不能回来了,请奶奶早些安置吧。”
代善不回来也是寻常事,可是今天晚上,我听了这句话更觉得平添了一份恐怖,那老婆子走了,我和素绢对视一眼,素绢忽然说出一句:“沁瑶这丫头,吃饭吃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我刚要说话,忽听外面一声响,像是从院外墙上跳下了一个人,我立刻站起身来,看了看素绢,她的脸色也是煞白,我忙摆手道;“快把蜡烛吹灭了。”
素绢仓皇地奔到桌边,将蜡烛一口气吹灭,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漆漆之中,我留神细听外面,似乎有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在向房间走来,素绢紧紧拉着我,小声道:“奶奶,这是谁?我们怎么办?”
说也奇怪,事到临头,我反而不太慌张了,向素绢小声道:“快,我们躲到屏风后面的角落里去,这里黑森森的,他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我们。”
“奶奶,要不我们就喊人吧。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就吓跑了?”
“不可,还没等人来,他已经进来了,可就来不及了。”我忙一把拉住素绢,两人蹑手蹑脚地躲到屏风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吱呀一声,悄悄地房门开了,我心里知道他已经进来,可是屋子这么大,他也许找不到,一会有人过来,他就会走了。
我和素绢屏声静气,静静地躲在那里,脚步声忽远忽近,似乎在房里拼命搜索,我此时只盼着有个人能来,可是这时候的时光显得是那么的漫长,似乎过了许久,房间里还是那么安静,一个人声都听不见。
我和素绢紧紧地拉着手,忽然,脚步声似乎大踏步地向我们的方向走来,越来越近,已经是清晰可闻,他一定是向屏风后面来了!
事已至此,我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到时候就打算大声喊出来,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们站在那里没有动,忽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素绢几乎要出声,我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口,素绢身子往前挪了挪,把我遮挡住了一半,只见那个人慢慢地蹭进来,左顾右盼,在搜寻着什么!
我和素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辨认刺客
我只希望他没有发现我们,能转身离去,可是谁知道事与愿违,窗外,忽然刮进了一阵风,素绢身上穿着的长裙被风轻轻吹动,拂在了那人的身上!
顿时,那人急转过身,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拼命搜索,我现在已经无路可逃,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做好了拼死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刺客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也许是认识我的,立刻拔出尖刀,抢上前来,要把我拉过去,我下意识地拼命挣扎,口中也大声喊叫了出来:“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
刺客听见我的喊叫,也有些慌了手脚,慌里慌张地,就把刀向我心脏部位刺去!
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闭上眼睛,我这下必死无疑了,忽然一声尖叫,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已经看见素绢在我的身前,躺在了血泊之中!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时间的长短,呼啦啦地一下子,许多人都涌了进来,我有些发愣,呆呆地望着素绢的尸体,也说不出话来,沁瑶忙上前来扶住我道:“奶奶,怎么了?吓住了吧?刺客已经抓住了,没能跑出去,奶奶,这下子没事了。”
我头脑还是迷迷糊糊,什么都听不见,只有素绢那带血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我不知怎么,发狂地挣脱开沁瑶的手,道:“素绢呢?她现在哪里?我要看看她。”
“奶奶,你别慌,素绢姐姐不是在那里吗?”沁瑶的泪水已经迷住了双眼,哭着指给我看道。
我回过头去,只见素绢一身洁白的衣裙,已经被鲜血浸透,软绵绵地倒在那里。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向从前那样柔和和亲切,似乎还在看着我,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扑到素绢身边,只觉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想痛哭,沁瑶硬拉着我起来,也是边哭边说道:“奶奶。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刺客还被关押在旁边房里,奶奶还是先发落这个要紧,要是让圣上知道了,可就糟了!一会再来看素绢姐姐也不迟。”
“不,我要留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奶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不光是你一个人,大爷还有咱们家的身家性命可都拴在这上头呢。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呀!”沁瑶哭着拉我过去,我拗不过她,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旁边房间里。
只见房里点着一盏烛火。昏昏暗暗,显得格外恐怖,几个府里的小厮和几个婆子丫鬟都在这里,人人脸上都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不敢开口。沁瑶还算冷静,忙向我道:“奶奶,这就是刚才的那个刺客,被咱们府里的这几个人抓住了,请奶奶审问。”
我此时也有些冷静了下来,拭去脸上的泪水,做出严厉的样子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的?还不从实招来!”
那刺客是一个约有二十岁上下的男子,高高个子,神色严峻,听了我的话只是不开口,我冷笑一声道:“你倒是挺忠心的,就是不想招是吧?你若是知趣,快说出你的幕后主子,我也许还可饶你一命。”
“我既然无用,被你们抓住了,也就只有听天由命,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
“你还想替你主子卖命不成?我告诉你,方才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现在你可还要想好,要是再不招供,你的家人我可是都知道的,可就保不住命了!”
其实我并不认识他,只不过虚晃一枪,吓唬他一下,这个刺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严峻,其实年纪很轻,眼角眉间还有一丝稚气未消,所以我暂且这样说。
刺客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立刻又道:“你别想大话吓唬我,你这个伎俩,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你别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来。不如一刀了断,倒还痛快。”
“哼,你想的倒好,只怕没那么容易呢。你以为你想死,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就不能让你死。”我冷笑道,又向沁瑶道:“这人嘴这么硬,你去把这事报给刑部衙门,派人来好好审审他,不说出来,我叫他生不如死!”
沁瑶看了我一眼,我给她使个眼色,沁瑶会意,快步出去了。
那人见沁瑶出去,脸上神色不觉有些慌张,我清楚地看到眼里,道:“你还不说么?你要是现在说了,也许还能有一线希望,要是不说,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既然为主子效忠,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你休要再说!”
“好,阳关大道你不走,也是你自找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我焦急地等沁瑶回来,我是让她去找北静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小萍,这一路上她们从京里过来,认识了不少人,虽然刺客不开口,我已经猜到了八分,一定是南安王府的人,就是不是,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认了出来,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沁瑶急匆匆地带着小萍来了,一见了她,我忙道:“你看看,这人你可认得?”
小萍想来也是听沁瑶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此时也顾不得行礼,只是细细地看着那人,忽然向我道:“奶奶,我认得他,他是敏妃娘娘身边的小利子!”
什么?居然是宫里的太监?我顿时吃了一惊,虽然我估计的不错,是和南安王府有关,可是我万万没有料到他是敏妃身边的人,这敏妃胆子也够大了,竟然派身边的人出宫行刺。
“哦,原来还是娘娘身边的人呢,没看出来啊,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望着他那紧张的脸色,道。
“这丫头信口胡说,我从来不认得什么敏妃娘娘,你们不要废话了,要杀要剐,凭你们去了。”那刺客虽然被人揭破老底,有些慌张,还是硬着口气道。
“小萍,你看的可是真的?你能确定么?可别认错了。”我怕万一有什么疏漏,可就不好了。
小萍又仔细看了看,确认地说:“没错,就是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渡过危机
娘从家里带进宫的,从前敏妃娘娘没进宫时,我随着王妃到南安府去,都是常看见的,他老子娘都在京里,穷的锅也揭不开,因为他从前常常到我们王府送东西,王妃还大发善心,赏赐过他家东西呢,还是我亲自送去的职业玩家异界纵横。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倒来做这样的事了!”
我这下心里有了底,向小利子冷笑一声道:“你可听见了?还想抵赖不成?其实现在也不用你再说了,我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的幕后主子是谁,也用不着你了,就地处决了你,倒还干净,免得你活在世上还给你那可怜的老子娘丢脸。”说着便向众人:“把他拉到侧房去,处决了他,做的干净些!”
众人齐声答应一声,立刻就要上前来拉他,那小利子听见他的老底被揭,也有些不知所措,此时见众人拉他,挣扎了两下,忽然喊道:“夫人,饶我一命,我全都招出来!”
我挥挥手,示意众人放开他:“这就对了,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不然,你就是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你主子还能想着去管你那老子娘不成?你要是好好告诉我,也许我还能去替你管管他们。”
“夫人,我做这事全是身不由己,都是听主子的指派,我不来也不行啊。”
“我知道你也是受人指使,你要是现在说了出来,我替你保着命,岂不是好?你怎么就想不通这个道理呢?”
“夫人,若是我说了出来,能放我一马么?”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求生的意愿,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你说了出来。我就放你出去,还赏你几两银子,让你带着你老子娘远走高飞,岂不比在宫里好得多?”
小利子低头沉思了一下,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他考虑的结果,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道:“夫人若是言而有信。我就全说出来。若是言而无信,也就当我糊涂,自己葬送自己罢了。”
“你放心,我不是你主子那样小气的人,一定说到做到。”
“今天下午,敏妃娘娘叫我去。说是要派我去做大事,我就有些害怕,回了我做不了。敏妃娘娘就说,要是不去,就派人把我的老子娘都杀了。我万般无奈。才答应了下来。敏妃娘娘说,让我夜半到这里来,刺杀夫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但是事情绝非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内情。我便又问道:“就这些么?你可要想好,不说清楚,可是不行的。”
“我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敏妃娘娘又说,叫我刺杀之后,再偷偷潜入北静府,把刀扔到那里,事完自然有封赏。夫人,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啊,若有一字虚假,叫我不得好死。”小利子急切地说。
我想了想,这事也大约如此,况且是一个下人,恐怕也知道的不会再多。明摆着是敏妃要一石二鸟,借机报复。我便向众人道:“放开他,今天晚上后院角门还没上锁,预备晚上有人送东西,你们就悄悄地送他从这个门里出去。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几个小厮答应一声,我又道:“沁瑶,拿十两银子来,给他做盘程。”
小利子顿时感激的几乎要流泪,忙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夫人,我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说着随小厮们悄悄出去了。
这几人走了,我像是浑身瘫软地跌坐在了椅子上,沁瑶忙上前来扶住我道:“奶奶,可不能倒下啊,素绢姐姐还在那里呢。”
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萍此时也上前来道:“少奶奶,这不是哭的时候,还是快快处理了要紧,我出来也不少时候了,也得回去了,不然叫人看见就不好了。”
“小萍,这次全亏了你,回去你们王妃问起,你缓和着说,不然王妃身子不好,听不得这些事的。”
“少奶奶想的周到。小萍这就回去了。”说着悄悄打开门,四顾看看无人,便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我想到素绢,只觉得身上动不了,却还想勉强挣扎着起来,沁瑶连忙上前扶住我,一见了素绢,我几乎一个站立不稳,就要昏了过去,沁瑶忙道:“奶奶,现在先说怎么办吧,这样下去可不是事啊,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要是让人发现,可了不得。”
“你叫几个咱们府里的人,要心腹稳妥的,把素绢悄悄抬出去,就说是今天夜里忽得暴病,立刻送到外头烧化了,一把火干干净净,什么人也不能知道。现在圣驾在此,要是知道有了刺客,还不是灭门九族的罪过?”
“是,我这就去办。”沁瑶仓促地答应一声,忙出去了。
我看着素绢,不由得掉转过头,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她跟了我这么久,现在居然落到这样一个下场,叫我怎么能不伤心?
沁瑶手脚敏捷,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带了四个人,都是府里多年的家人了,其中还有赖忠,我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沁瑶替我一一指挥,很快几个人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留在空空荡荡,还有着一丝血腥气味的房间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沁瑶给地下的铜兽香炉里添了许多百合香,香气袅袅上升,暂时盖住了房间的味道,我望着这如丝如缕,绵绵不绝的香烟,只觉得眼泪都已经哭不出来,只有心还在那里像针刺一般的痛。
“奶奶,别伤心了,日后有的是哭的时候呢,要是今天晚上眼睛肿了,明天怎么见人啊,岂不是叫人疑惑?”沁瑶口中这么说着,自己也忍不住边哭边说。
“你是知道的,你们四个自小都跟着我,辛辛苦苦的,难为你们服侍了我一场。我虽不能给你们什么大好处,可是一直都想让你们终身有托。拿你们当自己的亲姐妹一样看待,灵芳也算有了个归宿,素绢素来老实,我本想着以后也再给她说门好亲事,可是谁想到她就这么去了,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就这样死。”我心里难受,只觉得周围仿佛是一片空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探望慧娘
沁瑶哭着劝道:“奶奶,你别再说了,你对我们的心,我们都知道,素绢姐姐这也算是死得其所,要是换了我们任何一个,也都会这么做的。”
“现在我再怎么想补偿,也做不到了,只是她死的冤枉,就是丧事,也得这么悄悄的了结,我真的对不住她。”
“奶奶,这事不怨你,现在咱们家是什么时候?圣驾在此,谁敢声张?要是捅了出去,咱们满府里可就都活不成了。奶奶这也是不由自主啊。”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好等圣上走了,回了京城,我找到素绢的家人,多给他们些银子,我也就能做这些了。”
“奶奶,别想这事了,你听,远远的鸡都叫了,快梳妆吧,今天北静王妃不是还约了奶奶去看慧娘么?”
我早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此时沁瑶一说,我才想了起来,勉强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帮我打水去吧。”
刚刚梳洗完毕,就听见人传报道:“北静王妃来了。”
我连忙迎接了出去,北静王妃也是一脸倦容,一见了我就紧紧拉住我的手,我心里了然她已经知道昨天夜里的事,看见旁边有许多人,也没有言语,只是会心地望了她一眼。
北静王妃拉着我的手走进房内,一进去便道:“今天天色热,屋里这么多人,闹得我头都晕了,你们先出去吧,屋里留下沁瑶和小萍就是了。有事再叫你们进来。”
跟随的人都答应着退了出去,北静王妃见人去了,忙向我道:“吓死我了,昨天晚上沁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也没把事情说全,我这心里惦记的啊。后来小萍回来,我才算知道了些,一夜都没睡,生怕你这里有什么事处理不了,怎么样?都办妥了吗?”
“王妃不必惦记,我已经都安排妥当了,素绢的尸体已经送出去烧化了,只是我这心里。一想起来。就觉得对不住她。怎么也安不下心。”我不由得又哭起来。
北静王妃忙安慰我道:“好妹妹,你别太伤心了,你还有多少大事要办呢。现在可不是一般的时候,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啊。素绢虽然可怜,可是也是赶到了那个时候。没有办法的了。以后你多多照顾她的家人,就是了。”
“素绢自幼跟着我,平时最是老实的一个人。我也没能给她什么大好处,现在却落了这么一个结局,真是让我难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听说那个刺客是敏妃派来的,是么?”北静王妃急切地说。
“正是,还说了,刺杀之后,要把刀扔到你们院子里。栽赃给你们呢。”我也恢复了些神智,正色道。
“这个敏妃,素来就不怀好意,现在更是恨你入骨了,况且我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事,听王爷说,现在南安王虎视眈眈,欲要夺取朝廷大权,就碍着我们王爷和你家,现在敏妃更是和他们坑瀣一气,不能轻易善罢甘休了。”北静王妃不由得站起身来,忧心忡忡地说。
“我也略有耳闻,只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只有静观其变,以求后路,不过以敏妃的能耐,恐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今天这一闹,她也得害怕,宁静几天。我们只有处处小心,不让人抓去了把柄,才是万全。”
“姐姐说的,我牢记在心。姐姐只管放心。”
“可是了,我今天来,是约你去看慧娘的啊,我们还得早点去呢。”
“姐姐急什么,怎么能早去呢?今天不用向皇后请安么?”
“你还不知道呢,听说昨天晚上敏妃和宁妃两人又吵了一场,皇后娘娘也没管住,气得今天说是病了,不出来见人了。我们也不能去打扰了。”
原来昨天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忙道:“不知道慧嫔娘娘怎么样?”
“听说慧嫔倒是没牵扯其中,今天还在服侍皇后娘娘,你暂且放心吧。倒是慧娘,昨天我恍惚听见人说,姑苏当地有个擅于刺绣的女子,现在命在垂危,不知是不是她,我倒着实惦记着呢。”北静王妃焦急地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一听见这样的消息,本来就沉甸甸的心上更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北静王妃不停地催促我,我忙叫人去请刺史夫人,也顾不上换上别的衣服,只是随手拿起一件宝蓝色素底西番莲披风,匆匆往身上一披 ,沁瑶道:“奶奶,你从昨天晚上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这就要走么?”
“你看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刺史夫人怎么还没来?”
刚说着,只见刺史夫人听见王妃传唤,已经急忙赶来了,我叮嘱沁瑶道:“你就留在家里,有什么事,速速打发人去回我。”说着,就随着北静王妃匆匆出门去了。
据刺史夫人说,贾府离慧娘的家并不远,可是我一心惦记慧娘,只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漫长,又想着家里不知有什么事,还在心神不定。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一停,我才清醒过来,知道已经到了。
一下了车,我便留神打量慧娘的家,只见宅子已经破败,寒烟衰草,不胜凄凉,只有那挂满蛛丝和灰尘的雕梁画栋,依稀透露出以往的辉煌,我不禁十分慨叹,向刺史夫人道:“你看这房子,现在就已经这样了,不知这里面的人,又是什么样你?”
“自从他们老爷故去后,本来家计日渐艰难,日常尚且不敷,哪里还有闲钱修葺?也就渐渐这个样子了。”刺史夫人也不禁叹息了一声说。
北静王妃半日未曾言语,只是用吃惊的眼光看着这面前的一切,我轻轻走上前,拉了拉北静王妃的衣袖道:“姐姐,别看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哦。”北静王妃拖长了声音,好像无限心事。也不知什么意思,就说了这么一声,便轻轻望着眼前的景象,摇了摇头,和我们一同进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唯一珍品
刺史夫人早已经打发人先来报信,府中的人早已都迎接了出来,我一看,只有一个小丫鬟,两个老嬷嬷,我不禁道:“就你们几个人么?”
这几个人想来也没见过什么大阵势,乍一听见是王妃来了,还有些惊慌,此时忙跪下请了安,道:“府里衰败,哪里还用的起许多人?原来的家人都早已经遣散了,我们是姑娘的奶母,自幼抚养姑娘长大,不忍心离开,这个丫头是个孤儿,离了这里,也是无家可归,故此没去。此外就是还有两个小厮,不敢进来。”
虽然早已经料到慧娘的凄惨景象,但是真的看见了,还是有些不忍,便道:“你们起来吧,不用害怕,我们都是慧娘姑娘的至交,因为到姑苏,特意来看她。太太和姑娘现在在哪里,你们带我们进去。”
那两个老嬷嬷一听见这话,早已止不住流下眼泪:“难为王妃和夫人有心,还来看我们姑娘,自从我们姑娘去年从京里回来,太太就因为,得了急病,不几天就故去了,只留下姑娘,这几天也病的厉害,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说着又落下泪来。
我顾不上和这两个老婆子说话,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进去,只见屋里空空落落,一色陈设全无,只有几件必须的家具,显得十分寒素,慧娘盖着薄薄的一床布面被子,倚在枕头上,一面不停地咳嗽,一面手里还拿着一件绣活,一针一针地慢慢绣着,绣不上两下,就得停一停,我见到这幅景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愣在了门口。
“姑娘,王妃和贾府的少夫人来看您来了。”老嬷嬷轻声说。
慧娘听见了这个消息,不由得抬头望了一眼,一见是我们,顿时惊喜的神色浮上了她苍白的面孔:“早就听说圣上驾临姑苏,王妃和少夫人也从京里赶了来,本想能够见一见,只是关防严谨。我一个女子哪里能够进得去?也就不敢再做此妄想。本以为今生无缘再见。谁知王妃和少夫人有情,居然还亲来看我。”说着就欲起身,只是虚弱透的人,哪里起得来?刚一要坐着,就立刻又倒下了。
老嬷嬷连忙上前扶住,慧娘歉意地道:“恕我身子不争气。实在起不来了,请王妃和少夫人见谅。”
“我们也不是外人,妹妹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这样。倒叫我们心里越发不好过了。”北静王妃忙上前亲自扶着她道。
“王妃和夫人请坐,菊儿,倒茶来。”
那个小丫鬟答应一声。就出去了,北静王妃忙道:“不用麻烦了,我们只是来看看你,本想能多叙叙,可谁料想这才一年的功夫。你就病的这个样儿。叫我看了心里真是难受。”
“我在京里的时候就说过,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也不是人力所能强求的,也是我的命罢了。王妃和少夫人不必为我担心,能够早日离开这个浊世,正是我愿之所在。”说着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老嬷嬷忙上前替她拍着,又向我们道:“王妃和少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姑娘自从京里回来,就病倒了,后来太太去世,姑娘就说要遁入空门,我们怎么劝也不中用,结果不久姑娘就病重了,也出不了门,弄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慧娘姑娘,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傻了,为了那个人,可值得么?身子是自个儿的,还是要好好保重啊。”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任凭是谁,治得了病,也治不了命。我现在已经不想那些了,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去,就是我的福气了。”
“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净说这些丧气话?这怎么能说是命?是你自己摧残身子啊。”我心里着急,道。
“少夫人,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人生一世,总有自己不可化解之事,我也是无能为力。也不能苛求自己了。”她说话的语气那么淡然,令人一阵寒冷,我知道再怎么劝她都是无用了。
北静王妃还要再说,忽然见小萍进来道:“王妃快请回去,王爷刚才回来,说是找王妃有要紧事。”
北静王妃和我对视了一眼,连忙起身,又柔声向慧娘道;“今天不巧,偏偏我家里赶着这时候有事,你只管好生养着,把心放宽,我改日再来看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王妃只管请便,今天能来看我,我已经是很感激了。只是不知今日一别,可还能再见么?只怕就是永别了。”慧娘凄然笑道。
“又说胡话了,我们见面的日子长着呢,你别再说了,好生歇着吧。”北静王妃又向我道;“我回去瞧瞧,要是有什么事,我立刻打发小萍来找你。”
我会意地一点头,北静王妃就匆匆出去了。待她走了,慧娘望着北静王妃的背影小声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却已经得了两个,也就无憾了。”
“正是呢,你看我和王妃都这么惦记你,你就是为了我们,也该好好治病,好好吃药啊。”我趁机说道。
“王妃和少夫人对我的知遇之恩,我实在感动,只是不能报答了,我也没有法子,只好来世再见罢。”她不待我说,便叫丫鬟从箱子里取出一幅慧绣,道;“这是我去年秋天时绣的,虽然不好,好歹是绣完了的,我现在只有这一幅完整的了,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可送,就把这个送给少夫人,拿着当个念心儿罢。看见它,就像看见我一样。”
我拿过这幅慧绣,只见绣的分外精致,每一针似乎都是用了十分的心思,一针一线慢慢绣出来的,我不禁道:“你看你,病着还这么劳神做什么?”
“这也是我最后一件了,别人我舍不得,只有少夫人,自从相见那一日,我就将少夫人引为知己。这件东西虽然粗陋,却是我用心之物,就送给少夫人,也算是我留在人世的一点纪念吧。”慧娘注视着我,像是要把心都交给我似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慧娘之死
我心里五内俱焚,不禁落下泪来;“你别说这样的话,叫人怪不好受的,等你好了,要绣多少绣不得?到时候我还要要个十幅八幅的呢,只怕到时候你忙的绣不过来。”
“可惜我是永远不能有那一天了。”慧娘说着,我在她身边,只觉得她的气息渐渐微弱下去,我有些慌了,忙道:“慧娘,你怎么了?”
任凭我如何叫喊,她的眼睛睁着,却说不出话来,我只是不停地摇晃她,想要她立刻恢复起来,她似乎费尽了力气,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来;“我好不甘啊!”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我立刻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眼睁睁地望着眼前这一切,却觉得什么也做不了,头脑中一片空白,旁人的大声哭泣,屋里乱糟糟的人来人往,我都恍惚没有察觉。过了不知有多久,我缓缓地站起身来,手里还下意识地拿着那幅慧绣,不忍心再看屋里的景象,慢慢地走出去,刚到外面,不知怎的,被剧烈的阳光猛地一照,我顿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费力地睁开眼睛,已经是傍晚了,屋里点着一盏烛火,摇曳着温暖明亮的光芒。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代善的面容,想起来我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见过他了,虽然时间这么短,看他也是憔悴了不少,想来这几天和南安王等一起共事,也是胆战心惊,处处小心吧。我心疼地望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代善急切地打断了:“涵儿,你终于醒了,怎么好好儿地就晕倒了呢?可叫我担心坏了。”
“不妨事,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我看你也累坏了。怎么。今天晚上衙门里没事么?”
“已经都处理完了,几位王爷也都各自回去了。你什么也别想,我今天好好地陪你。”代善柔声道。
我笑了笑,代善又道:“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不好好保重,往外头跑什么?”虽然是责备我的话,语气里却满是温情。
我想起慧娘,又想起素绢。心口一阵疼痛。不由自主地用手捂着,道:“你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叫我怎么能不伤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一回来。沁瑶都和我说了。几乎把我吓死了,你和素绢两个人在屋里,遇到了那样的事。亏得你还算机灵,不然结果我都不敢想。”
“可是我虽然没事,素绢却就这么突然去了。她是为我而死的。”想着想着。又禁不住要哭起来。
“我知道你对素绢的感情,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哭也无济于事啊,也不能让素绢死而复生了。只是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啊,你好好儿地。才能为素绢报仇。”代善换了严肃的面孔道。
听了代善的话,我更加伤心了,素绢因我而死,我现在却无能为力,不由得道:“我不想么?可是你叫我怎么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事急不得,以后有的是机会。”代善安慰我道。
我知道代善是怕我难过,可是我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忽然帘子一掀,沁瑶手里端着一个青花小碗走了进来,道:“奶奶,你快把这碗燕窝汤喝了吧?br />
贾府生存攻略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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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我昨天也是吓得了不得。好歹今天是过去了。”
“可是了,敏妃屋里怎么会有这个的?”慧嫔奇怪地说。
“是我昨天叫沁瑶悄悄放的,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冷笑一声道。
慧嫔正要说话,只见北静王妃从后面过来了,便悄悄止住口不说了,我往后一望,忙笑道:“王妃还没走啊?今天也累了半日了吧?”
“看戏的人哪里能累呢?只不过做戏的人才是真辛苦。”北静王妃淡淡地笑道。
我心里顿时一惊,看她的样子仿佛已经了然于心,也不好说什么,道:“什么戏,可惜我竟没看见。下次再有好戏,姐姐可想着叫上妹妹。”
“只怕还得仰仗妹妹叫我呢。”北静王妃笑道。还是那幅不紧不慢的表情,我又试探着说:“妹妹愚笨,可是不会看什么戏呢坛仙最新章节。”
“罢了罢了,既然妹妹不知道,我也就不说了,其实我刚才也是一晃,好像看见了一出戏,再仔细一瞧,又没有了。”北静王妃看着我们笑道。
我听了这话,略微松了口气,放了心,看来北静王妃是心里明白,只是不想说破罢了。其实南安和北静素来仇敌一般,她也是坐得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所以我也不大担心。
慧嫔看了看我们,道:“我得回去照料皇后娘娘了,先行一步。”
“娘娘慢走。”
送走了慧嫔,我和北静王妃徐步而行,北静王妃笑道:“妹妹这次接驾,办的甚是妥当,我听见王爷前天回来,还和我说皇上赞扬你们府里呢,还说代善哥儿也十分能干,深得圣心,晋升指日可待了。”
“我们不过是尽力而为,只要不出什么错处,就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指望有什么功劳?”
“那也不尽然,事在人为,今天的事好险,要不是慧嫔娘娘福气大,还不定有什么事呢?”
“今天的事,大约也是误会,皇后娘娘不也说了么?”
“正是呢,为了这点小事,闹得沸反盈天的。不说这个了,小心叫人听了去,说我们议论。可是了,你到姑苏,可探问慧娘了么?”
想不到北静王妃还记得这事,倒是个有心人,我忙道:“我也还惦记着呢,到这里第二天,我就请刺史夫人打听了,刺史夫人正巧和慧娘府里熟悉,说是要带我去,因为忙着接驾的事,哪里有空儿?故此就搁下了,我想着要走之前去呢。”
“明天我没事,妹妹要是有空,我们一同去如何?”北静王妃一脸认真,邀请我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行刺
我想了想,明天皇后和敏妃大概都不会出来了,别的事也都安排的差不多了,这些天我对慧娘一直放不下心,正好趁此机会去看看慧娘也好,便笑着道:“王妃这么高兴,我自当奉陪。明天找着刺史夫人,请她带路。”
“那好,我们就说定了。妹妹这一天也担惊受怕的,早点回去歇着吧。”
“姐姐也慢走。”
望着北静王妃的背影姗姗离去,我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这惊心动魄的一天,总算是逃过去了,可是和敏妃也就实实在在地结下了仇恨,谁知到明天又会怎么样呢?
我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屋里,沁瑶早已经迎出来道:“奶奶可算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家,可担心坏了,就是不知道里头怎么样?”
“还好,你事办得还算妥当。”我把今天的经过向沁瑶简单说了说,沁瑶也是一幅后怕的表情,素绢道:“今天奶奶还真沉稳,我在旁边,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要是显得惊慌,不是更被人看出来了?其实你们不知道,我也是紧张的很,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我坐在窗下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一碗茶,略略润了一口,这才喘了口气道。
“不是奶奶,慧嫔娘娘这次也难逃此劫,还好咱们早有防备,不然叫那个敏妃害死了都还不知道呢。”素绢担心地说。
“唉,事情也还没算完,咱们这下算是和敏妃结下了仇怨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不定还给咱们,给娘娘使什么绊子,虽然这次逃过去了。也不能大意,还是处处小心为上。”我接过沁瑶递给我的一盏燕窝汤,慢慢地喝着,沉思着说。
“奶奶说得是,好歹这几天过去了,圣驾启程,咱们就算松了一口气了,离开这些人。我才能安心。”素绢低声道。她仿佛很忧郁,从来没见她这个样子过。
“你这丫头,今天怎么了,平时看你也就是不言不语的,可没这么发愁过,其实我也是这么一说。圣驾也就几天就启程,一转眼就过去了,离开她们。轻易还能拿咱们怎么着呢?只要这几天小心些,想来也就无事了,况且敏妃今天受了处罚。这几天也没心情有什么动作了吧。”我见素绢那么担心,就只好这样宽慰她,其实经过了今天的事,我的心里也像没有底似的,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乱糟糟的,仿佛就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我也是胆子太小了,见了点事就吓成这样。”素绢勉强笑着说。
我没有答言,问道:“大爷来信了没有?”
“来了,说了,今天晚上大概能早些回来。衙门里的公务一结束,就立刻回来。”沁瑶忙道。
听见代善回来,我觉得稍微安心一些,看着窗外已经夕阳渐近,黄昏的时候到了,丫鬟们进来道:“奶奶,晚饭有了,可要现在摆饭么?”
我觉得心里特别不安,怎么还能吃得下东西?便道:“我不吃了,不用传了。”
丫鬟们答应一声,道:“今天有慧嫔娘娘赏赐的西湖醋鱼,奶奶也不尝尝么?”
我知道素绢是最喜欢吃这个的,便向她道;“那就你吃去吧。你不是最爱吃么?”
“我今天也不想吃。我留在屋里陪奶奶罢,让沁瑶先吃去。”
“也好。沁瑶,你们吃饭去吧,我和素绢在这里。”
沁瑶没想什么,答应一声,就和小丫鬟们出去了。
屋里变得空空荡荡,显得十分的寂静,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素绢点上一盏小蜡烛,这一点黯淡的烛火更加衬托出房内的阴森,我更是觉得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十分紧张,又有些害怕,只盼望着代善早点回来,不停地向窗外眺望,素绢也是沉默不语,正在这不安之中,忽然一个老婆子来说:“大爷说了,南安王爷临时找他有要紧事,今天晚上暂时不能回来了,请奶奶早些安置吧。”
代善不回来也是寻常事,可是今天晚上,我听了这句话更觉得平添了一份恐怖,那老婆子走了,我和素绢对视一眼,素绢忽然说出一句:“沁瑶这丫头,吃饭吃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我刚要说话,忽听外面一声响,像是从院外墙上跳下了一个人,我立刻站起身来,看了看素绢,她的脸色也是煞白,我忙摆手道;“快把蜡烛吹灭了。”
素绢仓皇地奔到桌边,将蜡烛一口气吹灭,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漆漆之中,我留神细听外面,似乎有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在向房间走来,素绢紧紧拉着我,小声道:“奶奶,这是谁?我们怎么办?”
说也奇怪,事到临头,我反而不太慌张了,向素绢小声道:“快,我们躲到屏风后面的角落里去,这里黑森森的,他一时半会发现不了我们。”
“奶奶,要不我们就喊人吧。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就吓跑了?”
“不可,还没等人来,他已经进来了,可就来不及了。”我忙一把拉住素绢,两人蹑手蹑脚地躲到屏风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吱呀一声,悄悄地房门开了,我心里知道他已经进来,可是屋子这么大,他也许找不到,一会有人过来,他就会走了。
我和素绢屏声静气,静静地躲在那里,脚步声忽远忽近,似乎在房里拼命搜索,我此时只盼着有个人能来,可是这时候的时光显得是那么的漫长,似乎过了许久,房间里还是那么安静,一个人声都听不见。
我和素绢紧紧地拉着手,忽然,脚步声似乎大踏步地向我们的方向走来,越来越近,已经是清晰可闻,他一定是向屏风后面来了!
事已至此,我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到时候就打算大声喊出来,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我们站在那里没有动,忽然,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素绢几乎要出声,我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口,素绢身子往前挪了挪,把我遮挡住了一半,只见那个人慢慢地蹭进来,左顾右盼,在搜寻着什么!
我和素绢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辨认刺客
我只希望他没有发现我们,能转身离去,可是谁知道事与愿违,窗外,忽然刮进了一阵风,素绢身上穿着的长裙被风轻轻吹动,拂在了那人的身上!
顿时,那人急转过身,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拼命搜索,我现在已经无路可逃,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做好了拼死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刺客已经发现了我们,他也许是认识我的,立刻拔出尖刀,抢上前来,要把我拉过去,我下意识地拼命挣扎,口中也大声喊叫了出来:“来人啊,有刺客!来人啊!”
刺客听见我的喊叫,也有些慌了手脚,慌里慌张地,就把刀向我心脏部位刺去!
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闭上眼睛,我这下必死无疑了,忽然一声尖叫,我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已经看见素绢在我的身前,躺在了血泊之中!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时间的长短,呼啦啦地一下子,许多人都涌了进来,我有些发愣,呆呆地望着素绢的尸体,也说不出话来,沁瑶忙上前来扶住我道:“奶奶,怎么了?吓住了吧?刺客已经抓住了,没能跑出去,奶奶,这下子没事了。”
我头脑还是迷迷糊糊,什么都听不见,只有素绢那带血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动,我不知怎么,发狂地挣脱开沁瑶的手,道:“素绢呢?她现在哪里?我要看看她。”
“奶奶,你别慌,素绢姐姐不是在那里吗?”沁瑶的泪水已经迷住了双眼,哭着指给我看道。
我回过头去,只见素绢一身洁白的衣裙,已经被鲜血浸透,软绵绵地倒在那里。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向从前那样柔和和亲切,似乎还在看着我,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扑到素绢身边,只觉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想痛哭,沁瑶硬拉着我起来,也是边哭边说道:“奶奶。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刺客还被关押在旁边房里,奶奶还是先发落这个要紧,要是让圣上知道了,可就糟了!一会再来看素绢姐姐也不迟。”
“不,我要留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奶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不光是你一个人,大爷还有咱们家的身家性命可都拴在这上头呢。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呀!”沁瑶哭着拉我过去,我拗不过她,跌跌撞撞地来到了旁边房间里。
只见房里点着一盏烛火。昏昏暗暗,显得格外恐怖,几个府里的小厮和几个婆子丫鬟都在这里,人人脸上都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不敢开口。沁瑶还算冷静,忙向我道:“奶奶,这就是刚才的那个刺客,被咱们府里的这几个人抓住了,请奶奶审问。”
我此时也有些冷静了下来,拭去脸上的泪水,做出严厉的样子问道:“你是谁?从哪里来的?还不从实招来!”
那刺客是一个约有二十岁上下的男子,高高个子,神色严峻,听了我的话只是不开口,我冷笑一声道:“你倒是挺忠心的,就是不想招是吧?你若是知趣,快说出你的幕后主子,我也许还可饶你一命。”
“我既然无用,被你们抓住了,也就只有听天由命,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
“你还想替你主子卖命不成?我告诉你,方才我已经给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现在你可还要想好,要是再不招供,你的家人我可是都知道的,可就保不住命了!”
其实我并不认识他,只不过虚晃一枪,吓唬他一下,这个刺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严峻,其实年纪很轻,眼角眉间还有一丝稚气未消,所以我暂且这样说。
刺客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立刻又道:“你别想大话吓唬我,你这个伎俩,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你别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来。不如一刀了断,倒还痛快。”
“哼,你想的倒好,只怕没那么容易呢。你以为你想死,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就不能让你死。”我冷笑道,又向沁瑶道:“这人嘴这么硬,你去把这事报给刑部衙门,派人来好好审审他,不说出来,我叫他生不如死!”
沁瑶看了我一眼,我给她使个眼色,沁瑶会意,快步出去了。
那人见沁瑶出去,脸上神色不觉有些慌张,我清楚地看到眼里,道:“你还不说么?你要是现在说了,也许还能有一线希望,要是不说,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既然为主子效忠,岂是那等贪生怕死之辈?你休要再说!”
“好,阳关大道你不走,也是你自找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几乎让人窒息的寂静,我焦急地等沁瑶回来,我是让她去找北静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小萍,这一路上她们从京里过来,认识了不少人,虽然刺客不开口,我已经猜到了八分,一定是南安王府的人,就是不是,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认了出来,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沁瑶急匆匆地带着小萍来了,一见了她,我忙道:“你看看,这人你可认得?”
小萍想来也是听沁瑶说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此时也顾不得行礼,只是细细地看着那人,忽然向我道:“奶奶,我认得他,他是敏妃娘娘身边的小利子!”
什么?居然是宫里的太监?我顿时吃了一惊,虽然我估计的不错,是和南安王府有关,可是我万万没有料到他是敏妃身边的人,这敏妃胆子也够大了,竟然派身边的人出宫行刺。
“哦,原来还是娘娘身边的人呢,没看出来啊,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我望着他那紧张的脸色,道。
“这丫头信口胡说,我从来不认得什么敏妃娘娘,你们不要废话了,要杀要剐,凭你们去了。”那刺客虽然被人揭破老底,有些慌张,还是硬着口气道。
“小萍,你看的可是真的?你能确定么?可别认错了。”我怕万一有什么疏漏,可就不好了。
小萍又仔细看了看,确认地说:“没错,就是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渡过危机
娘从家里带进宫的,从前敏妃娘娘没进宫时,我随着王妃到南安府去,都是常看见的,他老子娘都在京里,穷的锅也揭不开,因为他从前常常到我们王府送东西,王妃还大发善心,赏赐过他家东西呢,还是我亲自送去的职业玩家异界纵横。记得清清楚楚,现在他倒来做这样的事了!”
我这下心里有了底,向小利子冷笑一声道:“你可听见了?还想抵赖不成?其实现在也不用你再说了,我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你的幕后主子是谁,也用不着你了,就地处决了你,倒还干净,免得你活在世上还给你那可怜的老子娘丢脸。”说着便向众人:“把他拉到侧房去,处决了他,做的干净些!”
众人齐声答应一声,立刻就要上前来拉他,那小利子听见他的老底被揭,也有些不知所措,此时见众人拉他,挣扎了两下,忽然喊道:“夫人,饶我一命,我全都招出来!”
我挥挥手,示意众人放开他:“这就对了,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不然,你就是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你主子还能想着去管你那老子娘不成?你要是好好告诉我,也许我还能去替你管管他们。”
“夫人,我做这事全是身不由己,都是听主子的指派,我不来也不行啊。”
“我知道你也是受人指使,你要是现在说了出来,我替你保着命,岂不是好?你怎么就想不通这个道理呢?”
“夫人,若是我说了出来,能放我一马么?”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求生的意愿,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你说了出来。我就放你出去,还赏你几两银子,让你带着你老子娘远走高飞,岂不比在宫里好得多?”
小利子低头沉思了一下,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他考虑的结果,过了片刻,他抬起头来道:“夫人若是言而有信。我就全说出来。若是言而无信,也就当我糊涂,自己葬送自己罢了。”
“你放心,我不是你主子那样小气的人,一定说到做到。”
“今天下午,敏妃娘娘叫我去。说是要派我去做大事,我就有些害怕,回了我做不了。敏妃娘娘就说,要是不去,就派人把我的老子娘都杀了。我万般无奈。才答应了下来。敏妃娘娘说,让我夜半到这里来,刺杀夫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但是事情绝非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内情。我便又问道:“就这些么?你可要想好,不说清楚,可是不行的。”
“我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了,敏妃娘娘又说,叫我刺杀之后,再偷偷潜入北静府,把刀扔到那里,事完自然有封赏。夫人,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啊,若有一字虚假,叫我不得好死。”小利子急切地说。
我想了想,这事也大约如此,况且是一个下人,恐怕也知道的不会再多。明摆着是敏妃要一石二鸟,借机报复。我便向众人道:“放开他,今天晚上后院角门还没上锁,预备晚上有人送东西,你们就悄悄地送他从这个门里出去。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几个小厮答应一声,我又道:“沁瑶,拿十两银子来,给他做盘程。”
小利子顿时感激的几乎要流泪,忙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夫人,我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说着随小厮们悄悄出去了。
这几人走了,我像是浑身瘫软地跌坐在了椅子上,沁瑶忙上前来扶住我道:“奶奶,可不能倒下啊,素绢姐姐还在那里呢。”
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小萍此时也上前来道:“少奶奶,这不是哭的时候,还是快快处理了要紧,我出来也不少时候了,也得回去了,不然叫人看见就不好了。”
“小萍,这次全亏了你,回去你们王妃问起,你缓和着说,不然王妃身子不好,听不得这些事的。”
“少奶奶想的周到。小萍这就回去了。”说着悄悄打开门,四顾看看无人,便轻轻掩上门出去了。
我想到素绢,只觉得身上动不了,却还想勉强挣扎着起来,沁瑶连忙上前扶住我,一见了素绢,我几乎一个站立不稳,就要昏了过去,沁瑶忙道:“奶奶,现在先说怎么办吧,这样下去可不是事啊,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要是让人发现,可了不得。”
“你叫几个咱们府里的人,要心腹稳妥的,把素绢悄悄抬出去,就说是今天夜里忽得暴病,立刻送到外头烧化了,一把火干干净净,什么人也不能知道。现在圣驾在此,要是知道有了刺客,还不是灭门九族的罪过?”
“是,我这就去办。”沁瑶仓促地答应一声,忙出去了。
我看着素绢,不由得掉转过头,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她跟了我这么久,现在居然落到这样一个下场,叫我怎么能不伤心?
沁瑶手脚敏捷,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带了四个人,都是府里多年的家人了,其中还有赖忠,我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沁瑶替我一一指挥,很快几个人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我留在空空荡荡,还有着一丝血腥气味的房间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沁瑶给地下的铜兽香炉里添了许多百合香,香气袅袅上升,暂时盖住了房间的味道,我望着这如丝如缕,绵绵不绝的香烟,只觉得眼泪都已经哭不出来,只有心还在那里像针刺一般的痛。
“奶奶,别伤心了,日后有的是哭的时候呢,要是今天晚上眼睛肿了,明天怎么见人啊,岂不是叫人疑惑?”沁瑶口中这么说着,自己也忍不住边哭边说。
“你是知道的,你们四个自小都跟着我,辛辛苦苦的,难为你们服侍了我一场。我虽不能给你们什么大好处,可是一直都想让你们终身有托。拿你们当自己的亲姐妹一样看待,灵芳也算有了个归宿,素绢素来老实,我本想着以后也再给她说门好亲事,可是谁想到她就这么去了,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就这样死。”我心里难受,只觉得周围仿佛是一片空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探望慧娘
沁瑶哭着劝道:“奶奶,你别再说了,你对我们的心,我们都知道,素绢姐姐这也算是死得其所,要是换了我们任何一个,也都会这么做的。”
“现在我再怎么想补偿,也做不到了,只是她死的冤枉,就是丧事,也得这么悄悄的了结,我真的对不住她。”
“奶奶,这事不怨你,现在咱们家是什么时候?圣驾在此,谁敢声张?要是捅了出去,咱们满府里可就都活不成了。奶奶这也是不由自主啊。”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只好等圣上走了,回了京城,我找到素绢的家人,多给他们些银子,我也就能做这些了。”
“奶奶,别想这事了,你听,远远的鸡都叫了,快梳妆吧,今天北静王妃不是还约了奶奶去看慧娘么?”
我早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此时沁瑶一说,我才想了起来,勉强道:“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帮我打水去吧。”
刚刚梳洗完毕,就听见人传报道:“北静王妃来了。”
我连忙迎接了出去,北静王妃也是一脸倦容,一见了我就紧紧拉住我的手,我心里了然她已经知道昨天夜里的事,看见旁边有许多人,也没有言语,只是会心地望了她一眼。
北静王妃拉着我的手走进房内,一进去便道:“今天天色热,屋里这么多人,闹得我头都晕了,你们先出去吧,屋里留下沁瑶和小萍就是了。有事再叫你们进来。”
跟随的人都答应着退了出去,北静王妃见人去了,忙向我道:“吓死我了,昨天晚上沁瑶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也没把事情说全,我这心里惦记的啊。后来小萍回来,我才算知道了些,一夜都没睡,生怕你这里有什么事处理不了,怎么样?都办妥了吗?”
“王妃不必惦记,我已经都安排妥当了,素绢的尸体已经送出去烧化了,只是我这心里。一想起来。就觉得对不住她。怎么也安不下心。”我不由得又哭起来。
北静王妃忙安慰我道:“好妹妹,你别太伤心了,你还有多少大事要办呢。现在可不是一般的时候,一个不慎,就是满盘皆输啊。素绢虽然可怜,可是也是赶到了那个时候。没有办法的了。以后你多多照顾她的家人,就是了。”
“素绢自幼跟着我,平时最是老实的一个人。我也没能给她什么大好处,现在却落了这么一个结局,真是让我难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听说那个刺客是敏妃派来的,是么?”北静王妃急切地说。
“正是,还说了,刺杀之后,要把刀扔到你们院子里。栽赃给你们呢。”我也恢复了些神智,正色道。
“这个敏妃,素来就不怀好意,现在更是恨你入骨了,况且我虽然不知道外面的事,听王爷说,现在南安王虎视眈眈,欲要夺取朝廷大权,就碍着我们王爷和你家,现在敏妃更是和他们坑瀣一气,不能轻易善罢甘休了。”北静王妃不由得站起身来,忧心忡忡地说。
“我也略有耳闻,只是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只有静观其变,以求后路,不过以敏妃的能耐,恐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今天这一闹,她也得害怕,宁静几天。我们只有处处小心,不让人抓去了把柄,才是万全。”
“姐姐说的,我牢记在心。姐姐只管放心。”
“可是了,我今天来,是约你去看慧娘的啊,我们还得早点去呢。”
“姐姐急什么,怎么能早去呢?今天不用向皇后请安么?”
“你还不知道呢,听说昨天晚上敏妃和宁妃两人又吵了一场,皇后娘娘也没管住,气得今天说是病了,不出来见人了。我们也不能去打扰了。”
原来昨天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忙道:“不知道慧嫔娘娘怎么样?”
“听说慧嫔倒是没牵扯其中,今天还在服侍皇后娘娘,你暂且放心吧。倒是慧娘,昨天我恍惚听见人说,姑苏当地有个擅于刺绣的女子,现在命在垂危,不知是不是她,我倒着实惦记着呢。”北静王妃焦急地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一听见这样的消息,本来就沉甸甸的心上更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北静王妃不停地催促我,我忙叫人去请刺史夫人,也顾不上换上别的衣服,只是随手拿起一件宝蓝色素底西番莲披风,匆匆往身上一披 ,沁瑶道:“奶奶,你从昨天晚上就没吃过什么东西,这就要走么?”
“你看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刺史夫人怎么还没来?”
刚说着,只见刺史夫人听见王妃传唤,已经急忙赶来了,我叮嘱沁瑶道:“你就留在家里,有什么事,速速打发人去回我。”说着,就随着北静王妃匆匆出门去了。
据刺史夫人说,贾府离慧娘的家并不远,可是我一心惦记慧娘,只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漫长,又想着家里不知有什么事,还在心神不定。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一停,我才清醒过来,知道已经到了。
一下了车,我便留神打量慧娘的家,只见宅子已经破败,寒烟衰草,不胜凄凉,只有那挂满蛛丝和灰尘的雕梁画栋,依稀透露出以往的辉煌,我不禁十分慨叹,向刺史夫人道:“你看这房子,现在就已经这样了,不知这里面的人,又是什么样你?”
“自从他们老爷故去后,本来家计日渐艰难,日常尚且不敷,哪里还有闲钱修葺?也就渐渐这个样子了。”刺史夫人也不禁叹息了一声说。
北静王妃半日未曾言语,只是用吃惊的眼光看着这面前的一切,我轻轻走上前,拉了拉北静王妃的衣袖道:“姐姐,别看了,我们快点进去吧。”
“哦。”北静王妃拖长了声音,好像无限心事。也不知什么意思,就说了这么一声,便轻轻望着眼前的景象,摇了摇头,和我们一同进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唯一珍品
刺史夫人早已经打发人先来报信,府中的人早已都迎接了出来,我一看,只有一个小丫鬟,两个老嬷嬷,我不禁道:“就你们几个人么?”
这几个人想来也没见过什么大阵势,乍一听见是王妃来了,还有些惊慌,此时忙跪下请了安,道:“府里衰败,哪里还用的起许多人?原来的家人都早已经遣散了,我们是姑娘的奶母,自幼抚养姑娘长大,不忍心离开,这个丫头是个孤儿,离了这里,也是无家可归,故此没去。此外就是还有两个小厮,不敢进来。”
虽然早已经料到慧娘的凄惨景象,但是真的看见了,还是有些不忍,便道:“你们起来吧,不用害怕,我们都是慧娘姑娘的至交,因为到姑苏,特意来看她。太太和姑娘现在在哪里,你们带我们进去。”
那两个老嬷嬷一听见这话,早已止不住流下眼泪:“难为王妃和夫人有心,还来看我们姑娘,自从我们姑娘去年从京里回来,太太就因为,得了急病,不几天就故去了,只留下姑娘,这几天也病的厉害,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说着又落下泪来。
我顾不上和这两个老婆子说话,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进去,只见屋里空空落落,一色陈设全无,只有几件必须的家具,显得十分寒素,慧娘盖着薄薄的一床布面被子,倚在枕头上,一面不停地咳嗽,一面手里还拿着一件绣活,一针一针地慢慢绣着,绣不上两下,就得停一停,我见到这幅景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愣在了门口。
“姑娘,王妃和贾府的少夫人来看您来了。”老嬷嬷轻声说。
慧娘听见了这个消息,不由得抬头望了一眼,一见是我们,顿时惊喜的神色浮上了她苍白的面孔:“早就听说圣上驾临姑苏,王妃和少夫人也从京里赶了来,本想能够见一见,只是关防严谨。我一个女子哪里能够进得去?也就不敢再做此妄想。本以为今生无缘再见。谁知王妃和少夫人有情,居然还亲来看我。”说着就欲起身,只是虚弱透的人,哪里起得来?刚一要坐着,就立刻又倒下了。
老嬷嬷连忙上前扶住,慧娘歉意地道:“恕我身子不争气。实在起不来了,请王妃和少夫人见谅。”
“我们也不是外人,妹妹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这样。倒叫我们心里越发不好过了。”北静王妃忙上前亲自扶着她道。
“王妃和夫人请坐,菊儿,倒茶来。”
那个小丫鬟答应一声。就出去了,北静王妃忙道:“不用麻烦了,我们只是来看看你,本想能多叙叙,可谁料想这才一年的功夫。你就病的这个样儿。叫我看了心里真是难受。”
“我在京里的时候就说过,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也不是人力所能强求的,也是我的命罢了。王妃和少夫人不必为我担心,能够早日离开这个浊世,正是我愿之所在。”说着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老嬷嬷忙上前替她拍着,又向我们道:“王妃和少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姑娘自从京里回来,就病倒了,后来太太去世,姑娘就说要遁入空门,我们怎么劝也不中用,结果不久姑娘就病重了,也出不了门,弄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慧娘姑娘,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傻了,为了那个人,可值得么?身子是自个儿的,还是要好好保重啊。”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任凭是谁,治得了病,也治不了命。我现在已经不想那些了,只想安安静静地离去,就是我的福气了。”
“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净说这些丧气话?这怎么能说是命?是你自己摧残身子啊。”我心里着急,道。
“少夫人,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人生一世,总有自己不可化解之事,我也是无能为力。也不能苛求自己了。”她说话的语气那么淡然,令人一阵寒冷,我知道再怎么劝她都是无用了。
北静王妃还要再说,忽然见小萍进来道:“王妃快请回去,王爷刚才回来,说是找王妃有要紧事。”
北静王妃和我对视了一眼,连忙起身,又柔声向慧娘道;“今天不巧,偏偏我家里赶着这时候有事,你只管好生养着,把心放宽,我改日再来看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王妃只管请便,今天能来看我,我已经是很感激了。只是不知今日一别,可还能再见么?只怕就是永别了。”慧娘凄然笑道。
“又说胡话了,我们见面的日子长着呢,你别再说了,好生歇着吧。”北静王妃又向我道;“我回去瞧瞧,要是有什么事,我立刻打发小萍来找你。”
我会意地一点头,北静王妃就匆匆出去了。待她走了,慧娘望着北静王妃的背影小声道;“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却已经得了两个,也就无憾了。”
“正是呢,你看我和王妃都这么惦记你,你就是为了我们,也该好好治病,好好吃药啊。”我趁机说道。
“王妃和少夫人对我的知遇之恩,我实在感动,只是不能报答了,我也没有法子,只好来世再见罢。”她不待我说,便叫丫鬟从箱子里取出一幅慧绣,道;“这是我去年秋天时绣的,虽然不好,好歹是绣完了的,我现在只有这一幅完整的了,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可送,就把这个送给少夫人,拿着当个念心儿罢。看见它,就像看见我一样。”
我拿过这幅慧绣,只见绣的分外精致,每一针似乎都是用了十分的心思,一针一线慢慢绣出来的,我不禁道:“你看你,病着还这么劳神做什么?”
“这也是我最后一件了,别人我舍不得,只有少夫人,自从相见那一日,我就将少夫人引为知己。这件东西虽然粗陋,却是我用心之物,就送给少夫人,也算是我留在人世的一点纪念吧。”慧娘注视着我,像是要把心都交给我似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慧娘之死
我心里五内俱焚,不禁落下泪来;“你别说这样的话,叫人怪不好受的,等你好了,要绣多少绣不得?到时候我还要要个十幅八幅的呢,只怕到时候你忙的绣不过来。”
“可惜我是永远不能有那一天了。”慧娘说着,我在她身边,只觉得她的气息渐渐微弱下去,我有些慌了,忙道:“慧娘,你怎么了?”
任凭我如何叫喊,她的眼睛睁着,却说不出话来,我只是不停地摇晃她,想要她立刻恢复起来,她似乎费尽了力气,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来;“我好不甘啊!”就永远闭上了眼睛!
我立刻觉得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眼睁睁地望着眼前这一切,却觉得什么也做不了,头脑中一片空白,旁人的大声哭泣,屋里乱糟糟的人来人往,我都恍惚没有察觉。过了不知有多久,我缓缓地站起身来,手里还下意识地拿着那幅慧绣,不忍心再看屋里的景象,慢慢地走出去,刚到外面,不知怎的,被剧烈的阳光猛地一照,我顿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费力地睁开眼睛,已经是傍晚了,屋里点着一盏烛火,摇曳着温暖明亮的光芒。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代善的面容,想起来我已经有两天两夜没有见过他了,虽然时间这么短,看他也是憔悴了不少,想来这几天和南安王等一起共事,也是胆战心惊,处处小心吧。我心疼地望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代善急切地打断了:“涵儿,你终于醒了,怎么好好儿地就晕倒了呢?可叫我担心坏了。”
“不妨事,大概是这几天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我看你也累坏了。怎么。今天晚上衙门里没事么?”
“已经都处理完了,几位王爷也都各自回去了。你什么也别想,我今天好好地陪你。”代善柔声道。
我笑了笑,代善又道:“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不好好保重,往外头跑什么?”虽然是责备我的话,语气里却满是温情。
我想起慧娘,又想起素绢。心口一阵疼痛。不由自主地用手捂着,道:“你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叫我怎么能不伤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我一回来。沁瑶都和我说了。几乎把我吓死了,你和素绢两个人在屋里,遇到了那样的事。亏得你还算机灵,不然结果我都不敢想。”
“可是我虽然没事,素绢却就这么突然去了。她是为我而死的。”想着想着。又禁不住要哭起来。
“我知道你对素绢的感情,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哭也无济于事啊,也不能让素绢死而复生了。只是你也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啊,你好好儿地。才能为素绢报仇。”代善换了严肃的面孔道。
听了代善的话,我更加伤心了,素绢因我而死,我现在却无能为力,不由得道:“我不想么?可是你叫我怎么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事急不得,以后有的是机会。”代善安慰我道。
我知道代善是怕我难过,可是我却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忽然帘子一掀,沁瑶手里端着一个青花小碗走了进来,道:“奶奶,你快把这碗燕窝汤喝了吧?br />
贾府生存攻略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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