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荣纯亲王的吐血之旅 作者:肉书屋

    还珠之荣纯亲王的吐血之旅第2部分阅读

    。

    这么多年盛宠不衰,她自认是了解皇帝的。但昨儿被囧得落荒而逃的乾隆,却让她夜里翻来覆思索半宿,硬是揣度出一点异于平常的高深莫测来。

    于是令妃有些不淡定了。

    于是在得知乾隆来延禧宫时,令妃早早地站到了宫门口,等着接驾了。

    乾隆也远远地看到了延禧宫门口一堆人。眉头微皱,这位爷不高兴了:怎么着,合着爷往这东六宫来,就是到你延禧宫的?

    所以说,这人啊,喜欢的时候,那是怎么看怎么都是好的,不喜欢了,那就怎么做都嫌碍眼。

    若是前任乾隆还在,指不定会满心欢喜,认为这是令妃重视他的表现呢。

    去永和宫凭吊愉妃,乾隆没打算大张旗鼓。毕竟她已过世多年,若没永琪不时在宫里面晃悠,估计早被那二百五前任遗忘到天涯海角了,凸头凸脑地去,怕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低调行事的打算被令妃这么一搅合,黄了。谨慎惯了的乾隆临时决定换个目的地。

    虽然心里窝着一把火,但走近延禧宫,他还是一脸春风,笑吟吟地免了众人的安,顺势就进去了。

    进了屋,接过宫女送上的上好碧螺春,令妃亲自送到乾隆手上。

    乾隆看着手中的茶盏,暗中撇撇唇,心说:这二百五前任对茶的品味倒是比对女人的要强上许多。

    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茶,乾隆随手将茶盏放下,对站在一旁令妃道:“魏氏你也坐下吧。朕这会儿过来是想瞧瞧小七和九儿。”

    令妃闻言,笑道:“两个丫头一早就吵着想见她们的皇阿玛,您这就来了,要不怎么说父女连心呢!”说完,她回头吩咐身边的大宫女腊梅将七格格和九格格带过来,待腊梅领命去了才在乾隆下首坐下。

    片刻后,就听门外传来孩子的喧闹声。乾隆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身影略显蹒跚地翻过门槛,冲着他飞奔过来,嘴里还不停呼喊着“皇阿玛”。

    根据年龄,乾隆判断这应该是七格格。小姑娘四岁了,粉雕玉琢,煞是可爱,可以预见将来会长成个小美女。

    七格格一路小跑过来,抱住乾隆的腿就想往他身上爬,一边爬还一边撒娇:“抱抱,皇阿玛抱抱。”

    乾隆莞尔,虽然对令妃好感甚少,但小姑娘倒确实是个惹人怜的。

    伸手将名义上的女儿抱起,乾隆想起了绵亿,目光不觉愈加柔和。

    此时九格格已被奶娘抱进来,扭着身子伸长了手要令妃抱。令妃含笑将她接了过去,一回头就听大女儿道:“皇阿玛皇阿玛,咱们去找小燕子姐姐吧!”

    乾隆手一僵,不动声色地看了令妃一眼,和颜悦色地问道:“小七很喜欢小燕子姐姐么?”

    小七点点头,盯着乾隆,目光清澈:“很喜欢。小燕子姐姐会很多好玩的,小七以前都没有见过!咱们去找她玩吧,皇阿玛。”锲而不舍,小七也没忘记之前的请求。

    看乾隆心情似乎也不错,令妃借机道:“皇上,要不咱们还是去看看小燕子。昨儿您罚了她,虽然她也明白您是为她好,但心理还是觉着有些委屈,您走后,可是哭了许久,那双大眼睛都快赶上兔子了,臣妾看着都觉得心疼。”

    再看看乾隆脸色,尚算平静,令妃斟酌着词句,再接再厉:“皇后娘娘说得也在理,进了宫就该守这宫里的规矩,做了格格就该守着格格的本分。只是臣妾琢磨着啊,这规矩岂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宫里的格格哪个不是知事起就有额娘、嬷嬷细心教导着,可怜小燕子打小就在宫外,连身世都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又哪里知道做格格该怎么行事,这初来乍到的,会这里那里的出点子错,也是人之常情。她娘去了,如今皇上您就是这世上、这宫里她最亲的人了,她一向亲近您、爱戴您,昨儿她先被打了耳刮子后又被您罚,心里过不去倒也在所难免。”

    话到此,令妃不觉有些唏嘘。

    乾隆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暗暗吐槽: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做格格的行事,难道连普通人家敬重嫡母的规矩也不懂么?连男女大妨也不知么?连暗夜翻墙而出非良人所为也不明白么?何况翻的还是宫墙。

    分明是缺乏基本的教养!

    看着怀中粉嫩可爱眼巴巴等着他答案的七格格,乾隆忽然警觉,若放任小七接触小燕子,会不会再冒出一个猴子皇女来?

    那就不是悲剧,而是惨剧了。

    绝对不行!乾隆暗下决定,在改造好小燕子之前,绝对绝对要将小燕子和包括七格格在内的公主格格们隔离,对,还有年幼的皇子们,也要与之隔离。

    如今,乾隆觉得那二百五前任干的荒唐事儿里总算有一件开出好花儿来了,那就是将还珠安置在戏园子漱芳斋——远离东西六宫和阿哥所的偏僻所在,不用他再费神去安排了。

    令妃察觉到乾隆的若有所思,一心只认为他是被她的话打动了,于是继续说道:“所以啊,皇上,您还是去看看格格吧,开导开导她,别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以为她最伟大最仁慈的皇阿玛不疼她不爱她不要她了。要知道,在她心里,可就属您最亲近,若真想不开,郁结于心,出了什么事儿,到最后心疼的还不是皇上您吗?”

    乾隆笑了。

    这令妃果然是个角儿,这话说得,温柔婉转,情理并重,若真是个心疼小燕子的在,那可真是字字句句都能说到那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去。

    简直是甩了那拉皇后八条街啊。

    乾隆心底暗叹。

    且不说给皇后捅了几把不近人情的软刀子,就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若今儿爷他不去看这小燕子,倒是有些罔顾天伦、对不起小燕子的一番衷心爱戴了。既如此,那爷便走一趟漱芳斋就是,正好看看那没规没距的民间格格还能怎么折腾。爷现在还真不怕你折腾,你不折腾爷怎么找由头收拾你改造你扭转乾坤啊?

    被雷得渐入佳境的乾隆爷刮刮七格格的小鼻子,淡定地转头朝令妃笑道:“那咱们便去看看小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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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格格与规矩

    下定决心将小燕子隔离的乾隆并没有带上七格格。

    一行人到漱芳斋的时候,就见漱芳斋房门虚掩,院子里一堆奴才聚集。

    还未开口询问,就见几个奴才一齐伏地高声请安。与平常请安声相比略显高亢的声音,让乾隆略挑了挑眉。看看虚掩的房门,不用脑袋他也知道怕是还珠格格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给吴书来使了个眼色,吴书来会意的赶紧上前几步,将房门推开,倒是吓了门后的人一跳。

    乾隆朝门里望去,就见永琪和小燕子一前一后愣在那里,显然是听见奴才们的请安声赶着出来接驾的。

    二人闭门密谈的架势让乾隆皱眉,心下不喜他们的毫不避嫌,却也不好当众发作。

    永琪反应较快,怔楞片刻后,便紧赶几步出来给乾隆和令妃请安。

    在永琪的提醒下,小燕子也草草给二人行了个礼,只是在给乾隆请安时那气鼓鼓的表情和东张西望的目光,生动准确地反映了她内心的不满。

    乾隆冷笑,暗道,看来他昨天随口一说还真说中了,这小燕子若再不加以管教,有朝一日会忤逆顶撞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面无表情地宣了二人起身,乾隆带着一众人进了漱芳斋。

    按规矩排排坐下了,乾隆忍住心下不愉,面带微笑开口唤道:“小燕子。”

    在软凳上扭来扭去,看永琪看令妃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乾隆的小燕子闻声终于转头恹恹地看了他一眼,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皇阿玛。”

    这小女儿姿态做得,倒是让乾隆减了两分厌恶。不过也仅是减了两分,他可不觉得昨天对小燕子的罚俸禁足有什么不对。

    “可是觉得昨儿朕罚你罚错了,心里怪罪朕?”乾隆笑眯眯地问,问得令妃和永琪脸色大变,齐齐转头望着小燕子,眼色使得眼睛都差点抽筋。

    小燕子撅撅嘴,看看乾隆温和的表情,看看一脸着急的仙子娘娘和永琪,想着昨天二人劝过她的话,叫嚣着要发作的脾气最终还是胎死腹中,泄气道:“小燕子知道皇阿玛是为我好,是为了不让我被关进那个什么宗人府去受折磨,我怎么会怪罪皇阿玛呢。”

    看来这小燕子还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看人脸色的本领是少有人及的。只是,不知道那个什么“天真率直”的评语是怎么来的。

    难道敢于不守规矩、口没遮拦就是“天真率直”?

    乾隆自己囧了一下。

    永琪和令妃刚松了口气,就听小燕子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憋屈,继续开口道:“只是皇阿玛,小燕子也确实有些想不通。不是我要顶撞皇后,明明是她一直针对我。她从第一次见我就看不惯我,她根本就不想认我!昨天,是她先让容嬷嬷打我,我才还手的,也是她要让那些侍卫抓我,我才施展轻功飞到柱子上的——我若不飞上去,皇阿玛您就只有到那个什么大牢里去见小燕子,不,说不定到时候我小燕子早就变成死燕子了。您罚我,我认了,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您只罚我一个!”

    乾隆听完又囧了。怎么这小燕子和令妃一样飘忽不定,一夸她明白,转头就开始浑了。

    永琪看看始终挂着微笑的乾隆,想开口帮腔两句,被令妃一个眼神止住。

    二人的小动作让乾隆暗暗皱眉。知道这令妃与永琪过从甚密是一回事儿,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儿。

    将厌恶掩在眸光深处,乾隆依旧笑眯眯地问小燕子:“小燕子,若你娘使人教训你,你是不是也要顶撞还手?”

    小燕子被噎了一下,旋即就梗着脖子道:“我娘疼我,绝不会打我。而且皇后又不是我娘。”

    乾隆的笑快挂不住了,看了一眼令妃,话里不觉有些冷意:“祖宗规矩,只要是朕的孩子,就得叫皇后一声‘皇额娘’,入宫这么久,难道你连这最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吗?”

    被乾隆的目光看出冷汗的令妃暗暗着急,怎么皇帝是要把这事儿怪罪到她头上吗?

    一时间,令妃也为小燕子的“天真率直”头疼起来。

    小燕子敏感地瑟缩了一下,觉察出乾隆语气中的不善,心下不服却直觉地不敢回嘴,低低地嘟哝了一声:“哦。”

    见小燕子又有忍不住的趋势,令妃赶紧起身告罪,将话接了过去:“请皇上恕罪,是臣妾疏忽了,未能将这些礼节规矩细细地给格格讲分明。”

    言下之意,她讲过,只是未曾按照还珠格格的程度一一掰开揉碎,让她彻底记在心上。

    也怪不得令妃话中有话,在这件事儿上她还真受委屈了。当日小燕子受封前面见帝后接受最后考查,乾隆曾将教小燕子规矩的任务交给她。

    对皇帝交代下来的任务,她一贯高度重视,同时也看出乾隆对这格格非同一般的怜爱,因此,对这个任务她是欣然接受,并积极落实。

    但小燕子的表现却让她大开眼界也大大摇头。说实话,她还真好奇夏雨荷到底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恨不得随时随地都活蹦乱跳的女儿的。

    教了无数遍,终于勉强教会基本的走路和行礼,令妃心力交瘁。

    虽说被皇后挑剔过一回,但看到乾隆对小燕子自成一派的规矩并不在意,又加上祭天等事一耽搁,令妃也就将这事儿搁置了。

    没曾想今日却被乾隆旧事重提。

    令妃有些慌了。

    眼下的乾隆确实让她有些看不懂。

    乾隆倒也没发作为难,道:“令妃你且起来吧。如你所言,这宫里规矩要学会学全也非一日之功,倒不能怪罪到你头上。”

    就还珠那坐不住的猴子样,你要真在短短时间里把她(调)教出来,倒成怪事了。

    顿了一顿,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接着道:“不过,这些基本的规矩礼节,也要尽快明白才好。令妃,这个任务就还是交给你吧。”

    令妃领命,面上不显,心下却叫苦不迭,自然也不敢再像上次一样拍着胸脯保证十天之内给乾隆一个“仪态万千的格格”。

    小燕子听见还要学规矩,一张脸立马变得比苦瓜还苦,见乾隆脸色转晴,大眼睛咕噜噜一转,蹭过去拉着乾隆的袖子撒娇:“皇阿玛,这宫里的规矩真是太多了,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做,连叫个人都不自由。虽然小燕子我听了就觉得头疼,但之前令妃娘娘已经教过我,我也都学会了。您不是见过吗,连那个高高的鞋子我都会穿了,您看,就不用再学了吧?”

    “都学会了?”乾隆也不反驳,只是看着她淡淡问道。

    小燕子被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大眼睛充满期盼地望着乾隆:“学会了学会了,之前不是一时气愤,忘了嘛。”

    乾隆笑而不语,喝了一口茶,转向令妃:“令妃觉得呢,小燕子的规矩可都学会了?”

    小燕子期盼的目光投向仙子娘娘,令妃却是不敢顺着她的心意回,斟酌了下词句,方开口道:“格格行礼走路确是基本会了,只是还需雕琢。”

    小燕子泄气了。虽然听不懂“雕琢”的意思,但却也隐约明白令妃是说自己的规矩还是要学,求助的目光便又转向了永琪。

    永琪也不忍见一向活泼的小燕子如此没精打采。但他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有皇阿玛和自己等人宠着她护着她,也有皇后一众人在全神贯注地等着抓她小辫子,若她一直这般视规矩为无物,迟早会惹下他和皇阿玛都无法收拾的祸事。因此,他强自按捺下心中那份不忍,只朝她送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乾隆很满意令妃的识趣,向小燕子道:“你看,可不是朕一人觉得你的规矩不过关,就跟着令妃再好好学学。”

    小燕子不甘不愿,点头称是,就兀自坐回软凳生闷气去了。

    只是她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等乾隆开始下一个话题,就见她又蹭到跟前,满脸堆笑:“皇阿玛,我想出宫。”

    乾隆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姑娘转得也太快了吧。稳了一下心神,问:“出宫?怎么会突然想起出宫?”

    虽然咱满人不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一个皇宫大内的格格,怎么也不该三天两头千方百计地想着出宫吧。

    何况,她刚刚自民间来,照理对这皇宫内苑兴趣更大才是。

    莫非,有什么内情?

    想到前天晚上的闹剧,不知道自己已经真相了的乾隆有些好奇。

    小燕子见他没有一口否决,觉得有门儿,兴高采烈的解释道:“不是忽然想起的。皇阿玛您忘了,去祭天之前,我就跟您说过要出宫走走的,您也说要出宫并不是不可以,只是因为祭天才让我忍耐两天,如今可都过去老长时间了。”

    顿了顿,又瞅着他郁闷地嘟囔:“您不会说话不算吧?”

    朕不是忘了,是根本不知道好不?估计又是那个二百五前任惹得事儿。乾隆心底吐槽吐得欢快,脸上却仍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也没有掩饰他的好奇,问:“那你出宫是要做什么去呢?”

    小燕子还没缺脑仁儿到明说去福家看紫薇,一时却又想不出其他理由,只好呐呐道:“不做什么,就是出去走走。”

    明白她没说实话,乾隆也不追问,只道:“宫里这么大地方,还不够你‘走走’?且先跟令妃把规矩练好了再说吧。”

    小燕子还想再磨,被永琪打断:“是啊,小燕子,你就听皇阿玛的,跟令妃娘娘好生学规矩。”朝小燕子打个了眼色,暗示道:“你念念不忘的那些小玩意儿,我若出宫会给你带进来的。”

    虽说乾隆已经注意不要陡然改变太多,但他对小燕子宠爱有所减淡还是被永琪察觉。知道真假格格真相的永琪深深地为小燕子担心,若现在就失去圣心,待事情暴露,等着小燕子的,除了死,别无他路。

    真欣赏“不在格子里”的小燕子与“玲珑剔透”的紫薇的他,自然要竭力阻止事情向那个悲剧的方向发展。当下最要紧地,就是保住小燕子的受宠地位,是故他及时开口劝她顺着皇阿玛的意思行事。

    “哦?”乾隆眉梢一扬,睨一眼插话的永琪,看着小燕子问道:“小燕子念念不忘的小玩意儿?是些什么东西啊?”

    小燕子有些茫然,求助地望向永琪。她可从来没说过要出去拿什么“玩意儿”。

    所以说永琪还是不够了解小燕子。

    暗示什么的,对她来说难度太高。

    永琪见状连忙回道:“小燕子进宫之前,曾在一个大杂院寄居过。去围场前,许多东西都留在那里了。您知道她是个念旧的人,一直舍不得那些东西,跟儿臣也念叨过好几次了。”

    “原来如此。”乾隆不置可否,却也不再探究,让永琪和小燕子都松了一口气。

    又闲话了两句,乾隆便借口要处理朝事离开了漱芳斋。离开时,见令妃与永琪都没有跟出来,眸光又暗了暗。

    如果他没记错,现在还不到尚书房下学的时候吧。这永琪,年纪一把没有领差也就罢了,现在连上书房的规矩都不守了吗?

    欠(调)教!

    乾隆内心那个名叫永琪的小人儿恨声骂了一句。

    正版永琪牌乾隆并不知道,在若干天雷的狂轰乱炸之后,第一个让他喷血的九天神雷已经近了,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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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恳谈与怒火

    值得永琪翘掉尚书房的功课跑来漱芳斋,自然是大事儿。

    昨日下午他本打算出宫去福家见见那个真正的妹妹,可安慰完小燕子已近申时,再出去已然无法在宫门下钥前赶回,只好作罢。

    今日一早,他便向尚书房的纪师傅告了假,与尔泰一起赶到福家,见了紫薇,还给她带去了一封小燕子画了一夜的“信”。

    诗情画意的紫薇,温柔高贵的紫薇,深明大义的紫薇,和率直天真不拘一格的小燕子一样,深深地折服了他。

    想到小燕子还等着自己的消息,他回宫便直奔漱芳斋而来。可惜二人关上房门,还没开始说,乾隆与令妃便来了。

    送走乾隆,令妃又细细叮嘱几句,说了第二天会带嬷嬷过来教导规矩,就也回自己的延禧宫去了。

    待令妃离去,永琪让屋内的伺候宫人都到院子里候着,却是不敢再关上房门。刚才乾隆刚发现他们共处密室时的表情他看了个正着,想一想也确是不妥当,当下便注意了些。

    和霜打的茄子样的小燕子在桌边坐下,永琪开始把自己见紫薇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知道紫薇不怪她,还一心想将错就错把格格之位让给她,小燕子欣喜若狂。

    尽管在市井中长大,“劫富济贫”坑蒙拐骗的事儿也做了不少,但小燕子一直都是自诩侠义正气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亏心过。

    和紫薇结拜,除了喜欢紫薇温柔善良的性格,也有羡慕她拥有与自己绝缘的高贵雍容的气质的成分在,她总觉得和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成为姐妹,自己也会变得高贵一些。

    倒还真没存找机会霸占、抢夺紫薇父亲的心思。

    她知道紫薇为了认父千里迢迢从济南来到北京,其间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她也知道紫薇是多么迫切地想要进宫认父完成母亲的遗愿。如今,她却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占了她的位置,抢了她的父亲,虽说有许多不得已,但每每想到这个事实,她便忐忑不安,心神惶恐。

    她担心紫薇会恨她怨她,担心紫薇会不再认她这个姐姐,担心真相会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揭穿,担心皇阿玛会一怒之下要了她的脑袋。

    这种担心夹杂着对紫薇的愧疚,像蛇一样,越来越紧的缠绕住她,尤其是夜深人静独处的时候,每每让她恨不得马上就把这格格的位置还给紫薇。

    但对脑袋安全问题的担忧让她一次次怯步了。乾隆的宠爱、令妃的温柔、五阿哥的关怀,被人伺候、围绕、奉承的虚荣,格格这个位置带来的荣光,让她一次次沉溺了。

    反复煎熬间,小燕子越来越急躁,越来越不知所措,谎话像滚雪球一样在乾隆面前越说越多。

    五阿哥和尔泰知道真相后的谅解,给了她安慰与希望。如今,终于又得到紫薇传来的消息,而且是好消息,小燕子于是很是长舒了一口气。

    得到了五阿哥与尔泰的维护,得到了紫薇的谅解与配合,她乐观的认为,问题很快就会全部解决。到时候紫薇成为格格,她也不会掉脑袋,皇阿玛这么疼她,说不定她还可以继续保有现在的幸福生活。

    想到此,小燕子乐疯了,前段时间的焦躁一扫而空。

    她欢呼一声,【腾空一跃,几乎穿窗飞去:“紫薇原谅了我!紫薇原谅了我!”就满室飞舞,乐不可支。】

    永琪吓得赶紧把她拉下来按到椅子上坐好,有些气急败坏地嘱咐道:“你小声一些,又不是不知道皇后一向和你不对付,现在这周围指不定就埋伏着她的眼线呢!”

    小燕子闻言立马噤声,左右看看,会意地朝永琪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永琪,你快跟我说说,紫薇现在怎么样了,她过得好不好?”

    永琪见小燕子如此作派,会心一笑,觉得这个格格真真是有意思得很,一举一动都给他万分新鲜的体验。

    永琪的笑而不语让小燕子急了,伸手越过桌面,扯住他的衣袖,迭声问道:“到底好不好,你说啊,快说啊!”

    也不在意自己的衣袖在小燕子的拉扯下已快变形,永琪含笑安抚道:“好,很好。紫薇在福家过得很好,吃得好,穿得好,前些日子担心你,今儿见到你写的信,知道你的消息,就更好了。”

    小燕子松开手,一脸高兴:“那就好。可是不亲眼见到她,我就是不放心。”眼珠子一转,她巴巴地望着永琪:“永琪,我知道你最好了,帮帮我,找机会安排我出宫去见见紫薇吧。”

    永琪闻言却敛了笑,严肃地道:“小燕子,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你也必须记到心上了!”

    见他不仅不答应自己的请求,还一脸严肃要教训自己的样子,小燕子有些不高兴,却还是给面子地对永琪道:“什么事让你忽然变脸,说吧。”

    永琪盯着小燕子的眼睛,语气真挚,充满担忧:“小燕子你要知道,这宫里不比宫外,规矩多如牛毛,眼睛多如牛毛,一步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真假格格一事本就惊险万分,如今,你又得罪了皇后。一旦这件事在我们做好万全准备之前爆发,那就事关生死,你知道吗?”

    小燕子勉强听了个六七分懂,愣愣地点点头。

    “这些日子,跟着令妃娘娘好好学规矩,学着保护自己,做事说话都小心再小心,万不可像之前一样大大咧咧,免得让人拿捏住把柄,好吗?”

    永琪话里真切的担心,让小燕子感动莫名,拍着胸保证道:“永琪你放心吧,我当然会保护自己。要知道,小燕子我可是很宝贝这颗脑袋的!”

    话虽如此,但小燕子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皇后再厉害,还能厉害过皇阿玛不成?何况,她又不用永远生活在宫里,总是要把这格格还给紫薇的。

    永琪知道小燕子并没有完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她能听进去三分也是好的。

    两人又就紫薇谈了许久,永琪再三叮嘱小燕子不要私自行动后,才打道回了景阳宫。

    再说乾隆。

    借着处理朝政径自回到养心殿后,他东摸摸,西蹭蹭,无法静心却又百般无聊之下决定去尚书房视察,顺便见见那几个自己名下的孩子。

    一踏进尚书房,乾隆就看见最前面那两个空空的位置。其中一个是永琪的,他知道。但另一个?

    他疑惑了,难道还有其他人缺席?

    大清一向重视皇子教育。想当年,他的尚书房经历堪称泣血,那真是起得比鸡早,累得像头牛,无寒无暑,不分春秋,除了元旦、万寿等重要节庆,几乎全年无休。

    怎么这里对尚书房的规矩这么不上心吗?

    随随便便就有两个皇子缺席!

    乾隆怒。

    面色阴沉地免了众人的请安。乾隆到首位坐下,冷飕飕地问:“那两个位置是谁的?”

    看看乾隆目光指向的方位,今日当值的纪昀纪师傅暗中唇角微撇,躬身回到:“禀皇上,是五阿哥及其伴读福尔泰的位置。”

    乾隆觉得自己又被雷劈中了,掩饰不住心中的不可置信:“五阿哥和谁?”

    “伴读福尔泰。”

    纪昀疑惑,这位子不是皇上您亲自安排的吗?当时他们一众满汉师傅虽均是诧异不已,但见他平日对令妃及福家一脉宠爱有加,还将那福家兄弟“视为子侄”,五阿哥、福尔泰等又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就以为这是福尔泰入上书房是皇帝恩准了的。

    虽然私底下,众位师傅对那年纪一大把的五阿哥和仍身为侍读的福尔泰高坐于几个小阿哥之前都有些看不惯,但谁叫人家皇帝喜欢呢。人家皇帝都能忍受一个奴才排在自己儿子前面,那他们这些同为奴才或外臣的,又何必去触这个眉头。

    莫非,皇上今儿是终于省过味来了?终于发现这样安排是大不妥了?终于发现侍读就该去跟着专门的师傅学学什么是侍读本分才是正理了?终于发现这上书房不是给五阿哥永琪一个人开的了?

    若是如此,那真是谢天谢地,尊贵的皇帝陛下总算是开始正常了。

    纪昀暗暗吐槽。

    乾隆闻言顿时觉得天雷轰顶。

    一个皇子伴读,竟然堂而皇之进坐上书房,还排在除五阿哥之外的其他皇子前面。

    上书房是什么地方?教授为君之术,教育皇子,选拔储君的地方!

    他福尔泰怎么敢,怎么敢!莫非,他福家还真有逐鹿之心不成?!

    好,真是好!

    乾隆狂怒。

    众人对此不以为怪的态度,更让他怒不可遏。

    但众人的态度也让他冷静下来。那福尔泰敢如此,怕也是得了那个前任二百五的默许。

    混账!

    即使被那么多雷轮番劈也默默忍受的正版永琪牌乾隆爷,内心的小人儿终于改流泪为吐血。

    那个二百五,如此不知所谓,不分轻重,是真想把他爱新觉罗的江山拱手让人是吧?

    休想!

    即使不是原来的世界,他爱新觉罗&8226;永琪也绝容不得这样的事出现,哪怕是苗头都不成!

    乾隆咬牙切齿。如不是自己现在附身在这句皮囊上,恨不得立马把“它”拉出去鞭笞三百。

    还有那个福尔泰,那个他完全没有印象的福家——既如此大胆,那就等着爷的收拾吧!

    其实,乾隆爷还真冤枉人前任和福家了。若他们中有一个如他一样,来自真实的世界,必然不会如此没谱,也就轮不到他来收拾。但悲剧的是,他们从出生到长成,都是在琼nn构筑的世界里,主角及主要配角光环闪亮亮的他们,根本察觉不到这有多荒谬。

    当然,咱们面前的正版永琪牌乾隆爷对此一无所知。他只心惊于前任的昏庸,心惊于福家的胆大,心惊于若自己不来那想不都敢想的可能性。

    因此,丝毫不知道这个在还珠世界被视为理所当然的安排已经成功触到永琪牌乾隆爷逆鳞的永琪、福家一众,逐步走上与原来大团圆结局截然不同的道路,就是可以预见的了。

    看了一眼仍旧恭恭敬敬候着回话的纪昀,乾隆收起所有情绪,连阴沉的脸色都藏到了面无表情的面具之后,波澜不惊地问道:“永琪与福尔泰今日为何缺席?”

    纪昀仍旧低着头,淡定地回道:“回皇上,五阿哥今日一早即告了假,称有要事待办。”

    乾隆看不见纪昀的表情,自然不知道纪昀眼角眉梢暗含的不屑。只是听了他的回答,觉得自己的火气又有憋不住的趋势。

    纪昀不知道永琪干什么去了,他知道啊。

    要事,要事就是去陪那猴子还珠,还两个人毫不避嫌地闭门密谈。

    真是兄妹情深哈。

    乾隆觉得,自己现在好歹也是皇帝,怎么就活得越来越憋屈啊。看来他得找个机会与永琪“谈谈”。

    毕竟,这火要老憋在心里对身体也不好不是?

    再谨慎,再谋划,再步步为营,若憋得自己忍不住先吐血而亡了,有个p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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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永璂与纪昀

    忍不住爆了粗口的乾隆爷于是掠过该话题,开始考校在场诸皇子的功课。

    除三阿哥永璋因病缺席外,自四阿哥永珹以下诸皇子,包括二十四年出嗣慎靖郡王允禧的六阿哥永瑢,都尚在学。

    乾隆便按年纪大小,一一考问过去。

    永珹、永瑢及八阿哥永璇年纪稍大,面对乾隆,三人虽稍显拘谨,但也都能出口成章,言之有物,表现得可圈可点。

    十一阿哥永瑆刚过十岁生辰,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对乾隆的问题虽然答得磕磕巴巴,却也显出几分急智。

    乾隆的心情终于好了点。

    接下来轮到永璂了。

    在原来那个世界,受继后日渐为皇帝所厌的拖累,永璂虽顶着嫡子的名头,但一直不得皇阿玛多少宠爱。跟红顶白本是宫中常事,何况他又是嫡子,不知阻了多少人的路、碍了多少人的眼,暗地里确是受了不少委屈。

    永琪还在病中时,曾得到消息,那拉氏忤旨截发后,永璂的日子过得是愈加艰难。对此,他虽不会心软到去同情,却难免兴起些兔死狐悲的感慨。

    如果说在此之前,正版永琪牌乾隆对永璂的心态是复杂的,那在当面考校过那个孩子后,他就只剩下心疼了。

    永琪记忆中的永璂,早年在皇后的全力呵护下,即使不甚得皇阿玛喜爱,作为乾隆朝仅存的嫡子,也自有一番气度在,何曾像眼前的孩子,小心翼翼得近乎畏缩怯懦。

    看着费尽了全力巴巴地想要在他面前表现,却终因过度紧张而语不成句的永璂,看着他那因害怕责难而瞬间苍白的小脸和脸上掩饰不住的惊恐,乾隆心中一酸。

    正版永琪甚少与孩子相处,但额娘愉妃给了他很好的示范。他眼中的乾隆,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无论文治还是武功,都是他学习的典范。独在子嗣教育上,他觉得他的皇阿玛有些事儿确实做得稍失偏颇,譬如在孝贤皇后的葬礼上对永璜与永璋的过于严厉,再譬如对永璂的刻意漠视。

    当然,作为臣子,作为儿子,作为皇阿玛这种行为的既得利益者,正版永琪自然不会宣之于口,也不能宣之于口——又不是嫌日子过得太顺当。

    他没想到的是,这里的二百五前任,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他不过是以阿玛的身份检查检查儿子的功课,竟然就能把孩子吓成这样。

    可以想见,平日里他到底是怎么对那孩子的。

    身为永琪,他无力干涉皇阿玛的态度。但如今,成为乾隆,他想试着改变。

    轻叹了一口气,他朝永璂招招手:“小十二,到皇阿玛这里来。”

    不仅是永璂愣了,屋内的人一时也全都反应不能。

    乾隆觉得有些尴尬,心下更是暗恨那个二百五前任。

    诡异的沉默中,还是永瑆最先回过神,悄悄拉了下小十二的衣袖,示意他上前。

    将两个孩子的小动作纳入眼底,乾隆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开始温暖起来。待永璂上前,站定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他不禁又叹了口气,将他拉近一些,和颜悦色地问道:“永璂今天学到哪里了?”

    出乎意料的没有被骂得狗血淋头,小永璂疑惑了,茫然了,心底却不可抑制地泛起一丝希冀。镇定了下心神,眨巴着水润地眼睛,他抬头望着乾隆脆生生地回道:“《论语》学而篇。”

    “巧言令色,鲜矣仁。何解?”

    师傅还没有讲到此处。永璂皱了一下眉,但难得见到皇阿玛如此和蔼,他不想再泄气,想了想,鼓起勇气回道:“满……满口好话、满脸讨好的人,少、少有仁义之心。”

    解得虽显粗陋,说得也是结结巴巴,但也尽得真意。乾隆微笑着摸摸永璂的头,鼓励道:“正是如此。圣人此言,是告诫我们要警惕、远离那些只会花言巧语、谄媚讨好的小人,永璂可记住了?”

    永璂兴奋得小脸通红,却又强自抑制内心的喜悦,使劲儿点点头,竭力装出一副小大人样,正色道:“儿臣谨遵皇阿玛教诲。”

    乾隆莞尔,心情由多云转晴,抬头对其余几位皇子道:“你们可也都记住了?”

    几人连忙称是。

    看得一旁直做壁花的纪昀啧啧称奇,暗道,这皇帝陛下今儿还真是不同寻常,若是长此以往、坚持不懈地如此这番地向正常人靠拢,那还真是我大清之福。

    对几位皇子颇觉满意的乾隆,当下的心情却有些复杂。每每想到那个初显不着调端倪的五阿哥,他就一阵气闷。

    永琪啊永琪,你好歹也披着“永琪”的皮啊,怎么能干出这么些事儿给“爱新觉罗&8226;永琪”抹黑呢?

    也罢,日后慢慢(调)教就是。

    示意纪昀开始授课,乾隆退到屋外。刚走出众人的视线范围,他便敛起了笑容,对跟在他身后地吴书来道:“着人给总师傅传个话,让他到养心殿见朕。”

    回到养心殿,乾隆遣退了众人,只留下了吴书来伺候。

    坐下闭眼休息片刻,他忽然叹道:“吴书来,朕是不是对永琪和福家太过纵容?”

    吴书来心惊不已,不明白皇上为何突然作此一问,斟酌了一下,回道:“皇上仁爱宽容,天下皆知。”

    乾隆睁开眼,看向他,状似不经意般地笑问:“吴书来,你可知道何谓‘巧言令色,鲜矣仁’?”

    吴书来大汗,连忙跪下:“奴才不敢。”

    “哼。”乾隆冷笑一声,道:“谅你也不敢。”

    顿一顿,又旧话从提,道:“那你且说说,朕对永琪与福家的态度,是不是有失偏颇?实话实说,朕恕你无罪。”

    吴书来暗暗叫苦,不知道皇上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疯。这算妄议朝政啊,给他八个胆儿他也不敢呐。

    就算您老人家今儿发了话“恕罪”,谁知道会不会哪天您就想起来“治罪”了?想到此,他五体投地,战战兢兢却坚决地道:“奴才蒙皇上不弃,腆为这后宫太监首领,自当谨守本分,请皇上恕罪。”

    乾隆定定地看着他许久,笑了,道:“起吧。”

    吴书来这才起来,躬身肃立一旁。见乾隆没有发怒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猛地醒悟过来,这怕是皇上的又一次试探。

    若不是刚才他谨记身份,安分守己,那此刻……冷汗瞬间湿透后背,他一阵后怕,越发清晰地认识到皇上是非比从前了。

    有些人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不理会吴书来心中是如何的波浪滔天,乾隆兀自闭眼假寐。

    未时刚过半刻,屋外便通传上书房总师傅纪昀求见。

    一听是纪昀,乾隆的精神便来了。

    对这个才学、性格与容貌、烟袋同样名声在外的纪晓岚,还身为永琪时他便极感兴趣。无奈皇子不得随意结交外臣,再加上经年缠绵病榻,到他离世,与纪晓岚也仅有数面之缘。

    对此心底一直有些遗憾的乾隆爷,满怀期待地见到进来的纪昀时,又被小雷了一下。

    这分明就是就是今日上书房的轮值师傅嘛。才学是不知道到底如何,但相貌端正、口齿伶俐,哪里还有一点儿永琪印象中的“貌寝短视”和结结巴巴。

    果然,这里的人都只是顶着一个名头而已啊,和原来世界里的,真的是两回事儿。

    乾隆迅速收起自己的感叹和小伤感,免了礼赐了坐再喝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问:“纪昀,可知道朕宣你来有何事?”

    纪昀心底的小人儿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地回道:“臣不知。”

    这皇帝陛下是问的什么话,难道他还能回“知道”么?

    “朕只想问问,这上书房,何时设有伴读的位子了?”乾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皇帝这话说得,明显是想让他替着背这个大黑锅啊!纪昀泪。

    得,背就背呗,人家是皇帝啊,让咱背咱也只有背不是?谁叫你是臣,谁叫你在这个位子上呢。

    悲催的晓岚同学立马起身,干净利落地跪倒在乾隆跟前:“回皇上,这确是臣的疏忽。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的确不小,黑锅俺老纪给您背了,至于责罚您就看着办吧。

    毕竟,当时您做这莫名其妙的事儿时,一众满汉师傅都看在眼里,可不能寒了大家伙儿的心不是。

    乾隆心里的小人不住点头:嗯?br />

    还珠之荣纯亲王的吐血之旅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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