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荣纯亲王的吐血之旅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荣纯亲王的吐血之旅第3部分阅读

    嗯,还真是个会事儿的。心下满意的他,也知道这事儿全推到纪昀身上不甚厚道,沉吟片刻绷着脸道:“说起来这事儿朕也确有所失,但你既身为上书房总师傅,出了这样的荒唐事儿,朕不罚你难堵悠悠之口。且去吧,朕会将此事交付部议。”

    埋着头的纪昀领旨谢恩,心知这事儿终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却仍忍不住暗暗吐槽:难得陛下您还知道您错了……

    待得第二天部议结果出来,纪昀接到圣旨时,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乾隆免了他的总师傅之职,这算是意料之中。但着他担任十二阿哥的师傅又是怎么个意思?

    心思一向剔透的纪昀独自关在书房细细思索良久,仍觉得不能参透乾隆如此安排的用意。

    不过,不管皇帝陛下这是哪根筋不对又开始抽疯,到底这也算重视嫡子不是,好事儿呐。

    心一横,他放下疑惑,走马上任。

    自信的纪晓岚同学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可能:乾隆将他发配到素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嫡子身边儿,是要凉着他。

    不过,咱正版永琪牌乾隆爷自然也的确不是要发配他、凉着他。

    既要好好教导永璂,就自然得给他找个好师傅——正是在这样的考虑下,纪昀同学理所当然地被乾隆抓了壮丁。

    好歹他也是上书房总师傅不是,虽然刚刚下课。能当上总师傅,哪怕是之一,学识也自当得上渊博二字,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类的词那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啊。而且乾隆冷眼观察的结论是,这一版的纪昀不仅面貌、口才远超原版那个,那让他诟病许久的大烟袋也不见踪影,举止行事都是极为妥当的。

    得,就是他了!纪昀告退后,乾隆当即拍了板。

    一下解决了两桩心事的乾隆爷,高高兴兴地用了午膳,又美美地睡了个午觉。

    起床后,对着吴书来端来的慢慢一盘子绿头牌,暗中纠结了许久,终是翻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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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皇后与乾隆

    酉时未进,奏事处便送来了当日奏章。

    乾隆挑灯批阅,细细回忆二十五年前后发生的大事,重点检看了关于准葛尔部、大小金川及缅甸边境有关事宜。结合昨日阅过的起居注及粘杆处密折的内容,他头疼地发现虽然发生的事情大抵相同,但在时间上或多或少都有所出入。

    费了许多工夫,乾隆总算是把一应事务粗粗理清,亲自批阅了几件请旨办理的事项后,将其他奏章按照轻重缓急做好记号,着随侍太监代为朱批。

    见乾隆空闲下来,吴书来上前问道:“皇上,酉时三刻了,您看是否现下传膳?”

    看看天色,想到今日翻了皇后的牌子,乾隆暗道:早晚都得过那一关,不如早点过去坤宁宫,一起用膳顺带活跃活跃气氛、培养培养感情。

    着人先往报信,乾隆领着吴书来,慢悠悠地往坤宁宫去。

    路上,乾隆一想到皇后居然住在坤宁宫就忍不住将脸摆成“囧”字形,眼前总是忍不住飘过皇后在三口烹煮祭祀牲肉的大锅间面红耳赤、大汗淋漓的画面。

    也怪不得记忆更换为正版永琪的乾隆同学。

    这里的坤宁宫他尚未去过,他只记得早在世祖十二年,坤宁宫就已经进行了改建,至先帝时,便完全成为祀神场所,帝后大婚结束后不久,皇后便会搬离,在东西六宫择一而居。

    到了坤宁宫,那拉氏已在宫门处等候,身旁还跟着小包子永璂。双方各自见完礼,乾隆微笑着对皇后道:“咱们先进去吧。”

    说罢,他伸手召过小包子,牵着他率先齐步走。

    永璂受宠若惊,兴奋中夹杂着一点惶恐,看了一眼那拉氏,颠颠儿地随着乾隆进了西侧暖阁。

    坤宁宫的效率很高。前后不过一刻钟,晚膳一应事宜都已张罗完毕。

    满满一桌子,除了御膳房送来的,这里的小厨房也贡献不少,而且汤菜搭配得恰到好处。

    皇后确实很是费了些心思。

    看着跟在身后明艳动人、仪态端庄却仍掩不住眉梢一抹喜色的那拉氏,乾隆忽然觉得有过的那些纠结都消失了。

    无论此前如何,眼下,她是皇后,他是乾隆,他们是夫妻。

    就像曾经,西林觉罗&8226;若嘉是五福晋,他是五阿哥一样。

    在这个熟悉却也陌生的地方,若连对皇后坦然相待都不能做到,那他干脆再死一次试试看能不能死回去算了,还谈什么扭转乾坤、施展抱负。

    想到此,乾隆脸上最后一丝僵硬也消失无踪。

    毫不客气地坐到主位,他将几个伺膳太监遣散,独留下吴书来,笑道:“景娴、永璂也入座吧。难得今儿咱们一家子坐到一起,且松泛一下规矩,热热闹闹地吃上一顿饭。”

    那拉氏犹豫片刻,看看永璂写满期待的小脸,最终还是将一句“与规矩不合”咽了下去,在乾隆左下首坐下。

    永璂见状心下雀跃,也高高兴兴地入座,脸上都快笑开了花。

    咱们的首领太监吴书来同学责无旁贷地担起了给皇帝布菜的活儿,那拉氏则照顾着永璂。

    帝后二人间或闲话两句,都是乾隆主动开口,那拉氏恭谨做答,气氛虽仍稍显僵硬,但比乾隆想象中的要好许多。

    见小十二吃两口便偷瞄他几眼,再吃两口再偷瞄几眼,一副想亲近却又有所顾虑的小模样,乾隆心里的小人便忍不住又将那个写着“二百五前任”的草包拖出来暴打。

    报复完前任,乾隆亲自夹起一筷子和着冬瓜炖得恰到好处的羊肉,送到永璂晚中,笑道:“咱们的小十二可得多吃一点,这样才有气力学好本事,快些长大帮皇阿玛分忧。”

    永璂水汪汪的眼神立刻闪闪亮,点点头,小胸脯一挺,大声回道:“儿臣一定不负皇阿玛所望!”

    永璂的表情让那拉氏心底一酸,心道,若非自己不得圣心,她的永璂,贵为嫡子,何至于为了这样一点温情感动至此。

    对乾隆那番宠爱还珠、永琪及延禧宫,那拉氏妒过、怨过甚至恨过。但即使贵为皇后,她也无法左右皇帝的喜好,绝望与恐惧于是便一日一日不断在心底堆叠,不得宣泄,以致重压之下做出许多连冷静下来的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儿,将皇帝更加推向那些人。

    夜阑人静时,她也会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可她回不了头,这深宫,就像一个永远不会结束战斗的角斗场,作为皇后,她不可能也不能置身事外。

    她没有退路。而且为了永璂,也不能退。

    乾隆这番突如其来的宠溺与关怀,虽然难免让她心生疑窦,却更让她欣喜感动。天知道,自从令妃上位,她和永璂已经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乾隆。

    察觉到那拉氏看向自己的目光柔和许多,身上的疏离也淡了几分,永琪牌乾隆爷再接再厉,道:“景娴也尝尝这羊肉,火候刚好,比御膳房的可强多了。”

    说罢给吴书来递了个眼色。

    吴书来立马手脚麻利地给那拉氏盛了一小碟送上。

    呆愣片刻,她连忙起身谢恩:“谢皇上赏赐。”

    乾隆挥挥手,佯怒道:“我知道景娴的规矩是最好的,但现下还是收起你的规矩,不是说过嘛,今儿就是咱一家人吃顿饭,快坐下。”

    那拉氏闻言也不再扭捏,回了乾隆一个温婉的笑容,重新入座。

    那宛若春花的笑容倒是电了皇帝陛下一下。收回瞬间的失神,乾隆暗暗汗颜,换上慈父脸,转向永璂,哄得小包子红光满面,硬是多吃了一个白面馍馍才停住筷子。

    撤了晚膳,回到正殿,那拉氏做些女红,乾隆则拉着小包子询问功课,倒也真有几分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味道。

    尽管乾隆的和颜悦色与循循善诱让几乎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永璂欣喜得内心的小人儿原地转圈撒花欢呼,但他面上仍是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认认真真地回答乾隆的问题。

    许是心情放松、自信增加的缘故,在背诵乾隆要求的段落时,不再畏畏缩缩的永璂虽仍难免磕巴,但总体而言也相当流利。

    乾隆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番,美得小包子尾巴都快翘了起来。

    那拉氏好笑地看了一眼儿子,虽觉得他未免有些喜形于色,却也心下大慰。

    检查完功课,着人将仍兴奋不已的小家伙送回阿哥所,正版永琪牌乾隆爷开始了他回魂后的后宫第一夜。

    洗漱后,将宫人都遣了出去,那拉氏亲自上前为乾隆更衣。

    伸展双手任那拉氏服侍,乾隆一低头,入眼便是她细致的脸庞和认真的神态。

    那拉氏已年过四旬,虽也注重保养,可毕竟到了这般岁数,肤若凝脂、娇艳如花之类的词自然与她无缘。但那经过岁月沉淀过的美丽,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让乾隆心中一动。

    若能在原来的世界安稳到老,他和若嘉也会像现在这般吧。

    内核永琪同学并不是耽于美色的人,这从他只有一个嫡福晋、侧福晋和使女可见一斑。爱情什么的,于他来说更是虚幻。

    在他至今为止短暂的二十六年诡异的两辈子里,西林觉罗&8226;若嘉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动心的女人。二人虽因指婚而结缘,但大婚后一直相互尊重、相互扶持,相敬如宾却也相濡以沫。

    此刻,看着那拉氏沉静的面容,乾隆忽然有些正面对若嘉的恍然。

    也许人们看到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皇后。

    一个能从潜邸侧福晋一路做到贵妃、皇贵妃、皇后的女人,一个执掌凤印、统摄六宫十数年的女人,真的如传闻中那般脾气耿直到近乎暴烈?

    乾隆不信。

    “皇上,安置吧。”

    一句话拉回了乾隆飘远的思绪。牵着那拉氏坐下,他微笑道:“咱们说会子话吧。”

    那拉氏有些意外,却还是顺从地点点头,关心地问:“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刚还在怀疑皇后的性格是否真如传闻,没想到人家立马现身说法,还真就这么直接。乾隆叹了口气,顺水推舟道:“还不是那个小燕子,弄得我啊,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拉氏也就随口一问,毕竟皇帝说要谈心,总得找个话头不是,还真没料到乾隆会顺杆儿就上来,而且上来就是这么敏感的话题。

    强自压下听到这个名字时涌起的厌恶,想到容嬷嬷说的两人相处时不妨放软和点儿,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皇上,臣妾知道,您是个性情中人,对情是最为看重的。那夏雨荷,痴痴地等了皇上十八年,还独自把女儿抚养成|人,就是臣妾听着,也是深深感动的,何况是您呢。”

    是的,感动,感觉像被雷劈了一动不能动。

    乾隆和皇后有志一同的在心中吐槽。

    这才是心有灵犀的夫妻啊!

    看着皇后不甚自然的表情,乾隆知道这怕不是她的真心话。忍下抖落自动气力的鸡皮疙瘩的冲动,他发觉自己还是喜欢皇后直着来,这般的“温柔婉转”,委实不是常人能忍的。

    那拉氏又何尝不是万分忍耐,说出这么一番自己都觉着别扭的话后,她终是按捺不住真实的想法,道:“只是皇上,您要真为小燕子好,可真不能再这么宠着她、惯着她。她现在不只是大明湖畔夏雨荷的女儿,她更是您的女儿,您亲封的还珠格格。这要规矩没规矩,要学问没学问,现在您看着是个‘开心果’,护着宠着,可以后指了婚,嫁了人,就那样儿的,谁能保证就能得额附喜欢?”

    顿一顿,见乾隆脸上并无恼色,忍不住接着道:“您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她在御花园里可硬是把‘挹翠阁’念成了‘把草问’!”

    “哦?”乾隆挑眉,他还真不知道。

    据他所知,这夏雨荷好歹是个才女,怎么就教出这么个白字女儿?敕封还珠前,帝后最后考核时,皇后也曾提出这个疑问,那小燕子三言两语吱吱呜呜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前任便恍然大悟、悲痛万分状地表示了解了。

    乾隆好奇,那二百五到底了解什么了?他怎么就不明白不了解,怎么就觉得这么不对劲儿呢?

    正版永琪牌乾隆爷不知道,正是此时埋下的一颗怀疑种子,让第二个九天神雷开始提前酝酿。

    皇帝陛下,您啊,就准备着被劈吧。当然,虽然离那日不远了,但还是日后的事儿。

    现在,且听皇后继续说吧:“可不是吗,这几天各宫里都传遍了,不知道笑疼了多少人的肚子。所以啊,就算您不爱听,臣妾也不得不说,不然就对不起皇上您将凤印交给臣妾的这份儿信任。这小燕子,确实不能这么放任下去了,不仅规矩要学起来,基本的识字、管账、女红什么的,也得一并学起来。”

    点点头,乾隆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状:“确实是这个理儿。其实今早去看过那孩子后,我就已将这教导小燕子规矩的事儿交给了令妃。只是,回头细细一想她这几天所作所为,实在是不能不担心。”

    一听皇帝将这事儿派给了令妃,再想到当初这小燕子一进宫就给送到了延禧宫,那拉氏的脸色顿时阴了三分。

    乾隆也看出来了,拍怕她的手,状似不经意道:“本来啊,我是想将这事儿交给皇后的,毕竟你这儿的规矩是最严谨的。可想到你不仅要打理这偌大的东西六宫,还要照料小十二,便作罢了。那孩子可不是个省心的,我可不想把我的皇后给累倒了。”

    把小燕子交给皇后管教?乾隆还没疯。他可不想三天两头见到昨儿那格格变猴子的戏码。

    尽管仍有些芥蒂,但乾隆这么一说,皇后也只有放下,笑道:“令妃妹妹的规矩也是极好的,既是交给她,臣妾就放心了。”

    两人又闲话几句,两人便上床安置了,其中缠绵,自不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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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紫薇与福家

    咱们再来看看在福家“吃得好,穿得好,什么都好”的紫薇吧。

    那日永琪走后,紫薇在众人感动的目光中,带着感动的泪水,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关上门,金锁便变了脸色,满脸不平:“小姐,难道您真的就这么放弃,让那小燕子顶替您当格格吗?”

    紫薇的笑容与感动早就消失无踪,苦笑一声:“金锁,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在福家心里,在我那五哥心里,怕是小燕子比我重要得多。我还能怎么办?”

    一想到那句“事关生死”,紫薇就不寒而栗。

    从济南一路行来的遭遇,尤其是到京城后,发生地这许多是是非非,让她早已不复当初的天真单纯。

    如果乾隆明辨真相,关乎“生死”的人自然是小燕子。但若她根本不能面见乾隆,或者无法取信与他,那危险的就是她这个丢了信物、口说无凭的孤女。

    见到五阿哥和福尔泰对小燕子异乎寻常的喜欢和溢于言表的袒护,紫薇陡然发现,自己如今是完全被人拿捏在手里,若不顺着他们的心意,恐怕……

    “可是,小姐,难道您不想见见皇上、不想认爹了吗?您忘了太太的遗愿吗?”金锁的脸上写满心疼与担心,急道。

    拉着金锁坐下,紫薇叹道:“金锁,你我一起长大,名为主仆,但情比姐妹。我知道你担心我,关心我,可眼下情势如此,咱们最重要的,就是保全自己。至于其他的,都只能先放下。”

    听出紫薇话里的无可奈何,金锁神色的神色也黯淡下来:“看来那时候,我还真没看错,那个小燕子就是个街头骗子,大骗子!”

    安抚地拍拍她的手,紫薇叮嘱道:“且莫再说这些话了。看五阿哥和尔泰的样子,可是对小燕子喜欢得很。”叹了口气,又道:“想当初,我也不是一样吗?也不知道这小燕子身上有什么魔力,让人这么快地就能心甘情愿地认可她,袒护她。”

    小燕子爱财,她知道;小燕子骗人,她也知道;小燕子做下的许多事儿,都与她所接受的教育相悖,她一开始就知道。但就是这样一个大字不识几箩筐、靠街头卖艺甚至坑蒙拐骗偷为生的小姑娘,却总有那么多的道理,把这些事儿变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那些闻所未闻的观点,是那么的新鲜无比;那样恣意潇洒的生活,是那么的让人心生羡慕;那直爽活泼、古灵精怪的性格,更是让她不自觉的想要亲近。

    即使那日亲眼看到小燕子顶着还珠格格的名头得意洋洋地去祭天,她仍然不敢相信小燕子会为了富贵荣华欺骗她、出卖她。

    明明是那么侠肝义胆、爱憎分明的人啊!

    看着金锁一脸不以为然,她努力绽开一个笑容:“也许,她的确是有很多苦衷吧。”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苦衷。

    有什么苦衷会比欺君之罪还不能启齿?

    罢了,多想无益。

    今日与五阿哥及学士府众人一叙,她算是看出来,这里真正全心为她着想的人,怕是没有。

    那福尔康在自己说让出格格之位后,甚至兴奋得将这种态度宣之于口:【“你的这篇话,事实上,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盘旋了一段时间,只是没有人敢跟你讲。今天,你自己说出来了,我想,五阿哥和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都在等着她自己放弃啊!如果此前对这些人还保有一丝希望的话,在听到这番话后,她彻底死心了。

    尤其是他还当着众人意有所指地说什么“老天会给你另一种幸福”,那眼神,让她心惊不已。

    这福家,不能久留。

    打定主意的紫薇,面色一整,吩咐金锁收拾东西,尽快离开学士府。

    二人的东西并不多,且本就没打算长住,金锁三两下就拾掇完毕。

    和金锁用过午饭,紫薇便打算去找福家人告辞。

    还未出门,便见福尔康推门进来。

    没有察觉紫薇微微皱起的眉头,福尔康一眼便看见被金锁叠好搁在床头的干净衣物及旁边的小包裹,诧异地问道:“你们这是?”

    紫薇不着痕迹地退了两步,平静地道:“正要去见福大人和福晋告辞。我和金锁准备离开了。”

    “离开?怎么会突然要离开?”福尔康慌了。他是真的对面前这个深明大义、宽容高贵地女子心动,咋闻此消息,心下大乱,问道:“可是我们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

    “快别这么说,大家对我的照顾我一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紫薇温柔笑道:“只是我进京本是为了寻父,如今大势已定,是我该告辞的时候了。”

    福尔康语塞。他也知道,紫薇住进福家名不正言不顺。但她是如此动人,如此美好,怎么能就这么放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那你要去哪里?【皇宫?大杂院?还是济南老家】?”

    紫薇身体一僵,面上却不显,幽幽道:“别说皇宫我进不了,就算能进我也不会去。还有大杂院和济南,所有和夏雨荷、小燕子有关的地方,我也都不会再去。你们且放心,我自会找个地方,不会为小燕子、为大家带来困扰。天下之大,总会有我容身之处。”

    连老家都回不去了吗?紫薇苦涩不已,究竟是为何,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

    小燕子,我真的不想怨你、恨你、嫉妒你。但明明爹是我的,身份是我的,五哥也是我的,为何现在被逼得步步后退、有口无言、连老家都不能回的却是我?

    福尔康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对,缓了语气道:“紫薇,我不能让你走。我知道,为了大局,【为了我们各自想保护的人】,我们大家给了你太多压力、太多委屈。但也请你相信,这都是因为有着太多地不得已。”顿一顿,看着紫薇不自觉染上悲伤的脸,他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握住紫薇的手:“我知道,再多的抱歉都不能弥补你。现在,只能请求你【把我们家当你的家,让我们对你尽一份心力!】”

    紫薇一惊,心知现下不是闹翻的时候,于是只是轻轻挣脱他的手,转过身掩饰脸上的怒意,叹了口气,放软了声音道:“这条路是紫薇自己选的,谁都不必内疚。紫薇虽为一介女子,但也知五阿哥所说‘事关生死’绝非虚言,我的存在就是小燕子的潜在危险。只有我彻底离开,才能给大家带来真正的安全,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福少爷,你就别再劝我了。”

    福尔康大急,看了看金锁,示意她回避。

    金锁心下不悦,见紫薇微不可查的摇摇头,也就装作没看见,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做壁花。

    见紫薇去意坚决,急不可耐的福尔康顾不得还有金锁在一旁,转到紫薇身前,牢牢地抓住她的双臂,道:“不,你不知道,我们现在都在想办法,你的身份并不是没有转机的。再等些日子,说不定,就可以把你送进宫了!你不想见皇上了吗?”

    紫薇心中一动,却也知这皇宫大内不是说进就能进的,不然自己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试着挣脱他的手未果,紫薇敛下眉眼,摇头道:“紫薇已经说过,要将这格格让给小燕子,由小燕子代紫薇在皇上面前尽孝。贸然进宫,若有差池,反而不美。”

    福尔康一窒。在情在理,紫薇的话都无从反驳。情急之下,他心底的心意脱口而出:“那为了我呢?【如果……我说,为了我,请你留下呢】?”

    紫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福尔康深情款款的眼眸,不觉心下大怒。

    福尔康,你欺人太甚!

    什么叫为了你?连面见阿玛的诱惑都拒绝了,难道她还能为了你一个堪称陌生的男人留在这非亲非故的福家不成?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到底当她夏紫薇是什么!就算她不能进宫,就算她做不了格格公主,就算她这一生都只能做大明湖畔父不详的私生女儿,她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

    强忍着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紫薇红了眼眶:“【你是什么意思?】”

    “我……”福尔康自知唐突,更加心烦意乱,却还是鼓起勇气告白道:【“你这么冰雪聪明,还不懂我的意思吗?自从你在游行的时候,倒在我的脚下,攥住我的衣服,念皇上那两句诗……我就像是着魔了!这些日子,你住在我家,我们几乎朝夕相处,你的才情,你的心地,你的温柔……我就这样陷下去,情不自禁了!”】

    鬼才跟你“朝夕相处”!紫薇想起娘过世之前跟自己说过的那句“永远不要做第二个夏雨荷”,不觉心下暗恨。

    金锁在一旁听得眉头紧皱,正欲上前,却被紫薇一个眼神止住。

    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紫薇用力挣脱他,退后两步:“福少爷,紫薇如今只是一介民女,一个无爹无娘甚至连一个名誉的家庭都没有的孤儿。而你,是真正的‘金枝玉叶’。我们两个是没有可能的,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您这样,只会让紫薇无法自处。”

    说到“金枝玉叶”时,紫薇不觉有点咬牙切齿。

    “不,紫薇!”福尔康紧逼上前,激动道:“在我心中,你就是你,就只是美好高贵的你,与家庭、出身、地位都毫无关系。不要这么残忍,不要这么轻易地斩断了我们之间的可能!”

    静静看着眼前一脸痛苦地责备着她残忍的福尔康,紫薇忽然觉得荒谬。

    被紫薇平静地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的福尔康懊恼地拍拍脑袋,丧气道:“也罢,看来你是决意要走,我如此这般倒是成了笑话。只是,再等一等,容我秉过阿玛、额娘后,再送你出去,给你找个地方安顿,可好?”

    紫薇闻言银牙暗咬,若是要你安顿,何须我费劲唇舌与你纠缠这半天。

    不过这事儿过会儿再提也不妨。

    于是紫薇便点点头,带着金锁,与福尔康一道去正厅见福伦及福晋。

    听了紫薇的请求,福伦沉吟片刻,看似温和实则强硬地对紫薇道:“紫薇,你是皇上的沧海遗珠,是大清尊贵的格格,按规矩在你面前我得自称一句奴才,更不能干涉你的决定。但是,为了你,为了还珠格格,为了我们大家,今日我不得不倚老卖老,越矩跟你说几句真心话。”

    紫薇闻言连连摇头:“福大人快别如此,紫薇不敢当。有什么话您就直说,紫薇听着。”

    福伦心中细细计较说辞,半晌才开口道:“你一直是个心思玲珑的姑娘,我也就斗胆直说了。正如尔康上午所言,你的大度宽容、深明大义,你对小燕子的真情实意,感动了我们,震撼了我们。我们知道,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下了多大决心、做了多大牺牲。所以在佩服之余,也深深惭愧,都在想办法弥补。五阿哥来看你、承认你,走时更嘱咐我们在事情解决前要好好照顾你。若你就这样走了,让我们怎么跟五阿哥和还珠格格交代?就算他们不怪罪我们照拂不力,你和金锁两个女子,弱质纤纤、孤苦无依,放你们在外边儿我们心里又怎么会安心?”

    听了福伦的话,紫薇心底发凉。

    抬出五阿哥、小燕子,是要告诉她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了吧。

    明白自己今日是出不了这学士府了,紫薇索性低头沉默不语。

    福伦见状,给福晋递了个眼色。福晋会意地走到紫薇身边,拉着她的手,道:“老爷说得极是。既然五阿哥知道了内情,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要知道,五阿哥可是最得皇上欢心的,这事儿啊,肯定会圆满解决。紫薇,就不要再说什么走不走的了,且安心地在这儿住下,嗯?”

    抬头看看福家众人,紫薇轻轻点头。

    福伦带着喜形于表的福尔康去了书房。福晋拉着紫薇又说了会闲话,便着人送主仆二人回房了。

    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见福晋身边的大丫鬟子音捧着一个小匣子进来,说是福晋得了一套新头面,着她给紫薇送过来。

    金锁上前接过,放到桌上。

    紫薇道了谢,闲话两句,给金锁使了个眼神,让拿了点碎银给她,又托她代谢福晋,子音便回去复命了。

    待子音出了院子,金锁看看四下无人,连忙关上门,焦急地道:“小姐,现在怎么办?”

    紫薇打开小匣子,看着里面做工不俗的几件金首饰,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事事小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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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骰子与平等

    骰子与平等

    再来说说小燕子。

    接到教导小燕子规矩的棘手任务后,尽管头疼无比,但令妃还是积极地认真负责地将这项工作开展起来,惟恐皇上在这件事儿上对她再生什么想法。

    虽然还珠进宫不久,但把察言观色作为看家本领的令妃,对她的个性行事也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知道对这位容易炸毛、自由散漫的格格,必须得顺着毛摸。

    所以,在选教养嬷嬷的时候,她特地选了性情最是温和的林嬷嬷,又将林嬷嬷叫到跟前细细嘱咐、暗暗敲打,什么皇上对还珠格格有多重视、有多宠爱,什么还珠格格是多么天真、多么率直,什么从宫外来一时规矩学得慢可以理解、可以包容,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不可对格格管得太严、逼得太紧,一定要和蔼可亲、耐心细致、循循善诱……

    林嬷嬷态度恭谨,连连称是,心底却在不断吐槽:谁不知那格格翻墙上树、飞檐走壁,野猴子似的,有功夫傍身,又胆子大得连皇后身边的容嬷嬷都敢动手,这样“有胆有识”、后台强大的格格,她敢对她“严厉”?又不是嫌自己的老胳膊老腿生锈了需要修理。

    怕了小燕子的林嬷嬷,打定主意出工不出力。反正,令妃娘娘不是说了要“和蔼”、要“耐心”、要“循循善诱”。

    搞定了林嬷嬷,令妃又赶到溯芳斋,拉着小燕子从夏雨荷的遗愿说到皇帝的期望,从皇帝的期望说到皇后的“威胁”,从皇后的威胁说到自个儿处事的不易,苦口婆心、好话说尽,总算是感动得小燕子眼泪汪汪,拍着胸脯、豪气干云地下了保证:“一定配合嬷嬷,学好规矩,不给令妃娘娘和皇阿玛丢脸!”

    于是,在紫薇心存忧虑、度日如年的时候,小燕子开始了她轻松愉快的学规矩生活。

    对只在自己面前念经似地不停念宫规、礼仪或让明月、彩霞给自己示范正确动作却不怎么管自己的林嬷嬷,小燕子心里的好感那是噌噌上涨。再听得林嬷嬷在令妃问起规矩学得如何时“格格的规矩一日好过一日”的回答,那好感进度条更是瞬间飙到最高点。

    令妃便当场考校了一下行礼和走路。

    天天看着明月彩霞示范几百遍的小燕子,学着二人的样子,似模似样地甩着帕子行了礼,又踩着花盆底规规矩矩地走了几步,别说,还真有几分样子,获得令妃大大的一番夸奖,当下尾巴都快翘上了天。

    林嬷嬷静立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互相吹捧,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撇撇唇,低头敛眉就当看了一场大戏。

    下午,数日未见皇帝的令妃就借机求见了乾隆,将小燕子学规矩的进展一一报得乾隆知晓,最后道:“皇上也有些时日没去过溯芳斋了,何不抽个空闲过去看看,也检查检查格格的规矩到底如何?”

    看着令妃如花笑颜后掩饰不住的表功神态,乾隆嘴角微微抽搐。

    虽然怀疑那民间格格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了性子,心底却也是有些好奇的,于是让人去坤宁宫叫来了那拉氏,带着脸色微僵的令妃,浩浩荡荡地开往溯芳斋。

    一进院子,就听屋内传来小燕子高亢兴奋的声音:“开大,开大!大!大!大!耶,我赢了!”

    这还珠格格,难道是和人在赌?!

    这是帝后一行人共同的疑问。

    给随侍的贴身太监小路子使了眼色,示意不用通报。乾隆阴沉着脸将一干侍卫宫人全部留在院子里,只带着皇后、令妃还有容嬷嬷进了溯芳斋。

    一进门,就见小燕子趴在地上,周围围着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四个,各人面前摆着些充作赌资的碎银和钗环首饰,掷骰子掷得正欢。

    正对门口的小燕子埋着头,大眼睛随着咕噜噜转的骰子转个不停,嘴里依旧不停嘀咕着“大大大”。

    乾隆气得面色铁青,看了眼一脸雪白的令妃,冷哼一声:“小燕子,这就是你学规矩的成果?!”

    被乾隆眼神中的冷冽吓住,令妃暗暗作恼,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叫你多事!叫你让皇上来看小燕子!

    当然,她更恨的是那胆大包天的还珠格格,怎么就如此不着调。

    心下苦涩不已,她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得不咬牙将这“办事不力”的果子咬牙吞下去了。

    主仆五人听到这恍若晴天霹雳的声音,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乾隆一行,顿时手忙脚乱、慌作一团。

    小燕子反应倒是快,就地摆好请安姿势:“【小燕子恭请皇阿玛圣安、皇后娘娘金安】。”

    乾隆闻言眼一眯,怒问道:“你叫皇后什么?”他只道这小燕子是个坐不住的皮猴儿,却没想到记性也这么差,将朕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小燕子未觉不妥,脱口而出:“皇后……”说到一半,抬眼看到乾隆的脸色和令妃的眼色,生硬地转道:“皇,皇额娘。”

    小燕子不明白,皇后明明不是自己的娘,对自己又不好,天天想着砍她脑袋,皇阿玛为什么还要自己叫她“额娘”。但碍于乾隆眼神的杀伤力,她还是委委屈屈地改了口,只是语气里的不甘不愿,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皇后唇角扬起一抹冷笑,也不开口,出乎令妃意料的没有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乾隆别开眼,看到一地的骰子、碎银,将目光投向四个五体投地、抖似筛糠的奴才,喝道:“你们几个狗奴才,还真是长了本事啊!说,是谁把骰子带进宫里的!”

    小燕子虽是昏迷中被送进宫的,但带的东西内务府都有清理、登记,骰子之类的赌博工具就算有也自不会再交付给她。

    几个奴才心中叫苦不迭。

    若不是格格威胁利诱、软硬皆施,五阿哥又发了话,说格格禁足期间尽量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他们就是吃十个豹子胆也不敢找来这玩意儿,还陪着赌啊。

    只是,这话是不能说的,于是四个人只有口中求饶,磕头请罪,没料这一开口却又惹祸了:“【咱们……奴才该死】!”

    乾隆闻言大怒,一脚向离得近的小邓子踢了过去:“放肆!”

    皇后眉毛一挑,也有些气急,顾不得乾隆在前,上前一步喝道:“什么‘咱们奴才’?谁跟你是‘咱们’?真是好大的狗胆!”

    小邓子生生挨下这一脚,什么都顾不得,只能磕头如捣蒜,迭声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顷刻间,额头就已一片血色。

    小燕子见状大急,急忙喊道:“皇阿玛,是我不让他们说‘奴才’,是我让他们说‘咱们’,也是我让他们找来骰子!是我,是我,都是我!皇阿玛,皇后娘娘,你们要怪,都怪我好了,不关他们的事!”

    乾隆怒极反笑。

    走到主位坐下,看着满脸焦急的小燕子和闻言停下叩头的小邓子几人,懒得再去计较皇后的称呼问题,面无表情地问道:“是你让他们找来骰子?”

    小燕子忙不迭点头:“是的,是的,是我逼他们找来的。您不让我出去,就这么待着实在无聊,所以才逼他们找来,打发打发时间。”

    “这么说,倒成了朕的不是了?是朕先禁了你的足,才让你无聊到要靠掷骰子打发时间?”定定地看了小燕子许久,他慢条斯理地问。

    小燕子愣了一下,忙摇头:“不,不,不是皇阿玛的错。”

    “不是朕的错,那是谁的错呢?”接过吴书来递来的茶,撇撇茶叶梗,抬眼看向小燕子,乾隆又问。

    “是……”看了眼站定到乾隆身边的皇后,小燕子终是没把心里对皇后的怪罪说出来,呐呐道:“是,是我的错。我都说了,是我的错。”

    乾隆哪儿看不出来她那点儿小心思,也不计较,接着问道:“朕再问你,是你让他们不称‘奴才’称‘咱们’的?”

    打起全副精力应付乾隆提问的小燕子,没有注意到令妃频频递来的眼色,依旧小鸡啄米一样点头:“是的,是我让他们这样的。皇阿玛,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要打要骂,打我骂我,不要责罚他们!”

    和几个奴才称“咱们”,这民间格格还真是有特色。乾隆心下窝火,暗骂了一句:果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乾隆猛然发现那个二百五前任所做的荒唐事儿中又有一件开出了好花,那就是只给了还珠格格一个“超然”的封号,而没有定品级、上玉牒儿。

    嗯,这主意是纪昀提的,不错,也算歪打正着。纪昀同学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又被乾隆记了一功。

    胡思乱想完毕的乾隆,尽管心里的小人已经气得跳脚,面上却越发不显,僵硬地嘴角甚至还扯了丝笑容出来,看得令妃是心惊肉跳,忍不住就开口插话:“皇上,格格……”

    刚说了四个字,乾隆就一眼横过去,口气温和却言语生硬地道:“令妃,朕,现在在询问还珠格格。”

    令妃一窒,妆容精致地俏脸白了又红,煞是好看,身上动作却是不慢,乾隆话音刚落便福身请罪:“臣妾失仪了,请皇上恕罪。”

    令妃紧紧拽着手中的帕子,面上惶恐,心底却是疑惑夹杂恼怒,实在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变了。

    也是,这么些年来,乾隆对他可谓宠爱有加,就是最开始还是贵人的时候,也未曾如此这般当众下她脸面。

    令妃精彩的脸色,让那拉氏心里的小人笑开了花,却仍旧严格遵循来之前容嬷嬷的叮嘱:平心静气,少说少错。

    一直跟在皇后身边的容嬷嬷暗暗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暗暗鄙视令妃的作态。

    哟,令妃娘娘,这就受不了了?要知道以前皇后娘娘的委屈可比这大多了,还不得生生受着。老话可说得真不错,这就叫风水轮流转!

    且不说皇后与容嬷嬷是如何在心底幸灾乐祸,还是看看咱正版永琪牌乾隆爷与小燕子的对决。

    乾隆和颜悦色,笑里藏刀:“小燕子,可否告诉朕,你为何反对他们称‘奴才’?”

    令妃闻言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却是再也不敢多言。

    小燕子虽惯会看人脸色,但哪里又看得懂乾隆现在的心思。忆起那日永琪与尔泰听到自己“平等”论后溢于言表的感动与欣赏,想当然地认为咱乾隆爷也会照单全收,于是扬起脑袋,期望地看着乾隆:“皇阿玛,您从出生就开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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