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侯门正妻txt第114部分阅读

    就能把事情弄清楚,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再救人就容易多了。”

    萧怀通斜了明珏一眼,冷哼一声,说:“四皇子今天参我父亲,明天还不知道参萧家哪一个呢,他处心积虑,不就是想摧毁萧家,抱得美人归吗?他……”

    “住嘴。”萧怀逸满脸冷厉,沉声斥呵,打断了萧怀通的话,又说:“我自然会想办法救二老爷,这是萧家的大事,你要是没事就滚出去,别在这碍眼。”

    陈氏见萧怀逸恼了,忙虚迤应付陪了礼,又跟萧怀逸说了一堆若萧二老爷被抓、萧家和萧怀逸都丢脸之类的话,也没说请萧怀逸出面救人。

    平氏在一旁帮腔,看向明珏的目光躲闪中透着狠毒,对她又是胆怯又是怨恨。

    萧怀通瞪了明珏一眼,高声叫喊:“侯爷若是怕了那贱种,就请侯爷不要管我父亲的事了,我自有办法把人救出来,把那个贱种置于死地。侯爷若是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丢尽了萧家的脸,就继续纵容别人与贱种勾结,害萧家的人。”

    “滚出去,你……”萧怀逸脸色泛青,要发脾气,被明珏拦住了。

    明珏听萧怀通嚷出这些话,就知道他不是有城府的人,看他和陈氏、平氏的反映,也大概猜到了这件事不为不知的内幕。平氏从进来就说了一句话,却起了至关重要的重用,她现在是萧怀通和陈氏的支柱,她背后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走,我们自己去救人,把人救出来,把那贱种弄死都是小菜一碟。”萧怀通转动皮球身材,推着陈氏就往外走,边走边骂骂咧咧嚷叫。

    陈氏面露犹豫,想跟萧怀逸说话,被平氏拉了一把,就跟他们一起出去了。

    萧怀逸气得额露青筋,不管在朝中,还是在军中,虽说他不必看人眼色,也都有可能受气。但是在那些地方受了气,他都能发泄,在家中就不同了。

    做为家主,他要是维护家族的荣辱,护卫家中每一个成员的安康。他是当家之人,又是萧怀通的兄长,如果跟萧怀通一般见识,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还与事无补。他要大局为重,就不能跟他们计较,只能自己忍下这口气。

    明珏知道萧怀逸的处境,也理解他的心情,轻声劝慰他。幕僚清客也都宽慰他,指责萧怀通不懂事,却没有一个人提到萧怀通为什么如此有底气。

    萧怀逸平静了一会儿,说:“把密信和材料都拿给我,我再看看。”

    “侯爷不必着急,四爷说他能把人救出来,能制服四皇子,不如我们先看看他怎么救人,也给他一次为家族出力的机会。”明珏冷笑几声,把密信和材料扔到一边,又说:“时候不早,侯爷也该歇歇了,各位先生都回去休息吧!”

    幕僚清客互看了一眼,见萧怀逸没说什么,知道他们有事要商量,都告退了。

    “你是不是已经想到那些匿名上弹劾折子的人是谁了?”

    明珏笑了笑,给萧怀逸倒了一杯清茶,反问:“侯爷不也想到了吗?”

    萧怀逸冷哼一声,把明珏揽到怀里,狠声说:“温家真是无孔不入,也该给他们一个狠厉的教训了,既然他们不怕撕破脸,那就斗斗法吧!”

    四皇子弹劾萧二老爷,跟萧家处于对立面,肯定有一场恶战。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抓住这个机会,表面是要帮萧家救人,其实是想利用萧家的手对付四皇子。

    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想坐收渔翁之利,让萧家和四皇子两败俱伤,居心恶毒阴险。又巧言迷惑萧怀通和陈氏,给萧怀逸施加压力,搅得萧家内部不合,真是卑鄙致极。萧怀逸说要斗法,不光跟四皇子斗,还有把温家和五皇子也捎带上。

    “侯爷想怎么做?”

    对于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明珏已经忍无可忍,几代人的恩怨,也是该跟他们翻脸决战的时候了。可凭她一人之力,远远不是温家的对手,必须充分激发萧怀逸的潜力和怒火,有萧怀逸这坚实的后盾,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萧怀逸冷笑几声,说:“静观其变,适时出招。”

    明珏松了一口气,“侯爷心里有谱儿,我就放心了,去看我们的宝贝吧!”

    “好,我现在一会儿不见,就想他们。”萧怀逸拉着明珏出来,示意她先回走,他又叫来护卫和随从,仔细吩咐一番,才快步追上明珏。

    两人并肩扣手回内院,边走边说孩子们的趣事,不时有轻松欢快的笑声传来。

    孩子们到现在有七个多月了,个个粉嫩可爱,都长出几颗牙了,正是咿呀学语的时候。他们除了喊叫,嘴里常嘟嚷说话,只是大人一句也听不懂。

    现在天气潮热,明珏让下人给孩子们用最好的纯棉布做了小肚兜、小短裤穿在身上。他们衣服的颜色、样式和绣工都一样,看后面,分不出男孩女孩。

    明珏让人做了一张很大的折叠床,四周用栏杆圈起来,床上铺上用牛皮做的大水袋,再铺上一张光滑柔软的草席,坐在床上,又凉快又舒服。天热时,她让人把床搬到树荫下,上面罩上深色的纱帐,防阳光照射,让孩子在床上玩。

    “宝贝们,你们的奶爸回来了,快列队迎接。”

    听到明珏说话,孩子们都扶着奶娘的胳膊站起来,扒到床栏上,嘴里咿啊喊叫,拍着小手,跺着小脚,跟他们热情招呼,好像很久不见一样。

    萧怀逸挨个亲了亲,抱起个子最小的敏缇,丢到空中,又接住,逗得敏缇哈哈大笑。敏练看到明珏,蹦起来抓挠小手,大声笑喊,非要往明珏怀里钻。

    明珏抱起敏练逗弄,萧怀逸抱着敏缇不撒手,没人抱敏纤。敏纤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扁了扁小嘴,就要哭,奶娘忙抱起来她哄逗,她才露出笑脸。

    “你的短裤呢?”明珏见敏练只穿了肚兜,光着小屁股,轻拍了他一巴掌。

    奶娘忙说:“练哥儿不愿意穿短裤,哄着他穿上,他一会儿就自己脱下来。”

    “不抱你了,让人讨厌的小光屁股猴儿。”明珏把敏练放到水床上,从奶娘手里接过敏纤,询问孩子们的情况,气得敏练又叫又喊,打滚抗议。

    萧怀逸放下敏缇,从明珏手里接过敏纤,将孩子举过头顶。敏练嫌明珏不抱他,又抗议无效,正生气呢,看到敏缇坐到水床,他爬过来冲敏缇就是一脚,踹得敏缇哇哇大哭。明珏忙把敏练扯出来,拍了两巴掌,他挨了打还咯咯直笑。

    三个孩子又哭又笑、又嚷又叫,院子里充满欢快的喧嚣声,温暖心扉。

    奶娘要给孩子们洗澡,萧怀逸也到浴房洗漱了。明珏换了身衣服出来,看到田妈妈冲她使眼色,知道有重要的事,忙去了下人起居的外厢房。

    “什么事?”明珏问得很谨慎。

    田妈妈叹气说:“我们埋在温家的人传来消息,说维姐儿怀孕了,被温祥熙的一个小妾打了一顿,孩子就流掉了。温家根本就没人管她,还把她赶到洗衣房做粗活,听说她浑身是伤,都是被温祥熙和他的妾室们打的。”

    去年成亲时,敏维只有十二岁,温家借口吉月吉日,非要把人娶过去。当时温家承诺只成亲不同房,要等敏维十五岁之后,再另摆酒席圆房。

    敏维今年虚岁只有十三,怀孕了,又流掉了,身体肯定受损很厉害。光揪住这一点,就能把温家告到官府,重惩温祥熙,只是告到官府太便宜温家了。

    听说敏维在温家处境那么凄惨,明珏轻哼一声,并不心疼难受,反而感觉到些许快意。她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也不是烂好人,对敌人对朋友一向是非分明。

    雪姨娘杀了真正的洛明珏,即使她有幸附身还魂,她也恨雪姨娘。敏维是雪姨娘的女儿,明珏不喜欢敏维,甚至还有些厌恨,但她从没亏待过这个庶长女。

    就因为嫌周家不是名门旺族,敏维就埋汰了她一片好心,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敏维中了温玉娥的毒,被温家人利用,也是她心有怨恨的结果。现在,她嫁到了名门旺族,不好好让她体尝在温家生活的滋味,她又怎么能悔改呢?

    田妈妈抹出几滴眼泪,又说:“听人说维姐儿嫁到温家就一直挨打受骂干粗活,吃不饱、穿不暖,身上每天都添新伤。温祥熙房里有十几个丫头,现在抬了四个姨娘,三个都生了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儿,另一个也怀孕了。”

    明珏想了想,说:“你私下把敏维在温家受罪的事告诉玲珠的家人,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通过玲珠的嘴把这件事告诉侯爷,就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老奴明白。”

    玲珠现在是萧怀逸的四妾之一,领朝廷奉禄的妾室比侯府一些不得势的正经主子都体面。她家里人在侯府的差事都不错,她决不会放过这表现的机会。

    “田妈妈,你通知我们埋在温家的人,让她们再探查一些详细消息就收手。”

    “是,夫人。”

    明珏回到内院,听说萧怀逸有事去了外书房,知道又有新消息了。她让朱嫂子给萧怀逸炖清火汤,又吩咐下人摆饭,她哄几个孩子等萧怀逸回来吃饭。

    前世,她无辜身死,占了洛明珏的身体,也承载了洛明珏的恩怨情仇。洛明珏的外祖母、母亲都是被温家害死的,她隐忍几年,也是时候报仇雪恨了。

    萧怀逸回来,没说萧二老爷的事,同明珏一起吃饭,也很沉默。明珏知道他在思考,也不打扰、不多问,萧怀逸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

    吃完饭,明珏去看了三个孩子,让奶娘哄他们午睡。敏纤和敏缇都睡了,敏练说什么也不睡,死缠烂打,又哭又闹,非让明珏抱他玩。

    “夫人,侯爷请您回卧房,有事找您。”

    “知道了。”明珏实在甩不开敏练,只好抱上这小家伙回卧房。

    萧怀逸见明珏进来,接过敏练,抱着亲了几口,同她一起坐到临窗的软榻上。

    “弹劾二老爷的折子是匿名的,我让人私下查探,得知带头的人是谭金州在中南省的下属刘海宾,他年初刚调任京城,自认是谭金州的门生,不跟任何人同属一派。刘海宾带头之后,又有程阁老派系的御史言官上了弹劾折子,也是匿名。”

    四皇子上折子参劾萧二老爷光明正大,证据确凿,启明帝留中不发。接到几份匿名的弹劾折子,就令启明帝大发雷霆怒火,让刑部抓了萧二老爷。

    弹劾折子是匿名的,那些人之所以这么做,是想混淆众人的视线,把水搅得更浑,是谁所为,启明帝能不知道吗?看来启明帝才是那只最大的搅水棍,想把所有人都搅进来的人是皇帝,这次有大热闹可看,也有大麻烦了。

    若是四皇子一派的人弹劾萧二老爷,四皇子都露出真身了,他们还有什么必要藏头藏尾呢?谭金州的门生带头,程阁老派系的人追随,温家和五皇子一派躲在幕后操纵。朝堂倾扎,波谲云诡,谁跟谁一派还真弄不清楚了。

    “谭金州的人为什么要弹劾二老爷呢?”明珏很吃惊,怕谭金州又要生事。

    “还不知道原因,刚查到人,要问出原因就要用点手段了。”

    明珏想了想,笑着说:“没必要再查了,咱们要难得糊涂一次。”

    萧怀逸微微一怔,脸上泛起笑容,明珏所谓的难得糊涂喻意明确。弹劾事件有程阁老的人参与,而程阁老又归到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温家能不知情吗?

    既然是匿名,查也没用,直接把这笔帐算到温家头上更直接痛快。萧怀通和陈氏不指望他营救萧二老爷,又胸有成竹,显然是想依靠温家,通过平氏跟温家建立了关系。既然温家想趟这池混水,不把他们拉进来,怎么对得起他们?

    “跟温家算这笔帐要从长讨议,侯爷可有主意?”

    看到萧怀逸把矛头指向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明珏心中大快,不是她想利用萧怀逸报自己的仇,只是顺便报私仇而已,她在心中只能这样为自己分辨。

    “先看看他们接下来怎么做,我托人照应,二老爷在刑部大牢不会受罪,多关几天也没事。我知道通哥儿和二太太救人的方法,才好想对策下手。

    明珏点点头,说:“也好,我们静观其变,见势出招。”

    萧怀逸忖度片刻,问:“你觉得谭金州现在还属于四皇子和水木一派吗?”

    “怎么不属于?谭金州是先生的得意弟子,他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先生一手提拔的。四皇子又是朝堂的后起之秀,很可能荣登大宝,好多人都想追随他。谭金州本来就跟他和先生是一派,现在分为两派,谭金州岂成了傻子?”

    “那就很有可能是谭金州的手下刘海宾背叛了他,他们敢对萧家出阴招,就应该知道后果。这次的事情若闹起来也是大事,没那么容易收场,谁参与也讨不到便宜。我本不想参与夺嫡争宠的闲事,是他们非逼我出手,那就别怪我。”

    刘海宾是谭金州的门生,就是追随四皇子的人,他很有可能是被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收买了。这样一来,就给造成一种明里暗里弹劾萧二老爷的人都是四皇子一派所为的假象。萧家跟四皇子等人斗争,温家暗使j计,就能从中渔利。

    温家既然说服了萧怀通和陈氏,要帮忙救萧二老爷,接下来肯定还有下一步动作。如所料不错,温家在救出萧二老爷之前,就会跟萧怀逸来谈条件。

    明珏思虑片刻,说:“我给先生写封信,讲明事因,先生是聪明人,不会被表象蒙蔽。四皇子参劾二老爷,想必也是先生授意的,他行事肯定另有深意。”

    “不管他有什么深意,见招拆招,你把刘海宾的事也告诉水木。”

    “好。”明珏让下人准备笔墨纸砚,开始给水木写信。

    敏练见明珏和萧怀逸一直说话,没人理他,早就不耐烦了。萧怀逸抱着他,他就扭来扭去,踩着萧怀逸的胳膊往上爬,一直爬上肩膀上,还想侵略脑袋。

    萧怀逸盘腿坐在软榻上,一手扶着乱爬乱抓的敏练,一手拿着材料看。敏练踩在他的肩膀上,抱着他的脑袋,象一个胜利者一样,大声叫喊。

    明珏坐到旁边写信,忽然听到水响,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碰洒了茶杯。她抬起头,寻声望去,先是一惊,紧接着哈哈大笑,墨汁都溅到身上了。

    敏练一脸坏笑,踩在萧怀逸的肩膀,两只小手抱着他的头,叉开两条小腿,正以非常英武、非常彪悍的姿势往萧怀逸的脖子里撒尿。

    萧怀逸看材料看得入神,反映慢了半拍,脖子里湿了,他大概以为自己出了汗,闻到热马蚤气,才抬起头。敏练见他抬起头,非常给面子,就冲他的脸尿去。

    “臭小子。”萧怀逸一把将敏练提下来,扔到软榻上,忙找毛巾去擦脖子。

    明珏笑得肚子直疼,“刚才你爹还说没人敢骑在他脖子上撒尿呢,哈哈……”

    敏练被丢到软榻上,笑得手乱抓、脚乱踢,躺着尿完了下半泡,全尿到了软榻上。奶娘赶紧抱着他去清洗,下人们收拾软榻,萧怀逸也去冲澡了。

    接连几天,萧怀逸照常上朝或处理公务,回家陪明珏和孩子们玩乐,好像萧家没遇到麻烦一样。他稳若泰山,一些想看热闹或从中渔利的人却坐不住了。

    今天是休沐日,启明帝却让人宣萧怀逸进宫,并让传旨太监明说是因为萧二老爷的事。萧怀逸暗自冷笑,嘱咐了明珏几句,就匆忙进宫了。

    “夫人,四爷要见侯爷,奴婢说侯爷不在家,他非要往里闯。”

    萧怀通这蠢货要自己救人,这几天也没听说有什么进展,也没见萧二老爷被放出来。估计他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不上不下,要来找萧怀逸谈条件了。

    “让他到外厅。”

    明珏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收拾,萧怀通的叫骂声就在院子里响起来。

    “你装什么贞烈圣女?要不是因为你勾引那贱种,他会针对萧家吗?你是不是想把萧家折腾败了,好跟那个贱种双宿双飞呀?侯爷是蠢人,被你迷惑,听信你的花言巧语,我可不信你这一套,你有什么居心,别以为萧家人不知道。”

    “叫护卫院丁来,把他打出去。”明珏气坏了,迎出来恶狠狠发号施令。

    萧怀通见明珏脸色清冷,气焰低了许多,换成另一种口气,仍高声吵嚷。明珏怒视他,并不说话,院丁护卫进来,明珏直接下令赶人了。萧怀通见萧怀逸真没在家,不再跟明珏纠缠,不用人驱赶,就骂骂咧咧出去了。

    明珏被气得心疼,平静了一会儿,问:“这几天二房有什么消息?”

    田妈妈宽慰明珏几句,又说:“自二老爷被抓之后,二太太牢马蚤不断,四爷这几天都睡到四奶奶房里,两人经常去二太太房里低声议事。”

    “真是活腻了。”明珏随沉着脸,狠捶门框。

    她和萧怀通只是见面点头的交情,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萧怀通平时遇到她还算尊重,这两次毫不客气,一定是心有怨结,让他们结怨的人就是平氏。

    丫头扶明珏进屋,又把孩子抱过来和她玩乐,看到孩子,她才慢慢消了气。

    萧怀逸回来,见明珏脸色不好,随口说了几个笑话逗她。明珏见萧怀逸神色轻松,知道事情有了好的进展,也松了一口气,才把萧怀通撒野的事告诉他。萧怀逸很生气,要找萧怀通去算账,被明珏拦住了,问他萧二老爷的事。

    “皇上跟我说四皇子是就事论事,这是监察史的职责,让我不要听信别人的挑拨之言,还赐了我一副白玉棋,把二老爷主要犯的几件事告诉了我。

    启明帝不只是重量级的搅水棍,还是一把大抹子,没有他和不好的稀泥,没有他抹不平的事。他一定是见萧怀逸这几天很沉稳,不动声色,又想给萧怀逸指条窄路,让萧怀逸同某些人狭路相逢,厮杀一番,他好在一旁摇旗呐喊看热闹。

    明珏轻哼一声,问:“皇上有没有说上匿名折子的人是哪一派?”

    “没有,只说不让我信别人的挑拨之言,还说让我遇事多跟你商量。”

    “跟我商量什么?”

    “商量大事。”萧怀逸把明珏揽到怀里,头抵住她肩磨蹭,象敏练一样撒娇。

    “行了行了。”明珏推开他,坐到软榻上,问:“二老爷主要犯什么事了?”

    萧怀逸叹气说:“他自己倒没犯什么事,他手下犯有几件大事,还有通哥儿两件事,他包庇纵容,皇上让严查这几件事,二老爷肯定难辞其咎。”

    “具体是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他手下一个姓刘的知府收了贿银,乱行冤狱,弄得告状者家破人亡。四皇子任监察史之后,告状者拦路喊冤,已经把那个知府抓起来了。这是最严重的一件事,另外还有他的手下强买强卖,欺压百姓等罪行,都是他从中包容庇佑。”

    萧怀逸皱了皱眉,又说:“通哥儿的事就更严重了,前几年,他去西北任所看二老爷,去了几个月,惹了一堆麻烦。他和几个狐朋狗友看上了一个小吏的女儿,想娶来做小妾,小吏不同意,几个人将女孩滛j致死,还把那个小吏打成了重伤。还有军中倒卖劣质军需物资,害得西北大营剿匪失利,死了几百官兵。这些事随便哪一件都是重罪,二老爷也全包庇了,通哥儿毫发未伤,就回京了。”

    明珏恨恨咬牙,说:“真是罪该万死。”

    相比其他权贵之家得宠的子弟,萧怀通惹下这些麻烦太常见,出身豪门的官二代不欺男霸女、恃强凌弱才是奇葩呢。萧怀通是二房唯一的嫡子,他在西北犯下这些事,家族根本不知道,也没用家规惩治他,萧二老爷就给他摆平了。

    这是触犯国法、有违家规的罪行若如实让萧怀通承担,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皇上只列举了这几项罪名,其他都没说,肯定大有用意。”

    “当然大有用意,四皇子参劾二老爷的罪行远远不只这几件。二老爷手下犯事的官员都被四皇子拿下了,就剩一个萧怀通没处理了。四皇子在西北查到这些罪名,皇上不能再包容,他叫你去,是想提醒你弃车保帅。”

    明珏暗暗切齿,萧怀通刚才还对她破口大骂,孰不知他的末日已经到了。如果萧二老爷和萧怀通只能保住一个,那当然要保住萧二老爷。

    象萧怀通这种人,活在世上除了糟蹋粮食,就是发挥雄性动物的基本功能,活着确实没用。萧二老爷官居二品,虽然现在不是要职,门生故旧不少,最起码是有用之人。萧怀通倒了,平氏这靠什么蹦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治她于死地。

    萧怀逸掐紧额头叹气,“通哥儿是二房唯一的嫡子,让他顶罪,恐怕族中长老也不同意。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想保下通哥儿,让他接受一个教训。”

    明珏摇头冷哼,“什么叫让他顶罪呀?他没犯罪吗?族中长老凭什么不同意?被滛j的人要是他们的女儿呢?因劣质军需物资死于战场的人要是他们的儿子呢?你们这些生于权贵之家的子弟,总认为自己尊贵,别人的命不值钱。律法写明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什么时候执行了?还不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权贵。”

    “你胡说什么?”萧怀逸很吃惊明珏的话,皱眉斥问。

    “你要认为我胡说,就算我胡说吧!我才懒怠管你的闲事。”

    明珏睃了萧怀逸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她是一个来自异时空的灵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意识深入其心。就在她的前世,她也属于平民阶层,愤恨权贵徇私枉法。她跟萧怀逸是夫妻,相处和睦,但两人本质上也有很大的区别。

    “事情还没说完呢,你干什么去?”萧怀逸又把明珏拉回来了。

    “不想说了,麻烦,我去看孩子。”

    明珏刚要再走,下人来通报,说玲珠求见。萧怀逸不想见,明珏知道玲珠的来意,坐到软榻上怒视萧怀逸片刻,让人叫玲珠进来。玲珠双眼红肿,进来给他们行礼,还没开口说话,就失声痛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怀逸沉着脸斥问:“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别哭了,快点说。”明珏注视着玲珠,不是在想玲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而是在想她的手帕究竟洒了多少辣椒水,才能哭出这么多眼泪。

    “侯爷、夫人,快去救救维姐儿吧!温家快把她搓磨死了,呜呜……”

    “到底怎么回事?”萧怀逸的脸更加阴沉。

    “你先别哭了,有什么事快点跟侯爷说。”

    明珏让丫头打水过来,伺候玲珠洗手净面,又轻声劝慰她。玲珠洗完脸,抽抽咽咽把温家如何对待敏维的事讲出来,其中添油加醋不少。

    “侯爷、夫人,婢妾听说后不敢相信,找人去问了,确实如此,求……”

    萧怀逸一拳砸在几案,“咔嚓”一声,坚实的黄梨木几案裂成几块。他咬紧牙关,指缝里渗出血渍仍浑然不觉,显然是恨到了极点。

    敏维小时候养在萧老太房里,性子很闷,一直不得萧怀逸喜欢。可那毕竟是他的女儿,温家这么对敏维,不就是在挑衅他的底限吗?

    明珏拿来棉布药水帮他包扎,说:“侯爷别生气,我们让维姐儿跟温家和离。”

    “不能和离。”萧怀逸咬紧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义绝。”

    结局卷 两生情缘 第二百零二章 水家生变

    这个时空解除夫妻关系的方式有三种,分别是休妻、和离、义绝。

    男尊女卑的社会形态之中,休妻很常见,这种方式男方占有绝对优势。和离则是男女处于相对平等的情况下解除夫妻关系,女方有足够的面子。

    义绝若女方提出来,就等同于休夫,让男方颜面尽失。男权社会,义绝需要通过官府或通过男女双方的高层来决断,需要女方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男女双方义绝之后,两家的关系就全部斩断了,从此如同陌路仇敌。

    大秦皇朝建国几百年,义绝只是写到典法上,用到的情况则少之又少。追溯皇朝百年历史,在京城的名门旺族之家,还没有义绝的先例。

    从明珏的角度来看,她不认为跟温家义绝有什么不好,但萧怀逸提出来,还令她吃了一惊。萧怀逸身在朝堂,萧家和温家都是名门旺族,撇开两家的私交不说,做为朝堂同僚,肯定会有瓜葛,而且谁也不敢绝对保证五皇子不能上位。

    “此举事关重大,还请王爷三思而后行。”明珏的语气很慎重。

    “我会考虑。”

    “不如请族中长老公议,连二老爷和四爷的事一块商议。”

    萧怀逸点点头,转向玲珠,说:“你做得不错,一会儿让夫人赏你。”

    玲珠很激动,粉面泛红,忙行礼说:“多谢侯爷、多谢夫人。”

    “玲姨娘喜欢下棋,赏她一副棋吧!”

    “好,暗阁里有一副寒玉棋,夏天用正好,是越国皇子送我的,赏她吧!”

    明珏点点头,让下人去取棋,赏给玲珠。玲珠激动得手足无措,一直在抹眼泪,这一次是喜极而泣。明珏见玲珠这副表情,知道这人还可以一用。

    寒玉棋是用寒烟玉磨制的,对别人来说是稀罕物,萧怀逸以前常在漠北征战,寒玉棋有好几副,都是用来送人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正好用来收买人心。

    丫头拿来寒玉棋,让明珏和萧怀逸过目后,拿给了玲珠,玲珠再次谢恩。下人来报萧怀通来了,萧怀逸示意明珏跟玲珠细说,就出去应付萧怀通了。

    “红枣,把管事嬷嬷全请到外厅,我要话吩咐。”

    明珏又赏了玲珠一根金镶玉簪子,带她到外厅,详细问了敏维的情况。玲珠是有心之人,听到田妈妈让人传来的话之后,派可靠之人打听后,才来告诉明珏和萧怀逸。管事嬷嬷到齐之后,明珏让玲珠说了敏维的处境,听得众人唏嘘不止。

    “你们都是我的心腹之人,都说说这件事怎么办。”

    管事婆子发表意见积极踊跃,恨不得马上打进温侯府,把敏维救出来。明珏心里早有主意,她想听听婆子们的想法,再确定她的想法是否可行。

    明珏思虑半晌,先叫过玲珠,仔细交待几句,又把她的想法告诉了管事婆子们,让她们各自去准备,最后吩咐好丫头们,她才去外书房找萧怀逸商量。

    外书房里,萧怀逸脸色很不好,正跟幕僚清客议事,没见萧怀通的人影。

    萧怀逸见她进来,跟幕僚清客交待了几句,让他们继续讨论。他拿了一些材料就带明珏去了外书房一侧的花厅,跟明珏说了萧怀通的来意。

    萧二老爷被抓后,温家通过平氏向陈氏和萧怀通保证能救出萧二老爷,而且不费吹灰之力。萧怀通知道一旦牵出旧案,不只萧二老爷罪责难逃,他有可能性命不保。所以他就把全部希望都寄托于温家,千方百计想办法脱罪。

    谭金州原是前任程阁老的关门弟子,受程家恩惠非浅,对程家感恩戴德,即使他归于水木门下,与程家仍有很深的瓜葛。温家启动红粉暗桩,现任程阁老已归到温家和五皇子门下,通过程阁老,温家跟谭金州也就有了牵连。

    温家买通谭金州的门生,递匿名折子弹劾萧二老爷,给人造成是四皇子一派暗中弹劾萧二老爷的假象。谭金州两面倒,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制止他的门生。水木得知此事,又一次狠狠斥责了谭金州,师徒关系僵化。

    水木让人揭露匿名弹劾萧二老爷的真相,温家和五皇子一派的j诈恶行就现于人前了。真相在朝堂传开,启明帝才把萧怀逸叫去,给他指了一条窄路。

    事到如今,事件已经很清楚了,可萧怀通仍对温家抱有希望,温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掐萧家人脖子的机会,给萧怀通提出了许多难以做到的j恶条件。

    萧怀通跑来让萧怀逸答应这些条件,被萧怀逸骂了一顿,堂兄弟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萧怀通很生气,扬言要找族中长老状告萧怀逸,也把萧怀逸气坏了。

    其实温家不过是在挑拨离间,萧怀通罪行影响恶劣,温家凭什么给他和萧二老爷脱罪?他们想利用萧怀通的愚蠢来牵制萧怀逸,从而让萧家大失脸面。

    萧二老爷被四皇子参劾,被刑部抓走,是皇上下旨抓人的。别说五皇子没这么的面子和能力,就是有,他也会考虑为此事跟四皇子起冲突值不值。

    明珏笑了笑,说:“皇上暗示你弃车保帅,虽是条窄路,却也行得通。你顾念家族成员的安康,既想保车,又想保帅,到最后有可能什么都保不住。”

    “几件事都卡在这里了,我暂时也想不出应对之策。”萧怀逸很无奈。

    “不是说要召集族中长老公议吗?”

    “已经召集了,明天上午开始。”萧怀逸掐着额头,长叹一声,说:“维姐儿之事我提出与温家义绝,几位先生都认为不妥,这件事暂时也不能决定。”

    萧怀逸办事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敏维和萧二老爷的事都关系到家族的荣辱安危,他顾虑重重,不能轻易做出决定,必须多方面考量。

    义绝等同于女人休夫,男权深入人心的社会形态,哪个男人会支持呢?萧怀逸说出与温家义绝,是想给温家一个狠厉的教训,并不单纯考虑敏维。

    敏维要与温祥熙解除夫妻关系,是和离还是义绝,明珏认为方式并不重要。这件事只是导火索,她想借这个机会跟温家大闹一场,报几代人的仇,雪她的恨。

    明珏想了想,说:“二老爷的事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四皇子参劾二老爷的罪名证据确凿,温家指使人匿名弹劾不过是想坐收渔翁之利。皇上指了一条窄路给你,是想给萧家警示,也想给四皇子一个合理的答复。

    因践踏律法而被二老爷包庇的那些门生手下都被四皇子罢官的罢官,杀头的杀头。萧怀通罪责难逃,就是把二老爷搭上也保不住他,如果萧怀通伏法,二老爷只是包庇纵容,罪行就不可能太重。萧家是有声名体面的家族,又有功于社稷家国,若舍弃萧怀通保二老爷,连皇上都会体谅二老爷丧子之痛,别人还会追究二老爷的罪责吗?本来是很简单的事,你为什么这么为难?”

    “舍弃通哥儿就是一句话,可他是二房唯一的嫡子,二老爷、二太太和族中长老都不会答应。做为家主,我要护卫家族每一个人,而不是舍弃谁。通哥儿就是再不成器,他也是家族的子侄,我也无法在族中长老面前说出舍弃他。”

    明珏轻笑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是认为舍车保帅不可行,而是出于家主的职责,无法把舍萧怀通保二老爷的想法说给长老们听。”

    萧怀逸没说话,轻轻把明珏抱到怀里,下颌抵住她的额头,长声叹气。

    明珏能感觉萧怀逸的无奈,也知道让萧怀逸做出抉择很困难。可这事不能拖延,皇上已经给指了路,就需要萧家迅速反映,免得夜长梦多,再生事端。

    夫妻之间就是一个小团队,有共同目标,冲锋陷阵时要互相配合,遇难事还要有一个人唱红脸,有一个人唱白脸,明珏知道这件事需要她唱白脸了

    萧怀通目无王法、滛j少女至死,又倒卖劣质军需物资、影响战事,普通百姓敢犯这样的罪吗?就因为萧怀通出身权贵之门,才不把这些事放在眼里。

    明珏知道萧怀逸权衡考虑,也想包庇萧怀通,致使现在难以抉择。可她没有这么多顾虑,犯罪就要伏法,这是最直接浅显的认识。还有一点就是她很讨厌萧怀通、痛恨平氏,能扫除这两个祸害,她心里也就痛快了。

    “既然你觉得无法在长老们面前说出舍四爷保二老爷的话,就不要说了。”

    “不要说怎么商议?”萧怀逸看向明珏的目光隐含期待。

    “不要跟长老们商议,因为就是你说出来,也很有可能通不过,又何必白费唇舌呢?决定这件哪只需要二老爷、二太太和四爷三个人,把情况跟他们三人说明,孰轻孰重让他们自己衡量,舍谁保谁让他们自己选择,我们只需等结果。”

    萧怀逸揉着额头思虑半晌,说:“好吧!为今之计只有这么办了。”

    两人很快就商量稳妥,让一个幕僚拿上材料跟萧二老爷去说,听听萧二老爷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明珏跟陈氏去说,是保儿子还是保丈夫,只留其一,她也要做出选择。萧怀逸跟萧怀通去说,看看萧怀通敢不敢面对他犯下的罪行。

    幕僚听明珏和萧怀逸说明情况,就带上材料去了刑部大牢,萧怀逸要等萧怀通跟长老们告状回来,而明珏考虑到陈氏要午睡,也不急着去说。

    明珏跟萧怀逸说起敏维的事,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萧怀逸很支持,让她着手准备。夫妻二人配合行事,要用最有利的方法把这件事稳妥解决。

    陈氏的选择在明珏意料之中,她肯定会舍弃丈夫、保住儿子。因为儿子是她一个人的,而丈夫却是她与好多女人共享的,她不想之一,只想要全部。

    萧二老爷给萧怀逸写了一封信,让幕僚带回来了。他在信中说若能保住萧怀通,让他死都行,可现在是不是他获罪就能保萧怀通无事,这是他的顾虑。

    萧怀逸看完萧二老爷的信,正和幕僚清客们商量对策,萧怀通就带着五叔祖和族中两位长老来了。他带他们来坐阵,就是想让他们压制萧怀逸,答应温家和五皇子一派的条件。萧怀逸无奈,只好把目前的情况和面临的选择告诉了众人。

    萧怀通一听就傻了眼,惊得半天也没回神,他犯下的罪轻者流放,重者就要杀头,他能不害怕吗?萧怀通听说陈氏和萧二老爷都要保住他,他失声痛哭。

    此时,他就是再自私混蛋,也不可能当着五叔祖和两长老的面说出舍他爹保他自己的话。众人的目光投向他,他只好硬着头皮说一人做事一人当。

    五叔祖反复翻看材料,忖度许久,很郑重地说:“通哥儿有骨气。”

    两长老也附和五叔祖,说:“通哥儿是至孝之人,二老爷有福气。”

    完蛋了,萧怀通看了看五叔祖和两位长老,又看了看萧怀逸,滚圆的身材急促颤抖,脸色瞬间泛黄,他的身体象一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

    首长突然表扬一个小兵,那是要让小兵上集结号。

    萧怀通知道五叔祖和族中长老一向看不上他,可今天不吝啬好话,都来恭维他,那还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已经很清楚了。

    话已经说出去了,他无法再收回,再说他也实在无法说出让萧二老爷替他顶罪。他瘫在地上,呜呜咽咽说不出半句话,满身肥肉都充溢出恐惧和悲哀。

    萧怀逸把五叔祖和两长老请到花厅,跟他们说了敏维和萧二老爷的事。他们被温家的所作所为气得咬牙切齿,对于跟温家义绝尚有疑虑。几人都说要好好想想,等明天长老公议,再商量敏维的事,今天先把萧二老爷的事解决了。

    五叔祖出面去跟陈氏谈,两位长老去见了萧二老爷,萧怀逸进宫去求见启明帝了。这条路是皇上指引的,办起来很顺利,却也要做足样子。

    刑部当天下午就提走了萧怀通,陈氏和平氏哀嚎痛哭,也无济于事。萧二老爷被详细审查了一遍,过了两天,才放回来了,但他的案子还没结束。

    萧二老爷回来了,萧怀通被抓走了,父子俩的案子一直没审没判。朝堂突然平静下来,萧怀逸通过多方运作,想让轻判萧怀通,也没有最终结果。

    闷热的夏日,平北侯府内院死气沉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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