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品言沉声而笑,“事关你的健康,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道每月看着你痛得死去活来就有意思?饭菜都凉了,快吃吧,你若是再闹哥哥可要硬灌了。”
    他端起妹妹面前的碗,夹了一筷子清炒白菜,作势要喂。
    互相喂饭这种事,以前的虞襄不觉得如何,现在却觉得气血逆流,脸颊滚烫,连忙摆手推拒,然后乖乖的安安静静的吃饭。虞品言这才满意了,一筷子一筷子的帮她夹菜,不时叮嘱她慢点吃,别噎着。
    两人之间的气场太过古怪,空气中仿佛飘荡着硝烟与蜜糖混合而成的气味。虞思雨坐如针毡,飞快用完膳向兄长告辞,临走得到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等她走远,虞品言放下碗筷,笃定开口,“你早知道自己身世?”否则凭襄儿这炮仗性子,早就把西厢小院连同虞妙琪一块儿拆了。
    虞襄僵了僵,慢慢点头。被感情问题困扰,她竟忘了还有这件事需要去在意。
    虞品言定定看着她,又问,“何时知道的?”
    虞襄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五年前一睁眼就知道,含糊道,“她回来没多久就知道了。”
    虞品言也不追问,将她抱坐到自己腿上,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不是亲生兄妹,你可有什么话与我说?”
    虞襄挣扎良久,满怀期待的询问,“你……你还能继续当我哥哥吗?”
    桃红和柳绿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侯爷的回答决定了主子还能不能继续待在永乐侯府。若是侯爷的回答是否定的,主子出了府门,至少京中半数的闺秀会想尽办法羞辱她报复她。谁叫主子那张嘴太招人恨。
    虞品言沉默片刻,缓缓摇头,“不能。”他要得不仅仅是兄妹而已。
    ☆、第一零一章
    虞襄强忍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偏过头默默流泪。桃红和柳绿颓然垮下双肩,心头涌起无限绝望。
    虞品言悠长叹息,用力压着妹妹柔软的臀肉,让她感觉自己胯间的坚硬,“我问你,世上有哪个哥哥会总也忍不住去亲吻自己妹妹?世上有哪个哥哥会夜夜在梦中占有自己的妹妹?世上有哪个哥哥会想娶自己的妹妹?都已到了这等地步,你还只让我当你哥哥,我怎么甘心?”
    虞襄耳尖红得滴血,固执的偏着头不肯看他,亦或者不敢看他,不停轻颤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桃红惊得失声尖叫,柳绿连忙捂住她大张的嘴,将她急急忙忙拖出去。
    虞品言等人都走光了才擒住妹妹下颚,逼迫她正视自己,“襄儿,我不想再当你的哥哥,我要当你的夫君。你已经及笄了,咱们两个成亲吧。”
    虞襄红着眼眶,“怎么成亲?你怎么跟老祖宗交代?在她眼里,咱们就是亲生兄妹,咱们在一起就是背德乱伦,她拿你没法子,可不会对我客气。”
    虞品言微微眯眼,压着她臀肉往自己的硬物上撞,嗓音沙哑,“届时我先让你认祖归宗,然后再来迎娶你。你尽快让老祖宗抱上重孙子,她就没功夫生气了。好不好?”轻轻磨蹭着妹妹柔软的臀缝,他语带无限诱惑。
    虞襄不敢置信的盯着他,脸颊红的能烧起来,结结巴巴开口,“你,你真不要脸!”若是双腿完好,她早就火烧屁股一般蹦下去了。
    “呵~”虞品言沉声低笑,大掌摁住她后脑勺,将她娇艳如花的唇瓣压向自己,一遍一遍的舔舐,然后顶开她雪白的贝齿狂扫她甜蜜温热的口腔,凶猛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神魂从喉咙里吸出来。
    虞襄开始还挣扎两下,没多久就软了腰肢,双手自动自发攀住他脖颈,像条缺水的鱼儿用力呼吸。这是她两辈子的初吻。
    然而终究是特殊时期,腹部一阵猛烈的抽痛令她找回了理智,她揪住兄长脑后的发髻,将他扯开,喘着粗气问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有亲人?他们在哪儿?”
    虞品言眼中的悦色略微淡了淡,哑声道,“你的父母已经亡故……”将沈家种种变故简单叙述一遍,又道,“你还有一个嫡亲哥哥,眼下在京城为官。”
    “他是谁?”想起沈元奇送得那副冠笄,虞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他是谁不重要,眼下我也不会让他把你带走。我两好不容易在一起,自然该好生培养感情才是。等你出嫁的前三天,我会安排你认祖归宗。十五年来未曾一见,也未曾亏欠他家丁点养育之恩,你只需知道有这么个人就罢了,无需在意。”虞品言语气十分霸道。
    虞襄简直要气笑了,诘问道,“我们在一起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若是不在一起,那我们之前在做什么?”虞品言眯眼,眸光中暗藏着某种十分危险的情绪,胯间的硬物抵住妹妹臀缝,叫嚣着要入侵。
    “是你强迫……”
    刚说出四个字,虞襄红肿的唇瓣再次被含住,脑后的大掌不断施加力道,让她挣脱不得,只能更深的与口中的大舌交缠,透明的液体从二人嘴角滴落,扯出长长的银丝,啧啧的水声令人听了心跳不已。
    桃红和柳绿守着房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双双撇开头,脸颊通红。
    激烈的交吻终于结束,虞襄趴伏在兄长宽阔的肩膀上大口喘气。虞品言粗粝的掌心从她脑后慢慢游移到修长的颈间,摩挲片刻滑至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轻轻揉捏抚摸,爱不释手。
    虞襄身体滚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眼看就要沸腾了。更为可悲的是她正值经期,一旦动情天葵就似决了堤的洪水,势不可挡。
    虞品言还不肯罢休,竟拍了拍她臀部追问道,“都已经到了这等地步,你还不肯嫁给哥哥?”
    “你,你别动我!”虞襄反射性箍住他脖颈,闭着眼睛快速喊道,“你别动我,也别逼我!我,我现在脑袋缺血,肚子抽痛,根本没办法思考。你让我好生想想成吗?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虞品言偏头,果然见她满脑袋细汗,哪里还舍得逼问她,只得去帮她按揉腹部。
    虞襄尖叫起来,“说了让你别动我!”她现在就像灌满水的囊袋,稍微按一按就要炸开了。
    “怎么了?要不要让大夫来看看?”虞品言也紧张起来。
    “你把我放进被窝里就成了,快快快!”她急的直扯兄长耳朵。虞品言无法,只得将她抱到床上,还来不及塞汤婆子就见她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连脑袋都掩埋了,只露出一小撮乌黑发亮的头发。
    沉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满含羞耻,“你快走!等我好些了咱们再慢慢说成吗?算我求你!”
    虞品言弯腰去拉扯被子,被她探出的小手挠了一下,这模样像极了炸毛的猫儿,引得他低笑连连。收了笑,他重新灌了一个汤婆子垫在妹妹肚皮上,又在那漆黑的发顶吻了吻才缓步离开,临出门前说道,“那哥哥明日再来,今晚你好生想想。”
    走到廊下,他往自己衣摆一看,果然在绛红的布料上发现几个颜色较深的湿痕,却是又沾了葵水。难怪小丫头似火烧屁股一般。想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府中那许多糟心事也无法损坏他愉悦至极的心情。
    等脚步声远去,虞襄才掀开被子,露出自己关公一般潮红的脸蛋,大声喊道,“桃红,柳绿,快来帮我收拾收拾!”
    屋里好一番兵荒马乱,两刻钟后,虞襄穿着洁白的亵衣亵裤坐在床头,小口小口的喝着红糖水。
    柳绿一脸忧虑,桃红却喜滋滋的问道,“小姐,您与侯爷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虞襄一口糖水差点从鼻孔呛出来,低声训斥,“你这丫头乱说什么!”
    “怎么就是乱说了?小姐嫁给侯爷才能名正言顺的待在侯府啊!”
    柳绿反驳,“你懂什么!这里头的事儿复杂着呢!单老夫人那一关就过不了,更别提京里那么多人家都在盯着。兄妹乱伦,说出去小姐的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穿。”
    “小姐不是说过嘛,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他们也只能耍耍嘴皮子,还能把小姐吃了不成?等小姐认祖归宗离了侯府,她和侯爷也就名正言顺了!”桃红很是不以为然。
    虞襄继续小口小口的喝糖水,眼中却不时闪过各种情绪。
    柳绿咬咬牙,坦言道,“小姐腿脚不便,侯爷现在爱重她自然不会计较,等日后一房一房妾室纳进门,这爱意日渐淡薄了,小姐就成了侯爷的累赘。女人在后宅的地位全靠男人的宠爱,小姐失了宠爱又不良于行,仅凭一张嘴还能降得住谁?又加之老夫人必定对小姐心怀不满,不会护着她。你只看见眼前这点风光,哪能想到往后的艰难。当侯爷的妹妹,小姐可以任性妄为,成了妻子,连说句话都要陪着小心。”
    说到这里她偷眼去看主子,硬着头皮继续道,“所以啊,与其嫁给侯爷,还不如一辈子做兄妹呢。”
    柳绿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自然不相信男人会对女人从一而终。哪怕侯爷再不近女色,等成了婚,又加之主子行动不便,总会纳那么几个妾室帮衬。主子又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闹一次两次是情趣,闹得多了侯爷就该厌烦了。届时她们主仆又该何去何从?
    桃红沉默了片刻,嗫嚅道,“可问题是侯爷现在不想跟小姐做兄妹。侯爷那样霸道一个人,绝对不会放过小姐的。咱们反抗不过为什么不顺从?再则,侯爷与小姐十五年的感情,又有救命之恩,往后就算纳了别的女人也万万不会亏待小姐。”
    柳绿正欲摇头反驳,虞襄将喝空的碗重重放在床头柜上,疲惫道,“好了,别争了,我要睡了。有什么事儿等我肚子不痛了再来思考。”
    桃红柳绿小心翼翼的点头,端着空碗下去了。
    虞襄一夜没睡,半坐起身按揉自己双腿。大腿以上还有知觉,从膝盖骨被砍伤的部位开始便逐渐麻木。她想试着动动脚趾,却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一股深沉地,无边无际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仅凭这副残破的身躯,她能留得住谁?然而又有一道声音告诉她,虞品言是不同的,也许她该试着相信他。她不想改变,却被虞品言推搡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他时刻站在她身后,不允许她倒退,不允许她回头,甚至连家人也不允许她相认。
    他如此霸道,当真能接受一个否定的答案?虞襄摇头苦笑,明白自己除了嫁给虞品言,再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如果双腿完好,她还能逃个婚什么的,但结局也不过是被虞品言绑回来而已,并无甚区别。
    那就答应他?虞襄又摇了摇头,只觉得烦闷无比。
    ☆、第一零二章
    翌日,虞襄起了个大早,坐在梳妆台前打扮。柳绿帮她梳了个灵蛇髻,选了一串水滴状的项链搭放在她发间,最正中那颗水滴是鲜艳的红色,恰好垂在眉心,衬得她肤如凝脂、眸似深潭,说不出的华美娇艳。
    桃红见她木愣愣的盯着镜子,没有自个儿上妆的打算,这才拿起黛笔帮她描眉。
    “今儿不上妆了。”虞襄回神,推开黛笔后略有些犹豫,葱白的指尖在整齐排放的口脂小盒上流连,最终挑选了一款蜜桃味,均匀涂抹在唇上。
    哥哥今天没准儿还会偷亲自己,这个蜜桃味是他最喜欢的,甜而不腻。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时候,虞襄恬淡的表情裂开了,狠狠将口脂盒拍在梳妆台上。
    桃红和柳绿吓了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
    “无事,想起虞妙琪就有些生气。”虞襄强笑摆手,呆坐片刻终是拿起小盒,又在唇上抹了厚厚一层,自己舔舔也觉得很甜。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脑海中忽然蹦出这句话,她扶额长叹,觉得自己恐怕是栽了。
    “小姐,您是不是肚子又痛了?要不咱们别去请安了吧?”桃红低声询问。
    “不过些许腹痛而已,比不得老祖宗中毒。走吧,不去看看我不放心。老祖宗性子急,今儿个恐怕会亲自带着虞妙琪和母亲去给各家赔罪,我不好躲在家里。”虞襄将口脂放回去,低头整理裙摆,看见微微敞开的领口,忍不住往下拉了拉,露出一截诱人的乳沟。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如遭雷劈,左手狠狠拍打右手,无声骂道:让你手贱,你这是要色诱谁!?
    桃红和柳绿对她偶尔抽风的行为早已见惯不怪,相视苦笑。
    虞襄折磨完自己右手,也不管胸前袒露的白腻,镇定自若道,“时辰不早了,走吧。”顿了顿,状似不经意的问,“哥哥去哪儿了?”
    “因皇上降旨责令侯爷自省半月,侯爷一大早就去衙门交接公务去了。卯时一刻他还来看过您,在您床头坐了两刻钟才走。”桃红偷偷摸摸凑到主子耳边禀报。
    虞襄颔首,表情十分淡定,舌尖却忍不住探出来舔舐甜蜜的唇瓣。一行人走到半路,却见虞思雨兴匆匆的迎上来,“今儿府里发生一桩奇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虞襄心尖剧颤,面上却分毫不显。不会是她和哥哥的奸情曝光了吧?
    “你西厢那间小院昨儿个不是留给虞妙琪了么?走得时候有几株木棉、合欢、海棠、蓝花楹挖不走,只得留下,你还记得吧?”虞思雨碰了碰她手肘。
    “记得。可惜了我那几株蓝花楹,这几天开得正好,远远看去像罩了满树蓝纱,飘飘渺渺、朦朦胧胧、如云似雾,漂亮的叫人惊叹。”说起这个虞襄就觉得肉疼,眉头纠结在一起扯都扯不开。
    “的确是漂亮,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在树下站了许久,看都看醉了。”虞思雨叹息,少顷又开始幸灾乐祸,“你快别想了,你那几株蓝花楹、木棉、合欢、海棠……昨晚一夜之间全都枯死了,树叶焦黄焦黄的,像被火烧过一样!”
    “谁干得!虞妙琪?”虞襄疼惜的表情猛然间被狰狞取代。
    虞思雨连忙拍打她肩膀安抚,“不是,你听岔了。那些树没被烧过,是自个儿枯死的,所以我才觉得奇怪!现在府里都传遍了,说虞妙琪是天煞孤星,没福气,把你好好的宝地都给糟蹋了。”
    虞襄怔愣片刻才回神,觉得这事儿有点玄乎,更为自己那些花树感到可惜。
    正院,老太太也正在听马嬷嬷回禀花树一夜之间枯萎的事,本就难看的面色这会儿像涂了一层白漆,哆嗦着手写到,“她那满身煞气怕是压不住了!”
    马嬷嬷点头,“正是。老夫人,您看咱们该怎么办?侯爷眼下只是停职自省,下回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皇上刚赐下四个教养嬷嬷,却是叫我不好赶她走。罢,尽快给她找一户人家,要选命最硬的,省得又惹出祸端连累我侯府。”老太太快速写到。
    “哎,奴婢这就派人去打听。京城就这么大个地界,怕是不好找,要不奴婢托人去外地问问?”
    “不拘哪里,只要能把她尽快嫁出去就成!”老太太放下毛笔,按揉自己灼烧不已的喉咙。
    马嬷嬷躬身应诺,将几张纸条扔进火盆里烧掉,刚烧完,就听门外的丫头禀报,说是三位小姐和夫人请安来了。
    老太太挥手使人带她们进来。林氏和虞妙琪面容都很憔悴,眼睛周围泛着青黑色,可见整晚没睡。虞襄紧跟其后,脸色并不比她二人好看多少,唯独嘴唇粉嫩嫩湿漉漉的,还隐隐散发出蜜桃的浓香,叫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虞思雨倒是红光满面,主动上前去搀扶老祖宗起身。
    老太太正襟危坐,提笔写到,“九公主中毒最深,今日我们先去宫中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请罪。言儿此时已在宫门口等候,我们立刻出发。”
    林氏表情麻木,虞妙琪却吓了一跳,尖声问道,“怎么还要去宫中请罪?”事情竟已闹得这样大了吗?连帝后都知道了,那她将来如何嫁人?
    老太太眸色森冷的睇她一眼,写到,“九公主乃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掌中宝,你买来毒枣害了她,难道还想轻轻松松,不声不响的将此事揭过?你在做梦!今日入宫,明日去太子府,后日国公府……每一户人家都需你和林氏亲自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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