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这档事儿(全) 作者:肉书屋

    皇宫这档事儿(全)第8部分阅读

    大老粗”

    “你懂什么,男儿当然应该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舞文弄墨的算什么!”

    “好啊好啊,那看来我们家得多准备几张马皮,以免不够裹”

    大小姐的爹是书香世家,大公子的爹则是功勋之后,所以两个小孩私下里常常“政见不合”。可惜单论口才的话,弟弟还是难望其姐项背。

    梁弘公主眼看两个小破孩的嗓门就快超过了母亲的动静,赶紧出面打圆场,而在同一时刻,外室忽然传来了“乒铃哐啷”一阵脆响。

    两位公主循声向外张望,只听见外面一片嘈杂,一个桌子边围着一圈人,中间的人好像头破血流,舞池中则兢兢颤颤的跪着个舞者

    “怎么回事?”

    “启禀公主,奴婢刚才……正好看见了”

    一个在内室伺候着的婢女小声地向女主人报告

    “刚刚是伴舞的一个舞姬失手甩了表演杂耍的盘子,结果盘子就‘嗖’的一声朝宾客那边飞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那位大人脑袋上!”

    婢女说的绘声绘色、惟妙惟肖,两眼也因为见证了一场难得的意外而散发着兴奋且自得的光彩

    “其实那盘子本该砸中最前排的王大人的,可是王大人刚刚弄洒了一杯酒,正弯腰在桌子底下够酒杯呢,结果盘子紧贴着他的背就飞了过去,砸中了他身后的人,不愧是有名的‘逢凶化吉’的王大人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弘公主跳过了婢女吐沫横飞的现场转播,直接记住了“逢凶化吉”四个字。

    王从清,时年三十四,两岁丧母、七岁丧父,自幼由其叔父抚养,曾两度婚娶,妻皆早亡,膝下仅有一女,族内亲缘亦所丧者居多……

    太后逐字逐句的看完类似简历一样的说明后,抬眼望向了女儿,等待着更详细的介绍

    “此人几乎可以说是霉运连连,可关键时刻却都能有惊无险,小事就不提了,就拿大事来说,他其实娶过三回妻子,不过第一个在迎亲途中逃婚了,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一大话题!结果后来居然发现那个女人有痨病,和私奔的人双双病死了,王大人也由此出名!……”

    因为梁宏公主心里已打定主意保举此人,所以说的也是格外卖力。

    “哦!就是那个王大人啊,我也想起来了,听人说若是天上真下起了刀子,扎中谁也不会扎中他的!”

    恭妃被敲开了记忆的大门,亦随声附和道

    太后结合了几方面的证词,便回过头来看冀荣公主,等着她的答复

    “但是……但是我就算再命硬,你们也不用找这样一个瘟神来配我吧……”

    公主小声的抗议道,不忘习惯性的用绢帕擦擦眼角——尽管她一滴眼泪都没流

    太后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心想这女儿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瘟神!可她也清楚冀荣公主近几年来心灵极度脆弱,话说重了那是要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只好接着委婉劝道

    “哎呀呀!那是迷信!你看他娶了三回都没成,你也嫁了三回都没成,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你们是注定的姻缘啊!”

    “回回都这么说,却没有一个能活得久,我现在可再也不相信缘份这种虚无缥缈东西了!”

    冀荣公主的反应颇为义愤填膺,她大概已转变成了无神论者,让太后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

    太后的老脸马上“唰”的一青,嘴巴撇撇,游走于打击女儿和不打击的边缘。

    “但是公主你想想,你若是就此守节,百年之后阎罗殿上你的三位夫君来找你,你到底要跟谁走呢?你跟他们的时间似乎都差不多啊”

    皇后见情况不妙,赶紧出来暖场

    “弄不好是要把你分成三份一人一份的呢!”

    见多识广的康妃伺机接上了皇后的话题

    “……”

    结果事实证明了“缘分”的影响还是不如“阎罗王”深刻,而冀荣公主的无神论也不够彻底。

    “奇怪了,怎么还没到?”

    皇后看着外面的日头,估摸了下时间,早已过了王大人该进宫的时辰,可却迟迟未见他的人影。

    “也许是路上什么事……”

    对这位王大人有印象的恭妃说到一半就打住了舌头。她本想说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但转念一想王大人也是著名的灾星,该不会是路上出事了吧?

    “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冀荣公主又掏出了手绢擦拭着没有眼泪的眼角,为她被放鸽子的命运哀叹

    “真是太放肆了!居然敢如此以下犯上!”

    太后忍不住猛拍了下案几,可就在她准备继续发泄余怒的时候,宫人却急急来报,王从清到了。

    “……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即使隔着层珠帘,太后也能看出王从清此时是一身狼籍。白净的脸上满是灰尘,头发凌乱,光鲜的衣服上甚至还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滴,这让太后一时间倒是忘了刚才的火气。

    王大人脸色一讪,先是为自己的迟到告罪,之后才开始缓缓讲述他的经历,那口吻是司空见惯之中又带着无可奈何。

    原来是王小姐跟着父亲进宫的路上看见了街边的糖果摊,胡搅蛮缠之下王从清只好下车来给女儿买糖,钱才节完却忽被楼上倒水给来了个醍醐灌顶,几番理论之下又说不过那个泼妇,眼瞅着相亲要过点了正准备走人,街上忽然杀出条脱了缰的疯马,直愣愣的朝着他的马车就撞了上去,最终好端端的马车就在父女俩的眼前散了架。

    从始至末,王从清的语气和语速几乎都平静如常,一如播报新闻联播,既没有常人遇到这种事该有的添油加醋,更没有对于车毁人不亡的惊恐后怕,好像整个遭遇都跟他无关似的。可只要稍微想象下他三言两语概括完的场景,就能知道那是多么惊现刺激的场面,直把众人听得心惊肉跳,真真切切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峰回路转、因祸得福。

    “哎呀呀,真是够危险的啊!看看把小姑娘吓的”

    太后听完这个惊悚故事后,才发现王家小姐一直一脸死灰的缩在父亲的身边

    “来来来,到哀家这来,吃些点心,压压惊”

    太后好心的朝小姑娘招招手,只当她是受惊过度还没回过神来。可是就在宫人听从太后的指示,准备去拉小姑娘攒着父亲衣角的手时,她却毫无预兆的大放悲声起来

    “我不要!离开爹身边太危险啦!”

    王从清就像是个台风中心,身边惨祸不断,可他自身总是完好无损。这一点连他女儿都有了自觉,其他人也就没理由不相信了。所以以此看来,他跟冀荣公主确实般配的很,至少大家都对他的抗打击能力有了一定的信心。

    可相亲的事进行的仍不能算顺利。

    最大的问题还是源自冀荣公主的自卑心理。或许是男女有别,也或许是有人天生粗神经,王从清虽然经过了这么多事,却依然每天神清气爽,满面春风,仿佛是越挫越勇;而冀荣公主则是低气压云团紧随身边,越来越疲软,仿佛已经坚信自己是撒旦的化身,不再指望还有人扛得住自己的阴气。

    “唉……洁华那么个性子,得想办法改改才好”

    太后对事情的进展叹了好一口气,一个自认为没救的人,别人着急也没用

    “关键是要长公主能重拾信心啊”

    皇后总结出了问题的重点。可是关于这个重点……婆媳俩对望了一眼,还是只能叹气。

    要是连王从清这种条件都不行的话,那世上能让冀荣公主相信可以白头偕老的,大概只有乌龟了。

    “不好了!不好了!太后,皇后!冀荣长公主家的小公子掉到湖里去了!”

    正在两个后宫顶级人物落入公主+乌龟的诡异想象中时,内侍的急报让事态极速的进入了一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境地中……当然,那时还没有人能预料到这一点。

    冀荣公主的小儿子才一岁出点头,被无责任感的兄姐带着到处蹦达,结果两个大的又在为意见不合而争执,一不注意小的就掉人工湖里去了。

    湖边也是有侍卫站岗的,所以孩子倒是被很快捞了上来,可是也许出于惊吓,也许由于呛水,也许因为各种不知名原因,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情况很不乐观。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小的还没好转,两个被罚跪地板的大的就双双罚成了风寒。面对这种情况,冀荣公主连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的力气都没了。

    王从清事发后第二天进宫时,面见的就是这种状态下的公主。

    只见冀荣公主眉头紧锁,目光呆滞,旁若无人的坐在桌边发呆,桌面上摆着一壶酒,还有一个酒杯。

    王从清跟公主的婚事虽然还是没谱的事,但到底算是有点关系的人。他知道心烦意乱时喝酒很伤身,便本着他乐观向上积极健康的性格准备上前宽慰公主一番,于是二话不说替公主喝掉了酒杯里的酒,劝道

    “公主,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古语云‘熬过寒冬春又至’,也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们总该保持着一颗希望的心的……”

    以往冀荣公主对于王从清的话,总是腼腆的只顾着听,既不发表意见,也不怎么动容,可今天却是瞪大着双眼盯着王从清,嘴巴越长越大,快要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王从清也发现公主看自己的神情很不正常,不像是被鼓舞后该有的表现,然而当他正准备询问公主的听后感时,冀荣公主却猛地跳了起来,一手掐住王从清的脖子,另一只手狂捶他的背,惊恐的叫道

    “快点吐出来!快吐出来!”

    两个月后……

    西宫门礼泉大街边的冀荣长公主府炮竹齐响,迎来了它的第四位男主人。

    冀荣公主则静静的坐在新房之内等待着头上的红巾被第四次挑起来。自艾自怨的消极磁场已从她的身上一扫而飞,是啊,连喝毒药都死不了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没错,冀荣公主的那杯酒,本来就是只准备给她自己喝的毒酒。她当时一想到自己没准克夫,还会克子,就觉得万念俱灰,于是头脑一发热,一死百了的念头便闪了出来。谁成想人倒霉的时候连死都难!自杀的酒就这么被王从清稀里糊涂的喝了。

    关于王大人后来的情况,冀荣公主是从皇后那听来的,皇后跟她说的很玄乎,大意就是王大人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其神奇度不亚于起死回生。

    不过事实是,王从清只是被害的得了急性胃炎,离生命危险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冀荣公主毕竟是个药理白痴,她只记得小时候宫里灭鼠,宫女告诉过她老鼠药里的成份铜里也有,便从铜器饰物上刮下些粉末到入了酒中。可她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那个以后会被命名为“砷”的有毒化学元素,一来她从铜器上直接获取含量就有限;二来她又混到了一大壶酒里,大概连只老鼠都毒不死。结果被灌了两个月的豆浆稀释毒素后,王从清便又能活泼乱跳了。

    当然,皇后既然有意隐瞒,冀荣公主自然是对内中情况一无所知的,她只当是自己终于找到了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男子,便开开心心的又把自己嫁出去了。

    对于冀荣公主来之不易的第四次婚姻,皇家是隆重对待的,连远在太原的皇帝都亲自写了一副对联回来,贴在了公主府的大门前。

    今夕交杯传连理蜜意

    来朝跃马竞陌上风流

    横批:佳偶天成

    皇帝的贺词固然不错,可是劳动人民的智慧有时也是不容小视的,何况他们也体会不来皇帝阳春白雪的文邹邹感情,所以京师里私下盛行的是这样一副对联

    天娇女错失三位良人

    世家子无缘两姓娇娘

    横批:雌雄双煞

    24北行漫记3

    夏苗,历来与春嵬、秋狩、冬狝一起,成为皇家定期的狩猎项目。不过为了强调此次北巡的必要性,皇帝愣是把在京城南郊禁苑就可以搞定的活动,搬到了太原府。于是乎为了圆谎,尽管皇帝大热天的根本没有心思打猎,却还得趁着天刚亮的清凉时机跑到悬瓮山麓来。

    可是皇帝嫌天热,动物们也是感同身受,几乎没有为皇帝“接风洗尘”的,全都躲的不见踪影。好不容易猎了几只雉鸡野兔之流,皇帝估摸着可以交差了,便早早的躲到了树荫下去休息,净等着来人叫他撤退吃午饭。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皇帝翘着二郎腿,咧着前襟,挽着袖管,还极不雅观的叼了根无名野花。但是此处不比宫里,出京巡视纵然有再多的苦果子,这一点好处却是始终不变的:那就是规矩少了,盯着皇帝的人也少了。于是皇帝尽情的享受着这少有的清闲,再也不用操心有人在他耳边罗唆,要求他像坐龙椅一般庄重的坐在树根上之类的事。

    世人最大的愿望大概就是当皇帝,而作为皇帝,他本身的愿望岂能不更上一层楼?那就是——光领薪水不干活。

    “皇上,时辰差不多了,臣安排今天中午到太原府尹孙大人的别院暂歇,皇上意下如何?”

    就在皇帝感叹着“愿此刻永恒的时候”,衡原王掀起围帐进来跟他汇报下一步的行程。本来这种清静场合被山猫干扰的话,皇帝会本能的不爽,可是现在看到衡原王风平浪静的脸|奇+_+书_网|,皇帝只觉得内心无限惬意。

    端午那天皇帝一行比衡原王更晚回到行宫,在门口恭候他的山猫阴阳怪气的问候皇帝玩的怎么样,嘴脸是一贯的可恶。可是渤庄郡主却背地里告诉皇帝,山猫其实一早就派了暗卫跟着他,却在北大门挤丢了,结果直到皇帝回来前,这家伙都焦躁的不得了。

    小样!你就不老实吧你!

    皇帝完全没自觉到自己也是这么不老实的一个人,心情愉悦的拍拍屁股上的灰,理理头发,之后丢给衡原王一个让他莫名其妙的笑容,率先走出了围幕

    “你不是要尽地主之谊吗,那朕就听你的”

    北都太原府尹孙殷早已率领着一大家子人在皇帝下榻处恭候大驾,他是这里实质上的行政长官,虽然名义上的头头是衡原王,可却是直接向中央负责的。

    皇帝接受完臣子的跪拜,又不免要顶着日头跟他客套几句,直到扯的让大家觉得礼数都尽到了,这才功德圆满的踏进凉爽的室内,洗漱一遍准备吃饭。

    “咦?小姐呢?怎么没来?”

    大圆桌上很明显的空出了一个位子,作为户主的孙大人不免脸色难看的询问着下人

    “小姐早上就去湖边钓鱼去了,还没回来呢,她出门前说让老爷等她吃饭,她要掉条大个的做菜”

    下人回答的自然而且流利,似乎很习惯被询问到这类问题

    “岂有此理!哪有叫陛下等她的道理!”

    孙大人说的话虽严厉,语气倒不见得多苛责,反而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感觉

    “还望皇上恕罪,小女自幼不在微臣身边,疏于管教,故而行事多不分轻重”

    皇帝连冒犯他之人的影子都没见着,自然没有处罚的心思,可在他正准备用一笑了之来展现他宽广的胸襟时,传说中的孙家小姐却好巧不巧的登场了。

    “爹!看看我钓的王八!这可比鱼滋阴补阳多了!”

    一个鲜红的身影迅速的从月洞门外窜了进来,光是燥热的天里穿着这么出挑的颜色,就让姑娘变得足够惹眼。只见她一手扛着鱼竿,一手提溜着她的战利品,朝饭厅诸人咧嘴一笑,就露出了跟晒黑的皮肤比更加洁白的牙来。

    “成……成、成何体统!”

    孙大人就是再见怪不怪,也还是被女儿拎着老鳖的造型煞到了,何况这还是在皇帝的面前,那不是把老孙家的脸丢到下辈子去了嘛!直逼得孙大人都不敢再抬眼去看皇帝,自然也就没瞅见皇帝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意。

    “您去哪?”

    皇帝的行列是准备要在夜前返回太原城的,所以衡原王才在晚饭前来晋见。可他却看见皇帝又套上了早间的狩衣,完全是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这都看不出来?当然是要去打猎”

    皇帝头都没回,自顾自的整理着衣褶

    “……这个时候还去打什么猎?”

    “孙小姐说黄昏是抓刺猬的好时候,所以朕只是决定满足朕子民的小小心愿而已”

    刺猬?!子民?!

    衡原王心有所悟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嘴巴还是做出了个“哦”的形状,之后他的眼神便瞟见了皇帝头上的发簪

    “怎么又换了个玉的,早上不是还说象牙的比较结实摔不断吗?”

    “君子无故,玉不离身”

    皇帝大笑着抛给了衡原王一句古语。能够直接忽略掉山猫语气里满满的冷嘲热讽,可见皇帝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对了,你派人跟城里说一声,朕今晚就住在这边了,明天再回去”

    君子?鬼扯!根本就是准备去当小人!

    衡原王望着皇帝的背影,挑了挑眉毛

    “小姐的这条猎犬很漂亮啊,朕好像没怎么见过”

    套近乎的常识就是:要从对方感兴趣的地方开始套起。所以虽然按照皇帝的审美标准,孙家小姐的那条猎犬实在不值得待见,但皇帝还是适时的放弃了自己的审美水准,对着孙小姐不时投以关爱眼神的狗君,大唱赞歌。

    果然,孙小姐听了喜笑颜开

    “这狗在北方不常见,是南疆那边的猎犬,家父在那任职时家里就养了不少,后来也便一起带来了。这只是我自小亲自养起来的,因为浑身雪白,所以我都叫他玉龙……啊!民女只是随便起的名字,请皇上恕罪”

    孙小姐正得意的讲解到一半,忽然惊惶的低下了头,因为她刚刚意识到,自己给爱犬起了个可以和皇帝平起平坐的响亮名字。

    可皇帝才不在乎这条狗是叫玉龙还是叫白毛,对方姑娘忐忑不安的可爱样子对他更有吸引力。

    孙小姐的外貌并不是特别漂亮,好就好在她的风格宫里还不常见。少了分端庄,多了分灵动;少了分典雅,多了分鲜活。一个缺少严格管教的肆无忌惮的少女——大概也就是喝了酒的惠妃能保持这样,所以皇帝觉得跟这个姑娘一起待待的感觉不错。

    “小姐……”

    “汪汪!”

    就在皇帝准备开始套近乎第二步的时候,孙小姐座下的白毛忽然如感应到什么一般,飞快的朝密林深处冲了过去,皇帝身边的青川犬闻风而动,紧随白毛之后,接着便是孙小姐本人,兴奋的喊了声“刺猬!”,也追着两条狗去了。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策马上前。寻思着怎么让逮着了刺猬的姑娘更加开心,露出两个好看的酒涡,不过皇帝是没想到他此次却再也没机会开口了。

    “啊!”

    就在两狗一人从皇帝的视野里消失没多久,前方树丛中忽然就传来了一个女人惊呼的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喊的。皇帝一听动静不对,快马加鞭就赶了过去。

    “怎么了!……”

    皇帝一看见孙小姐的背影,就急切的问了一句,可更加详细的询问却被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因为皇帝看见孙小姐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双手捂着脸,而

    在她的前方,皇帝的那条青川犬正骑在孙小姐的白毛狗身上,干着一些动物不在乎,人却不能不在乎的事情。

    孙小姐晒黑的脸上羞红的特别明显,皇帝的脸则噌的一下就绿了。

    没想到这畜生还动过这门心思,亏它是天子的狗,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来野合!而且……它怎么能看上皇帝都没看上的白毛呢!

    当然,天子的狗也还是狗罢了,而它的眼光也不见得非要跟皇帝一致,不过显然,皇帝并不这么想。

    “啪”的一声,皇帝一鞭子就抽了过去,恼羞成怒。那狗正被打中脊梁,嗷嗷叫的缩到了一边,正在兴头上的事被打断了十分不满,满眼委屈的瞅着主人,仿佛是在控诉:

    凭什么你能泡,我就不行?

    凉风习习,蛙鸣频频,皇帝坐在花架之下仰望星空发呆。这时候要是有活泼可爱的孙小姐来一起聊天,该是多美好的事啊!要不是那只狗……那只狗!

    自从发生青川犬猥亵未遂案件之后,皇帝就觉得孙小姐看他的神情十分尴尬。俗话说“打狗看主人”,虽然用在这事上不太切题,但至少从一定程度上说明了狗与主人的关系,何况皇帝对孙家小姐的感觉确实不像漂白粉那样纯洁。因此邀请对方品酒赏月的这种话,皇帝已经说不出口了。

    “唉……”

    这一晚上算是白住了

    皇帝郁闷的把头歪向一边,却忽然发现他视野所及的假山后面传来悉悉唆索的响动声,等眼睛慢慢适应那边的黑暗后,就看见了一条狗正在摇晃自己的大尾巴。

    那不是刚被他惩罚不准吃晚饭的青川犬吗!

    先是随便勾搭别人的母狗,现在又开始随便刨地找吃的了?靠!还有没有当皇家猎犬的尊严!

    皇帝怒气冲冲的朝那条狗走去,等走到它身后了,狗也正好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着皇帝,嘴里还叼着它的“晚饭”。

    嗯?这“晚饭”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皇帝忘了骂他的狗,当即眯着眼审视起它嘴里叼着的某个不明物体。谁知不看不要紧,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上?您没睡吧?臣跟您说一下明天的事”

    “……朕睡了,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吧”

    衡原王在门口站了半天,看了下夜色,又看了看皇帝屋里明晃晃的烛光,完全不像在睡觉的样子

    奇又在搞什么鬼?他疑惑了一番,最后还是走了。可是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一个端着脸盆的孙府侍女与他面对面走了过来

    书“王爷”

    网侍女看见了衡原王,赶紧行了个礼

    “干什么去?”

    “皇上说要洗漱,命奴婢端盆水来”

    洗漱?不是睡觉了吗?

    衡原王回头瞟了眼此时还亮着灯的房间,眉头皱皱,又松开了。他朝侍女做了个手势,就跟着她又回到了皇帝的门前

    “皇上,水来了”

    “知道了,就放在门外吧”

    侍女愣了一下,再看向站在门柱后面的衡原王,不明白这两个尊贵的人在搞什么飞机。可她位低言轻,哪有提问的资格,也只得放下水盆,揣着一肚子的莫名奇妙退下去了。

    衡原王屏神静气的在柱子后面等着,果然,不出一会就看见房门的轮廓里出现了皇帝的影子。这个影子在门边停了好长时间,似乎是在判断外面的人走了没有,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而衡原王也就适时的闪了出来。

    “皇上,臣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禀报明天的情况”

    这是他事先就想好的说辞,毕竟皇帝之前是叫他明天再来的,不能明着抗旨。

    低头躬身的等着皇帝的答复,衡原王只能看见放在地上的水盆还有皇帝长衫的下摆,明黄面料上的斑斑血迹反差强烈而显眼……

    血迹?!

    衡原王吓了一大跳,猛的抬起了头,正对上皇帝一脸无措的看着自己,袖口和胸前也都是斑驳的腥红色。

    “皇……”

    衡原王才喊出了一个字,就被皇帝一把拉进了屋子,房门在他身后以极大的声势关上了

    “朕不是叫你明天再来嘛!”

    皇帝的脸色已由无措变成铁青,显然是反应过来了衡原王的小把戏。可衡原王压根没功夫听他罗嗦,只是紧紧的按住皇帝的肩,目光锐利的四下一扫,然后懵了。

    “你……在干吗?”

    衡原王指了指地上的一条白色死狗,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连对皇帝的敬称都忘了,而皇帝眼看秘密被别人发现,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口气不善道

    “这不明摆着吗!在洗这条死狗!”

    可这个答案仍不在衡原王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那你干吗杀了它?”

    “胡说!你哪个眼睛看见是朕杀的!”

    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毁尸灭迹般的事?……不对,关键是为什么要给一条狗毁尸灭迹?!

    可皇帝似乎并不打算给衡原王释义解惑的样子,只是以一种命令的口气吩咐道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你就跟朕是一条船上的了,这件事绝不许再跟任何一个人说起,听见了没有!”

    听到这种语气,衡原王很不受用,何况他目前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一条船?什么不许说?我干嘛要到处说你在给一条狗清理尸身?!

    “这样啊……皇上……你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

    此时皓月当空,屋外的风景正是幽深而绝俗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个大男人却蹲在一个脸盆旁边,其中一个无奈的看着另外一个,被注视的人则一边麻利的洗着狗毛,一边瞪着跟他说话的人。

    “有点……太仁爱了……”

    衡原王嘴角抽搐了下,他原本想说皇帝是不是太秀逗了

    原来皇帝从那条不争气的青川犬嘴中发现的,赫然就是孙小姐那黄昏时分还活蹦乱跳的白毛的残肢。没想到这青川犬没什么皇家尊严,却够有皇家的胆子,居然在人家的地盘上就把人家的狗当晚饭了!

    一时间,无数有的没有的念头都从皇帝的脑海里唰唰唰的飞奔出来,而当勿之急就是尽快的转移作案现场。于是皇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那条早已断气的白毛拖回了自己的屋子,因为他实在不想让孙家小姐在看见自己的狗猥亵了她的玉龙后,再发现自己的狗咬死了她的宝贝……保不准还是先j后杀。

    “说出来也没什么吧,大不了你再赔她几条好狗就是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条狗的问题!见一叶而知秋,你明白吗?以小见大!”

    以什么“小”见什么“大”?衡原王在心里暗笑几声,语带诙谐的说道

    “是是是,皇上教训的是,这是见一狗而知皇上”

    话刚出口,皇帝要抛刀子杀人的眼神就朝衡原王飞了过来,衡原王乖乖的闭上了嘴,决定还是不在这个敏感的关头再去刺激对方比较好。

    “好了……朕洗干净了,你就负责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收拾了吧”

    艰巨的工程终于告一段落,皇帝大出一口气,从盆边站了起来。捶捶肩,晃晃腰,再用袖子擦了擦手,满意的看着被他打理的漂漂亮亮、音容宛在的死狗。

    衡原王仰视着皇帝的这个老妈子造型,也没把这种感觉说出口,只是跟着站了起来,认命的端起脸盆往门口走去

    “喂喂喂!你干吗去啊!”

    “当然是去倒水”

    衡原王不解的看着惊慌的皇帝

    “你疯啦?你这么大摇大摆的端着盆血水出去,那朕当初干吗还偷偷摸摸的让人端水过来!”

    所以说你干吗一开始就把简单的事搞复杂?衡原王叹了一口气,再次环视下房间,然后改变路径朝窗户走去

    “喂!你又干吗啊!”

    “从窗户倒出去总可以吧”

    衡原王知道这层窗户的外面就直接对着一个池塘

    “你疯啦?窗户下面站着羽林军呢!你想把这盆血水当着他们的面倒下去?”

    “那你说要怎么办啊?难不成要我喝下去!”

    衡原王终于不耐烦了,谁知皇帝居然还没心没肺的认真考虑了他的“建议”后,才将之否决

    “哎!用这个不就好了,咱们就蚂蚁搬大树吧”

    皇帝搜索了一遍房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工具。而衡原王盯着皇帝手里那个小巧的青花瓷酒壶,咽了口口水,把皇帝刚才训斥他的话又原样奉还

    “你疯啦?”

    皇帝与亲王的本质区别就在于,王爷疯了,皇帝可以制止他,而皇帝疯了,王爷也只能照做。所以衡原王不得不发挥愚公移山的坚毅精神,一次又一次的拿着酒壶,从皇帝的房间走出去。

    “王、王爷,您这是在干吗呢?”

    看到衡原王第七次拿着壶酒行色匆匆的从自己和管家身边走过去,孙大人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哪知衡原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凶神恶煞的抛下两个字后便绝尘而去

    “散步!”

    这天晚上,有人在房间里秉烛看书,有人在游廊下吹风观月,有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没准还有人在私秘处谈情说爱。而衡原王则是一遍遍的重复着他的“散步”,其次数连他自己都算不过来了。

    这期间,皇帝的完美主义居然还不看时间地点的发作起来,硬是把那条死狗洗了两遍。当然,出门接过水盆的是衡原王;迎着侍女诧异而又暧昧的目光说着“不用你们伺候,我来吧”的,还是衡原王;最后,偷偷摸摸把白毛随便找块草地放好假装暴毙的,依然是衡原王。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惠妃?你怎么在这?”

    皇帝在如释重负的美美睡上一觉后,一大清早的就在客厅里遇见了惠妃

    “臣妾昨天听人回报皇上晚上不回城了,担心这边的人不能伺候好皇上,所以早早的就过来了”

    惠妃的回答说的很感人,可眼神却是少有的锐利。她这次陪皇帝出门,除了受到宫中前辈们的妒忌和羡慕外,还被所有人都托付了同样一件重任,那就是——看牢了皇帝!毕竟,宫中的花园虽大,外面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所以听到皇帝一夜不归后,惠妃当然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山麓下的孙府别庄。

    不过皇帝此时一副身心却还都放在白毛的死有没有曝光这件事上,也没有回味出惠妃的话中话,表示完一番欣慰之后,就坐下来开始用早膳。

    “皇上……惠妃娘娘?……”

    第三个来到客厅用膳的是衡原王,只见他不停的打着哈欠,被喊成山猫却又更像狐狸的伶俐脸上,多出两个极不雅观的黑眼圈。

    “王爷,怎么气色这么差?”

    “他昨晚太忙了,大概没睡好”

    还没等衡原王回答,皇帝就立刻把“答案”告诉了惠妃,随即自动屏蔽掉衡原王咬牙切齿的表情。

    惠妃的视线游走在皇帝和衡原王潜台词丰富的表象之间,隐隐感到一种异常,而当孙家小姐的红色身影出现后,这种异常就更明显了。

    “孙……孙小姐,昨晚睡的还好吧”

    皇帝不太自然的打着招呼,殊不知他这句招呼在惠妃耳朵里听的是那么暧昧

    “很不好”

    孙小姐脸色竟然比衡原王还要差上几分

    “孙小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惠妃轻声问道,也很想从孙小姐这边找找蛛丝马迹

    “说起来真是让人害怕,我的狗……”

    孙小姐刻意的顿了一下,紧张的瞧瞧四周

    “我的狗昨天忽然暴毙了,我很伤心,就让人把它埋在了我常会去逛的花园里,也算留个念想,谁知道今天早上……那条狗居然干干净净的躺在假山后面,花园里只剩下了一个坑,这真是太恐怖了!”

    “噗”

    “咳咳”

    皇帝和衡原王一个喷茶,一个岔气,惠妃则看着三人面色各异的样子,暗暗寻思着女人、男人和狗,这三者间的可能联系。

    25活见鬼与鬼见愁

    说到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珠宝铺子,齐宝斋就是排的上名头的老字号。这天大中午,掌柜的一边播着算盘,一边监督着伙计们擦拭柜台,冷不丁却听见店门口一声马嘶,接着就是车轱辘停稳的声音,俨然是又有客人上门了。

    先从车上下来的是个面相温和的中年人,接着蹦下来的青年约莫弱冠之际,最后被搀扶下来的则是个年纪轻轻却已梳着百合髻的少妇。

    掌柜子那双眼岂能掺了沙子?一看这车马和客人的穿戴气度,就知是金主上门了,忙不失仪的把客人请进来,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随便看看,喜欢了就跟我说一声”

    中年男子对着少妇说了一句,随后就坐下来开始喝茶,年轻点的小伙子似乎还不太放心,又加了一句

    “对对对!就挑那些最繁复、最亮眼的!”

    “从理论上来说,最繁最亮的也未必就是最好的”

    少妇颇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

    “这位夫人一看就知道是识货之人啊!俗话说返璞归真,这简约的东西有时候反而更加高档”

    掌柜子溜须拍马的水平是建立在多年的经验之上,跟着女主顾频频附和——当然,他没有说简约的首饰有时候反而更贵。可惜得了嫂意失郎情,小伙子一看自己的意见没被采纳,很不满的哼了一声。考虑到最终付钱的还是男方,掌柜子又笑颠颠的凑过来安抚道

    “小人看这位小爷也是个有福之人,尊夫人这么漂亮,戴哪种首饰都是出众的,上面还有如此和气的兄长,陪着弟弟、弟媳一起来看首饰”

    估摸着这两男一女的年纪,掌柜子很自然的得出了这种家庭关系,谁知年轻男子一听却剑眉倒悬,口气很冲的吼了一句

    “瞎说什么呢!什么夫人、兄长?那是我妹子!……”

    他指了指正在挑首饰的少妇,随后又指了指坐在身旁轻笑的中年人

    “这是我妹夫!”

    以上,乃是未来进行时态,现在回到十年前……

    “袁家二小姐?”

    豫林王跟着太后重复了一遍,一盏茶还端在半空中

    “是的,新上任的京兆尹袁克恭的二女儿,目前正是要出阁的年纪,听说胆子也很大……”

    如今再给豫林王介绍对象的话,后宫诸人已形成的普遍的认知——相貌、家世、秉性那都是其次,熊心豹子胆才是首要的考察标准。所以这次一听皇后说到这位袁家二小姐,太后就兴冲冲的召豫林王前来游说。

    “儿臣是没什么意见,一切要等见了面才有结论”

    豫林王现在面对相亲这种事,是足够平心静气、处变不惊的。因为自打太后的侄女开始算起,跟豫林王见过面的姑娘已能凑成一个大分队,再菜的鸟也该熟了。

    能有共同语言相互交流的妻子……他已经不报什么希望,单单就是能不被他吓得神经衰弱的……估计也是可遇不可求,想到这里,豫林王不免又小小的叹了口气。

    也许有人要问,难道豫林王不讲鬼故事能憋死不成?这只能说因为王爷是个厚道的好青年,与其过了门再被吓死,不如提前预测预测,这叫对自己负责,也对人家负责。

    “卿不用这么紧张,五弟的故事虽然恐怖一点,毕竟他又不吃人,不会把你的女儿怎么样的”

    正式相亲这天,不仅后宫的女人们都留神观望着,皇帝和姑娘的父亲也没闲着,坐在偏殿等待结果。

    袁克恭是皇帝自己提拔上来的官吏,做这个京兆尹实属空降部队,所以豫林王的这门婚事,一半是给弟弟解决个人问题,另一半皇帝则存了私心,那就是给臣下找个过硬的靠山,日后跟京里的权贵们打交道也好办事。

    现今豫林王的相亲模式相当固定,就是先客套几句,再讲个鬼故事,说完之后,是钉是卯自然一眼分明,因此整个过程十分快捷。至于结果……只要一看对方的脸色,大致上也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两柱香之后,袁二小姐就从宫门口走了进来,遵从礼节的先给皇帝行了个礼,待她抬起头来,脸上的一片煞白已是相当明显。

    “唉……”

    “唉……”

    皇帝和袁大人各自叹了一口气

    “妍儿,真的有那么恐怖?”

    袁二小姐的沉默一直保持到进了家门,身边人的轮番询问就扑天盖脸照了过来,最心急的莫过于袁大人,跟豫林王的婚事他也是十分想做成的。

    “女儿的胆子,爹爹是清楚的,王爷今天也说了,能听他把整个故事说完的,我还是第一个呢!可是……女儿也只能撑住一个而已……”

    “说来听听,二姐!让我们也见识见识”

    袁三少爷被勾起了好奇心,这时也管不了听后下场如何。袁二小姐环视一遍家人的眼神,似乎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心理,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叙述……

    “……王爷他……”

    袁大人不置可否

    “天呐!这要天天讲还怎么活啊!”

    袁少爷直接叫嚣

    “……但是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故事有点说不通啊……”

    袁四小姐紧紧皱眉,得出一个科学的论断,而她这个论断刚一说完,一家人就都惊诧莫名的望着她

    “……四妹,你该注意的不是这个吧……”

    三少爷吞了吞口水

    “你难道都不害怕吗?”

    二小姐不相信自己的胆子还没有妹妹大

    “我只是一直在考虑那个问题,害怕嘛……忘了考虑了”

    四小姐说完她的感想后,一兄一姐只觉得猛然无力,袁大人却是两眼发亮——婚事,也不是没有转机的嘛!

    “袁家四小姐?”

    豫林王吃惊的看向太后,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不过他回想了下袁二小姐的样子,忽然意识到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话说袁二小姐今年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那么她的妹妹……

    “这位四小姐……芳龄几何啊?”

    太后跟皇后对望了一眼,有点难以启齿的说道

    “离及笄…也就只差四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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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这档事儿(全)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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