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终不成气候,很快就被朝廷平定下来。

    八月二十五,坊间一种说法悄然流出:国师是梧熙因爱深恨,因妒卖国。

    九月一日,所有人对这流言嗤之以鼻,却是悄然传播。

    十月,有一半的人对国师产生了怀疑。

    十月中旬,国师是梧熙“通敌卖国”的信件全部公开,一片哗然。

    十月下旬,下达圣旨,于元月斩杀。同月,大梁和大宋边境交界处几度交战。

    身在十三州的姜枋恬看着城门口的告示,看着周围百姓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静默了一会儿,缓缓离去。两月后,就没有大宋国师了。国师,这个职位就彻底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想想也是,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这精神领袖和掌握着最高权力的人,怎能不是一个呢?

    可是忽然,姜枋恬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国师不再,是梧熙,或者是节操还在啊。

    千里之外的京城天牢

    还是以前的那间牢房,苍白的阳光透过铁栅栏,让浮尘有了能够尽情挥洒舞姿的平台。是梧熙消瘦了许多,他闭目坐在轮椅上,面具遮住了他的脸,无法看见他的表情。

    脚步声由远及近,哗啦哗啦,铁锁被打开。

    开锁的狱卒鄙视憎恨地瞪了眼是梧熙,这名狱卒在半年前还在心里为当时被关押的是梧熙默默祈祷,而现在他却是恨不得早点儿把这人个处决。

    是梧熙没有感受到那厌恶的视线吗?

    当然不是。

    他只是懒得理会罢了。他在乎这些吗?他的心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大宋,没有国家……甚至连他自己都在渐渐消失。这样的人,他还会在乎别人的眼光吗?第一个世界,第一个试炼的目的不就是使他将那些不该有的东西,主动或是被动地抛弃吗?

    步长歌挥手,让狱卒出去。

    他站着,玄色衣袍上勾勒出的金龙尽显威严,他坐着,素白的常服冷冷又清清。

    忽的,步长歌动了。他伸出手将是梧熙脸上的面具摘下,显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如果没有那些疤痕……如果没有那些疤痕,你会发现那张脸的轮廓、五官竟和宸妃惊人的相似!宸妃多的是妖娆,而是梧熙,多出来的却是冷。这种冷,退一步,便是禁.欲般的冷,虽然冷着一张脸,可那颗心却是比寻常人还要热乎;进一步,就是谪仙般的冷,从头到脚都是冷的,自然也包括心。

    步长歌想,以前是前一种冷,而现在……

    “陛下可看够了?”

    猛然间,是梧熙睁开了眼,四目相对,黑漆漆的眼珠里倒影的是对方的脸。此时,一室寂然。

    “国师的脸,朕怎么也看不够。”

    调戏?是梧熙冷笑一声,“那陛下不妨去梁国把宸妃寻回,然后好生看个仔细,如何?”

    “朕未曾想,国师大人竟也是牙尖嘴利之人。”

    “就算本国师能言善辩,也是避不开这欲加之罪。”

    “国师,你和大梁大皇子的通信尚留在刑部,更有酒楼小二指认数月前你曾和大梁大皇子把酒言欢,哪里又来的欲加之罪?”

    是梧熙的瞳孔一缩,“本国师倒是不料。既然陛下已知我和大皇子‘把酒言欢’,那想必陛下也知道宸妃娘娘和大梁二皇子打情骂俏?”

    步长歌的脸黑了一下,是梧熙微微一笑,这一笑还真是别有风味——以至于能让步长歌忽略掉是梧熙那张丑陋的脸,然后吻了上去!

    “还真想不到陛下竟有如此癖好,想必是宸妃娘娘多日未归,让陛下朝思暮想以至于……”是梧熙轻笑,他不慌不忙地转动轮椅,躲过了步长歌的吻。

    步长歌打了一个趔趄,看着那个仍然泰然自若的男人,心里怒气倍增。

    “你知道的。”步长歌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本国师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唔,让我想想,”是梧熙皱起眉来,似乎很是苦恼,他疑惑地询问步长歌,“不知陛下说的是哪一件?”

    步长歌的脸彻底的黑了下来,他向是梧熙迫近。“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喜欢朕。”

    听及此话,是梧熙笑而不语。

    “可是朕道破了你的心思?”步长歌略有得意。

    “是也不是。”是梧熙终于停止了笑声,声音无悲亦无喜,“你说的喜欢,是十年之前的事了。自五年前,微臣的心中也就只有大宋了。”

    步长歌神色有些僵硬,“呵,国师不过是嘴硬罢了。”

    “信不信由你,何须多言?”是梧熙的表情仍旧是淡淡的。

    步长歌气愤地甩袖,他生硬地转过话题,“国师,你手中的暗卫该交出来了吧。”

    “臣,不知。”

    “哼,你不知?当日太.祖打下江山,曾交予当时国师一块紫金龙牌。此紫金龙牌可调动暗部共计八千死士。龙牌代代相传,暗部人数与日俱增。如此庞大的力量,国师,你又岂会不知?”

    “噢?臣倒是不想……”是梧熙的目光投向铁栅栏,但事实上若是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的思绪并不在此。他似乎透过那片虚空,看到了五百多年前太.祖是如何将那八千死士交给开国国师,要知道,在当时那八千死士几乎相当于一半国力。暗部里面分类详细,又搜集情报的,有可在危难之时调用的。

    “你不知道什么?”

    “臣倒是不想,太.祖竟能真正做到‘以国士之礼相待,终其一生不欺不骗’‘与国师共享万里河山’!”是梧熙的表情淡然,并没有什么讽刺。

    是梧熙别有深意的话让步长歌的脸色止不住苍白了一下,那段记忆到底是不愿想起的。

    将望向铁栅栏的目光收回,看着步长歌情绪略有波动,是梧熙继续道:“本国师还真未曾料到,那一次的见面便注定了今日的结局——你从十五年前便开始布局了。”

    “国师,一直是陛下和先皇的心头大患吧。陛下怎容许有超出皇权的事物存在?可若是莫名其妙地就将国师撤去,打入天牢,肯定会引起民众情绪激愤。当时地方屡有不平,若是贸贸然这样做,定会让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先皇思及此便知终其一生无法撤出此患,于是便把期望寄予在陛下的身上。

    “年仅五岁的陛下便懂得布下大局,忍耐蛰伏。可如今二十岁的陛下,为何却会做出一怒冲冠为蓝颜的事?”

    忽的,步长歌鼓起掌来。“国师说得真是好啊。一怒冲冠为蓝颜?朕,自有分寸。国师多虑了。国师还是想想那紫金龙牌的事吧。”

    是梧熙也笑了起来,淡淡的笑容像一朵雪莲开在心间,“紫金龙牌?本国师当真不知有什么紫金龙牌。不过上一国师留给本国的,倒有一把紫金箫。陛下当真是健忘,这紫金箫,于五年前便已交给陛下了。”

    步长歌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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